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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往事系列 | 兩個姓李的拳術家

編者:本公号2020年5月收到讀者童旭東先生發來的一則1925年的老報紙剪報影印件,今原樣照登此則剪報,對有興趣研究民國國術史的諸君,或可有所助益。

武林往事系列 | 兩個姓李的拳術家

《新上海》第一輯的原文影印(共六頁)

(見于《新上海》第一輯。按:《新上海》是1925年起新上海雜志發行所出版發行的月刊,作者是乙醜社編輯部,出版地上海,出版者發行者新上海雜志發行所,出版時間1925~[?])

民國廿三年的春天,上海有一家報上,刊出一段新聞來, 那标題是:《北平國術界一場風波,少年英雄獻身手,摔倒中山公園行健會教師,一時形勢嚴重,約地正式決鬥,幸有老前輩出頭調解,雙方始歸平息》雲雲。井将新聞中正主角李氏昆仲,副主角閻教師爺三人的小影,一同刊出,愈使讀者注意,那新聞的大略道:

北平中山公園行健會有拳術教師閻月川者,于二月六日上午正在會中廣場上演習推手姿式,(是日為星期二,閻每逢星期二、四、六三天值班教授,(正演習至得意之處,忽由公園西廊下走出一人,旋複從松林後繞道入場,初與一會員閑談,自稱姓王,詢問入會手續,即由該會員介紹于閻交談,不料終緻演出一幕武劇,其人實為李俊波,僞讬姓王,有意與閻交涉,當由閻約定十二日正午在社稷壇前相候,屆時一決雌雄,李初猶不允,經在場會員及公園警察等再三勸解,始悻悻而去,此事旋已轟動九城,作為一時談助,雙方亦正磨拳擦掌,準備文日嚴重較量。于是有新聞界外勤記者分向有關系各方探詢内幕,詳情彙誌如下:《閻月川,名仲奎,又字嶽川,系北直隸大興縣人,現年四十二歲,其弟名景屏,與兄同居北平東城東裱褙胡同六十三号,閻妻及弟媳母家,均為張氏,閻膝下隻有一女,年隻二齡,寄寓該處巳十年有餘。閻師楊澄甫,乃太極拳術大家,有聲于時,曩年曾充行健會拳術教師,近已離平他去,傳聞在南方教授拳腳,頗為國術界所贊許。月川武藝,亦自不弱,據其自述,非但為澄甫愛徒.盡得其傳,并且往年設壇扶鸾,有太極拳開宗祖師張三豐降壇,神授拳法,曾在八仙桌底下從張三豐靈魂練拳,學着救命四手,秘不示人,自視甚高,謂雖班侯定侯複生,亦不及彼矣。民國元二年間雍劍秋在中央公會創辦行健會時,邀武邑拳術世家李占魁襄助其事,并教授會員練習各項柔術,迨至民國十五年,該會又聘楊澄甫加入為國術教師,因事前未曾征得李占魁同意,李頗不樂,當時即有李之友人萬某,代抱不平,欲與楊一見高下,幾緻掀起軒然大波,後經各方友好勸解,楊脫離該會,由該會另請楊之愛徒,為李之助教,如此辦法,庶雙方皆有面子,于是閻月川得補師之缺,入行健會為副教師矣。閻為人極其機變外表亦頗莊嚴,雅具政客手腕,自入該會,廣結交遊,拉攏會員入會,未久,俨然巳自成一派。李占魁陰受其累,郁郁不得志,迨至廿一年陰曆七月間,占魁一病不起,殁于故都,所遺行健會拳教師一缺,由其第五子李俊崑繼續擔任,俊崑除行健會職務之外尚兼任青年會及稅務專門學校兩處國術教習,淵源家學,少年老成,距任事甫及數月,即因不容于閻,由會中執監委員署名,緻函辭退。時其兄俊波,方在南方軍隊中為國術技師,得到胞弟受人欺侮确息,甚為憤怒,繼又偵悉茲事之幕後主使者,實系閻月川一人,于是矢誓必報此仇,奈為職責所羁,又當赤匪紛擾,軍務吃緊,軍中不論官佐,不準請假閑蕩,故直至今歲,始能北歸,抵家未及一月,已向閻三次尋釁,閻理屈心虛,兩次避而不見,中山公園會場之小沖突,已屬李第三次找尋矣。此事種因久遠,雙方所積惡感甚深,恐無良好結果,六日之李閻,不過為比武之前奏曲,或者将演成一出新李家店黃三太镖打窦二墩也。越三日(二月九号)上午,有報社外勤記者至行健會訪閻,冀詢以此事真相,适系星期五,乃閻休息之期,未得會晤,乃又折至東單牌樓冰渣胡同賢良寺内之太極拳研究社,得晤一楊某,知閻于三分鐘前,離此返寓,于是回憶乘車抵寺之時,曾見兩少年偕一手持白蠟杆子一根年約四十許之壯漢,同出寺門向巷口行去,初不料持杆男子即閻月川也,因又追蹤至東裱褙胡同六十三号,投刺晉谒,司閽者持名片入報,良久未出,閻家中所蓄兩黑犬,狀貌猙獰,向客汪汪狂吠不止,幸閽人出而叱止,雲主人已赴東安市場歸時無定,記者不耐候,怏怏而歸。經多方探詢,始悉李俊波住交道口東大街八十三号,遂于九日下午,匆匆趕快,見其門上懸武邑李宅之漆牌,鄰近一小廟,時有鐘磬之聲,自紅牆内傳出.并有老樹一株,屹立廟旁,當将李宅門環敲動,有一少婦出問客至何為,當即略述采訪新聞來意,屋中又有一中年婦人走出,謂俊波雖不在家,但并未遠去,容往尋之,即由此中年婦人在大街一商店内将李喚歸,由彼相邀入室。李年約二十五六,身着軍服,氣概軒昂,操北平語極流利,稍事寒暄,即涉及比武問題.李謂俊波新自湖北廣水返北,在該處任職于四十七師,師長為裴昌會,先父因與閻月川意見不合,抑郁而終,今舍弟又被閻排擠,實屬忍無可忍,故決計與閻一較高低,俾分優勝劣敗之勢,湔雪前恥,惟當六日與閻在行健會會場小沖突之際,閻實巳被俊波擊敗,當時有少數會員欲助閻攢毆,經俊波道出姓名,大衆始知彼此都系熟人,立即進行調解,故未緻演出重大事故,文日社稷壇重行比試,乃閻月川所定,俊波必如約而往,不過社稷壇亦屬公共場所,難展手腳,刻正在考慮中,總之,非使此事之是非曲直,其相大白後,不肯善罷幹休雲。又一消息,李占魁逝世之年,乃六十一歲,其最精之武藝,并非太極拳,乃以外工見長,宗法少林,生前聞名于黃河南北,前清光緒二十八年,占魁曾與趙鑫洲王通海劉廷相等合組永勝镖局于狗尾巴胡同内之白布胡同,久走關外南京一帶,專為南局綢莊保送緞箱,足迹幾遍天下,江湖無不知名,至光緒末年镖局歇業,始改行傳授拳腳,年來永勝镖局同人,相率作故,僅剩一趙鑫洲,住北城鑼鼓巷,現尚健在,成為國術界之靈光魯殿。占魁共生六子,長名俊山,次名俊池,均遠遊湘鄂,三子俊峰,四五即俊波俊崑,六子俊章,皆在北平李寓中,廳門之兩婦,乃俊峰與俊波之妻,系三四兩妯娌也。占魁之老妻谷氏,亦擅武藝,與夫同庚,現年六十三歲,步履強健,毫無老态,少年時,身手靈活,不亞其夫。此事發生之後,李三俊峰訪知乃弟向閻尋釁.甚為不滿,已一度加以申斥,即于當晚緻函于閻,深緻歉忱,函中大略,謂:所約比武一事,不敢承受,如其必欲較量,請先呈市政府國術館準許,并請國術界諸前輩到場公證仲裁,評判優劣,一切手續完備,始可奉陪,并且地點不拘,倘若執事所雲社稷壇相晤,私人鬥狠,恕難從命雲雲。此事既傳遍全市,社會人士均極注意,街談巷議,鹹認為近年罕見罕聞,竟有預約十二日至社稷壇作壁上觀者。俊波初本意志堅決,頗欲及鋒一試,然其母兄妻弟(俊章)均不以為然,力加勸阻。按:在古時之所謂英雄豪傑,嘗有私鬥之舉,而且戰敗後,則照例有一句“三年後再見”之套話,武俠小說中描寫尤為詳盡,繪聲繪影,刻畫入微,流傳至今,深印入國術家之腦中,相沿未改,賢者難免,又有所謂“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之傳說,蓋皆師越王勾踐卧薪嘗膽,究得沼吳之故智,北方風氣剛勁,人民大都具此壯士懷抱。事後行健會會員傳出确訊,謂俊崑李五素性懦弱,既失去教師地位,疑心閻在幕後指使,俊波李四既得弟函,遷怒于閻,照彼等同行規則而論,閻有破壞行規之嫌疑,就李閻兩姓而論,非但五弟遭此奇恥大辱,義不反兵,并有不共戴天之嫌隙,故決與閻較量高下。閻初以李為普通莽漢,上門讨苦頭吃,及至交手之後,方驚其身手不凡,乃思出奇制勝,遽伸右手兩指,拟将李之兩目戳瞎,不料被李反擊一掌,閻又猛撲向前,被李輕輕摔倒,閻不肯甘心認輸,故謂汝欲正式比武,可于下星期一(即十二日)正午在社稷壇前相候,屆時怯陣,便非丈夫,俊波自亦坦然允許。後經園警據情報告該管警察局内城第六分署,該署當局認為此事足以影響治安,決定嚴加禁止,一面派員調查真相,呈報總局,總局批示,亦雲此事非同兒戲,輕則受傷,重則有性命之虞,此種比武性質,實同粵桂之械鬥惡化,此風斷不可長,況公園為中外人士遊憩之所,觀瞻所系,絕對不容有此事發生,通知園警,随時留心禁止,而李閻雙方之親友,亦出面疏通,并延請國術前輩某某等公正評判,最後為兩造辦酒合面,一場風波至是始歸平息也。”

當時我見了這段新聞,心上就發生幾種感想:(a)目下世界文壇評論文化事業,我們中國到底開化得最早,非但東方文化,要算我們中華占得亞洲地面上頭把交椅,隻怕全世界稽核起來,中國文學的精神與價值,無論怎樣的革命變化,總打不倒它,它依然能夠保住固有勢力,失不了它的立場,換一句話說,不單是文化如此,就是我們中國的國術,所謂南拳北腿,同歐美人士比較起來,也未必落于人後,那霍元甲的鬥勝法國大力士,孫祿堂的智敗日本武士道,豈非就是很顯見的兩樁證據嗎?以前日本人同别國開戰專用一般浪人施展暗殺手段,後因甲午之役,日人又向我們中國人來頑這一手兒,不料這種偷龍換鳳一将換軍師的方式,日人就在我國俠義手内偷習去的,一旦要來班門弄斧,好比小賊想偷老捕快的東西,自然那裡會行,故而日人才改變戰術,採取西方軍制,專用火器當先,其實作在中國軍隊,一方研究槍炮,一方對于舊有的國術,仍當認真訓練,一旦同外人開戰起來,到底有利益的,(雖則目下執政諸人對于國術一門,不時提倡,軍隊之内,間有拳術教練,我總覺得有點敷衍幹品,不甚認真。)就不過深通柔術的人往往頭腦簡單,把以前陳死人留下來的門戶之見,世守不忘,非但不肯和衷共濟,大家開誠布公,互相研究,并且還要自相排擠,雠仇不解,正所謂“勇于私鬥,怯于公戰,”像閻月川那種不學無術的粗胚,猶當别論,像李氏昆仲倆,不似無資格的,怎麼也膠持成見,幹出這無意識的舉動來呢?( b)因着這件事情,我勃然想起一個福建朋友李孟龍,向在海軍裡頭當軍佐混飯吃,他有個兒子,叫李小龍,其時孟龍年紀巳經近五,以前曾養過二男一女,都沒有養大,再加孟龍的生母,住在福州南台,小龍出世的那一天,正值他的祖母太太七十正慶,自然這一個小孩兒格外值價些,孟龍的夫人特别留心撫養,可稱易長易大,襁褓時候,并無什麼大周折,并且這小孩兒胎力大得很,三四歲時節,就提得動十餘觔的蠻笨傢貨,恰巧他祖母有個遠房内侄,姓陳,那是白鶴拳門中好手,其時也在海軍内幹事,和孟龍同住在上海高昌廟附近,每逢星期休沐,在寓内閑着沒事,便跑到表兄寓内來,教導表侄練拳頭。小龍年紀雖小,别的事不去用心習學,就隻陳表叔教他打拳頭,非常注意,而且學會了,一天到晚,除卻吃拆睏三項例行工作之外,餘下來的空工夫,不是耍拳,便是溜腿,自然本領日增月盛,學到八歲,已整整的練了三年拳腳,大有可觀。就不過小龍樣樣不壞,倒是活到了八歲,拳頭會得打,反是說話不會說,除了叫一聲“姆媽”以外,其餘一概不行,始而當他開化得晏,到了八歲,他仍舊如此,大家就都當作他音帶短縮,是天生成一個半啞叭。

這一年,海軍總長薩鎮冰被免職,更換程璧光接手,海軍部和各軍艦上的官佐,不免有一番更調,李孟龍的差使,是以提空,恰巧生母又在原籍逝世,他就挈眷奔喪,回籍守制。那年冬天,孟龍把生母棺材落葬,去請一個福州城内有名的堪輿大家,代定祖墳出向,此人是個和尚,非但深通青鳥術數,并會祝由科醫治方法,一見小龍,他一口咬定決不是啞叭,等到孟龍母喪完畢,帶了兒子上那和尚廟内求他醫冶,他用兩團熟艾,貼在小龍兩眼稍半邊的軟擋穴道内,用火灸治,灸了不到一刻鐘,小龍忍不住痛.哇呀呀一聲極喊,渾身出了一身臭汗,就此會得開口說話啦。自此之後,小龍更加留心練習柔術,在屋後空地上挖了個地洞,始而隻有五寸深,腳上又拖了青鉛,清晨早起,往地洞傍側跳上跳下,跳得熟練了,然後将地洞挖深,腳上青鉛加重,練到後來,兩條腿上縛了五觔青鉛,可以在一丈六尺深淺的地洞内蹿上縱下,如履平地一般,又能手舞一對雙刀,舞過一道三四尺闊的溪河,下身隻濕鞋尖,不行(興)濺濕鞋跟,或者他在舞刀之際,别人把一大盆冷水向他身上澆過去,他可以仗着一片刀光,把水花四散濺開,不行(興)身上澆濕一塊.有時在暗黑之中,點了五枝線香,一并肩插好了,他執了根手槍,站在三十步之外,把香頭上的五點火光.略略瞄準一下,然後砰的一響,一顆子彈要打掉五個香頭,這幾種頑意,都不是随随便便來得了的。他九歲進了學堂,六年工夫,完成國小卒業,他的國文算學程度,巳經達到國中畢業資格,非但能武,并又善文。到了十六歲,由老子代他托人薦引,弄到一條魚雷艇上去當練習員,混了二年.他自己不願意起來,曾經做過一種“七百二十天的日記”,把海軍黑幕,洞揭無餘,本想借某報上發表,後因礙于鄉誼,暫時擱置,無精打彩的回到福州。沒有多時,又有人介紹他往警廳内去幹事,其時是河北人張藻宸做廳長,不料任事未久,又遇孫傳芳驅逐王永泉,接着又是周蔭人軟逼孫傳芳的兩件假名公事,實系私人鬥法的事變,小龍一氣,又離開故鄉,跑往齊齊哈爾去做大地主,開墾荒地,滿拟大有作為。那知吃了許多辛苦,勉強立定腳頭,又遇東洋人強占關東的一件大不幸事發生,小龍深知僞國成立,溥儀甘為傀儡,完全是鄭孝胥的牽線,他要代福建全省人士洗滁這個莫大恥辱,一方在黑省大事經營,一方他又跑到南邊來,網羅人傑,赴東首義。他到上海.又逢一二八之役,便投效十九路軍,隸屬翁照垣部下,吳淞血戰,困守寶山等幾次肉搏戰争,都有小龍的一份血海工作在内。後見大勢不對,他又悄然回至長春,小小的一擺布,又把一個著名的日本軍閥武藤急死,還弄掉幾個多門師團内有名官佐。像李俊波等這種身世,生在這種時世,何苦自相踐踏,專和自己人作對,何不也像李小龍那種作為,把“勇于私鬥,怯于公戰”的兩句成語,實行反過來,豈非我們全中國人都臉上增輝了嗎?■

附錄:關于本文作者姚民哀

武林往事系列 | 兩個姓李的拳術家

姚民哀(1893.12.31——1938.10.19)著名評彈藝人;鴛鴦蝴蝶派重要作家,舊派武俠前五家之一。幫會武俠之祖。江蘇常熟人。本名姚朕,别名姚肖堯、姚天亶、姚民哀、朱蘭庵,筆名鄉下人、花萼樓主、護法軍、小妖、老匏、芷卿、靈鳳等。室名花萼樓、息庵、芝蘭庵等。與文公直、顧明道合稱武壇三健将。“南社”中堅分子。作為評書藝人獨創“吟詠調”,善說“書外書”,被稱為“真乃當世柳敬亭也”。

曾任美商花旗煙草公司文牍,出差各地搜求黨會秘聞。1923年,他的第一篇武俠小說《山東響馬傳》在程小青主編的《偵探世界》上發表,出版時間上幾乎與被公認“近代武俠小說”開山之作——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俠傳》相同。比起後來的“武俠北四家”來,姚民哀是真正的先驅。姚民哀不喜歡神怪和豔情,也并不擅長國術描寫,但他能利用他對幫會内幕熟悉的優勢,大寫幫派故事。

後來這種寫作手法被鄭證因繼承下來,成為北派武俠中的重要一支。

武林往事系列 | 兩個姓李的拳術家

姚民哀代表作《山東響馬傳》

主編過《春聲日報》、《世界小報》、《新世界報》、《遊戲雜志》、《小說霸王》等報刊。姚民哀的作品有長篇小說:《山東響馬傳》、《四海群龍記》、《江湖豪俠傳》、《箬帽山王》、《龍駒走血記》、《南北十大奇俠》、《秘密江湖》、《鹽枭殘殺記》、《太湖大盜》、《荊棘江湖》、《民哀說部》、《息廬雜記》等。

短篇小說:《甘侉子》、《周四先生》、《喳八全全》、《青龍元元》、《盲盜 蔣妞妞兒》、《記齊村三義店》、《三不黨》等。

評彈作品:《西廂記》《商婦琵琶記》、《啼笑因緣彈詞續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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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民哀著《四海群龍記》

1923年“臨城劫車案”讓姚民哀找到創作武俠小說的機會。山東一位著名的大土匪孫美瑤,劫持了國際列車,綁架了美國總統羅斯福的侄女等國内外名流,制造了全球震驚的“臨城劫車案”。姚民哀聞訊,立即趕赴山東考察探詢,并迅速在《偵探世界》上發表了他的第一部武俠小說《山東響馬傳》,後來被拍成電影。這一年,幾部名垂武俠小說史的大作一齊問世,它們是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俠傳》、《近代俠義英雄傳》、《江湖怪異傳》、趙煥亭的《奇俠精忠全傳》和姚民哀的《山東響馬傳》。這五部著作合稱為現代武俠的“開山五傳”。是以說,姚民哀與平江不肖生和趙煥亭一道,掀起了中國現代武俠小說的第一個高潮。

第一、姚民哀作為“會黨武俠小說”的專家,成功地将武俠與會黨組織結合起來,既有紀實性的資料價值,開拓了武俠小說的描寫空間。

第二、姚民哀武俠小說在武俠理念上的特點是,着力探讨“俠德”,推崇以“義”制“勇”,抑暴扶弱。姚氏筆下的俠客以“三不社”為宗旨。三不社奉行“不做官”、“不為盜”、“不狎邪”的三不主義外加一條“獨身主義”。從中可以明顯看出近代中外民主革命思想的影響。

第三、在小說結構上,姚民哀創造了“連環格”,即各篇小說之間在情節和人物上互相聯系,彼此呼應。這些作品便隐隐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系統”。後來港台武俠的金梁古等人娴熟地繼承了這一點。另外,姚民哀喜歡用第一人稱叙述,增強了作品的真實感,但有時卻對叙事造成了限制。

姚民哀最後在大節上出了問題。抗戰爆發後,1937年姚民哀給僞常熟綏靖司令部徐鳳藻部當了秘書。1938年被國民黨遊擊司令熊劍東部擒獲,旋即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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