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學的黃金法則是:别人的幸福最終是你自己的幸福。那麼,為什麼會有戰争呢?
正文:小昭(獨立經濟學家)
編輯:李靜
最近中美交惡,南海頻繁舉行軍事演習,蓬佩奧發表了近乎宣戰的苦澀言論,類似于“有沒有你”或者“我會改變你或者你會改變你”。是以,很多人開始關注中美之間的“新冷戰”以及可能出現的熱戰。
經濟學的黃金法則是:别人的幸福最終是你自己的幸福。那為什麼會有戰争?
根據《加拿大軍事雜志》的報道:“自公元前3600年以來,世界上隻有292年的太平,和5291年的戰争。20年平均隻有一年太平,19年戰亂。500多年來,世界上發生了14530多次大大小小的戰争,死亡人數超過36.4億。”根據一位教授的統計,從第二次世界大戰到現在,一場又一場的局部戰争已經讓世界幾乎沒有了和平,整個世界也沒有戰争,隻有26天。
在之前的專欄中,作者提出了“生物經濟學”的概念,強調生物經濟學的一個鮮明特點是,我們不僅從傳統經濟學理性的經典視角來考慮人類行為,而且從“理性非理性”的行為經濟學視角來審視更真實的人類行為,也從超越理性的精神行為視角來了解人類行為。關于戰争,從生命經濟學的角度我們能學到什麼?

1、
傳統經濟學:戰争不僅是政治的延續,也是經濟的延續。
從理性的角度來看,戰争行為與其他人類行為沒有什麼不同:它也是一種權衡成本和收益的行為。是以,隻要戰争的成本大于收益,戰争行為就可能發生。不僅如此,戰争雙方會選擇戰争還是和平,戰争的激烈程度,戰争的方式等等都嚴格建立在理性權衡的基礎上。
一種“供給側”的解釋是,由于資源稀缺,當人與資源的關系極度緊張時,就不得不通過戰争來解決,戰争被認為是争奪生産要素的必然。希特勒“為德意志民族的生存空間而戰”的說法就是對這種解釋的最好诠釋。希特勒曾高呼:“新帝國必須...用德國的刀劍為德國犁獲得土地,為德國人民獲得日常面包。”“我們應該把目光轉向東方的土地,它是為有能力擁有它的人而存在的。”
對“需求側”的解釋是,為了刺激需求的動機,戰争可能會更積極地發生。宏觀經濟學創始人凱恩斯認為,如果财政部把裝滿鈔票的瓶子放在已經開采的礦山裡,然後用城市垃圾填滿礦山,按照自由放任的原則,允許私營企業再次挖出鈔票,那麼失業問題就不會存在。凱恩斯指出,戰争也有類似的刺激經濟的效果。“戰争和黃金開采已經在人類進步中發揮了作用——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的話”。作者曾寫道“徹底的市場經濟是無恥的”。市場經濟的邏輯是無休止、不擇手段地追求經濟增長,甚至激活“戰争需求模式”。是以,戰争是政治的延續,戰争也是經濟的延續。戰争将通過國防工業帶來戰争經濟繁榮。美國走出了20世紀30年代的大蕭條,最終依靠二戰的軍需。
這意味着,即使其動機不是為了争奪土地或其他生産要素,而隻是為了擴大需求,戰争也可能發生。從靜态經濟學的角度來看,人們總是問“大炮還是黃油”;從動态經濟學的角度來看,大炮等于黃油,因為“一炮打響,黃金就是兩千”。
一般來說,傳統戰争不僅與經濟目的密切相關,其本身也是一個經濟過程,甚至可能改變經濟模式。比如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大規模鋼鐵大戰,曾經将大國之間的國力較量推向了極緻。希特勒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的罪魁禍首,他在經濟危機中發了财。1935年德國陸軍副參謀長魯登道夫發表的《全面戰争》總結了起源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争經濟學理論,強調戰争需要在政治、經濟和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改造國家。要動員包括精神、經濟在内的一切人民力量參加戰争,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敵我。從曆史上看,這場戰争不僅使前蘇聯經濟走向高度計劃經濟模式,也使德國經濟走向“控制經濟模式”,英美經濟走向“戰時控制經濟模式”。
2、
行為經濟學:為什麼“理性”戰争會帶來最不理性的經濟結果!
但是,戰争本質上是消耗資源,破壞經濟;是以,“理性”戰争實際上帶來了最不理性的經濟結果。
與戰争的“非合作博弈”和“零和博弈”相比,人類顯然應該追求“合作博弈”和“共赢博弈”。人類通過分工貿易、創新合作帶來的利益其實更大。那為什麼人類不能用和平永久取代戰争呢?
是以,有必要從更加微觀和精細的角度來解釋戰争發生的理論。例如,戰争的爆發可能是由于囚徒困境。戰争雙方本質上就像“囚犯”。因為不信任對方,擔心别人會對自己發動戰争,是以先開戰(“先發制人”)。這可以更完美地解釋很多人類戰争,根源在于人性的不完美:“自私的人性+完美的理性”導緻戰争作為信任危機頻繁發生。而且雙方都可能會輸,完全沒有經濟效益。
“春秋仁義之戰”,中國曆史上大多數戰争都是沒有信任、沒有底線的冷血屠殺,“光秃秃的土地”“十室九空”的所謂“曆史大屠殺”事件一次又一次上演,曾經被稱為中國曆史的“反混沌循環”,黃炎培稱之為“曆史周期規律”,潘知常教授稱之為“塔西佗”。
相比之下,其實自二戰以來,全球民主國家之間從未爆發過戰争,可能是因為基于共同價值觀和制度的信任,突破了“信任陷阱”。這為人類減少戰争的問題提供了重要的解決方案。
以色列對恐怖分子采取了針鋒相對的博弈政策,即以色列一般不會先發動襲擊,但隻要以色列遭受恐怖襲擊,以色列必然會采取不斷更新的報複行動,進而極大地震懾了恐怖分子,在相當程度上制止了針對以色列的“恐怖”襲擊。
此外,人類戰争也更新了。核威懾“確定互相摧毀”的“恐怖平衡”奇迹般地阻止了美蘇熱戰的可能,雙方的競争不得不轉為“冷戰”。
冷戰最大的目的就是足夠“冷”。如果中美之間真的爆發新的冷戰,我們也要確定互相毀滅的“冷靜”!
從“伊拉克戰争”到近段時間,美國進一步更新了現代戰争模式:不再以土地和人力為目标,而是以不對稱戰争、斬首、電子戰和特種部隊赢得戰争。
3、
假設“冷戰”不再被否定,當務之急是建立“圍牆”和穩定機制!
中國智庫對可能的中美冷戰有很多讨論,但很少有建設性的意見。最近,美國知名中國問題專家沈達威提出,中美已經進入冷戰2.0,我們應該接受冷戰2.0,适應它,但要限制它。既然回到“合作”和“接觸”的架構是一種錯覺,那麼雙方就應該把關系重建為“管理全面競争”;建立“牆”和穩定機制非常重要;雙方都應該認真重新審視冷戰1.0的教訓和方法,并在适當的時候從中吸取教訓。
沈達威建議中美兩國都應該采用“緩和”的概念架構。
目前,中美之間沒有雙邊戰略軍控協定(不同于冷戰時期的美蘇1.0),也沒有控制沖突更新的“交通法規”。太危險了!是以,當務之急是進行雙邊核軍控談判(而不是像特朗普政府提議的那樣與俄羅斯進行三方談判),重點是中程彈道飛彈,加強兩軍與國家安全機構之間現有的溝通機制,并建立非常精确的程式,以便在發生意外軍事沖突時控制局勢更新。在亞太地區,可能無法對正常部隊的部署設定限制(盡管冷戰期間締結了《歐洲正常武裝力量條約》)。但理想情況下,我們應該探索赫爾辛基協定式的全面關系架構。
冷戰1.0期間,美蘇兩國不僅有各自的“紅線”,還建構了各種機制和文化交流協定,以避免沖突、建立信任和管理危機。美蘇緩和是一個長期多層次的鞏固過程。專門但非官方的“第二軌道”專家交流和所謂“知識社群”的建立在減少互相誤解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
這些也都值得中美兩國學習。
我欣賞所有理性的讨論,更欣賞相關的建設性意見。但同時我也想指出,戰争中有無數不可控的因素,曆史上很多戰争可能隻是因為一點火星就爆發了;翻看冷戰解密資料,也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不僅僅是古巴飛彈危機,實際上美蘇兩國多次面臨着将人類和地球帶入核戰争的危險。
是以,基于人類“非理性理性”或“理性非理性”的行為,如果中美承認雙方都進入了冷戰階段,就應該及時設定戰争紅線,建立管理機制,避免戰争更新,同時建立各種措施保護人類生存,這真的太重要了。戰争也需要戰争底線和戰争倫理!
4、
超越:讓我們祈禱避免戰争!
從超理性的角度來看,如《聖經》的啟示,人類的戰争源于人類的罪惡,是以人類消除戰争的根本出路不僅在于制度的創新,更在于生命的更新:人類承認罪惡,徹底忏悔。這無疑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啟示!
……
如果你渴望和平,反對戰争,從超理性的角度來看,至少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祈禱世界和平!當然,這完全取決于你是否相信祈禱的精神力量。
來源:中外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