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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簡樸,拒絕做高官甘坐“冷闆凳”,不慕富貴的史學家範文瀾用生命譜寫“大丈夫”的風範

範文瀾(1893—1969),男,1926年加入中國共産黨。馬克思主義史學家。曾任中國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所長,中國史學會副會長,中共第八屆中央候補委員、第九屆中央委員等。

生活簡樸,拒絕做高官甘坐“冷闆凳”,不慕富貴的史學家範文瀾用生命譜寫“大丈夫”的風範

年輕時的範文瀾

他曾因生活簡樸而作為具有“共産黨嫌疑”的人被逮捕,出獄後發誓要“腐化”;他拒絕做高官,甘坐“冷闆凳”,将著書立說作為人生追求;他提倡做“大丈夫”,并且身體力行。他就是不慕富貴的史學家範文瀾。

做件皮袍子穿穿

1934年8月,北京大學講師範文瀾被國民黨特務逮捕了。11月,他被押解到南京。在南京看守所,嚴刑拷打自然少不了,卻無法讓這位“老夫子”屈服。監獄外,以蔡元培為代表的衆多知名學者忙着營救他。北平大學校長徐誦明也找到陳立夫說:範文瀾生活非常簡樸,平時連人力車也不坐,常常步行上班,還把部分薪金捐給女子文理學院購買圖書。陳立夫不以為然地說:“這不正好證明範文瀾是共黨分子嗎?不是共産黨,哪有這樣的“傻子”呢?”徐誦明一時無言以對。

1935年1月出獄後,範文瀾得知自己被作為“共産黨嫌疑”的原因竟然是生活簡樸,内心很是感慨。他确實太簡樸了,作為北大教師,從來沒有像年輕同僚那樣西裝革履,而是常年穿布長衫,年久變色了都不肯換。于是,他信誓旦旦地表示要“腐化”一把。同僚千家駒不解,問他打算如何“腐化”。範文瀾停頓了一下,像下定決心似地說:“我要做件皮袍子穿穿,也要逛逛中山公園。”千家駒搖搖頭說,這算不上“腐化”。範文瀾苦笑道:“别的我不會呀!”

新中國成立後,範文瀾屬部長級幹部,配有專車和警衛員。但是,他平時都是步行或乘公共汽車,甚至十幾裡路都靠雙腳。在他看來,我們國家窮,步行既節約汽油,又鍛煉身體,何樂而不為呢?由于他輕易不坐專車,并且覺得安全無憂,就不讓警衛員跟着。警衛員抱怨“都快失業了”,後來提出調離。範文瀾去世時,兒子從他的衣服兜裡找到兩毛錢,就是他用來乘公共汽車的。

為學問甘坐“冷闆凳”

1938年6月,範文瀾到中共河南省委所在地——有“小延安”之稱的竹溝,參加新四軍,成了遊擊隊的一名教員。11月,國民黨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請他參加戰區的抗敵工作委員會,并且發給他一張中将委任狀。但是,範文瀾不願去。經省委同意,他到桐柏、襄樊一帶開展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工作。信陽被日軍占領後,這位大學者打起了遊擊戰。

生活簡樸,拒絕做高官甘坐“冷闆凳”,不慕富貴的史學家範文瀾用生命譜寫“大丈夫”的風範

範文瀾( 左三)與河南大學學生攝于雞公山

新中國成立後,籌建中國科學院時,上司機關決定郭沫若任院長,拟請範文瀾出任副院長。中科院副院長可是個“高官”。然而,範文瀾認為做學問需要心無旁骛,當行政上司太占用時間。他想在曆史研究的道路上繼續前行,還要培養學術人才。因而,堅決不當副院長,隻任近代史研究所所長。擔任所長後,他請副所長劉大年主持日常事務,自己潛心研究。

範文瀾多次告誡新入所的年輕人,做學問就要坐得“冷闆凳”,要有視富貴如浮雲的精神,想當官就不要到近代史研究所來。他所号召的這種治學精神深深影響了那個年代的年輕學者,後來任所長的張海鵬就是其中的一位。2013年,在首都高校科學道德和學風建設宣講教育報告會上,張海鵬還以範文瀾為例告訴大學生:“腳踏實地,不愛虛名,不慕官位,是成為大學問家的必備品德。”

生活簡樸,拒絕做高官甘坐“冷闆凳”,不慕富貴的史學家範文瀾用生命譜寫“大丈夫”的風範

闆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寫一句空。範文瀾不當高官,認為做學問需要心無旁骛

生活簡樸,拒絕做高官甘坐“冷闆凳”,不慕富貴的史學家範文瀾用生命譜寫“大丈夫”的風範

範文瀾在北大執教時的書房

用生命譜寫“大丈夫”

1935年1月出獄後,範文瀾回到北平。這時,日本侵略者步步緊逼,華北危機日益嚴重。有感于此,範文瀾寫作出版了通俗讀物《大丈夫》。書裡列舉曆史上20多位英雄的事迹,呼籲群眾做“大丈夫”,為抗日救國挺身而出。何為“大丈夫”?他以道德、事業上均傑出為标準,并強調道德的作用。他說:“因為事業成敗,大部分是受環境支配的;而道德的責任,任何人卻都可以負擔起來。”在他的《中國通史簡編》《中國近代史》等著作裡,也閃爍着道德的光芒。

作為曆史學家,範文瀾特别重視史德。延安時期出版的《中國通史簡編》,讓他聲名鵲起。對待成名作,他也持十分嚴肅的态度。他認為該書存在非曆史主義觀點、叙述頭緒亂等毛病,并從1951年起重新修訂。一個個的曆史研究任務,加之一個個的政治運動,都占用了他修訂自己作品的時間。他的一隻眼睛在延安時已近失明,到這時已完全失明,而且他還飽受失眠的困擾。即便是這樣,至1965年,他以驚人的毅力完成了前4冊110萬字的寫作。

1968年,毛澤東希望範文瀾繼續完成《中國通史》的寫作。這時,範文瀾的健康狀況已經很差,經常要住院。1969年7月,他因腦血栓再次住院,在醫院還找人商談編寫。他對助手說:“做學問,你們要有‘不知老之将至’的精神,苦幹下去,我則要‘不知死之将至’。”待病情略有好轉,便要求出院。然而,出院第二天,他因心髒病發作,離開人世。逝世前,他留下遺囑:藏書全部捐獻近代史研究所圖書館,稿費全部作為黨費上交,骨灰由親屬撒入錢塘江。

生活簡樸,拒絕做高官甘坐“冷闆凳”,不慕富貴的史學家範文瀾用生命譜寫“大丈夫”的風範

周恩來與範文瀾(前排右二)等學者交談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範文瀾用生命譜寫了“大丈夫”的風範!

本文編輯整理:宋傳信

來源:《向榜樣學習》,北京市委組織部、北京市委黨史研究室組織編寫,北京出版集團公司北京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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