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莫志
美國作曲家菲利普·格拉斯(Philip Glass)在我國擁有豐富的音樂迷,這種迷戀至少持續了十年。我記得在上海的唱片市場退出實體網之前,菲利普·格拉斯(Philip Glass)和極簡主義的旗手史蒂夫·賴希(Steve Reich)被認為是尖銳的。格拉斯的旋律甚至更好(沒有概念朋友可以從電影《紀堯姆的三島》的原始唱片開始),但多年來,我一直覺得他與中國的關系需要改善。史蒂夫·賴希在音樂會結束後閃耀并與觀衆交流(上海交響樂團,2015年7月15日)。玻璃在哪裡?看到更多的玻璃,這不僅是塞林格小說中的諧波梗,更像是某種預言,或者命運。

菲利普·格拉斯(Philip Glass),1968年在紐約拍攝
幸運的是,音樂的生活在它發生的那一刻就亮了起來。更有甚者,中國樂迷有一本書可以安慰,我們可以讀到格拉斯的自傳《無樂之言》(河南大學出版社,2018年10月)。這本書的譯者畢業于美國茱莉亞音樂學院的作曲系,可以說是格拉斯的弟弟,這是非常寶貴的。說起國内翻譯的音樂書籍,我經常吐槽那些隻懂英語而不懂音樂譯者的人,但在讀《無歡喜之詞》之前,我對那方面毫無顧慮,我的心情是大海對黑膠唱片準備解開期待和喜悅。誰會想到包裹被打開,裡面的玻璃被打碎了。
《無樂之言》,河南大學出版社,2018年10月
一個
怎麼說,前二三十頁的翻譯還是通過了,也許是因為作者一直在家常聊,沒什麼可讀的,或者明顯的問題需要與原文進行比較。我忍不住翻翻了原著,因為在第42頁,爵士樂大師斯坦·蓋茨(Stan Getz)的名字被錯誤地植入了GetSteinz。我首先要确認的是,此事與原作者無關。或者-當每個人都粗心大意-我正要原諒翻譯時,我在斯坦·蓋茨的頁面上發現了更多的問題。
42歲,誤稱斯坦·蓋茨(Stan Getz),爵士樂大師,飾演斯坦·蓋茨(Stein Getz)
讓我們從原文開始:"這個更大的世界已經融入了戲劇團體和尖端的bebop爵士俱樂部,如蜂巢或格羅夫的棉花俱樂部。翻譯中寫道:"環境還包括許多表演藝術團體和那些超越超标準爵士樂俱樂部時代的團體,例如第53街的蜂巢俱樂部或格洛弗小屋的棉花俱樂部。"鑒于譯者是作曲家,重要的是要知道bebop是什麼,在這裡是莫名其妙的,而《第53街》擅長于此。我立即向谷歌尋求幫助,沒有發現任何證據表明"蜂巢"曾經或曾經在第53街;此外,戲劇團體隻是表演藝術界的一個子集,就像Bipp隻是爵士樂的流派之一一樣。
原文共 42 頁
有的加,有的減,這對于原來的略顯松散的"翻譯"風格,起初我以為隻是一個孤立的案例,沒想到後面有很多案例排隊,有的還算是相當低級的。
58、譯者把約翰·柯川變成了"科特林"。關于這件事的奇怪之處在于,他以前顯然已經翻譯過了。在49頁中,爵士樂迷之神約翰·柯川(John Coltrane)首次出現在書中,名為"約翰·科卡瓦"(50頁,53頁,"Kochuan"的縮寫;發生了什麼,上帝必須被命名。
58 頁
原文共 58 頁
49 頁
電影制片人英格瑪·伯格曼(Ingmar Bergman)也有類似的冒險經曆:52頁,他是"伯格曼",但在136頁中,他打扮成"伯格曼"。法國路易-費迪南德·席琳:91,"Selina";174頁,"席琳";403頁,Chamovazzo(不看原文,我不知道譯者在說什麼)。
52 頁
136 頁
原文共 136 頁
403 頁
原文403頁
然後是莎拉·沃恩(Sarah Vaughan),她實際上可以出現在翻譯中。她第一次是:"莎拉·沃恩(1924-1990):美國著名的爵士歌手。(50頁)第二次:"莎拉·沃恩(1924-1990):美國著名的爵士歌手。(53頁)我想知道歌手和歌手之間的差別,突然我意識到沃恩和沃恩可能并不孤單。
50 頁
53 頁
現在,這三位藝術家在重新翻譯王朝的過程中将受到如此禮貌的對待,我不得不懷疑譯者不熟悉現代爵士樂或瑞典電影。如果你足夠熟悉,就不會犯一些低級的錯誤。比如,收藏的唱片都知道,最常見的三種規格的黑膠唱片分别是12英寸、10英寸、7英寸,英寸對應的英文就是英寸,這是常識,就像一寸配準照片,怎麼可能是一厘米呢?譯者能夠将12英寸的黑膠唱片翻譯成12厘米。讓我們好好看看這段話:
"兩周後,我的Schomberg禮品盒從開發商那裡寄來了。我每時每刻都很興奮。我的兄弟和父親将和我一起享受這一刻。當時我們不知道這些封面應該是什麼樣子,因為訂單上隻有标題文本。但那時有封面和照片,尺寸都是12厘米×12厘米。我們沖進禁區,然後勳伯格的四張大臉出來了。原文(55頁)是:"大約兩周後,盒子已經從分銷商那裡到達。那總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馬蒂和我會和本一起,他也很喜歡這一刻。在那些日子裡,我們不知道封面是什麼樣子的——訂單簿隻提供了名字清單。但這些都是LP的早期,藝術家和攝影師有一個十二乘十二英寸封面的田野日。我們滿懷期待地撕開了盒子,那裡有四個勳伯格。
55 頁
原文共 55 頁
翻譯的第一句話有問題。唱片業不是房地産,發行商指的不是開發商,而是發行唱片後的批發商或代理商。至于12cm的句子,譯者可能不确定有沒有現場天,差點碰到圖像。我推測,作者的初衷是:"但那是LP時代的早期,藝術家和攝影師會從12×12英寸的信封中大做文章。"
如果它不是全部傾覆的溝渠,讓我們來看看更殘酷的溝渠。
在第57頁,作者提到了爵士音樂家萊尼·特裡斯塔諾(Lennie Tristano)對自己的影響,并引用了兩首歌:"第一首是他的排隊,第二首是他的西32街。"我翻翻了原文,查了特裡斯塔諾的記錄,即所謂的西32街,它被命名為東3-2街。
57 頁
萊尼·特裡斯塔諾專輯封面
原文共 57 頁
我不相信翻譯連事情都說不出來,應該跟得上大腦太快了。不管怎麼說,他的翻譯是那麼随意,就像自由爵士樂來演奏爵士樂的标準曲目一樣,不可避免地會有一些即興改編。
或57頁,原文說:"特裡斯塔諾先生,我的名字是菲利普·格拉斯,"我設法說。"我是一個年輕的作曲家。我來紐約是為了學習,我知道你的工作。我有機會和你一起學習嗎?'"譯者可能為作者着急,以為自己急忙打電話給别人,說他想去看望他的老師,這太激進了,是以他的翻譯是這樣寫的:"崔先生,我叫菲利普·格拉斯。"我是一個小作曲家,我來紐約學習,我非常了解你的音樂。可以拜訪您嗎?'"
情商高的人通常這樣說話,明明隻知道别人的作品,卻說:"我很了解你的工作。"
在别人的作品中烙上自己的特色,譯者的風格有時以自己的翻譯來制造尴尬。以這段62頁的段落為例:"有定期的室内音樂會,如布達佩斯弦樂四重奏。但你會聽到更多關于比爾早午餐,民謠歌手Otita和一系列50年代民謠歌手的資訊。"逆向原創:"有一個正常的室内樂音樂會 - 例如布達佩斯弦樂四重奏,你不能隻聽到Big Bill Broonzy,Odetta和一大群民謠歌手。 "《以前聊過》顯然是譯者強加的裝飾性和弦,仿佛在提醒讀者,如果你忘記了Big Bill Brunch是誰,就要往前轉。民族歌手的帽子也是二級創作,存在無序扣的嫌疑,畢竟可以把民謠的音樂語境轉化為"民族"而不是"民謠"才是勇氣的需要。我還在思考民謠歌手如何更新為"民族歌手",按照譯者對民謠的了解,不應該變成"民族歌手"嗎?大概是因為他幫助大田戴上了"民族歌手"的帽子,在文學界,重複往往被簡單地了解為可憐的詞語。
62 頁
原文共 62 頁
基本上,隻要譯者離開古典音樂的舒适區,遇到爵士樂、電影、文學、唱片業,民歌就會貢獻一些著名的場景。戲劇界放不下手,将波蘭大師耶日·格羅托夫斯基(Jerzy Grotowski)的名著《走向簡單劇院》(Towards The Simple Theatre)翻譯成《關于窮人劇院》(About the Poor Theatre)(144頁)。有質樸的戲劇是件好事,貧窮的戲劇(香港和台灣翻譯)也是如此,這是戲劇界的常識性問題,相當于問粉絲:"你認識菲利普·格拉斯嗎?"
144 頁
原文 144 頁
來吧,不要談論它,看看翻譯者在文學圈之外的表現。
在第80頁,格拉斯回憶起在一家鋼鐵廠的工作:"我從下午工作到深夜,這意味着三周我把'健康'的時間表從早上6點改為晚上10點,下午2點到第二天早上6點。我正在工作一個搖擺班,這意味着在三周的時間裡,我的工作日從6 a.m-2 p.m.to 2 p.m.-10 p.m然後是10 p.m.-6 a .m。我無法吐出槽點,簡單地翻譯自己:"我的工作需要三班倒,也就是說,三周,工作時間從6.m到2.m開始,然後從2.m到10.m,然後從10.m到第二天的6.m。
80 頁
原文80頁
格拉斯在工廠過得很愉快,我對他回憶同僚的方式感到震驚:"我想他們中受教育程度最高的是一年級。"這個概念是什麼(82頁)?"這意味着勞工基本上甚至沒有讀過一年級,換句話說,美國工廠雇用了很多文盲。更令我震驚的是原文:"我猜不到一半的國小以上。這是否應該翻譯成:"我猜他們中隻有不到一半受過國小教育或以上。"
譯者對自由爵士的翻譯在本書第107頁達到了一定的高潮:
"然後,現代爵士樂确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和發展,主要是在兩個方面。(現代爵士樂和實驗音樂提供了變化和動态發展。莫名其妙地,"實驗音樂"消失了,就像"主要以兩種方式"莫名其妙地來了一樣。
"一個是以令人興奮的風格演奏的爵士樂天才,如查理·帕克和博,很像抽象表現主義畫家,他們将純音樂的深層表現力推向火的領域。 用能量和高速播放他們深刻表達的音樂。原文的"主要在兩個方面"被作者的"隻舉兩個例子"這句話所誤導。
"其次,在1950年代後期,我們聽到了一個小說'酷'先生,像戴維斯,蒙克和科爾曼。(在1950年代後期,我們開始聽到由Miles Davis,Gerry Mulligan,Bob Brookmeyer和Chet Baker演奏的新"酷爵士樂"。當我看到原來的句子時,我反複擦了擦眼睛。翻譯是否在玩NBA球員交易?交換Gerry Mulligan,Bob Brookmeyer加上Chet Baker,換取Thelonious Monk和Ornette Coleman。
"他們的音樂仍然非常複雜,但它建立在完全不同的美學之上 - 音樂是如此'松散',以至于它不再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沖動,而是一點一點地讓你發現自己在音樂中,就像某種來自遠處的精神召喚。譯者對這句話的處理"它同樣複雜,但非常好,悠閑,總是更多。
107 頁
原文 107 頁
在這一點上,我不禁想起了譯者的作曲家。假設他寫了一首被玩家剪掉一點,加了一點,不時地播放了一些錯誤的聲音,他會有什麼感覺?
B
《無歡喜之言》在漏、誤譯、随意玩弄确實多了一點,為了避免這篇書評在卷數上接近博士論文,我想,是時候翻開新的一頁了。
這本書已經翻譯了超過457頁,或者在索引後删節,删節,感謝和删除。作為一本自傳,應該說它是真誠的,作者在很大程度上是在解剖學上呈現他的生活。他足夠坦率,可以在自己的工作中找到很難找到的老師。他花了很長時間才發現爵士樂是如何滲透到他的作品中的:"現在,五十多年過去了,我聽了特裡斯塔諾的音樂,我找到了那段音樂......這就是我的歌劇中産生的感覺。"(57頁)
他的坦率也展現在他的私生活上。他對處女男人身體末夜的回溯和推論充滿了鬧劇。如果他的婚姻生活是一個系列,主角無疑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喬安妮·阿卡拉蒂斯(Joanne Akalaitis),這位戲劇導演陪伴了他兩百多頁。第二任妻子完全消失了。他的第三任妻子坎迪·傑尼根(Candy Jernigan)在書中扮演了一個悲傷的角色。Candy的祖母是中國人,但不知何故,她的家人從未提到過。Candy有一次偶然看到她母親的護照,發現她的母親出生在上海。(410-411 頁)
格拉斯還是很漫無邊際,有時候很煩人,感覺自己在家庭生活中有很多墨水。但這些細節,柴米油鹽和很難說是多餘的,畢竟格拉斯在成為一名偉大的作曲家之前吃了很長的蘿蔔飯。
他攢錢去了茱莉亞音樂學院,在一家鋼鐵廠工作了五個月。他是他最喜歡的學校的一家貨運公司的搬運工。畢業後,他一直在作曲,但作曲家不是他的職業,他已經做了幾年的水管工和計程車司機。"和"意味着這兩個工作通常是一起完成的。盡管他以《海灘上的愛因斯坦》一舉成名,但他仍然在租房,幫助人們修理水管,而且他負債累累。因為《海邊的愛因斯坦》場上已經滿了,但場上賠錢了,屬于賠錢賺一杯。"我的很多客戶當時都是水管工,他們知道我是一名音樂家,但沒有人對我不滿意。我工作了12年,直到41歲。(278頁)
歌劇《海灘上的愛因斯坦》照片
格拉斯出生于1937年,"海灘上的愛因斯坦"于1976年首演,這意味着他花了兩年時間才成名。是以當我重讀他對鋼廠無盡的記憶時,我突然意識到他的工廠不是在釘釘子,而是他的心态和毅力。這個人在藝術的盡頭,生活可以彎曲,有時候,他是一個人會比他的音樂更偉大。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整本書難免從頭到腳讀起來。學習、出道、留下印記的戲劇特别沉重,就像跷跷闆一樣,成名的閃亮部分被壓在半空中,讀者摸不着,作者無意重複它們。
如果有人問我這本書是怎麼回事,我可能會說書名可以改成《我如何成為菲利普·格拉斯》(How I Becoming Philip Glass)。基本上,作者花了三百多頁試圖回答他的藝術問題,他的極簡主義風格是如何形成的。
在成為一名偉大作曲家的道路上,格拉斯首先使用了一種方法—— 抄寫前輩的手稿。馬勒是一流的媒人大師。"是以我選擇了馬勒的《第九交響曲》,一次一個聲音被複制到一張大張總頻譜紙上。(120頁)他說這對他的訓練和管弦樂寫作技巧有好處。
1965年,格拉斯通過與拉維·香卡(Ravi Shankar)一起為一部電影演奏配樂來學習傳統的印度音樂。"整個音樂是無限循環的十六個節拍。阿拉拉卡後來告訴我,這個節拍被稱為'Tal',而十六個鏡頭的'Tal'也被稱為'Tintal'......""(第169頁)
無限循環不是極簡主義的一個特征嗎?他說,他在巴黎工作室與拉維·香卡(Ravi Shankar)在一起的時間給了他"完成未來工作的基礎和基礎"。
菲利普·格拉斯與英國作家多麗絲·萊辛于1988年在倫敦
1968年,格拉斯開始為他的樂隊作曲。當時,作曲的傳統是在抄襲樂譜之前先寫總樂譜,但他直接寫了樂譜,并把它交給了音樂家。當他作曲時,他通常會寫下他演奏的部分,然後是其他人的音樂和其他聲樂部分,然後通過樂譜制作出指揮樂譜(171頁)。
說到藝術,格拉斯更親人,即使是像我這樣對構圖一無所知的外行人,也能了解他想傳達的想法和想法。這使得這本書的一些内容讀起來好像是格拉斯音樂的大師班。例如,在第408頁上,作者對電影配樂的創作進行了三點總結。具體讨論的不是戲劇化,有興趣的朋友應該找(買)這本書好好學習。
在學習的過程中,如果有什麼疑惑,先不要急于質疑格拉斯,先想辦法做一本原創的書對着閱讀。問題可能出在翻譯上。雖然譯者的表現令人失望,但一本好書可以稱得上是一本好書,也許是因為它能經受住翻譯的磨損,而這也是我鄭重推薦"無歡喜之言"的最大原因。
負責編輯:顧明
校對:張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