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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不到的戀人

當一隻敏感的貓和一隻敏感的豬相遇,一定能碰撞出這個星球上最特别的火花。從一模一樣的聯考成績開始,注定了我們不同尋常的緣分,最終陰差陽錯地去到兩個城市,注定了我們的愛情曲折而艱難。

在離開家鄉之前,我們約見最後一面。我們背對背寫下問題,得到的答案都是“熬過去,就是一生”,相視一笑,苦澀,卻甜蜜。彼此相送,一個人消失在另一個人的背影裡,乘着風的樣子,并不像任何一本小說裡描寫的離别,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語言,對于沒有經濟能力看對方的我們而言,距離,真的意味了太多太多。

天津是座平淡、寒冷的城市。飯菜的口味清淡,人際交往平靜,城市節奏佛系優雅,稍稍入秋後刮起冰冷刺骨的風,幹燥得使人皮膚開裂。他去的四川,卻充滿麻辣味,熱烈而洶湧。剛到大學沒多久,在我固執的堅持下,我們很平靜地分了手。不能見面,隻能通過電話或者短信表達思念,最可怕的不過意味着我冷時,身邊沒有一雙可以握住的手,眼前卻有千萬雙手重疊的暗影,心中牽挂着遙遠的那雙手,再暖心的溫度,敵不過那樣的距離。

觸不到的戀人

圖 謝馭飛

分開的那段時間,我有意接觸了很多不同的男孩女孩。有一個男孩和他很像,他也是因為異地和女朋友剛剛分手,白天混在人群中開心得不問西東,到了晚上卻止不住思念女孩。這都讓我想起他,我們在一起本身沒有錯,并不是因為三觀沖突興趣不和激烈沖突而分手,僅僅是距離帶來了壓倒性的恐懼。越是擁有,越是害怕。他接了分手電話的那天,是不是也像這個男孩分享的那樣:一瞬間我的生命就少了一半意義?

可是,讓我擔心卻暗自慶幸的是,他從未打算放手。就像高三時看他解數學題,難得超綱時,他輕輕把書合上,跑跑步或者吃頓飯,回來繼續解題。專業課壓力和社團壓力同時襲面而來時,我接到了他的電話。很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那刻忽然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原來我們都暗自成長,他變得擅長安慰女生,變得比以前更加成熟,變得更有分寸。連着幾天,他的安慰慢慢讓我平靜。深夜裡回想分手時,同樣是因為初學壓力,因為他的忽視,導緻我情緒的撕裂。就像歌詞“遺忘了傷痛的少年,有風險才蛻變”。他蛻變之後,又飛回我身邊,告訴我,他是真的不願意離開。

他的愛情,終于在分離的歲月裡得到打磨,變得更加成熟,更加适合彼此,更加符合我希望的樣子。而感受到這一點的我,自然不會選擇再次推開他。後來我漸漸明白,異地并不是害怕距離,而是害怕兩個人因為隔得太遠而成長為彼此不再喜歡的模樣,隻有兩個人向着當初理想的樣子不斷成長,愛情才能使人心安,而愛過的人都清楚,心安之處才是吾鄉。

不要害怕異地,世界上有一萬種方法解決距離的恐懼,唯獨有一種适用于你們的真愛,一生也沒有那麼短或那麼長,愛情不需要全身心投入也不能缺少必須不可的投入,兩個人在一起,不過就是平淡地取暖,互相支援幫助,源源不斷地喜歡彼此,度過兩個人到三個人到一個人的往後餘生。

熬過異地,就是一輩子。我曾經觸碰不到我的夫妻,但是距離讓我和他的心靈共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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