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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傳奇:周襄王寵愛隗後,甘公帶私通兄妻

作者:蕭家老大

春秋傳奇:周襄王寵愛隗後,甘公帶私通兄妻

春秋傳奇:周襄王寵愛隗後,甘公帶私通兄妻

  斯時,鄭文公臣服于楚,不通中國。恃強淩弱,怪滑伯事衛不事鄭,乃興師伐之。滑伯懼怕而請和。鄭師方退,滑仍舊事衛,不肯服鄭。鄭文公大怒,命公子士洩為将,堵俞彌副之,再起大軍伐滑。衛文公與周天子和睦,訴鄭于周。周襄王派大夫遊孫伯伯服至鄭,為滑和解。使臣尚未至,鄭文公怒曰:“鄭、衛一體,周王何厚于衛,而薄于鄭呢?”

  于是命拘留遊孫伯伯服于境上,待破滑凱旋,方可釋放。遊孫伯被拘,其左右奔回,訴知周襄王。襄王罵曰:“鄭捷欺朕太甚,朕必報之!”

  間群臣:“有誰能為朕問罪于鄭的?”

  大夫頹叔、桃子二人進言:“鄭自先王兵敗,益無忌憚。今又挾楚荊為重,虐執王臣。但若興兵問罪,難保必勝。以臣之愚,必借兵于翟,方可立威。”

  大夫富辰連聲道:“不可,不可!古人雲:‘疏不間親。’鄭雖無道,乃子友之後,與天子乃兄弟也。武公着東遷之勞,厲公平子頹之亂,其德均不可忘。翟乃戎狄豺狼,非我同類。用異類而蔑同姓,修小怨而置大德,臣隻見其害,未見其利。”

  頹叔、桃子道:“昔武王伐商,九夷俱來助戰,何必同姓?東山之征,實因管蔡。鄭之橫逆,猶管蔡也。翟之事周,未嘗失禮。以順誅逆,不亦可乎?”

  周襄王曰:“二卿之言是也。”

  于是派頹叔、桃子入翟,宣喻伐鄭之事。翟君欣然奉命,借出獵為名,突入鄭地,攻破栎城,以兵戍守。遣派使臣同二大夫告捷于周天子。周襄王曰:“翟有功于朕,朕今中宮新喪,想以翟為婚姻何如?”

  頹叔、桃子道:“臣聞翟人之歌為:‘前叔隗,後叔隗,如珠比玉生光輝。’言翟有二女,皆名叔隗,并有殊色。前叔隗便是咎如國之女,已嫁晉侯。後叔隗乃翟君所生,今尚未聘,王可求之。”

  周襄王大喜,又命頹叔、桃子往翟求婚。翟人送叔隗至周,襄王欲立為繼後。富辰又谏道:“我王以翟為有功,勞之可也。今以天子之尊,下配夷女。翟恃其功,加以姻親,必有窺伺之患。”

  周襄王不聽,遂以叔隗主中宮之政。

  說起那叔隗,雖有韶顔,素無閨德,在本國專好馳馬射箭。翟君每出獵,必自請随行。日與将士們馳逐原野,全無拘束。今日嫁與周王,居于深宮,如籠中之鳥,檻内之獸,甚不自在。一日,求于裹王道:“妾幼習射獵,吾父未嘗禁也。如今宮中沉悶,四肢懈倦,将有痿痹之疾。我王何不舉大狩,使妾觀之?”

  周襄王寵愛方新,言無不從。遂命太史擇日,集合車杖,逐獵于北邙山。有司布置帳幕于山腰,襄王與隗後坐而觀之。襄王欲取悅隗後之意,出令曰:“日中為期,得三十禽者,賞辀車三乘;得二十禽者,賞以輾車二乘;得十禽者,賞以輾車一乘;不逾十禽者,無賞。”

  一時間,王子王孫及大小将士,擊狐伐兔,無不各逞其能,以邀厚賞。打圍良久,太史奏“日已中矣。”

  襄王傳令撤回,諸将各獻所獲之禽,或一十,或二十。惟有一位貴人,所獻逾三十之外。那貴人生得儀容俊偉,一表人物。乃襄王之庶弟,名曰帶,國人皆稱曰太叔,爵封甘公。因先年奪嫡不遂,又召戎師以伐周,事敗出奔齊國,後來惠後再三在襄王面前辯解求恕,大夫富辰,亦勸襄王兄弟修好,襄王不得已,于是召而恢複。今日在打圍中,施逞精神,拔了個頭籌。襄王大喜,即賜辀車如數。其餘計獲多少,各有賞賜。

  隗後坐在襄王之側,見甘公帶才貌不凡,射藝出衆,誇獎不疊。問之襄王,知是金枝玉葉,十分心愛。于是對周襄王言道:“天色尚早,妾意欲自打一圍,以健筋骨,請吾王降旨!”

  襄王本意欲取悅隗後,怎好不準其奏,即命将士重整圍場。隗後解下繡袍。原來袍内預穿就窄袖短衫,罩上異樣黃金鎖子輕細之甲。腰系五彩純絲繡帶。用玄色輕绡六尺,周圍束巾抹額,籠蔽鳳笄,以防塵土。腰懸箭箙,手執朱弓。妝束得好不齊整!

  隗後這回裝束,别是一般豐采,喜得襄王微微含笑。左右駕戎辂以待。隗後曰:“車行不如騎迅。妾随行諸婢,凡翟國來的,俱慣馳馬。請于王前試之。”

  襄王命多選良馬,鞴勒停當。待婢陪騎者,約有數人。隗後方欲跨馬,周襄王曰:“且慢。”

  遂問同姓諸卿中:“誰人善騎?保護王後下場。”

  甘公帶奏道:“臣當效勞。”

  這一差,正暗合了隗後之意。待婢簇擁隗後,做一隊兒,騎馬先行。甘公帶随後跨著名駒趕上,不離左右。隗後要在太叔面前,施逞精神。太叔亦要在隗後面前,誇張手段。未試弓箭,且試跑馬。隗後将馬連鞭幾下,那馬騰空一般去了。太叔亦躍馬而前。轉過山腰,剛剛兩騎馬,讨個并頭。隗後将絲缰勒住,誇獎甘公帶曰:“久慕王子大才,今始見之!”

  太叔馬上欠身道:“臣乃學騎耳,不乃王後萬分之一!”

  隗後曰:“太叔明早可到太後宮中問安,妾有話講。”

  言猶未畢,侍女數騎俱到。隗後以目送情,甘公帶輕輕點頭,各勒馬而回。恰好山坡下,趕出一群麋鹿來,太叔左射麋,右射鹿,俱中之。隗後亦射中一鹿。衆人喝采一番。隗後複跑馬至于山腰,襄王出幕相迎曰:“王後辛苦!”

  隗後以所射之鹿,拜獻周襄王。太叔亦以一麋一鹿呈獻。襄王大悅。衆将及軍士,又馳射一番,方才撤圍。禦庖将野味烹調以進,襄王頒賜群臣,歡飲而散。

  次日,甘公帶入朝謝賜,遂至惠後宮中問安。其時,隗後已先在矣。隗後預将賄賂,買囑随行宮侍,遂與太叔眉來眼去。兩下意全,托言起身,遂私合于側室之中。男貪女愛,極其眷戀之情。臨别兩不相舍。隗後囑咐大叔:“不時入宮相會。”

  大叔道:“恐襄王懷疑。”

  隗後曰:“妾自能周旋,不必慮也!”

  惠後宮人,頗知其事。隻因太叔是太後的愛子,況且事體重大,不敢多口。惠後心上,亦自覺着,反而吩咐宮人“閑話少說。”

  隗後的宮侍,已自遍受賞賜,做了一路,成為耳目。太叔連宵達旦,潛住宮中,隻瞞得襄王一人。

  大凡做好事的心,一日小一日;做歹事的膽,一日大一日。甘公帶與隗後私通,走得路熟,做得事慣,漸漸不避耳目,不顧利害,自然敗露出來。那隗後少年貪欲,襄王雖則寵愛,五旬之人,到底年力不相當了,不時在别寝休息。太叔用些賄賂,使些勢利,那把守宮門的,無過是内侍之輩,都想道:“太叔是太後的愛子,周襄王一旦晏駕,就是太叔為王了,落得他些賞賜,管他甚帳?”

  以此不分早晚,出入自如。

  話說宮婢中有個小東,頗有幾分顔色,善于音律。太叔一夕歡宴之際,使小東吹玉箫,太叔歌而和之,是夕,開懷暢飲,醉後,不覺狂蕩,便按住小東求歡。小東懼怕隗後,解衣脫身。太叔大怒,拔劍趕逐,欲尋小東殺之。小東竟奔襄王别寝,叩門哭訴,說太叔如此恁般,“如今見在宮中。”

  周襄王聞宮人小東之語,心頭一時火起,急取床頭寶劍,趨至中宮,來殺太叔。才行數步,忽然轉念想道:“太叔乃太後所愛,我若殺之,外人不知其罪,必以我為不孝矣。況且太叔武藝高強,倘然不遜,挺劍相持,反為不美。不如暫時隐忍,待明日詢有實迹,将隗後貶退,諒太叔亦無顔複留,必然出奔外境,豈不穩便?”

  歎了一口氣,擲劍于地,又回到寝宮,派随身内侍,打探太叔消息。回報:“太叔知小東來訴我王,已脫身出宮去矣。”

  襄王曰:“宮門出入,如何不禀命于朕?亦是朕之疏于防範也!”

次早,周襄王命拘中宮侍妾審問。初時抵賴,喚出小東面證,遂不能隐,将前後醜情,一一招出。

周襄王将隗後貶入冷宮,封鎖其門,穴牆以通飲食。太叔帶自知有罪,逃奔翟國去了。惠太後驚成心疾,自此抱病不起。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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