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事文字工作這些年,無論是被約稿,還是業餘寫書,最沉重的标題,就是這個了。
幾乎每天,都會接收到一大摞這樣的呼救信:
救救我吧,告訴我如何才能讓他(重新)愛上我,如何才能讓他回心轉意?如何才能保佑他愛我到永遠?要知道,沒有他的愛,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不要以為發出這種哀号的都是靠男人吃飯的“寄生蟲”,其中絕不乏這樣的女性,她們有獨特的氣質和個性,有獨到的見解和思維,在工作中,即使不算事業有成,也稱得上獨當一面。她們不依靠男人生活,一切都由自己輕松買單,甚至是被男人依靠。她們與男人在經濟基礎上平等對話,可情感上卻備受折磨,她們脆弱敏感無助,她們可以把工作安排得很好,但卻不能安排好自己的感情。事業上無限風光在險峰,感情上無限苦逼在絕壁。
當張愛玲愛上胡蘭成的時候,她是一個工作獨立、事業獨立、經濟獨立的女性,但她還是被愛情擊中了軟肋,她送了他一張自己的照片,并在照片背後寫了一句話:“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但她心是歡喜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
我所見到的是,那塵埃裡開出的花男人腳都不用擡一擡就可以去踐踏。這也能難怪,你首先把尊嚴和人格乖乖交上,束手就擒,男人自然是蹬鼻子上臉,順杆爬上,占盡便宜。
從性别心理上分析,這情有可原,女人在感情上确實是出于劣勢,經濟上的“獨立”易于做到,情感上獨立卻不易做到,女人對男人情感上的依靠是天性使然。女人總是多一些多情、善感和脆弱。尤其進入圍城,從此死心塌地,想的隻有和他一生一世。女人與愛情,有幾分魚與水的感覺,魚一旦離開水,便難以活命。而男人向來堅強而粗糙,世界給男人的誘惑也遠遠多于女人,是以情感上受傷的也多是女人。
當然,不能因為情有可原就放任沉淪,要想活得舒坦有尊嚴,還是要自己給自己争氣,盡可能地尋求精神自立。
⑴女人的情感要獨立
對女人來說,情感獨立比經濟獨立還要重要,因為曆來男女有别,男人是活動在物質中,女人卻活在精神裡。女人的精神世界是無比神秘和無比豐富的誘人世界。女人精神獨立是對自己的确認。當女人的精神世界被别人支配時,這個女人就十分悲哀。女人可以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建立起一個美好的王國,當她自豪地感覺到是這個王國的女皇時,就會在現實生活中找到自信。女人精神獨立主要展現在她思想是受自己支配,而不是被人牽引或為别人盲目修改自己的行為。而女人是感情動物,感情不獨立的女人,就談不上精神獨立,男人的一句甜言蜜語能把她送到天堂,一個厭煩的表情讓她墜入地獄。這樣情感狀态下的女人隻能是受控的棋子。
情感上的獨立才是真正意義的獨立。這樣的女人猶如一道絢麗的彩虹,有着可以調和世界的色彩;猶如一棵挺拔柔韌的樹,可以獨自撐起自己的天空。做情感獨立的女人有時比成就一項事業還難,因為這不僅需要戰勝骨子裡潛伏的傳統觀念,還要在伸手可及的幸福和誘惑面前戰勝自己。
情感獨立的女人即便嫁個富男,也隻是錦上添花。即便沐愛河進圍城,也隻是為了讓生活更加多姿多彩,不為追求心靈的港灣。精神的天地無限寬廣,女人隻要在其中給男人留下一畝三分田就足夠了,其餘的空間留着創造自己的世界,當自己的世界異彩紛呈時,即便男人那塊小田荒了,又有何妨?
⑵對愛情要收放自如
無論男人女人,都要緻力于成為一個願意為了長久的幸福枕戈待旦的人。即使在我們熱戀的時候,一面,我們仿佛可以摒棄了整個世界,沉迷到兩個人的世界中,徹底享受那種一往無前的迷戀才有的幸福;然而,另一面,我們還要對戀人傳達資訊說:即使我愛你愛到我會閉上眼睛睡着,我的夢也會提醒我是靠在懸崖邊的樹上,這是唯一可以避免自己稍不留神跌落到深淵裡去的方式。
不要一味地依戀,這是愛情的一味良藥。時光會流逝,但正是這種心态,使得女性可以對愛保持着一貫的虔誠,也保持着一貫的警惕。我們以這種态度去喚起夫妻的良性互動。即使有多年的婚姻慣性依賴,我們在扪心自問的時候,也敢對自己說:在我的生活中,不會有天塌地陷的感情故障。我們始終要自己有那麼一種“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氣概,人生反而左右逢源。
如果能做到以上兩點,這就仿佛我們為愛情投一份意外傷害險,我們祝願自己永遠得不到保險的回報,但我們卻一直心甘情願繼續投保。
安全感建議
女人,要做一株玫瑰樹,而不是一朵玫瑰花。
梅豔芳所唱的,我是花一朵,開在紅塵中。是的,女人是花,天生要為愛情而盛開,女人也由此赢得自己的芬芳。然而,女人要把花開在高高的枝頭上,而不是低到塵埃裡。女人要把自己變成玫瑰樹,隻要四季輪回,就可以開出新的花來,而不是一朵被采摘之後就會枯萎的玫瑰花。
女人一旦有了這樣的心理起點,就能做到大道無術。那些小小愛的技巧,才是錦上添花,因為那原本不是雪中送炭的美事。
文章源自 蘇瑾 《我能給自己滿滿的安全感》 現代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