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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玩伴閏土:晚年凄涼,與魯迅一前一後病逝,其後代如何?他們是少年摯友晚年攜手而去如今物是人非,可情緣不滅

作者:雲夕客
魯迅玩伴閏土:晚年凄涼,與魯迅一前一後病逝,其後代如何?他們是少年摯友晚年攜手而去如今物是人非,可情緣不滅

會有人相信宿命嗎?還記得那個曾經出現在我們每個人國中課本中的小小少年—“閏土”嗎?在大文豪魯迅的筆下,閏土有着如此般可愛又樸實的形象。“紫色的圓臉,頭戴一頂小氈帽,頸上套一個明晃晃的銀項圈”。

少年魯迅的眼中,閏土就像是一個見多識廣、有膽有識的小英雄。可經過歲月的滄桑打磨,中晚年的閏土臉色灰黃、身軀佝偻,再也不如年輕時那般充滿活力,甚至在離世前凄涼而慘淡。

閏土的人生不禁叫人歎息,也許從出生起,每個人就已經有了或好或壞的宿命。

每個人的生命裡,都會出現三三兩兩的交心摯友,無關利益權衡,隻盼此生來日方長。而閏土,便是魯迅人生中這樣一個難能可貴的好友。

閏土的形象出現在魯迅的短篇小說—《故鄉》之中,雖是故事人物,卻是魯迅根據現實生活中的故事創作而來。閏土在現實生活中的原型,名叫章潤水,是魯迅家幫工章福慶唯一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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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章福慶家住杜浦村,是一個普通的鄉下農民,家裡有幾畝薄田以務農為生。此外,還經常依靠竹匠的手藝、以及在周家(魯迅)家裡做幫工來賺取傭金補貼家用。

章福慶非常疼愛自己的兒子,即便家裡并沒有什麼閑錢,卻還是東拼西湊、攢了很久給閏土買了一個明晃晃的銀項圈兒,希望能夠在神佛的保佑下,護閏土一生周全平安。

當時魯迅家是當地的大戶人家,家大業大,每逢忙月或者重大節慶日,就會請很多周邊村莊的莊稼人前來做幫工。

而閏土的父親為人老實,幹活利落,雖然是周家忙時才會來的幫工,卻也深得魯迅父親周伯宜的信任,長期充當着周家管家的角色。

因對很疼愛自己的兒子,章福慶總是把閏土挂在嘴邊,引得少年魯迅對這個從未出現的孩子十分好奇。好在恰逢周家三十多年才有一次的大祭到來,需要很多人手,章福慶便提出讓自己的兒子過來幫忙照看祭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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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章福慶帶着閏土來到了魯迅家。看着頭戴氈帽、圓臉紅得發紫的閏土,魯迅感到十分歡喜,立即拉着閏土來到了隻有兩個人的地方。閏土向魯迅講述自己見過的各種稀奇古怪的事物,像海邊五色的貝殼、西瓜的危險經曆、以及田裡的各種動物,引得魯迅一度癡迷。

在互相介紹完自己的稀奇事物之後,魯迅和閏土很快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魯迅欣賞閏土的勇敢、精明,而閏土則崇拜魯迅的“之乎者也”。

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魯迅和閏土還沒一起玩夠,閏土的父親便要帶着閏土回家,因為周家的大祭活動已經結束。

兩個惺惺相惜的小孩兒互相道别,可仍然擋不住那還沒分開便已經湧來的思念。魯迅因為閏土的即将離去而急地大哭起來,而閏土也因為舍不得魯迅而躲在廚房角落裡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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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舍,卻依舊要分開。閏土跟随父親回到了家鄉,魯迅難抵思念給閏土寫信,并且邀約閏土在寒假的時候,一起去紹興城一睹美景。

約定的時間緩緩道來,兩個期待已久的少年在紹興城如約而至,他們一起登上應天塔,看着眼下風姿卓越的風景萬分感慨。

冬天的紹興城雖然始終寒風凜凜,魯迅和閏土卻絲毫不覺疲倦,反而分外珍惜能夠一起共度的時光。

遊玩結束,閏土回到家中。因為受魯迅感染,閏土向父親提出自己也想去學堂上學,将來做個滿腹才華的讀書人。按理說,像閏土這種鄉下孩子,絕大多數是沒必要讀書的,還不如多學點傍身的技術來的實際。

可閏土的父親不願意直接打破閏土的美好期待,而且自己一邊種地一邊在周家做管家,完全可以供得起閏土去上學,是以在簡單思慮過後,父親章福慶就答應了閏土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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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父親如此爽快,閏土自然欣喜不已,因為這樣一來,他和好朋友魯迅之間的距離仿佛就會變得更小一點兒。殊不知,事情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在閏土還沒真地進入學堂之前,父親卻先病倒了。

那個年代的農村人沒有錢看病,是以沒過多久,閏土的父親就倉促離世,而之前閏土上學的願望,也随着父親的去世不了了之。

離奇的是,父親的去世讓閏土的處境變得局促、慘淡,而另一邊的摯友魯迅,竟也很快迎來了自己人生的滑鐵盧。魯迅的祖父周介孚因官場之事下獄,家境一下子大不如從前。

父親周伯宜,則因為擔心祖父和家族的安危患上了瘧疾,不僅沒有撐起家族的大小事宜,反而在祖父還沒有出獄之前,就已經郁郁而終。從此,魯迅一下子成了周家的主心骨,負責一家老小的生活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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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童年摯友,幾乎在同一時間段迎來了各自家庭的變故,肩上的擔子一下子加重許多,因而也再沒了以往随心所欲地玩鬧時光。

閏土沒有繼承父親的差事——替周家幫工這份還算不錯的職業,隻能守着家裡幾畝薄田,争分奪秒的外出捕魚、挑擔、乘船來養活自己的家人。随着勞動力度的不斷增大,閏土慢慢患上了很多疾病,尤其是背上長了一塊兒膿瘡,每天疼痛不已,卻隻能忍着靠女兒擦些藥膏來維持現狀。

不僅沒錢看病,而且還要努力幹活來養活家裡的五六個孩子,閏土的生活過得越發的局促而叫人心疼。另一邊,魯迅的境況倒是好很多。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魯迅家道中落,可自己從小飽讀詩書、滿腹才華,依舊可以通過知識來換取錢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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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冬天,魯迅回家鄉接母親去北京,再次與閏土相見,沒想到,當年那個紅潤飽滿的少年,竟然變成了眼前這幅模樣。

閏土臉色灰黃、身軀佝偻,見面秉承禮數喚魯迅為“老爺”。

魯迅看着眼前的閏土,心頭一酸連話都說不出來,緩釋許久才回過神來。臨走時,閏土前來送别,沒想到,這一别,就是一生。

1934年,閏土病情不斷惡化。以往疲憊不堪時,閏土還能通過抽旱煙來暫時緩解一下,可這一年,無論他怎麼想辦法,都總是困倦不堪,加上與日俱增的病痛,閏土終于在一天的午後,永遠的離開了家人。

閏土前腳剛走,遠方的魯迅也在1936年查出惡疾,經過幾個月的掙紮,終究匆匆離世。

閏土和魯迅生來是兩個世界的人,可他們的命運卻總是在冥冥中有着絲絲縷縷的聯系,直到去世之後,也未曾徹底斷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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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土的大兒子名叫啟生,在閏土的帶領下,啟生就像是年輕時候的閏土,性格活潑而堅毅,各種吹笛子、敲鼓闆、拉胡琴、幹農活的營生樣樣都會,在村裡也算得上是個“精幹”人。

可偏偏命運不濟,趕上1940年瘟疫流行,雖然萬般小心,卻還是被病魔早早奪走了性命。

女兒名叫章阿花,在閏土送别魯迅時還曾跟着一起去。父親去世後,阿花的生活也一落千丈,隻能依靠周邊的鄉鄰親戚來扶持度日,等到了該婚嫁的年齡,抓緊托媒人找了戶踏實人家,雖然生活過得貧瘠而艱苦,可好在還能安然活着,也就心滿意足了。

還有幾個孩子,不是在苦難的生活中流浪度日,就是在接踵而至的災禍中夭折。

啟生作為閏土非常牽挂的大兒子,沒能過上好的生活而早早離世,但啟生留下的兒子章貴,也就是閏土的孫子,卻托閏土的福,在平凡的歲月之後,迎來了生活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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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貴像父親一樣,從小過着貧苦的生活,沒上過幾天學,長大之後,也隻能靠幫别人幹幹雜活來維持生活。面對這樣的生活,章貴很知足,卻不曾想過,有一天會因為爺爺的淵源而迎來全新的美好生活。

1954年,浙江紹興魯迅紀念館招募從業人員,毫無疑問,這裡更需要相關文化素養極深的知識分子,可因為章貴與大文豪魯迅有着其他人所無法替代的、千絲萬縷的淵源,是以即便章貴即使是個沒文化的粗人,紀念館還是向章貴伸出了橄榄枝。

紀念館邀請章貴來魯迅紀念館工作,并且為其免去顧慮,說明相關知識可以慢慢學,畢竟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可以和章貴一樣,隻要站在那裡,就讓人一眼看到魯迅與閏土的深厚情緣。章貴推辭不過,隻好接受,并且開始報夜校加班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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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章貴受魯迅兒子周海嬰的邀請,前往日本,兩個人通過對家人情緣的追溯,雖然輩分懸殊,卻還是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從此,章貴從以往的莊稼人,慢慢走上了文化事業之路,并且讓自己的子女也接受了各種各樣的知識教育,再也不用像自己的長輩們一樣,一輩子與土地為伍。

如果閏土能夠看到這些,一定會倍感欣慰,當初自己未能實作的“讀書”心願,終于在後輩這裡成為現實。

閏土的一生讓人心疼,小時候雖然是作為仆人的孩子,卻已經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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