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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詩詞去旅遊-桐廬-錢塘江盡到桐廬,水碧山青畫不如

作者:科技日報

如果要選擇一個景點,衆詩人打卡最多的景點,我以為是非桐廬/富春江莫屬。不必說出那舉世唯二的黃公望的畫作-《富春山居圖》,唯二的原因是畫作的一部分在台灣,一部分在大陸。光是到過富春江的詩人、詞人,描寫富春江的詩作、詞作,就數不勝數。

富春江的美,一是在水在山。唐朝詩人吳融在富春江再三打卡,在其中一首《富春》中寫到:

天下有水亦有山,富春山水非人寰。

長川不是春來綠,千峰倒影落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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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亦有山,千峰倒影落其間

天下有水有山的地方不要太多,但富春江的山水絕非人間所有。長長的富春江水不止是春天才綠,是一年四季都綠,千峰萬壑倒影其中,美不勝收。

宋代詩人範成大也對富春江山水贊不絕口,他在《酹江月·嚴子陵釣台》打卡道:

兩岸煙林,半溪山影,此處無榮辱。

兩岸都是風煙樹林,半溪都是山影,江光山色,人一旦到此,都是榮辱皆忘,沉醉流連在仙境之中。

這都不算,這些隻是光影的傳說,在清代詩人劉嗣绾《自錢塘至桐廬舟中雜詩》的打卡中,還有天籁之傳奇:

一折青山一扇屏,一灣碧水一條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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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折青山一扇屏

一折青山,就是一扇屏畫栩栩;一灣碧水,就是一條古琴悠揚。話已至此,不複多言了。

晚唐詩人王貞白也來打卡富春江聲光之美,他在《題嚴陵釣台》開頭寫到:

山色四時碧,溪聲七裡清。

富春江之美,二在泛舟江上。大文豪蘇轼為此打卡《行香子·過七裡灘》:

一葉舟輕,雙槳鴻驚。

水天清、影湛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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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舟輕,雙槳鴻驚

乘一葉小舟,蕩着雙槳,像驚飛的鴻雁一樣,飛快地掠過水面。天空碧藍,水色清明,山色天光,盡入江水,波平如鏡。富春江上行舟之妙,在于飛一般的感覺,一葉舟輕若無,而江水倒映藍天白雲,當然就感覺像飛在天空一樣。

元代詩人吳師道也打卡富春江行舟,他在《桐廬夜泊》中寫到:

江霏山氣生白煙,忽如飛雨灑我船。

倚蓬獨立久未眠,靜看水月搖清圓。

江上的小雨,山中的煙氣,都彙成一股股白煙;倏地,就像飛雨一樣,灑在我的船上。天啦!這是神仙般的體驗。晚上,我獨自依靠在小篷上,久久未眠,靜靜地看着水中月,船橹搖動,蕩漾了水中圓圓的月兒。這又是怎樣的感覺,心曠神怡不算什麼。

富春江的美,還在于山水的長鏡頭。還是東坡在《行香子·過七裡灘》中的打卡:

但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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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

東坡善于利用長鏡頭,他寫道,這裡不但有遠山連綿,重巒疊嶂;還有山間白雲,缭繞變幻;更有曉山晨曦,青翠欲滴。讓我們像看一場風光大片一樣大飽眼福,欲罷不能,大氣不敢出。

宋代詞人柳永也來打卡,他在《滿江紅》中寫到:

桐江好,煙漠漠,波似染,山如削。

繞嚴陵灘畔,鹭飛魚躍。

柳三變的長鏡頭是由近及遠,由靜至動;生動地給我們展現了桐廬富春江的宏大、美好畫面。

宋代詞人趙師俠在《醉桃源·桐江舟中》為富春江打卡:

微雲掃盡碧虛寬,月華光影寒。

山河表裡鑒中看,沈沈清夜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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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光影寒

天上微微的一點雲彩,也被一掃而盡;月光灑在江面上,微微有一些寒冷。青山倒影在江水中,猶如在一面銅鏡中觀賞一樣;夜色沉沉,清淨如斯。這是富春江夜景的長鏡頭:天空盡碧,寬廣無邊;月光如流水,稍稍有些寒冷;青山倒影江中,如同在銅鏡中;四周是夜色沉沉,清淨一片。

富春江之美,最後在于人文傳承。富春江人文底蘊深厚,著名的有嚴子陵釣台;富春江還是謝靈運最早寫山水詩的地方,是中國山水詩的發祥地。富春江吸引了大批唐宋詩人前來賞美景、訪友人、吊古迹、發幽思。于是乎,富春江在唐朝和宋朝就成了一條旅遊熱線,成為名副其實的“唐詩宋詞之路”。

唐朝詩人岑參在《送嚴維下第還江東》為人文富春江打卡:

嚴子灘複在,謝公文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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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灘複在

詩仙李白來富春江為嚴子陵打卡,他在《古風》中寫到:

松柏本孤直,難為桃李顔。

昭昭嚴子陵,垂釣滄波間。

像松樹和柏樹一樣,本來就是孤傲筆直的;怎麼能讓它去像李花桃花那樣,妖豔無格,讨好他人。嚴子陵像昭昭天日一樣的人,甯願在滄波間垂釣,也不願榮華富貴出世而委屈自己。

大詩人陸遊也為嚴子陵在《讀史》中打卡嚴子陵:

莫怪富春江上客,一生不厭釣漁矶。

宋代詞人石孝友則用慚愧的心情給嚴子陵打卡,他在《清平樂·山明水嫩》中寫到:

自憐俗狀塵容。幾年斷梗飄蓬。

借使嚴陵知道,隻應笑問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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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春山居

作者在富春江上,在嚴子陵釣台旁邊,可憐自己的世俗狀态和在塵世間忙碌的容顔,多少年來,東奔西走,生活不安定。如果嚴子陵知道,隻會笑問東風,這一切值得嗎?為什麼不能像我這樣自由自在,做真的自我呢?

最後,用吳融的詩句打卡結尾:

水送山迎入富春,一川如畫晚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