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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當年下鄉插隊給生産隊看菜地,有個姑娘總給他送煮雞蛋

1968年夏天,蔡昱霖高中畢業後被分在環衛所當掏糞勞工,幹了不到一個月,蔡昱霖就辭職不幹了,他胃口不好,實在聞不了廁所糞池的那種味道。在家待業半年,也沒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他不想在家吃閑飯,就響應國家号召,到農村做了插隊知青。

蔡昱霖是1969年春天來到延邊的紅旗大隊插隊落戶的,當時一同到紅旗大隊第五生産小隊插隊落戶的延吉知青共十一人,就蔡昱霖一個人是高中生,其他人都是國中畢業。

知青往事:當年下鄉插隊給生産隊看菜地,有個姑娘總給他送煮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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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年前就有知青到紅旗大隊插隊落戶,蔡昱霖他們來到後,五隊隊長李春祥已經為知青們準備好了住處,隊部院子裡的那三間房子早就收拾幹淨了,五名女知青住西間屋,六名男知青住東間屋,中間是廚房,李隊長的大嫂臨時幫教知青們燒炕做飯。他們十一名知青算作一個知青集體戶,蔡昱霖被推薦為集體戶戶長。

李隊長大哥家有兩個姑娘,老大叫李冬梅,當年十九歲。二閨女叫李秋紅,當年十六歲,這倆閨女真的是如花似玉,長得别提有多漂亮了。李隊長的大嫂來給知青們做飯,這姐倆也經常到知青集體戶給她們母親幫忙,一來二去,她姐倆都和知青們熟悉了,知青們也都非常喜歡這對善良又漂亮的姊妹花。

紅旗大隊的自然條件不錯,雖然都是旱田,可那裡地勢平坦,土地肥沃,鄉親們的生活水準還算不錯,可說是衣食無憂,生活富足。蔡昱霖他們休息了兩天,就加入到了春耕備耕的生産中去了。春耕秋收是當地農村最忙碌的時節,鄉親們都起早貪晚忙生産,村子裡除了老人和孩子,很少能看到一個閑人。

第一個春耕春播生産結束後,知青們都曬黑了累瘦了,手上的水泡變成了繭子,用蔡昱霖的話說,真的是脫了一層皮。就連高中畢業的蔡昱霖都這樣說,那一幫國中畢業的孩子們的勞累程度更是可想而知了。好在有鄉親們的關愛和幫助,知青們雖然身體累了,可心裡卻感到很溫暖。

第三年的初秋,李隊長安排蔡昱霖和兩名老社員去管理村南那片菜地,菜地南頭有兩間園屋(泥土茅草房,看菜人員居住的地方),他們三人白天都在菜地,兩名社員回家吃飯,蔡昱霖吃飯在菜地的園屋裡自己做。到了晚上,另有一名社員來菜地和蔡昱霖一起看護菜地,防止有人偷菜。

那時隊裡的菜地以蘿蔔白菜為主,也有洋芋、大蔥和韭菜之類的蔬菜,但不太多,平時就蔡昱霖他們三人在菜地看護管理,播種、施肥、澆水時,隊長會派其他社員到菜地幫忙。

蔡昱霖在菜地看菜的第三天中午,他掀開鍋準備做午飯,隻見鍋裡有兩個雞蛋,還有幾張玉米面的煎餅。誰把雞蛋和煎餅放在了鍋裡呢?蔡昱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結果。一起看菜的張大爺和王大爺吃過早飯來菜地時都是空着手來的,他們上午在菜地為白菜松土,也沒注意有人到園屋來呀。管他呢,既然有人送來了,就吃吧。雞蛋是煮熟的,煎餅也是新攤的,還挺軟乎。兩個煮雞蛋兩張煎餅,還有之前老鄉送的鹹菜,暖壺裡有熱水,蔡昱霖的一頓午飯就這樣解決了。

過了沒幾天,蔡昱霖準備做午飯時,他又在飯鍋裡看到了兩個煮雞蛋和幾張煎餅,煎餅裡還卷着油拌的鹹菜絲。蔡昱霖一邊吃煎餅,一邊絞盡腦汁在猜測,到底是誰給他送的煎餅和煮雞蛋。人選倒是有幾個,可無法确定啊,也不好去一個一個問呀。

從此以後,蔡昱霖就開始注意了,在菜地幹活的時候,他時不時會往園屋那邊看看。過了好幾天,蔡昱霖終于有了發現,他看見李冬梅去過園屋那邊,隻是那天他把房門鎖上了。有了這個發現,蔡昱霖心裡就像跑進了一隻兔子,砰砰亂跳。李冬梅可是紅旗大隊最漂亮的姑娘,還讀過幾年書,要是能找個這麼漂亮的姑娘做媳婦,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就在蔡昱霖心神不甯地胡思亂想時,大隊書記通知蔡昱霖去公社參加考核,縣裡要招聘一名文書和一名文教幹部。蔡昱霖順利通過了各項考核和政審,他被招聘到縣裡去工作了。蔡昱霖離開紅旗大隊那天,李冬梅在村口等着蔡昱霖,她把用手絹包着的幾個煮雞蛋和幾張煎餅遞給蔡昱霖,眼淚汪汪地說:“昱霖哥,你走了還會回來嗎?我學着做了一雙布鞋,還有一隻沒做好,等你回來的時候,我想送給你。”

接過李冬梅手遞過來的煮雞蛋和煎餅,蔡昱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笑了笑說:“我會回來的,我會回來看望你們的。謝謝你多次給我送吃的,你對我的好我會記在心裡的。”

帶着對第二故鄉的眷戀,帶着對鄉親們的不舍,蔡昱霖離開了紅旗大隊,成了吃國庫糧的國家幹部。雖然縣城離紅旗大隊不是很遠,可蔡昱霖剛去縣裡工作,天天都很忙,他一直也沒有時間回紅旗大隊,隻是給李冬梅寫過兩封信。

知青往事:當年下鄉插隊給生産隊看菜地,有個姑娘總給他送煮雞蛋

第二年春天,縣裡的幹部下鄉蹲點,蔡昱霖竟然被派到了紅旗大隊蹲點,監督指導紅旗大隊的農業生産,幫助社員群衆解決生活中遇到的實際困難。

縣裡的幹部來蹲點,大隊書記和社員自然是高度重視,熱烈歡迎,絲毫也不敢怠慢。當大隊書記和社員們看到縣裡下派的蹲點幹部是蔡昱霖時,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大隊書記還笑着跟蔡昱霖開玩笑:“這兩天我一直在為接待縣裡的蹲點幹部犯愁呢,就怕招待不好讓縣裡的幹部不滿意,你來了我就不用犯愁了。”

當時上級對下派蹲點幹部的要求是同吃、同住、同勞動,下派幹部要和社員們打成一片,了解農村的真實情況和社員群衆的需求,為農業生産出謀劃策。蔡昱霖回到紅旗大隊,他又住在了知青集體戶,隻是一天三頓飯要輪流去鄉親們家中吃派飯。

第二天,蔡昱霖就被安排到李冬梅家吃派飯,飯菜很簡單,一盤煎雞蛋,一盤油拌鹹菜絲,主食就是玉米面煎餅外加兩個煮雞蛋。李冬梅家的飯菜,讓蔡昱霖感覺到了一種很熟悉的味道。吃完飯,蔡昱霖和李冬梅的父母聊天,問他們有什麼困難,李冬梅的母親說:“家裡都挺好的,生活上沒有什麼困難,就是冬梅到了該成家的年齡,可她左挑右揀,一個滿意的也沒有。就是這件事,算是我們家的困難。”

那天,蔡昱霖把從縣城買來的圍巾送給了李冬梅,李冬梅把做好的那雙布鞋送給了蔡昱霖。看到這樣的情況,李冬梅的父母驚呆了,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蔡昱霖可是縣裡的幹部,冬梅是農村姑娘,這也不可能吧。

在紅旗大隊蹲點八個月,蔡昱霖完成了再下鄉鍛煉的任務,他就要回縣裡了。頭一天晚上,蔡昱霖來到了李冬梅家,他紅着臉對李冬梅的父母說:“叔嬸,我真心喜歡冬梅,我想過個一年半載就和冬梅結婚,不知您二老同意不同意。”“昱霖,我和你叔高興還來不及呢,咋會不同意。隻是冬梅是農村戶口,我怕她配不上你。”沒等李冬梅的父親說話,李冬梅的母親搶先表了态,還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蔡昱霖笑了笑說:“叔嬸,我是發自内心喜歡冬梅,其他的我都不在乎,這事你們盡管放心。”

1974年夏天,在同僚和父母的強烈反對下,蔡昱霖和李冬梅領取了結婚證,李冬梅暫時還是在紅旗大隊生活,蔡昱霖說等縣裡都安頓好了,就把李冬梅接到縣城去生活。

一等就是三年多,蔡昱霖也沒能把李冬梅接到縣城去生活,可能是工作忙的原因,蔡昱霖回紅旗大隊的時間很少,有時兩三個月不回來一趟。

恢複聯考的第一年,蔡昱霖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吉林大學,他辭掉了縣裡的工作,踏進了高校的大門。蔡昱霖去省城上大學了,村裡漸漸有了閑話,都說李冬梅早晚會被蔡昱霖甩掉,結婚好幾年也沒有個孩子,蔡昱霖大學畢業就會留在省城,他是不會和一個農村老婆生活一輩子的。對于村裡的風言風語,李冬梅和她父母心裡也不踏實,他們真怕蔡昱霖成了當代陳世美。

三年的時間就像半輩子一樣漫長,在擔憂和不安中總算熬過了三年,蔡昱霖大學畢業後配置設定在省委組織部工作,工作的第二年,蔡昱霖就把李冬梅接到了省城,時隔六年多,李冬梅終于來到了丈夫身邊。那天,李冬梅趴在蔡昱霖的肩頭哭了,她哭着說:“我以為你留在省城工作,就不會要我了……”“看你說的,老話說貧賤之交不能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就算我去了中央工作,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何況你還是個大美人,我可舍不得丢掉你。”看着淚流滿面的妻子,蔡昱霖既心疼又難受,這幾年确實讓妻子受委屈了。

1983年夏天,李冬梅把一歲的兒子送到延吉讓婆婆照看,她也參加了工作,在百貨商店做了一名售貨員。李冬梅參加工作是按照相關政策享受了知青家屬待遇,沒有任何違規行為。

退休後,蔡昱霖多次回到紅旗村看望鄉親們,他為第二故鄉的鄉親們做了很多事情,村裡的孤寡老人和貧困群衆都得到過他的資助和幫助,幼稚園和敬老院也都得到過蔡昱霖的資助。

目前,蔡昱霖和他妻子都在長春生活,有時也去深圳她兒子家小住幾天,他們一家生活得很幸福很快樂。每當說起自己的插隊生涯和婚姻生活,蔡昱霖都很激動,他說插隊的日子雖苦,可鄉親們的善良和熱情讓他心生溫暖。自己的媳婦雖然是個農村人,可她勤勞善良,美麗大方,有這樣的女人陪伴一生,他很滿足。他的婚戀,就是從下鄉插隊開始的。

知青往事:當年下鄉插隊給生産隊看菜地,有個姑娘總給他送煮雞蛋

知青歲月值得回憶,美好的婚姻值得珍惜。蔡昱霖說,知青經曆是他人生的重要組成部分,他永遠不會忘記那段苦澀的青春歲月,更不會忘了第二故鄉的鄉親們。

作者:草根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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