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夢幻

從我在北京王府井書店偶遇太宰治的小說《人間失格》，至今有兩個多月了。在這段時間我又陸續讀了他的幾部小說。對他小說的印象是，沒有轟轟烈烈過目難忘的不舍故事，憑借超人的文學素養把生活中所見所聞所曆叙述的如詩如畫，使讀者如夢如癡地重溫他的軌迹的同時，真正體會到大師的妙筆生輝，并在不知不覺中學着用他的筆調回憶他的故事，進而在不知不覺中發現自己筆下開始有了他叙事的影子。

讀了他的書，最大的感受是：提起筆來想說的話如涓涓細流潺潺流淌，不問目的，不知何處，順勢而下，不知疲倦，娓娓道來。蓦然明白“大智若愚”“知者不言”的道理，在于賢者不說大話，而是讓人由其走過的哪怕是坑娃泥濘小路上仍舊看到他的矯健和英姿，還有留下的堅實腳印；由其一言一行目睹其優雅，想到其“修行”的曆練過程。他寫富士山，從十幾個角度出發，寫出不同的形狀，不同的感受。他先寫出富士山山頂東西縱面和南北縱面的角度，進而給我們一個想象的高度。将富士山前面左右的山的位置用“山袖”描述，如此想象的比喻回味中确有一種夢幻的感覺——他要說的山在富士張開的雙臂的袖口處，“袖口”将山的密切寫得惟妙惟肖生動傳情，令人愉悅心醉。他寫母親用餐，寫出角度，寫出餐具與盤子碗兒相觸自然奏出悅耳的旋律——母親的高貴，通過優美的飯姿展現，連吃飯的姿态都修煉到都玉女成像——真讓人佩服的還是作家的大筆——信手拈來，把普通的母親普通的所做寫成普通的我們都順利接受的偉大般存在。

讀他的書，感覺他寫得深，寫得有情有滋味。長時間與他的作品共度，的确會覺得自己生活在夢幻的美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