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推薦:三國田疇:功成身退真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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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唐國義

(管辂)
【作者簡介】唐國義,50後生人,原籍四川綿竹,現居綿陽。職業教書匠。一生恬淡,無所建樹;好讀書不求甚解,勤筆耕常涉家國。寫字多年,忝列搜狐部落格文學名博之列,曾自費出版散文集《草澤春秋》與二三筆友交流。退休後兼愛攝影,遂徜徉于山水之間,流連于平民之肆。
【本文由作者授權釋出】
在《三國演義》這部大書裡,就有這樣一個人物,他就是能給自己命運定位的占蔔家管辂。管辂,曆史上真有其人,生于公元209年,死于256年;史書《三國志》有記載,小說《三國演義》有描述,跟曆史上著名的“管子”不是同一個人。
在小說《三國演義》中,管辂的出場是在第六十九回。這之前,曹操被一個叫左慈的人裝神弄鬼,狠狠地戲弄了一番,以緻驚吓過度,病倒在床。
曹操對自己的未來深感迷茫,于是叫太史丞許芝為他占蔔《周易》,預測吉兇。許芝說:“大王聽說過神蔔管辂沒有?”曹操說:“聽說過他的大名,不知道他的手藝。你試詳細介紹一下。”于是許芝便給曹操詳細地介紹了管辂的情況。
管辂,字公明,平原縣人。容貌粗笨而醜陋,喜好喝酒而性格疏狂。他的父親曾經擔任琅琊郡的一個丘長,略似現在的村長。管辂從小就喜愛仰望星空,夜晚不肯睡覺,父母也禁止不了。他常說:“家雞、野鴿還自己知道時間,何況為人在世呢?”與鄰居孩子一起做遊戲,總愛在地上畫天文圖,圖中分布日月星辰。到後來年齡稍大,對《周易》有比較深的造詣,能以風向占蔔吉兇,精通數學,兼會相術。
琅琊太守單子春聽說他的名氣,召管辂見面。當時有賓客一百多人,都是能說會道的文人。管辂對子春說:“我年紀還小,膽氣不夠堅固,先讓我喝三杯美酒,再跟你說事。”子春覺得奇怪,就給他三升酒。喝完了酒,管辂問子春:“今天要與我答辯的,就是府君座上這些客人嗎?”子春說:“我自己就跟你旗鼓相當。”于是就跟管辂談論《易經》理論。管辂侃侃而談,句句精深。子春反複提問,管辂對答如流。從早晨到天黑,酒食都顧不上吃。子春及衆賓客無不歎服。于是天下稱他為神童。
郭恩弟兄三人都得了腿病,請管辂占蔔。管辂拿出占蔔的物件,舞弄了一番,說:“卦中說,有一個你們家族墓地中的女鬼,不是你伯母,就是你叔母。當初饑荒之年,不知是哪一位為了謀取幾升米,把她推下水井,用大石頭壓破她的頭,她孤魂痛苦,向蒼天控訴,是以你兄弟才有這個報應。這個災禍禳解不了。”郭恩等人流着眼淚表示認罪。
安平太守王基,知道管辂占蔔很神,把管辂邀請到家裡。恰好信都縣令的妻子常鬧頭風,父子二人又得了心痛的病,是以請管辂占蔔。管辂說:“這客廳的西角上有兩個死屍,一個男子持矛,一個男子持弓箭。頭在牆壁内,腳在牆壁外,持矛的專管刺頭,是以頭痛;持弓箭的專管刺心腹,是以心痛。”于是挖開牆腳,在地下八尺深的地方,發現兩副棺材。一副棺材中有矛,一副棺材中有弓箭,木頭都已經腐爛。管辂叫他們把骸骨遷移到城外十裡安埋,妻子與父子倆的病就好了。
館陶縣令諸葛原,升遷做了新興的太守,管辂去送行。賓客說管辂能猜出東西藏在哪裡,諸葛原不信,暗地取了燕卵、蜂窩、蜘蛛三樣東西,分别放在三個盒子裡,叫管辂去猜。管辂占卦完畢,在盒子上各寫了四句話。其一:“含氣須變,依乎宇堂;雌雄以形,羽翼舒張。”這是燕卵。其二:“家室倒懸,門戶衆多;藏精育毒,得秋乃化。”這是蜂窩。其三:“觳觫長足,吐絲成羅;尋網求食,利在昏夜。”(觳觫:讀husu,顫抖的樣子。)這是蜘蛛。滿堂賓客都覺得驚訝。
鄉裡有一老太婆丢了牛,找管辂占蔔。管辂判斷說:“北溪之濱,七人宰烹;急往追尋,皮肉尚存。”老太婆就去那裡尋找,見七個人正在那裡煮牛肉。老太婆告到本郡太守劉邠那裡,七個偷牛的人被捉拿問罪。劉邠就問老太婆:“你怎麼知道是他們偷的?”老太婆告訴太守,是請管辂占蔔曉得的。劉邠不信,請管辂到了郡府,取裝印章的袋子藏在盒子裡,叫管辂占蔔。管辂口中念念有詞說:“内方外圓,五色成文;含寶守信,出則有章。”這是印章口袋。
劉邠很是驚奇,把管辂奉為上賓。
曹操聽了許芝的介紹,十分高興,派人去平原縣尋找管辂。
不久,管辂來了,曹操叫他占蔔吉兇。管辂說:“這是左慈玩的幻術,何必為這個擔憂呢?”曹操放了心,精神也感覺好了許多。
曹操請管辂預測一下天下事。管辂說:“三八縱橫,黃豬遇虎;定軍之南,傷折一股。”
曹操又叫管辂預測福祿長短,管辂說:“獅子宮中,以安神位;王道鼎新,子孫極貴。”曹操請管辂給予詳細解釋,管辂說:“茫茫天數,不可預知。将來會慢慢應驗的。”
曹操想封管辂為太史。管辂說:“命薄相窮,不稱此職,不敢接受。”曹操詢問其中緣故,管辂說:“你看我:額無主骨,眼無守睛,鼻無梁柱,腳無天根,背無三甲,腹無三壬。隻能在泰山治鬼,不能在朝廷治人。”
“三甲”“三壬”都是看相的術語,相術中有“背有三甲,腹有三壬,衣豐食足,富貴安榮”的說法,背部及腹部具有三甲、三壬的人,福壽都好。曹操說:“你看看我怎麼樣?”管辂說:“你已經在做臣子的最高位置,何必再看?”不願意多說。
最精彩的,就是管辂給自己的點評:隻能在泰山治鬼,不能在朝廷治人。
曹操要封管辂為太史,那可是個不小的官兒。要放别人面前,那還不趕緊磕頭緻謝,二話不說就接受了?管辂卻不願意接受,不接受的理由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面相不對。管辂可貴之處就在這裡。一個人具有自知之明,而且能不被高官厚祿所打動,這就很不簡單。他沒有忽略社會現實的嚴酷,堅信“治鬼容易治人難”。治鬼是虛的,治得住治不住無從檢驗,大不了可以開溜;而治人是實的,官場、朝廷人際關系可兇險,弄得不好丢了自己腦袋,還得拉上妻子兒女親戚朋友一起倒黴。
我曾經聽到有人說:我看那市長也沒什麼了不得,隻要不是傻子,誰上那位子一坐,就像市長了。這話裡略帶一絲酸溜溜的味道,隻能是圍城之外的人想進入圍城而不得的心理,進去了才會知道做官并不是想象的那麼快意。管辂究竟是真沒本事做官呢,還是認定了“無官一身輕”的真谛,隻有他自己知道。
(三國管辂:一個能給自己命運定位的占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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