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class="pgc-h-arrow-right">導語</h1>
人類曆史上似乎凡是後來被尊為聖賢的人,在其身前大多都非常坎坷,我們最為熟悉的孔子在生前為推行自己的主張周遊列國時也曾“惶惶然如喪家之犬”;其次我們比較熟悉的佛教創始人釋迦摩尼悉達多,在生前也是為了領悟真谛奔走四方;作為而來自古希臘的蘇格拉底雖然沒有像其他前二者一樣各地奔波,但當時的人們也經常在街頭、市場、廣場等公公場所見到他與别人談論的身影。
蘇格拉底終其一生并沒有留下什麼著作,他生前他卻把自己比作一隻牛虻,“我整天飛來飛去,到處叮咬人,喚醒、勸導、指責你們中的每一個人”,進而使雅典煥發生機,但也是以蘇格拉底在當時的政治環境中處處不讨好,這也為他最後在雅典法庭中被判死刑埋下了伏筆。

雅典帕特農神廟
<h1 class="pgc-h-arrow-right">正文</h1>
今天我們對他的所有認識幾乎都來自于他那個傑出的學生柏拉圖所寫的對話中。而柏拉圖所記載的三篇晚期的對話:《申辯篇》、《克裡托篇》、《斐多篇》,即是對當時蘇格拉底從被判死刑到最後飲毒而死的記載。根據記載可知蘇格拉底出于對城邦的愛,犯下了那些指控他的罪名“腐蝕青年”,最後也因為對城邦的愛,甘心維護城邦的法律,不願逃走,最終執行了死刑,史稱“蘇格拉底之死”。
柏拉圖全集
“蘇格拉底之死”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給與了膨脹中的雅典民主治最後一次“叮咬”。
一方面他的死使得别人對他的控告不攻自破,倘若不是因為他對城邦的熱愛,他怎麼會樂此不疲地走上街頭對年輕人進行教導、诘問,倘若他真的不相信神明,不敬神,他又怎麼會在毒藥已經快要蔓延到心髒帶走他的生命的最後時刻,要求“向阿斯克勒庇俄斯奉獻一隻公雞”,可見民主并不等于真相,也不等于公正,沒有限制的民主甚至可以讓偏見變成控訴,并讓控訴成為罪罰。
另一方面,“蘇格拉底之死”成為了法律尊嚴的又一堅固基石,後世的人們一想到連聖賢蘇格拉底都要因為尊重法律的權威,而執行并不存在的罪行的控告所宣判的死刑,其他人還有什麼資格不執行法律的懲罰呢?
但是法律的尊嚴是一回事,法律的正義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蘇格拉底的死也在時時刻刻警示着今天的人們,如果不對司法權力進行限制,如果不對民主權力進行限制,那麼後果将是不堪設想的,它最終可能會導緻社會走向一個“多數人的暴政”的狀況。
正義女神
其實反觀“蘇格拉底之死”,這結果并不是完全無力回轉的。
首先從一開始在法庭上審判的時候就是有機會的,當時大多數公民其實并不想處死他,隻是希望他能夠停止“腐蝕青年”的行為,例如平常在公共場所與青年聊天,但是他非但不松口,還認為陪審團應該獎賞他,因為他為他們指明了如何過正确的生活。是以雖然一開始500人陪審團也僅以微弱的票數通過對其“亵渎罪”的指控,可是在他的自辯後,到最後同意判他死刑的人卻多了許多。
另外在《克裡托篇》裡也說明,由于當時恰逢朝聖大船出海,按雅典的習俗,在朝聖大船回來期間是不能夠處死犯人的,于是從蘇格拉底被宣判死刑到執行将近有一個月的時間。于是蘇格拉底的朋友們為他制定了逃跑計劃,并為他找到了安頓的地方,但是這個時候的蘇格拉底卻陷入了“以惡報惡的手段來保護自己是否正當”的想法中去了。并且他認為即便法律的判決不正義,但是違反法律而逃跑的行為更不正當。于是他最終拒絕了朋友的幫助。
蘇格拉底像
然而蘇格拉底為什麼一再放棄了這樣的機會呢?
一來,這是作為一個智慧的哲學家基本的“固執”,凡是傑出偉大的人,他們很多時候都顯得“固執”得可怕,就好比如孔子非要在禮崩樂壞的時期宣揚“克己複禮”的觀念,這種“固執”是一種原則,是無法抛棄的。對蘇格拉底來說,像“牛虻”一樣喚醒人們的思想就是他的使命,并且說:“我不會改變自己的行為,哪怕要我死一百次。”他還曾将自己比喻為思想的助産師,其實是一樣的道理的。他希望人們去過經過考察的正确的生活,是以他喜歡向别人發問,讓别人在他的提問中進行反思。
二來,蘇格拉底陷入了自己邏輯當中無法自解,也就是上文提到的“以惡報惡”是否正當的疑惑裡。顯然在蘇格拉底的邏輯裡,這樣是不行的,人的行為不應該不符合理念的事。其實這裡也顯示出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别,中國文化講究的是理念要适應現實,而不是現實去适應理念。像能否以“以惡報惡”的命題,在孔子的時期也有相似的命題即“以直報怨”,孔子并不提倡“以德報怨”而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也就是說用适當相應的代價回報惡行,用善行回報善行,而并不是一味地妥協。
最後,蘇格拉底對死亡的看法決定了他最後還是選擇坦然接受死刑。他認為我們一生都在練習死亡,是以當死亡到來的時候要自然、從容地接受。并且在他看來“死亡無非就是兩種情況,它或者是一種洇滅,毫無知覺,或者如有人所說,死亡是一種真正的轉變,靈魂從一處移居到另一處”。
蘇格拉底之死
<h1 class="pgc-h-arrow-right">總結</h1>
蘇格拉底面對死亡的泰然處之,面對控告時仍然堅持自我,臨死前反而安慰起了來看望他的人,他的種種過分平靜的行為在我們普通人的意識裡根本不像個人,但這就是蘇格拉底,這一切隻是因為他熱愛他的城邦,熱愛生活,熱愛智慧。
參考文獻:《申辯篇》、《克裡托篇》、《斐多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