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1年中華書局出版的唐詩排行榜中,排名第一的不是李白、杜甫之作,而是崔颢的《黃鶴樓》。對于這一點,不少人似乎并不讓人意外,畢竟這是一首曾讓李白也擱筆的七律。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崔颢信手拈來,洋洋灑灑,捧紅了一座黃鶴樓。雖然小編不才,至今沒有想明白,它比起杜甫的《登高》終究好在哪裡,但确确實實它是一首絕妙好詩。而後世也總是喜歡看看熱鬧的,是以李白後來寫的《登金陵鳳凰台》,也被不少人說成模仿此作,詩仙為的是要和崔颢一較高下。
這些暫且不表,詩仙到底怎麼想的,也不再猜測。但寫下如此名篇的崔颢後來又去幹什麼了呢?為何又默默無聞了呢,這還要從他的性格開始說起。
崔颢當時詩名很大,少年即有才,但名聲卻很臭,當時唐人批其“有才無德”,而其無德最大的展現就是好色上。崔颢平生隻有42首詩被《全唐詩》收錄,這數量與他的詩名其實不相符。崔颢早年的詩作,多寫閨情之樂,用字用詞也流于浮豔,而關于他的風流韻事史上也沒少記載。《辭源》中稱他娶妻“娶妻唯擇美者,俄又棄之,凡四五娶“,意思是娶妻隻選漂亮的,而且膩了就棄之再娶,這要算在現代肯定是妥妥的渣男,但在那個年代或許倒也算不得什麼。
他的臭名聲或許要從他得罪了一位大官開始,這位大官名叫李邕。說起這個人,就不得不提李白的唐詩《上李邕》,在詩中詩仙似乎氣憤不已,寫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那這個李邕真的是愛欺負布衣文人的心胸狹隘之人嗎?非也!
李邕,字泰和,是唐代大臣,也是書法家和文學家。唐天寶四年,詩壇的兩位天才杜甫和李白同遊濟南,當年已68歲的李邕早就名滿天下,而杜甫卻隻是個33歲的不得志後生,聽聞杜甫來了,李邕連夜專程趕來相迎,為的就是見一見這位詩壇新秀。當時李邕明顯更欣賞杜甫的詩,正所謂青菜蘿蔔各有所好 ,自此李邕和杜甫成為至交好友。到李邕死的時候,杜甫悲痛欲絕,寫下了“坡陀青州血,羌沒汶陽瘗”的傷痛之語。
除了杜甫,李邕一生更是以好結交文人志士聞句。但是在對崔颢的事上,他還是沒忍住發火。當年崔颢年輕,希望得到李邕的引薦,李邕便讓他準備一本詩集,裡面寫上自己的名篇。崔颢年少輕狂,居然選了一首名為《王家少婦》的詩放在詩集的首頁。全詩如下:
十五嫁王昌,盈盈入畫堂。
自矜年最少,複倚婿為郎。
舞愛前溪綠,歌憐子夜長。
閑來鬥百草,度日不成妝。
這首詩寫得如何,大家讀完應該心裡就有數了。詩中寫的是一位王姓婦人的形象,她15歲嫁了人,平日裡沒事就跳跳舞,唱唱歌,再有空就玩玩鬥百草的遊戲,整日裡享樂度日,妝也懶得畫了。其實這是一首閨樂詩,用這樣的詩上呈朝中大臣,且不說沒有格調,寫得也不怎麼樣,就說用意為何也讓人摸不着頭腦。
李邕讀完,氣得不行,說了句:““小兒無禮,不予接而去“。崔颢隻得灰溜溜地走了。而因為這件事,崔颢恃才傲物、有才無德的臭名更盛,後來雖中了進士也無官員願意舉薦在長安為官,隻能遠離長安外任了一些芝麻小官,度過了一生。這或許也能解釋他平生隻有40多首詩存世的原因。
話說回來,不管崔颢是否真的如史書上記載,他的《黃鶴樓》确實是不要多得的佳作。大家覺得這首詩算得上是七律第一嗎?歡迎讨論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