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有那麼小哥倆,住在花臉溝一個十多戶的小屯裡,靠放山打獵為生。他們每次放山打獵回來,都把山貨和獵物交給屯裡的穆昆達,由她把這些東西平分給大家。
有一年,來個領兵的葛珊達,一眼看中這塊地方,硬是把小屯給占了。從此,屯裡人都被迫為葛珊達幹活。
一天,那哥倆給葛珊達上山打獵。臨太陽卡山,哥倆坐在樹下,掏出于糧剛要吃,見林子裡趟趟越越地走來個白胡子老頭。老頭背個破舊的桦皮簍,穿戴破爛,渾身凍得發抖,來到哥倆跟前就倒了。哥倆慌忙上前,邊喊邊給他揉心口。過了一會兒,老人緩緩醒過來,吃力地睜開眼睛說:“好心的,我三天三宿米水沒沾牙了,你們把我救過來,沒東西吃,怕還得凍死餓死啊!”
小哥倆二話沒說,脫下身上的衣服給老人披上,把幹糧送到老人手裡。老頭也不客氣,兒口就把幹糧吃光了。
第二天,哥倆上山打獵,又碰上那白胡子老頭。老頭說:“孩子,救人救到底吧,行點好,再給我口吃的吧!”
哥倆又掏出幹糧給老人吃了。兄弟倆瞧着這個挺眼生的老頭間:“老爺爺,你從哪來?到這做啥呀了”
老人答道:“從很遠的地方來,我是出來找兒子的。”
老頭三口兩口把幹糧吃光,卻盯着哥倆肩上的抱子和野雞道:“孩子,我飯量大,這點幹糧哪能填飽肚皮呀!你們再給我點抱子肉吃吧!”
哥倆忙說:“這可不行,我們是給葛珊達老爺打獵啊,拿不回去獵物要挨鞭子的!”不過,小哥倆是熱心腸,經不住苦苦哀求,還是把獵物分給老人一半。結果,回去葛珊達見獵物少了,兄弟倆各挨了二十鞭子。
就這樣,哥倆每天在山上,都遇着那奇怪的白胡子老頭來分吃幹糧。直到第九夭,白胡子老頭解下背上的桦皮簍說道:礴好心的孩子,我該走了。這些天我吃你們不少東西,臨走沒啥報答,就把這桦皮簍送你們吧,往後或一許有點用場!”哥倆不好推卻老人的心意,磕個頭,接過桦皮簍。白胡子老頭笑眯眯地點點頭,眨眼工夫沒影了。
再說,這哥倆兒天來就沒吃頓飽飯,肚子餓得咕噜噜直叫,回到家掀開米櫃,見一粒糧都沒了,倆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皺着眉頭發愁。天還沒黑透,哥倆把桦皮簍挂在北牆上,早早上炕睡下了。
不曾想,第二天早上,哥倆沒起炕就聞到一股香噴噴的飯味。起來一掀鍋,真怪呀,鍋裡熱氣騰騰,又是飯又是糕,兩人實在餓急了,顧不得細想,狼吞虎咽地吃個飽。
打那往後,天天鍋裡有飯有糕,可就是猜不透飯是哪來的。哥倆越想越怪,決心揭開這個謎。
這天,兄弟倆見家裡煙囪又冒煙了,就悄悄溜回家,躲在窗外,把窗戶紙舔個窟窿往裡偷看。這一看不打緊,小哥倆都驚呆了。原來廚房裡有三個仙女一樣的姑娘在做飯。不一會兒飯好了,三個姑娘輕輕一跳,化成三股青氣鑽進桦皮簍。哥倆這才知道桦皮簍是個寶物。打這,哥倆象敬神似地供奉那個桦皮簍。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給葛珊達幹活的人們更加吃不飽飯了,一天晚上,哥哥對弟弟說:“兄弟呀,咱倆是不愁吃不愁穿了。可鄉親們還照樣窮哇!咱何不禱告桦皮簍,讓大家夥都有飯吃呢!”弟弟也喜笑顔開地說:“好啊!”于是兩人跪在桦皮簍下邊,誠心誠意地禱告心裡的願望。說來也怪,第二天,屯裡的鄉親們果然家家鍋裡有飯有糕。大夥又驚又喜,鬧不清怎麼回事,隻有那位穆昆達老額娘,知道事情的底細,她對大家講了。衆人都感謝哥倆的救濟,說他們兄弟做了好事,感動了神。
終究牆外有耳。不久,這事傳到葛珊達耳裡。他撚着兩撇胡,樂得肚皮直顫,領人來到哥倆的小馬架子,說:“今個我要宴請你們哥倆,你們為我得了寶貝,該受上賞哩!”兄弟倆一聽,臉都氣青了,他們明白這是給雞拜年一一沒安好心呐!可又惹不起葛珊達,隻好眼睜睜地看着桦皮簍被搶走了。
葛珊達把搶來的桦皮簍供奉在大堂上,一邊叩頭一邊喜眉笑眼地喊:
桦皮簍,桦皮簍,
我不要肉不要酒,
專要金銀四大簍。
約摸半袋煙工夫,想不到四簍金晃晃、亮燦燦的金銀真的出現在眼前。葛珊達樂得圍着金銀直轉磨磨。這時,他心裡猛又出了個點子,嘴裡高聲喝道:
三個姑娘歸我有,
榮華富貴過長久。
他話音剛落,突然從桦皮簍裡竄出三條紅堂堂的火蛇,照着葛珊達腦瓜門飛去,轉眼間大火燒紅半邊天,葛珊達活活給燒死了,他的家業也被燒的片瓦無存,隻有那桦皮簍和四簍金銀紋絲未動地保留了下來。哥倆便把金銀分給窮鄉親。打這以後,大夥又過上了安居樂業的好日子。
傳說這的哥倆活了好大歲數,一生受到人們的愛戴。那桦皮簍呢,也一直流傳下來,受到人們的敬重。後來人們敬神祭祖都用桦皮簍裝肉,蓋房子還用三片桦樹皮貼在正中的滴水瓦上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