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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一浮:儒釋哲一代宗師,引進馬克思《資本論》的中華第一人

作者:老照片的曆史

馬一浮先生,中國國學大師、一代儒宗,一生著述宏富,有“儒釋哲一代宗師”之稱;周恩來總理曾稱他是“我國當代理學大師”;他是引進馬克思《資本論》的中華第一人;是當時期無可比肩的詩人和書法家。

他是曆史上為一個讀完《四庫全書》的人。

他雖然過的是隐士的生活,名聲卻遠揚四方,蔣介石、毛澤東、周恩來、陳毅等人均曾宴請他,并與之深談;李叔同以他為友,豐子恺以他為師,梁漱溟稱他為“千年國粹,一代儒宗。”

馬一浮:儒釋哲一代宗師,引進馬克思《資本論》的中華第一人

馬一浮(1883~1967),幼名福田,後改名浮, 字一佛,後字一浮,号湛翁,别署蠲翁、蠲叟、蠲戲老人。浙江會稽(今浙江紹興)人,中國現代思想家、詩人和書法家。

馬一浮:儒釋哲一代宗師,引進馬克思《資本論》的中華第一人

馬一浮是引進馬克思《資本論》德文版、英文版的中華第一人,與梁漱溟、熊十力合稱為"現代三聖"(或"新儒家三聖"),現代新儒家的早期代表人物之一,《浙江大學校歌》的詞作者,浙江大學原教授。于古代哲學、文學、佛學造詣精深,又精于書法,合章草、漢隸于一體,自成一家。曾應蔡元培邀赴北京大學任教。建國後,任浙江文史研究館館長、中央文史研究館副館長,是第二、第三屆全國政協委員會特邀代表。所著後人輯為《馬一浮集》。

比如,馬一浮天生腦袋很大,平時不喜歡戴帽子,有一次需要外出工作,他想買帽子保暖,結果跑遍杭州都買不到。作為儒學大宗、書法大師,馬一浮待人真誠,淡泊名利,不畏權貴,一心隻為喚醒民心,是文人之典範。

馬一浮:儒釋哲一代宗師,引進馬克思《資本論》的中華第一人

1963年,左起:外甥女丁敬涵、馬一浮、内侄女湯淑芳,在金華縣城

馬一浮先生說他一生有三好:一好讀書,二好友朋,三好山水。馬先生遍覽《四庫全書》,讀書之多,罕有能比;平生交遊如謝無量、熊十力、梁漱溟、蘇曼殊、李叔同、豐子恺、夏丏尊、朱光潛等皆為一時名流;但最讓他受用的恐怕還是山水田園、宇宙自然。有道是:智者樂山、仁者愛水。馬一浮先生一生鐘情山水。所到之處,務必要山明水秀。他當年之是以不願長期在浙江大學講學,一個重要的原因在于浙大當時所在的宜山 “出郭少嘉樹,四野唯荒菅”,那種凋敝的景象使先生不願長居。

馬一浮:儒釋哲一代宗師,引進馬克思《資本論》的中華第一人

馬一浮先生早年體羸多病,生活清苦,加之治學甚力、用腦過度,25歲即須發蒼然。但他有一個良好的生活習慣。馬一浮先生日常起居作息很有規律。他通常都是早睡早起,天未亮就醒來,躺在床上構思東西。枕邊常年備有一支銀色的鋁制手電,幾張白紙和一支鉛筆,以便随時記下詩稿,天亮後再謄抄。起床後,盤腿打坐,做靜氣功。然後略吃早餐。馬一浮先生有個習慣,吃飯的時候喜歡一人獨吃,不與家人共餐。他喜歡吃硬食不吃爛軟的食物,用完餐即漱口。飯後便開始一天的工作。或看書,或臨帖,偶爾也會客。馬一浮先生有午睡的習慣,但通常時間都不會太長。馬一浮先生一生沒有其它嗜好,唯喜吸煙、喝茶。早年吸水煙、旱煙,後來改吸卷煙。茶,是雲南普洱茶。需用紫砂壺擱在方形的銅炭爐上燒得滾燙。馬一浮先生一生大部分時間住陋巷、服布衣、吃齋飯,生活清苦,但由于他善于調節自理,故能物盡人性、頤養天年。

馬一浮:儒釋哲一代宗師,引進馬克思《資本論》的中華第一人

  馬一浮先生精通醫道。30年代浙江的著名中醫陸無病、王邈達等都是他的座上賓,這些杏林高手遇到醫學上的疑難問題都會請馬一浮為之解答。馬一浮先生雖然深谙醫術,但卻很少為人開方。隻有一次例外。他的好友謝無量有一次患頭疼病,多方求醫,仍然無效。迫不得已,馬一浮先生隻好親自為他望舌、切脈。馬一浮先生經過診斷後認為謝無量是“諸風棹眩,皆屬于肝,似宜滋水涵木,則風自息。”于是他為謝無量開處方十味。謝服數劑後,病痊愈。馬一浮醫術之精,深為謝無量佩服。謝無量遂作詩一首以謝馬一浮,其詩寫道:“言外得玄宗,春前熱惱攻。三年欣一見,半劑息諸風。摩诘情難對,曹瞞病許同。莫煩諸友問,談笑已融融。”其快樂之情溢于言表。

馬一浮:儒釋哲一代宗師,引進馬克思《資本論》的中華第一人

馬一浮先生積畢生之經驗,總結出了一個“食要少、睡要早、心要好、事要了”的《養生四字訣》,頗值得我們當代人實踐效仿,茲略作介紹:

“ 食要少”:甘淡薄,遠厚味,随分有節,不貪不過,此為卻病之要。古人告誡我們,吃飯要吃七分飽,就是這個意思。今天不是吃不飽,而是食過多。時下的許多病症多因貪食。在吃飯問題上我們應遵循“少鹽多醋,少暈多素”。

  “睡要早”:以時宴息,身心輕安,不昏不昧,不雜不擾,此為養氣之要。人最怕熬夜,熬夜對身體傷害最大。是以,如無特殊情況一定要 “要睡早起”。

  “心要好”:常存夫妻,不起瞋恚,與物無忤,自保太和,此為調心之要。世人養生隻知養身,而往往忽視或無視養心。孰知,人是身心的統一體,養心要比養身更重要。

  “事要了”:了有二義,一是了達義,謂洞達人情,因物付物,無有滞礙。二是了當義,謂敏于作務,事至立辦,無有廢頓,此治事之要。所謂“傾宇宙之全力活于當下一瞬”,正是此理。馬一浮先生總結道:“世之善言養生者多矣。今舉此四事,雖淺而易知。然行之有常,亦可得少受用。智者或不以其近而遺之。”

馬一浮:儒釋哲一代宗師,引進馬克思《資本論》的中華第一人

1957年5月,周恩來陪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伏羅希洛夫拜訪馬一浮,左一為省長沙文漢,左二周恩來,左三蔣國榜,蔣莊。當時杭州報紙有很多宣傳。

一般說來,中國人是忌諱談死的。這從孔子的“子不語怪力亂神”以及“未知生焉知死”就能看出。但是也不盡然,曆史上總有那麼一小撮人,因為智慧超群,故能逆流而上、一反傳統,向死而生。馬一浮就是其中一位。

馬一浮先生自稱自己是一個“不祥之人”,“一生少福澤”。他11歲喪母,19歲喪父,20歲喪妻。期間,二姐、三姐又相繼早逝。直至耄耋之年仍喪事不斷,一生可謂痛矣。但馬一浮先生不愧是中國傳統化文化的大師巨匠,他能夠将生命融入學問,進而練就了一副曠達、灑脫、從容、淡定的胸懷,以至于勘破生死。

馬一浮:儒釋哲一代宗師,引進馬克思《資本論》的中華第一人

馬一浮先生早年喪妻之後,不斷有人前來提親、勸他續弦,但馬一浮先生誓不再娶。無奈之下親朋好友又建議他領養一個兒子,以便老來能有人養老送終,結果馬一浮一一婉謝。他說,孔子的傳人不是曲阜的衍聖公,而是濂、洛、關、閩(指宋儒周敦頤、二程、張載、朱熹)。又說:“他日青山埋骨後,白雲無盡是兒孫。”如此曠達,實在令人歎服。

馬一浮先生精研儒釋道,對生死看得很淡。他常說:“佛家講輪回是沒有根據的,道家講修煉,對延年益壽确有好處,但終不能長生不死。”馬一浮認為,死亡并不可怕,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

馬一浮:儒釋哲一代宗師,引進馬克思《資本論》的中華第一人

1967年2月,馬一浮先生病危時在床邊枕上,以欹斜筆迹,費力地寫下最後一首詩《拟告别諸親友》:“乘化吾安适,虛空任所之。形神随聚散,視聽總希夷。漚滅全歸海,花開正滿枝。臨崖揮手罷,落日下崦嵫。”這首詩自始自終都充滿着一種樂觀的情緒,集中地反映了作者的宇宙觀、人生觀、生死觀。全詩意境曠達、灑脫,充分表達了詩人對生與死的必然,和宇宙萬物生生不息的自然規律的徹底了悟。隻有馬一浮這樣的哲人才有如此博大、恢宏的胸懷,能理智、冷靜、從容地去面對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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