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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談 | 阿朵、艾熱、馮允謙、瘦子E.SO和椅子樂團,2021他們如何與音樂一起向前?

作者:酒死了

記者 | 蔣雨楠

編輯 | 李芳

音樂是時代的注腳。回望庚子年, 在疫情導緻許多産業停滞的時刻,華語音樂人卻展現出源源不斷的創作動力。辭舊迎新之際,Apple Music邀請十組活躍于2020年華語樂壇的音樂人,分享出他們心目中的新春歌單。歌單于2月5日正式上線,展現出音樂人們多樣的地域特色與審美趣味。

界面文娛聯合Apple Music,邀請其中五組音樂人,請他們談一談前一年在音樂事業上的思考,并展望未來音樂與生活的前進方向。

在讨論中,新民族音樂的代表人阿朵與将說唱與民族風結合的艾熱,就民族元素在華語音樂中的興起發表觀點;饒舌歌手瘦子E.SO與rapper艾熱就說唱風格步入華語音樂主流提出看法;台灣樂隊椅子樂團與香港音樂人馮允謙也從個人視角,描述疫情之下音樂創作與音樂産業的發展。希望他們的音樂與音樂背後的故事,能夠為辛醜年帶來别樣的希望與力量。

同處于一個時空之下,五組音樂人標明的歌單卻各自代表着不同的音樂審美與地域特色。首先在歌單中被注意到的元素是濃重的民族風格,其中最為出名的代表人就是阿朵。在事業全盛期離開北京樂壇,沉浸山川湖海五年後,阿朵攜新民族音樂重出江湖,創立廠牌“生養之地”。2020年夏天,在《乘風破浪的姐姐》的舞台上,阿朵憑借《扯謊哥》和《緣分一道橋》将新民族音樂帶入大衆視野。在阿朵為Apple Music編制的歌單《新年心聲音》中,海内外新民族風格的音樂自然占有一席之地。作為将民族音樂帶上舞台的先鋒人物,阿朵如何看待民族音樂的改編與傳播,是我們感興趣的話題。

無獨有偶,将帶有民族音樂元素的歌曲編入歌單的,也有來自新疆喀什的音樂人艾熱。“說唱”與“民族”是艾熱音樂中不可忽視的兩個特征。從2018年《小人物》到2020年的《喀什之聲》,他将濃重的故鄉情結和民族曲風融入到說唱音樂之中。在他編制的以愛為主題的新春歌單《DO 4 LOVE》中,從說唱到搖滾再到流行,音樂風格天差地别,這代表着他廣泛的音樂興趣。艾熱毫不掩飾他融合多種音樂風格的熱望,尤其是将少數民族地區的音樂元素帶入到創作中的期待。面對民族元素與說唱風格融合的風潮,新生代音樂人艾熱的想法會是什麼?

另一位rapper瘦子E.SO分享的歌單則與艾熱有所差别。在他的歌單《再見2020的歡與愁》之中,他挑選出自己獨處時聽的歌曲,希望這張歌單可以陪伴每一個人。這位12歲就開始接觸hip-hop的台灣音樂人見證了嘻哈音樂在華語音樂中走向主流,也是走向浮躁的過程。他清醒冷靜地認識到,華語聽衆對饒舌音樂的了解或許僅限于對饒舌音樂人的了解,也是以感受到作為華語rapper的責任感。如何将來自歐美的嘻哈音樂本土化,是我們想要與瘦子E.SO探讨的問題。

與瘦子E.SO思考兩種音樂元素的結合相似,成長與加拿大埃德蒙頓的香港音樂創作人馮允謙也深受多種音樂曲風和音樂文化的影響。盡管2020年的疫情讓熱愛合作作曲的他放慢了創作速度,但是這一年,他仍舊推出兩張專輯detour和Awaken,用深情溫柔的嗓音唱出生命旅程。在他編制的歌單《Ready For a New Year》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選曲展現出中西結合的特色,既包括華語和歐美流行音樂,還有K-Kop加入其中。他希望這張歌單能帶給聽衆愛、正向與療愈。疫情之下,馮允謙如何尋找創作靈感,如何看待2020年的香港樂壇,是我們想要進一步了解的話題。

對談 | 阿朵、艾熱、馮允謙、瘦子E.SO和椅子樂團,2021他們如何與音樂一起向前?

愛、正向與療愈。馮允謙歌單的主題或許會讓不少聽衆想起椅子樂團的曲風。2020年夏天,台灣樂隊椅子樂團在《樂隊的夏天》,用緩慢舒适的曲風,為綜藝帶來了别樣的氣息。在編制新春歌單《2021繼續Rollin' On》時,椅子樂團加入三位成員在不同時期各自喜歡的歌,并坦言這些歌曲有時候也會影響他們創作思路。在這張“這很椅子”的歌單中,除了聽衆熟悉的舒适音樂氛圍,還包含着三位成員希望聽衆們在生活中捕捉微小美好、繼續向前的希冀。那麼,椅子樂團如何總結前一年的收獲與感受,又如何看待未來,如何“繼續向前”,是我們向他們追問的方向。

<h3>新民族音樂:</h3>

<h3>“用我們這一代人的方式來闡述我們心中的民族音樂”</h3>

界面文娛:說起民族風音樂,不得不提《乘風破浪的姐姐》中,阿朵帶我們領略了極富特色的新民族音樂。是什麼樣的契機促使你投身于新民族音樂的創作?

阿朵:離開北京歌壇那幾年,我發現山裡有很多好音樂,但是沒有被更多人知道。我覺得很惋惜,就想把它們帶出來讓更多人聽到。但是這種分享不能是照搬,而是要把它改良。就像新派菜一樣。當地的菜可能太辣了,那麼如何讓都市人能夠接受得了新派菜,讓它能夠合胃口,我們要從中做很多的工作。

界面文娛:跟傳統民族音樂相比,“新民族音樂”到底“新”在哪裡?

阿朵:“新民族音樂”的“新”,是我們新一代年輕人,用我們這一代人的方式來闡述我們心中的民族音樂,并且要讓更新的這些聽衆們能夠有共情,覺得和自己有關系。不是隻有某個民族聽本民族的音樂,而是讓大家感覺這些民族音樂是和所有人都有關系的。

界面文娛:就是說讓民族音樂和所有人産生關聯。我們知道艾熱的音樂也非常具有民族特色,除去你自己的民族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民族的音樂給你留下很深的印象?

艾熱:參加完《中國新說唱》比賽以後,我參與到的更多的還是和hip-hop音樂有關的音樂節和線上演出,接觸民族音樂的機會不是很多。之是以民族音樂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是因為我在自己出道以前受到新疆著名搖滾藝術家帕爾哈提老師的影響。他有一支做民族搖滾的樂隊叫酸奶樂隊,把民族音樂的形式跟搖滾融合起來進行二次創作。跟着酸奶樂隊兩年多的時間,我們出席的音樂節的活動有很多都是關于民族音樂的。給我印象深刻的還有内蒙古的杭蓋樂隊和哈薩克族樂隊IZ。

界面文娛:艾熱提及的三支樂隊來自不同民族、不同地域,各具特色。請問阿朵,你覺得不同地域的文化特色與音樂之間的關系是什麼?兩者會互相滋養嗎?

阿朵:比如我們湘西民俗,在過年的時候打粑粑的勞作号子可以跟rap結合。不同的勞作會有不同的号子喊法。号子的節奏和西方的rap是可以合并的。Rap的節奏更加複雜,音樂性更強。勞動号子的節奏更注重幫助勞作更好地完成。是以在兩者融合的時候,要讓它既能保持勞作号子的原生态、情景和情感,又能夠更加有觀賞性和聽覺上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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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文娛:在介紹新專輯時,阿朵提到要把民族音樂“做得很潮很酷”“讓民族音樂與流行音樂交融“,請問這種将民族音樂與流行音樂結合的想法來源于哪裡?

阿朵:在國外,很多民族音樂已經成為國際上的流行音樂。比如拉丁美洲的西語音樂、蘇格蘭地區的民族音樂,它們已經成為在全球範圍内都讓聽衆喜愛的流行歌曲。這些不同國家的民族音樂可以做到。那中國有那麼多少數民族音樂,為什麼我們不去嘗試呢?至少我們這一小撮人可以去做點什麼,試着讓他們成為華語樂壇、國際樂壇上代表我們中國的新聲音。

界面文娛:有沒有在最初擔心過這種全新的風格不被接受呢?

阿朵:當然是擔心的。我們真的經曆了一個寂寞期,埋在土地裡好幾年。做這件事情已經8年的時間了。真的是在第8年的時候,才開始被大家大概知道“新民族音樂到底是什麼樣的形态、什麼樣的印象”。這才剛剛開始。

困難是有很多的,在不同的時期有不同時期的困難,解決的方案就是把我們的眼睛盯在前面。覺得這件事情它是對的,你就堅持去做,而不是把注意力盯在困難上。

界面文娛:能不能請艾熱也講一講将民族元素和現代音樂融合的嘗試呢?

艾熱:我認為,我融合民族音樂和流行音樂是嘗試還是比較粗糙的、比較初步的。行業裡也有大量這樣的情況:找一個民族樂器把它跟流行音樂搭在一起。這是一個比較粗糙初始的方式。但是民族樂器不僅可以用來做點綴,它反而更多可以承載氛圍感的東西。用現代的樂器也依然可以彈出民族音樂的音階。怎麼樣讓聽衆能夠感受到現代音樂的力量,同時也能夠感受到民族的力量,這是很微妙的。我也在慢慢的探索。我希望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诠釋。這是非常具有挑戰性的事情。

我已經适當地在我的音樂裡加入一些民族元素,我不知道聽衆能不能聽出來,最明顯的是《小人物》。我一直在試着将這些元素融入在我的音樂裡,一點點地去潛移默化,讓這種風格在我的音樂裡面常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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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文娛:當下流行音樂借鑒使用民族元素越來越多,在你看來這種趨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以及未來的趨勢是什麼?

艾熱:如果按民族來做音樂分類,世界有大量的融合的民族,是以自古以來都有民族音樂的融合。隻是我是一個90後,在我出生以後,我接觸到的這些音樂是這樣。往上追溯,最早上海灘的中國風格的爵士音樂,像耳熟能詳的《夜來香》,都算是民族音樂,因為它們融入了中國的五聲音階。民族音樂的融合是很常見的事,而且未來也會是一個必然的趨勢。

我國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我覺得百花齊放是遲早的事。我也很開心能夠看到更多獨立的、有自己部落文化的這種民族音樂與現代音樂結合的形式出現。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我一直相信這句話。

現在網絡科技這麼發達,人們接受的音樂風格也越來越多。音樂人對于音樂的創作也會越來越追求極緻。再加上現在是“卧室音樂”流行的時代,音樂人可以獨立創作,不受錄音裝置的限制。我粗略估計,我覺得可能5年到10年内就會有大量優秀的音樂出現。

界面文娛:延續上一個問題,請問艾熱,你認為這種趨勢在未來會對中國的流行音樂産生何種影響?

艾熱:我也隻能作為一個見證者,然後去看它能有什麼樣的影響。我覺得因人而異吧。舉一個例子,崔健老師是北韓族,他引領了整個搖滾的文化,是搖滾教父級别的人物。我們說不出來到底是北韓族的音樂文化影響了中國搖滾還是崔健老師自己,是以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是比較不好回答的。音樂人會把獨有的辨別和音樂融合起來展示給大家,我很樂觀,也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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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華語嘻哈音樂:</h3>

<h3>“如果一個人能一下就擁有很多閱聽人,這就是一份責任和榮幸”</h3>

界面文娛:在民族元素之外,說唱元素也逐漸走向華語音樂的主流。現在流行的嘻哈風格其實是歐美的舶來品。請問瘦子E.SO,你認為華語音樂與歐美嘻哈音樂最大的差別在什麼地方?

瘦子E.SO:兩者不太一樣的地方在文字的用法。兩種不同的語言,文法上面也是不一樣的,是以在寫華語的饒舌的時候,我覺得有更多的文字遊戲(wordplay)可以玩,需要花多一點時間想,是以華語的饒舌音樂對我來講是比較燒腦的一個東西。我們對于歌詞在意的程度也比較高,蠻在意詞的内容和使用的詞彙。這是兩邊人聽音樂不太一樣的地方。

創作時你說話的對象也有差别。在歐美國家,人們蠻享受音樂的,很多人在意的是整個音樂帶來的感受,因為他們喜歡跳舞。在這部分,他可能希望的是很直接的、音樂上面的沖擊,但是華人世界不太跳舞的,我們比較含蓄,我們很喜歡比較内斂、内心的東西,是以相對在文字上面會更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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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文娛:我們也看到有一些說唱歌手将帶有各自地方特色的元素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請問瘦子E.SO怎麼看待這種做法?将來源于歐美的說唱音樂進行“本土化改造”,這會成為一種思潮嗎?

瘦子E.SO:将自己地區的元素和說唱相結合,在hip-hop裡面是非常常見的。我們一直希望這麼做。在我們很多的sample裡,我們也是會截取一些老華語音樂的sample來做。這都是為了要從中間找到一個共鳴。以前在頑童(編注:指頑童MJ116組合)的時候,我們也會在用詞上面很努力地去把一些比較口語化的台灣本地方言加入歌詞裡面,也是希望把我們這些文化跟hip-hop音樂來做結合。

界面文娛:瘦子E.SO曾經在采訪中提到,現在這一代華語嘻哈音樂人身上肩負着“定義”華語嘻哈音樂的責任。因為盡管華語嘻哈音樂已經走向主流,然而大衆關注的不是說唱音樂與嘻哈文化本身,而是做說唱的音樂人。請問艾熱能聊一聊對這個觀點的看法嗎?

艾熱:我保持中立。音樂的風格方式有很多。有的人是通過自己從事的音樂形式抓到眼球,有的人是通過自己的個人魅力抓到眼球,而有的人是通過自己的作品。現在這個年代更加百花齊放了,聽衆人數多,興趣也很廣泛,對于音樂的要求也有各自不同的标準。不管是通過音樂還是通過個人的形式,能夠首先擁有一批關注自己的人,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事情。

我覺得我們不用去深究這個問題,時間會證明一切。如果一個人玩了20年說唱,我不相信20年以後,認識他的人說他隻是一個唱歌的人。他自然而然地就會将自己的從事的所有的東西展示給大家。這一切都是時間問題。如果一個人能一下就擁有很多的閱聽人群體,不管他們喜歡的是什麼,我覺得這就是一份責任和榮幸。

<h3>2020的音樂創作不尋常:</h3>

<h3>“在變化更多的世界裡面,我們就得更慢下來”</h3>

界面文娛: 2020年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特殊的一年。想問一下馮允謙,這一年發生的事情有沒有影響你的創作?你是如何保持創作靈感的?

馮允謙:當然是有的。我們最近出了一支新專輯Awaken,就是講覺醒,讓大家覺醒到人生裡面什麼是最重要的。之是以有這個概念,是因為這兩年過去,不單隻是疫情,全世界有太多的事情在不斷發生。有一次我和朋友吃飯,他們說了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這個世界怎麼到處都在發生這麼多事情,是不是就快要世界末日了。就是因為這樣一番話,我最後標明了覺醒的話題,朝着這個方向去寫一些歌。

在創作靈感上,其實因為疫情,我自己寫歌的數量是變少了的。我很喜歡和别人合寫。以及,我是需要出去尋找靈感的,比如說出去爬山、跑步、出去幹點别的才可以擷取靈感。有時候困在家裡找靈感又找不到的時候,就會有點頭痛心煩。這種時候我會出去跑步。在跑步的時候我會放空自己,在我不思考那麼多的時候,反而想法會自然而然地産生。把自然想到的一些東西組合起來,靈感就這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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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文娛:那艾熱呢?你怎麼看待2020年發生的各種事情對音樂創作的影響?

艾熱:我覺得今年每個人都在思考。有時候在家裡,真的就隻能是坐在那裡打發時間。有一句話叫無聊是哲學的發源,因為無聊,你可能思考的東西更多了,自己就會做更多聯想,創作角度也更加的獨立了。之前和大量的音樂人去交流,或者跟哥們兒一起耳濡目染地影響對方。去年更多的是去考驗創作者的獨立創作、獨立思考、獨立意識。

而且,我覺得對于“生命”這個詞彙,當下的全人類都有了重新的思考和領悟。對我創作來說,獨處讓我思考了更多,也給了我更多的靈感。

界面文娛:談及獨處,那我們就要問一下第一次脫離組合、自己制作專輯的瘦子E.SO。你認為獨處是否對音樂創作有幫助?私底下,你會不會享受獨處?

瘦子E.SO:我是一個蠻需要獨處的人。身為創作者,我們需要花時間思考。像這樣的時代,你很難真的獨處。在一個人的時候,你拿着手機還是在跟世界連線。是以我反而越來越去珍惜這樣獨處的時間了。平常我們在跟人與人相處的時候,它有點像是我們在輸出訊息跟接收訊息,在那樣的過程裡面,你很難在中間去理出一些什麼。是以,我覺得獨處像是在把我們接收回來的訊息好好整理,然後讓自己思考這些東西,你會更清楚你到底得到的是什麼。

界面文娛:相比于三位音樂人需要獨自創作,椅子樂團一直是作為團體在創作音樂的。請問仲穎、伯元和詠靖,疫情對你們産生了什麼樣的影響?

椅子樂團:2020年一直到今年,疫情讓整個生活的步調都不太一樣,也讓我們現在的想法和2020年初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在變化更多的世界裡面,我們就得更慢下來,然後事情來了以後,我們就随機應變,永遠把自己準備好。一直在變動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心更靜下來,然後專心地安排下一步該做什麼,然後時間掌握會更好一點。

我們也從來沒想過在北京呆了那麼久,将近七八個月的時間——第一次離家那麼久。這一段時間我們心情還是會比較浮躁一點,是因為不知道接下來下一個工作的時間在哪裡。我們好像在等待,也是慢慢在學會,在等待過程中抓緊時間,把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完成好。

界面文娛:如果讓你用一個關鍵詞總結2020年,請問椅子樂團的三位分别會選用什麼詞?

椅子樂團-仲穎:如果是我總結的話,我會選“複雜”。因為疫情關系,我們新專輯有些歌曲是在北京完成的。換了一個環境一開始對我自己的沖擊也是蠻大的,就是不在一個自己熟悉的環境下創作和制作音樂。看到專輯真的發出來的時候,心情上會比較百感交集一點。

椅子樂團-伯元:用一個詞來形容2020年的話,我覺得“難忘”吧。2020年太複雜,發生太多事情,大家都面臨一些特殊的事情。加上第一次這麼久地離開家人,這時候就很真實地感受到家裡非常誇張的喜愛與重視。出去在外面有家人的支援是非常重要、非常棒的養分。

椅子樂團-詠靖:我用一個關鍵詞總結這一年做音樂感受就是“進化”,是“進化論”的“進化”。很多不同的感官都在這一年打開。我有更多想象,還有更多想要描述的事情,邊界越來越擴大。我覺得更想嘗試去描述一些更細緻的東西,這種感覺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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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文娛:泛說唱領域呢?請問瘦子E.SO能夠想到一個關鍵詞嗎?

瘦子E.SO:我覺得2020年hip-hop音樂并沒有太大的改變。老實講,我聽到蠻多獨立的搖滾音樂,有蠻多不錯的作品。我不太了解為什麼,但是的确是我的感受是這樣。

界面文娛:2020年的香港樂壇又是什麼情況呢?

馮允謙:我會用“火”。我覺得香港樂壇很有“火”。去年,我去了一個頒獎禮。主辦方說,上一次新城勁爆頒獎禮頒了這麼多歌是在1996年。也就是說,香港樂壇還是有很多人在不斷做歌的。在疫情之下,可能因為演出取消或者延期,很多人反而會很有“火”繼續去做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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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厚積薄發2021:</h3>

<h3>“如果一切都OK,我們就大量地工作,繼續自己的生活”</h3>

界面文娛:請問阿朵,在2021年還會去哪些不同的地方挖掘“新民族音樂”?

阿朵:因為我們的新民族音樂不光是用來聽的,而且是用來體驗的。在2021年,我們整個團隊要努力地把演出,不管是落地的演出、還是巡演的演出,帶到大衆的視野裡,讓大家更深刻地來認識到底什麼是新民族音樂。當然還會去一些地方采風,但是現在還沒有定到底去哪些地方。

界面文娛:那麼椅子樂團呢?還有上綜藝的打算嗎?

椅子樂團:如果一切都慢慢好轉的話,今年我們還是會安排更多的巡演,我們會把老歌和新歌集合成一個專場跟大家見面。在那之後,我們預計會出和《Real Love Is...》相關的演出,有一個專門的、講更多這張專輯故事的演出帶給大家。今年我們一定也會再出更多的新歌。請大家敬請期待。

之後會不會參加綜藝看緣分。參加綜藝對于我們做音樂沖擊也算是蠻大的,也可以看到、認識不同的音樂人,知道他們的創作概念,也是蠻有趣的。我們會持續創作,有機會跟大家分享的話,我們不排斥任何場合。

界面文娛:新歌和新專輯值得期待。聽說艾熱也在籌備新專輯,2021年有什麼新的計劃?

艾熱:新的工作計劃就是要大量的工作!去年确實閑了大半年,下半年開始,有一些時候需要面對工作,感覺有點像小孩放了三四個月暑假,然後突然回到學校裡開始上課的感覺。工作還是要持續的,這樣會讓我一直保持狀态。我和王以太計劃在6月份釋出我們聯合創作的專輯。這張專輯加入了更多意識流的東西。我也會嘗試把我自己民族的東西加入進來。新疆的方言和以太的方言碰到一起,也是一種融合的方式。

下半年,我有我自己的mixtape計劃。我要和欣賞的說唱歌手們一起合作,不管是什麼樣的風格。2021年就是厚積薄發的狀态,相信大家也全部都是。2020年過去了,希望2021年全球的疫情工作也能夠處理得妥當。那麼如果一切都OK,我們就大量地進行工作,繼續自己的生活。

界面文娛:那麼請問馮允謙呢?2021年在音樂和生活上分别有什麼的新的願望?

馮允謙:在音樂上,我想會照舊出歌、做歌。我也挺貪心的。我會希望能有自己的個人演唱會。當然,要視乎疫情的狀況,畢竟安全是最重要的。另外,在音樂上,我會希望能夠嘗試擔任監制這個角色,就是幫人制作音樂,甚至我可能也會想嘗試一下去給自己的項目擔任監制。還有,最近我和我弟弟想做更多的網絡作品,拍更多的片子。在生活計劃上,我想完成結婚這件事情。原本去年就打算結婚了,但因為疫情沒有完成。是以我希望今年可以把這件事完成了。如果可以又結婚,又開自己的演唱會,又出歌,會令我的2021年更加豐富。我也是在朝這個目标在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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