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山鄉

吳靜

　　今晚，月色溫柔，星星閃爍，拿把藤椅坐在石桌旁，一邊品茶，一邊數星星，偶有涼風拂面，感覺惬意極了。

　　小溪、山巒、喜鵲，兒時觀山望水的記憶湧現在腦海裡。那時一到周末，我和弟弟就提着紅柳筐上山挖野菜。我們特别貪玩，經常追着野兔跑，或者到河邊捉魚，待到太陽快落山了，才匆匆地挖一點野菜回家交差。有時遇到下雨，母親踩着泥濘到處找我們，擔心我們在山間不小心跌倒、摔傷。

　　在我的記憶裡，母親忙碌的身影總是那麼清晰。20世紀80年代，父親在離家幾十公裡外的鄉鎮工作，我們姐弟五個年齡尚小，家裡的重擔全部落在母親一人身上。春耕、夏鋤、秋收、冬藏，母親手上厚厚的老繭從未褪去。為了給菜地澆水，她與村裡人一起去河裡打壩蓄水；為了讓苗木肥壯，她穿着雨衣在田間施肥；為了把秋糧都收回家，她瘦弱的身體扛着幾十斤重的糧食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如今，山還是那座山，隻是多了一片片茂密的松林；墚還是那道墚，隻是多了一條條寬敞的水泥路；村還是那個村，隻是多了幾十座日光溫室大棚，多了幾處休閑觀光農業園。

　　日光溫室大棚内花團錦簇，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雲，還有成片的蝴蝶蘭婀娜地盛開，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陶醉着遊人的心。大棚中央的走廊上藤簾垂吊，這景象與群花相映，宛如仙境一般，更加豐滿了陝北這片黃土地的詩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