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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餘年前,他還是翩翩一少年

十餘年前,他還是翩翩一少年
十餘年前,他還是翩翩一少年
十餘年前,他還是翩翩一少年

他哭了,有些一塌糊塗。

他是男兒,但好像并不吝惜眼淚。僅僅是又看了一遍已看過多次的喜劇——《大話西遊之仙履奇緣》和《喜劇之王》。

或許是内心一直以來比較壓抑,終于釋放了那種難耐的無名煩躁和沖動。

一直想哭一次,痛快地,靜靜地一個人,但找不到确切的理由。師出無名,罷。

他很容易被感動,一個場景,一個畫面,一個動作,甚至一個東西,一支歌。

是以他常邊看電視邊落淚。大學時第二遍看《星語心願》時讓旁邊的女學友自歎不如,而他一直宣揚他不相信那些“騙人的東西”。

一直覺得自己像個女人,有時細膩甚至敏感。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千錘百煉的諺語。

長大了,确定一點,是大哥出事之後發生的一切使他變得多少有些處世不驚,或者說是無奈中脫就的世俗,再确定一點是變得有些淡漠。

至少他知道了很多很多事情他不能為,也許一生隻是個美好的夢想。

例如,每年從牙逢中節餘二三百塊錢去幫助一個山區的孩子念書,例如,将來功成名就了創立一個救濟窮苦人的基金。

他很少給人講他的想法,實作前它隻是設想。

其實,他每天都在從牙逢中節餘,通常為節省一進制公交錢他會走上五六站或更遠的路。

這樣有益于健康,他安慰自己。

還債,給父母和家人買東西,很少輪到自己,一條自己縫紉的破牛仔褲還舍不得丢,出去總穿軍裝,固然喜歡,可又沒衣服替換。

覺得自己多少受些委屈。

每每看到車窗外繁華的街景,這種委屈變成心理失衡,他去向哪裡?他對母親說:媽,以後的事不要你操心了。這不僅僅是一句話。

看到那些乞讨者或撿破爛的,心裡得到些許安慰,但也正是這些安慰更讓他酸楚,拿沒坐公共汽車節省的一枚硬币丢給他,不敢多看一眼,他們讓他如父兄般尊敬,也讓他想起他的父母和兄妹。

他很愛他的家人,很愛,怕有一天會突然失去他們,總想以最好的方式體恤他們,保護他們。時常在睡夢中與父母永别,一抹兩眼是淚。他常想:真的希望父母在百年之後他并不特别痛苦。至于他,還很年輕,多的是機會。

大包小包買東西,但從不為自己。他紮緊皮帶遷就自己。

但他負擔不了太多,于是就少回鄭州。

但他從未放棄那個最最真的夢。

但他确是孤獨。

買了很多書。他相信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他有很多美麗的夢想:做個有風度有涵養的白領;娶個聰慧的太太,一起孝敬幾位老人;養個可愛的女兒,教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買一套大大的房子;買一部小車;周遊世界;過恬靜有品位的生活。

他從不曾放棄,也永遠不會,即使實作不了他也不會停下腳步。

妹說:找個女朋友吧,她才是最貼心的。

他也很想,一千次想象她的樣子:1米62,長相一般,文靜賢淑,有一顆尚未完全物化的美麗心靈,有一點點兒的耐心等着他去為她奮鬥。僅此而已。

給介紹的幾個女孩子總是超出他的标準,但他又總不會見人家第二次,他對内在的要求,唯美而執拗。

他不願和好友一道出去,看到他們和朋友親密無間,他的心會更落寞,同僚間談論純男人的話題,他總是落荒而逃。也許音樂能給他些許安慰,但有時正是它掏空揉碎了他的心靈。甚至對自己有些淡淡的憎恨,他何嘗不是一朵野百合?

夜深人靜燈下苦讀時,總會突然間想象和夫妻在一起的情景,很想和她說說話,或者在一起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隻要呆在一起。在他無助和絕望的時候,他渴望像個孩子一樣在她懷裡靜靜地睡去。一切一切,一生一世,永遠都隻屬于她。他甚至開始相信命運:如果人的一生真是上天的安排,他真的很想見到她,很想很想。

但是她不在。他知道她不同于跑步,咬咬牙就能迎來終點。也許她的到來需要足夠的耐心,他不知道他算不算有耐心,他不知道還要等她多久。

偶爾去買包煙,在屁股再也無法在凳子上摁住的時候。昏暗的燈光下,靜靜地,一個人,扮若煙民,吐出的煙霧似綿長的愁緒嗆的他眼睛發酸。他不習慣煙草,也不喜歡孤單。

但他不敢輕易付出,怕傷害她或者自己,也沒有時間和誰遊戲,渴望生命中那個實實在在的女孩子站在他面前讓他好好去疼愛,把戀愛前的爛漫放到一生一世。他很忙,工作,學習,打籃球,跑步,和哥們大說大笑,看影碟,聽音樂…停下來,心就會孤獨。

也許一顆多情的種子就這樣生生漚爛。

有時候,他恨他多情。

他實在無法預測生命中的很多,盡管她對他是如此重要。

隻是,很渴望,很渴望,生命中的紫霞仙子早一天出現,或許他會比至尊寶更愛她,加倍呵護她。深埋了很久的東西被掀開,撕心裂肺般痛,痛快地,靜靜地,一個人,落淚。為了真情?為了真情吧。

好想好好愛一回,好想好想有個心靈港灣。

哪怕,讓他失去一切也罷。         

2005年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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