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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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甯,First青年影展露天展映環節,有人問起少年馬虎對未來的期待。
馬虎
他說自己長大後想去MLB(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打球,成為中國第一個沖向MLB打球的運動員,場下一片掌聲和歡呼。
時隔一年,紀錄電影《棒!少年》帶着同名劇集和長大的馬虎和小雙,再次來到了西甯。
小雙
觀衆們發現,這些少年,真的有在好好長大。
上一屆First影展,《棒!少年》拿到了最佳紀錄長片獎,
同年12月,電影登陸院線,票房不高,卻收獲了極佳的口碑。如今有六萬多觀衆評價,豆瓣仍有8.6的高分。
一群像野草一樣的少年揮打人生的球棒,叫闆命運,看的人熱血沸騰。
如今,它的同名劇集來了,和電影一起,把故事講得更完整。
《棒!少年》
劇集版
01“遊俠”馬虎,憂郁小雙
2015年,前國家棒球隊隊長孫嶺峰,創辦了“強棒天使棒球基地”。
棒球曾經改變孫嶺峰的命運,他總說,如果不是棒球,自己就是一個流氓,他希望這項運動能改變更多孩子的命運。
從各地挑選孩子,标準簡單粗暴——年齡7-12歲,家庭貧困。
2017年,導演許慧晶來到基地,開始記錄這個故事,這些少年和教練們的故事,也漸漸在大衆面前展開。
一開始導演是按照群像的拍攝方式拍的,但時間長了他們發現,這個地方已經有了自己的秩序,缺少一個“闖入者”。
導演囑咐教練,如果基地來了新的孩子,一定要告訴他們。
直到一個叫“馬虎”的男孩出現——基地的“壞孩子”來了。
馬虎的老家在甯夏“西海固”。
家庭條件不好,卻是學校的“老大”。
翻跟頭跑步都不在話下,就這樣,馬虎跟着基地的老師回了北京。
據說,那兒一日三餐都有肉吃。
馬虎可真不是個一般孩子。
到基地沒幾天,已經把原本井井有條的地方攪了個天翻地覆。
藏其他隊員的手套,找人打架,挑釁,沒規矩,沒禮貌,沒多久,他就成了被孤立的那個。
冬天基地冷,為了暖和點,一般都是兩個小隊員睡一起,沒過多久就沒人和馬虎睡一起了。
他覺得在這兒很不爽,因為這個地兒的人都不認他當“老大”。
可大家一邊被這個調皮的男孩氣得牙癢癢,一邊漸漸發現,這個孩子變成這樣,不怪他。
馬虎出生三個月,媽媽和爸爸打了一架,媽媽走了再沒回來。
爸爸在外打工,不怎麼回家。
還有個姑姑,可馬虎一進門,就會被姑父打出來。
奶奶年齡大了,幹不了什麼活兒,馬虎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吃了這頓還不知道下頓在哪裡。
是以剛來基地那段時間,他頓頓把自己吃撐,恐怕下頓就沒了。
這個時時想當老大的男孩兒也有脆弱的一面,不敢一個人睡覺,但沒人願意跟他一個屋,他隻能用皮帶把自己綁住,還要抱着自己的“大白”。
明明天天跟人吵架,因為調皮搗蛋天天挨訓,可爸爸打來視訊,他還是告訴爸爸,這裡吃得很好,大家也對我很好。
特别是有一天導演組單獨采訪馬虎,往回走的路上,馬虎突然唱起了歌:媽媽呀媽媽,我想你……
直接把大家整破防了。
原生家庭的問題,讓他成為了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他靠調皮搗蛋的方式,來博得其他人的關注。
馬虎說,家裡的人給他起了個外号,叫“遊俠”。
另外一個“男主”小雙,跟馬虎性格很不一樣。
他看起來有些憂郁,心裡好像藏了很多事兒。
事實也是如此。小雙出生前爸爸突發疾病去世,出生後,媽媽扔下他和雙胞胎哥哥就走了。
大伯決定把小雙送人,可他小時候長得太小了,對方用小雙換走了哥哥。很多人勸大伯把小雙埋了算了,反正也養不活,大伯沒答應。
後來大伯去世,小雙跟着姑姑生活,姑姑去世,小雙又開始跟着二伯。
剛開始到基地,小雙幾天都不吃飯,他以為是二伯不要他了。
還有隊長大寶,單親,媽媽無力撫養他;
最小的海鑫,爸爸在金礦打工掉入礦井,身上多處粉碎性骨折;
小劍,媽媽吸毒去世,爸爸在監獄……
就是這樣一群孩子,家庭貧困,營養不良,未來的路幾乎能一眼望到頭,孫嶺峰想給他們一個機會。
02 師爺
孫嶺峰找來自己當年的教練張錦新教孩子。張錦新教了四十多年棒球,孫嶺峰說“中國棒球國家隊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球員,是這老爺子帶出來的”。
他脾氣好,孩子們都喜歡他,叫他“師爺”。
師爺不但教打球,還教孩子們做人。
一些别人看來無藥可救的孩子,到了師爺這兒,也有閃光點。
師爺看孩子看得準,小雙穩,但性格不夠強,馬虎人越多越來勁,但要改的壞毛病太多了。
師爺訓他:馬虎,人要取得别人的尊重,首先要尊重别人。
師爺和孫嶺峰都希望,這些孩子,以後能走出自己的路。
導演許慧晶在接受采訪時曾經說過,在拍攝的最初,他對這個故事的設想是“傳奇”。
一群窮苦出身的孩子,經過這樣的訓練,逆襲翻身,成了特别牛的人,可很久很久,他都沒等到這個場面,在孩子們身上,從沒上演那種一夜長大的戲碼。
是師爺的一句話點醒了導演——“教育小孩不能急,而是要将一件事一盯到底,一直盯着,一些改變就會慢慢發生”。
不管是電影還是劇集,看下來的感受也是如此。
改變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
那個咬着牙說自己就是一條流浪狗的馬虎,漸漸融入到這個集體當中。
他漸漸明白了師爺說的話,要赢得别人的尊重,首先要尊重别人。
連最小的孩子都不怕他了,“他的性格變了”。
這個差點成為“流氓”的小孩,被救了回來。
03 開朗小雙,老實馬虎
相信不少看過電影的人,還記得影片的結尾。
小雙的二伯生病了,小雙因為手臂受傷回到家,卻怎麼都不肯回基地了。
很多人不了解他的選擇。
導演說他一開始也不了解,後來他懂了,小雙真正需要的,是親人的陪伴,他想陪在二伯身邊。
結尾處,他站在老家的一個山坡上的大樹旁,對着山坡上的二伯喊,你不要丢下我啊。
很多人說,看過那部片子,就不會忘記那棵樹和那張臉。
讓人欣慰的是,小雙如今已經回到了基地。
小雙說他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又和隊員們在一起,還有師爺經常對他說的話:輸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對它。
如今,小雙和馬虎都變了。
憂郁的小雙變得開朗了,“老大”馬虎變得老實了。
馬虎已經成了隊裡的主力,甚至知道為師爺分憂了,他知道師爺膝蓋不好,沒事兒的時候,就去帶帶小隊員。
而孫嶺峰還在為棒球隊的未來努力着。
是他把孩子們帶出來,給他們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他不能再把他們放回去,那是太殘忍的事。
他的期望是,就算這些小孩兒以後沒有進入專業隊職業隊國家隊這些體系裡,也可以直接轉換成他的員工,有一份兒工作。
“希望有一天,在他們身上看不出他們過往的坎坷。”
目前《棒!少年》的劇集正在愛奇藝更新中,快去看看這些少年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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