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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歸來,他立志要用100塊賺到100萬(三十)

看着眼前砰一聲關閉的房門,江志浩苦笑一聲,這個老爺子還真是不好對付。

想了想,他放棄了再去敲門的念頭。

此時此刻,金正清正在氣頭上,無論自己說什麼都白搭。

看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句話,是真的。

如果不用如此特殊的方式來見面,效果應該會更好一些。

略微失望後,江志浩離開了小區,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打算等第二天再去一趟。

手握真品,他相信自己肯定可以成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第二天一早,江志浩剛走到小區門口,便看到昨晚見過的保姆,正對門衛訓斥道:“你們怎麼回事,讓一個騙子混了進來,如果金先生氣出個好歹,你們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幾名門衛被訓的頭都擡不起來,住在這個小區的人,非富即貴,都是他們招惹不起的那種。

别說什麼人人平等,人家花上千萬住進高檔小區,不是為了和你月薪幾千的門衛平等的。再說了,的确是他們有錯在先,想辯解都沒有辦法。

其中一個門衛看到江志浩,立刻指着他,惡狠狠的道:“你還敢來!是不是欠揍!”

江志浩對門衛說了聲抱歉,然後看向保姆,道:“麻煩轉告金先生,我不是騙子,他手裡的畫是真的,我的也是真的,隻要能見面,我自然有辦法向他證明。”

保姆一臉不屑的斜視着江志浩,道:“你就别費這個功夫了,金先生可是有名的書畫大家,自身的收藏經驗豐富,能被你個毛頭小子騙到?别說沒警告過你,再敢來,我們就報警了!”

說罷,保姆轉身離去。

江志浩看了看那幾個虎視眈眈的門衛,心知想從正門進,是再也沒有可能了。

他隻好離開小區門崗,圍着附近轉悠一圈,這小區的圍牆非常高,最少也在三米以上。而且每隔兩百米,就有一個攝像頭,想爬牆進去的可能性為零。

并且就算他真爬進去,金正清也絕對不會見他的。

這讓江志浩感到了一絲挫敗感,重生以來,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難題。

手握真品,眼前就是最合适的買家,卻連見一面都難。

正琢磨着應該怎麼辦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江志浩身邊,車窗搖下,一名中年男子露頭喊道:“江先生,這麼巧?”

江志浩轉頭看去,卻看到了黃炳瑞的臉。

這位旅遊公司的老總笑吟吟的看着江志浩,問:“江先生怎麼會在這,來談工作還是見朋友?”

江志浩歎口氣,道:“算是談工作吧,不過遇到了點麻煩。”

“哦?不知道我能幫上忙嗎?”公司的人工路線勘探工作還在進行中,雖然至今為止,沒有遇到過什麼情況,但黃炳瑞對這個年輕人還是很有印象的。

最起碼看在宋康來的面子上,也要客氣點。

“我需要進小區,不過和門衛有點誤會,進不去。”江志浩道。“我說什麼麻煩呢,這好辦,你上車,我帶你進去就是了。”黃炳瑞道。

江志浩心中一喜,連忙打開車門上去。

黃炳瑞一邊吩咐司機開車,一邊瞥了眼江志浩手裡的長條包裹,問:“江先生這是要談什麼工作,還非得來小區見面?”

“賣畫。”江志浩回答道:“昨天和譚大少還有宋總去參加拍賣會,剛好拍到了一幅上好的畫作。知道這個小區裡住着書畫大家金正清先生,就來問問。”

黃炳瑞聽的一怔,随後笑出聲來:“看來我和江先生還真是有緣分,老爺子是我姑父,我今天來也是看望他的。”

江志浩愣了下,黃炳瑞和金正清是親戚關系?

這個他倒沒怎麼關注過,主要這兩個人死的早,自然沒什麼人議論。

不過這對江志浩來說是件好事情,有黃炳瑞幫忙說話,想必金正清能夠多點耐性。

兩人說着聊着,很快車子就來到金正清的門口。

黃炳瑞下了車,過去敲門,保姆開門後,先是和黃炳瑞鞠躬示意,然後看到站在旁邊的江志浩後,立刻沉下臉:“你怎麼進來的!是不是非讓人報警抓你!”

黃炳瑞不太清楚他們的事情,見保姆臉色不好看,便道:“這位是我朋友江志浩先生,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聽說是黃炳瑞的朋友,保姆露出意外的表情,不等他再說話,金正清的聲音便從客廳傳來:“是炳瑞來了嗎?怎麼不進來?”

“姑父,是我。”黃炳瑞說着,跨步進門,江志浩趁機跟着他後面走進去。

保姆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有攔着。

客廳裡,金正清仍然在寫字,昨天因為江志浩的原因心情不好,那副字沒有寫完。

“等我寫完這幅字,你先坐一會。”金正清頭也不擡的說。

黃炳瑞知道姑父對這些東西愛好很深,便沒打擾,但保姆卻遲疑了下,走過去道:“金先生,昨天那個騙......那個賣畫的,跟着黃先生來了。”

“什麼賣畫的?”金正清說着,擡頭看了眼,看到江志浩後,臉色頓時沉下來:“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保姆怕惹出麻煩,連忙提醒道:“黃先生說,這是他朋友。”

“不管誰的朋友,都給我滾出去!”金正清怒氣沖沖的道。

他最恨騙子,更恨有人來騙他。就算是黃炳瑞帶來的人,也一樣照罵不誤。

黃炳瑞滿臉的尴尬,看姑父這氣憤的樣子,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正當他想着要不要居中調解一下時,卻聽到江志浩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金先生,是一個手握殘次品卻不自知的人。或者說,金先生明知道自己那幅畫是殘次品,卻不好意思跟别人說,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隐瞞?”

黃炳瑞聽的臉都白了,他這個姑父的脾氣,那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着。

本來就很生氣了,你怎麼還說這種惹人厭的話。

而且黃炳瑞也大緻能猜出,江志浩一定是做了什麼欺騙性的事情,才惹得姑父如此不滿,這讓他心裡倍感失望。此前被宋康來帶着去見江志浩的時候,雖然整個過程,黃炳瑞并沒有覺得這個年輕人像宋康來說的那麼厲害。但是能讓宋總如此看重,想必也是有幾分本事的,最起碼關于直覺的那幾個例子,聽起來很神奇。

可現在看來,這純粹就是個坑蒙拐騙的神棍。

估計連宋總都是被他所謂的直覺騙了!

想到這,黃炳瑞立刻道:“江先生,既然我姑父不歡迎你,你還是走吧。”

他已經打定主意,從今往後,再也不和這個人接觸。而且等會還得打電話給宋康來,提醒他别再被騙了。

保姆走過來,要像昨天一樣把江志浩趕走。

這時候,金正清突然道:“等一下!”

幾人都看過去,見金正清滿臉陰沉的盯着江志浩,道:“你說我的畫是殘次品?年輕人,知不知道大舌頭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從地獄回到人間的?”江志浩沒有絲毫畏懼,道:“但你又知不知道,自己那副畫到底殘次到什麼程度?隻憑主觀意識判斷是非,要我看,你這個所謂的書畫大家,也不過如此。”

“江先生,你有點過分了!”黃炳瑞的臉也沉下來了。

“沒關系,讓他說。”金正清氣極反笑,道:“我還真想知道,自己的畫哪裡是殘次品了。今天他能說出個道道來,我既往不咎,但如果說不出來,就别怪我不客氣!”

江志浩要的就是這句話,他也不啰嗦,直接把包裡的畫卷拿出來展開,對金正清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黃炳瑞對畫不太懂,看不出個是以然,而那保姆長期在金正清身邊耳濡目染,倒是懂一點。

他看了兩眼,便嗤笑出聲:“我說是什麼呢,原來是王時敏臨摹的畫,就這樣的東西,也敢拿到金先生面前獻醜?”

“不懂可以不說話,以免丢了金先生的人。”江志浩淡聲道。

“你......”

保姆隻說了一個字,就被金正清揮手示意,老爺子盯着江志浩,冷冷的道:“我也看不出你這幅畫有什麼稀奇,王時敏雖是清代四王四僧之一,但他臨摹的話,還比不上我的任仁發真品。”

“我說過了,你那幅是真的,我這幅也是真的,難道老爺子真的不明白?”江志浩問。

金正清皺着眉頭看他,黃炳瑞則在那邊道:“姑父,您不必和他置氣,人是我帶來的,我帶他走就是了。”

眼見黃炳瑞過來,江志浩連忙道:“我需要一些工序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還需要一些時間去買化學原料,以及蒸瓶之類的器具。”

“江先生,你就别說了,趕緊走吧。”黃炳瑞不耐煩的道。與此同時,金正清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看着江志浩,問:“你是要揭裱?”

“沒錯。”江志浩臉上露出笑容,道:“這幅畫最表面是王時敏的臨摹,而下面,卻是任仁發的真品。如果金先生不信,可以等我把宣紙揭開,便知真假。”

“你怎麼這麼多話,都說了讓你走,還......”

“行,我給你時間,你需要的東西,我這裡都有。不過你也别以為我是好騙的,任仁發那幅張果老見明皇圖卷,我收藏了十幾年,每一個細節都很清楚。就算臨摹的再像,我也能看出端倪。”金正清道。

“我既然說了,自然就有這個自信。”江志浩回答道。

黃炳瑞愕然的看着兩人,沒有再說話。

保姆去儲物間把揭裱用的器具毒拿了過來,江志浩接到手裡,開始忙活。

趁着這功夫,黃炳瑞把保姆拉過來,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人說要賣給金先生一副畫,但那副畫金先生早就收藏過了,是以覺得他是騙子。但是現在,金先生好像又信他了。”保姆回答說。

黃炳瑞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姑父做事,向來随心所欲,誰也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現在他讓江志浩證明自己不是騙子,同樣也沒有人可以阻止。

無論黃炳瑞還是保姆,都隻能在那站着等結果。

而等待的時間裡,看着江志浩熟練的擺弄各種器具,黃炳瑞頗為好奇的問:“他在幹什麼?”

江志浩聽到了這個問題,随口答道:“揭裱是裝裱舊書畫技法之一,也是很多古書畫商人必備的技藝。因為宣紙是分層制作的,一張普通的宣紙可劈為兩三層,好而厚的宣紙甚至可劈為十數層。凡用宣紙作的古書畫,一到了商人的手裡,他們便将原作劈為可能劈成的層數,然後再分别用宣紙将劈下的每一層托裱加厚。這樣,一件作品便變成了兩件甚至多件。隻是劈開後的各層,即便是最上面的一層,其色彩都不如原作,作僞者需要照原作分别加以描補,再用熏舊法使之變舊,令人難辨真假,有不老實的裝裱匠人便經常使用這種辦法偷竊别人的書畫。”

江志浩解釋的很詳細,讓人一聽就懂,而他熟練的動作,則讓金正清内心開始有些不平靜了。

從江志浩的舉止來看,這個人并非生手,尤其對那副臨摹畫作的噴塗,蒸煮,都十分的專業。

金正清自己是收藏家,也做過揭裱的手藝,雖然古語有雲,書畫不遇名手裝裱,雖破爛不堪,甯包好藏之匣中。不可壓以它物,不可性急而付拙工,性急而付拙工,是滅其迹也。

但是遇到好的古書畫,你想收藏完整品,就一定要懂揭裱技藝。否則那些傳承了幾百上千年的書畫,大多因為時間的關系,儲存不善,爛了,污了,讓人看着礙眼。

完整的揭裱過程很長,江志浩從早上忙活到下午,才終于把第一層揭下來。

讓他意外的是,第二層還是王時敏的畫,并沒有預想到的真品。

這讓他意識到,自己在前一世聽聞過的事情,并不能完全代表真相。

很明顯,王時敏的這幅臨摹畫作,表層并非隻有一層。想想也是,想要完全掩蓋任仁發的印記,表面必須厚重,一層宣紙并不足以做到。金正清沒有催促,因為就算最終證明江志浩是個騙子,起碼自己看到了很專業的揭裱技藝,也不算白白浪費時間。

至于黃炳瑞,早就等的昏昏欲睡。

又過了一段時間,江志浩揭開了第二層。

這一層揭開後,他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笑容。

轉過頭,江志浩對金正清笑着道:“金先生,我想您可以把自己收藏的那幅畫拿來做對比了。”

金正清走了過來,微微彎腰,盯着桌面上被揭開的畫卷仔細端詳着。

黃炳瑞不知道結果到底好還是壞,但人是他帶來的,保險起見,最好先把人帶走。

他走過來,道:“姑父,要不然我先帶這位江先生......”

“閉嘴!”金正清頭也不擡的呵斥出聲,在黃炳瑞愣神的時候,他又道:“小劉,去把我那幅張果老見明皇圖卷拿來。”

保姆連忙應聲,跑去收藏室,過了會,他拿着一幅畫卷回來。

金正清滿臉嚴肅的親自将畫卷展開,與桌面上那幅平行放置,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嘴裡嘀咕着:“近乎完全相似,但筆墨有濃厚清淡之分,符合揭裱特征。咦,這裡好像有塗改的痕迹,而且很新......”

保姆在一旁看了看金正清所指的位置,猜測道:“這會不會是另一個人臨摹後的印章?”

金正清盯着畫卷一腳仔細看了半天,最後才擡頭看向江志浩,問:“這畫是第一次揭裱?”

“應該是。”江志浩回答道。

“那你怎麼知道下面還有一層他人的畫作?”金正清又問。

江志浩早就想好怎麼回答了,微微一笑,道:“直覺。”

旁邊的黃炳瑞聽的表情有些怪,直覺?這話怎麼聽都像在騙人,但之前見江志浩的時候,宋康來不也說這個人直覺很準嗎。

可是,直覺能準到連畫卷的第三層是另一個人的作品都知道?

金正清盯着江志浩看了會,然後視線逐漸移到桌子上的畫卷上,他的眼神,也開始變得炙熱。

收藏這幅《張果老見明皇圖卷》多年,再加上自己也是書畫大家,每一個細節,他都比别人把我的更好。

無論從哪方面看,這下面的一層,都是任仁發的真品無疑!

尤其邊角塗改的痕迹,看起來很新,好像是最近才刮去的。但考慮到這是一幅揭裱後的畫作,那麼在表面兩層沒有受到損傷的情況下,下面的痕迹被儲存完好反而恰恰證明了其曆史久遠。

而且以金正清的眼力,可以看出這一層并非底層,因為筆墨還很濃,如果繼續揭裱,應該還可以得到更多的層數。

不過他沒想過繼續揭開,伸手拿來鎮紙,輕輕壓在畫卷的一角後,金正清才看向江志浩,問:“多少錢?”

看到金正清的舉動,江志浩臉上的笑容更盛。

老人家這個動作,證明了此畫卷勢在必得。

江志浩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千萬。”“江先生,你這價格有點貴了吧。”黃炳瑞立刻開口道。

結果話音剛落,就被保姆拉了一下。

黃炳瑞看過去,保姆則低聲道:“這幅張果老見明皇圖卷,當初黃先生買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六百多萬了,現在過了這麼多年,肯定要升值。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帶來的是畫卷後續的層數。如果能買來,把所有層紙合在一起,那就是價值連城的唯一真品!一千萬,要的不多。”

黃炳瑞聽的滿臉愕然,他不懂書畫,自然不明白這種用墨水塗畫出來的東西,怎麼就能值那麼多錢。

當然了,收藏品的主要價值,在于珍稀,這一點他還是明白的。

如果金正清不買,江志浩完全可以繼續揭裱,一層一層的賣,每一層根據筆墨濃淡,賣個三五百萬都很正常。

如果買來了,那麼世界上就隻有金正清擁有這幅畫作,價值會立刻翻倍。

一千萬的價格,買的不是畫,而是唯一!

“好,馬上給你轉賬。”金正清完全沒有讨價還價的想法,大手一揮,把這事定下了。

十分鐘後,一千萬的轉賬彙入江志浩的戶頭。

“之前對小兄弟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是我有眼無珠了。”金正清收好畫卷後,很是鄭重的道歉。

江志浩笑着搖頭,道:“金先生不必客氣,換成是我,遇到這種事也不會輕易相信。不過那幾層紙年代久遠,想要重新複原,恐怕要多費點心思。”

“這個我明白,自當盡力而為。”金正清道。

有了這筆交易,一老一少的關系迅速增進。

江志浩看着年輕,可他實際上已經是超過百歲的年紀,比起收藏品的見識,并不比金正清差多少。

在這個年紀,能有這份見識的人極少,金正清見獵心喜,對這個年輕人的好感直線攀升。

而另一邊,黃炳瑞則感到很是尴尬。

一開始以為江志浩是個騙子,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現在事實證明人家确實有本事,先前說過的話,都成了讓他臉紅的“罪證”。

想要道歉吧,又插不上嘴,隻能在那幹坐着,看金正清和江志浩聊天。

好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稍微緩解了一點心頭的尴尬之情。

接通了電話,黃炳瑞走到一邊,裡面傳來公司副總焦急的聲音:“出事了!勘探組在深山遇到了泥石流,雖然及時躲開,但有一個被砸傷了腦袋,還有兩個胳膊腿骨折的!”

黃炳瑞聽的臉色一白,腦袋都嗡嗡作響。

他腦子裡隻有三個字在回響:“泥石流!”

下意識看向在那邊與金正清交談的江志浩,黃炳瑞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他清楚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年輕人的時候,問他對于未來的建議,對方回答說:“直覺告訴我,越是神秘的地方,就越容易遇到危險。就像您說的深山,經常發生泥石流,如果不考察仔細,遇到這種天災人禍,那可就麻煩了。”

那時候黃炳瑞隻以為這算是善意的提醒,可現在他忽然意識到,那并不是無的放矢。

而是直覺,驚人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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