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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視角、語言和意象三個方面,淺析杜拉斯小說《情人》的藝術特色一、獨特的視角角度:采用第一人稱叙事,凸顯文本張力,實作寫作與現實的交融二、簡練的語言風格:以簡單的語言描繪複雜的感情,以獨到的手法诠釋文字的魅力三、獨特的意象表達:頭頂的呢帽既是主角成長的标志,也是踏入深淵的警示結語

作者:鳳梨愛唠書

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裡,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情人》

《情人》是法國著名女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的代表作,講述了白人女孩簡與中國闊少東尼的愛情故事,并于1984年榮獲法國文學最高獎——龔古爾文學獎,在整個法國文壇轟動一時。1992年搬上熒屏後大獲成功,引發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杜拉斯熱”。小說迄今已被譯為四十三種語言,僅中譯本就有五種,足見其在世界文壇的影響力。

不得不說,瑪格麗特·杜拉斯是一位極其多産的天賦型作家,她一生共寫過六十多部小說、戲劇和電影劇本,其中跨越時空的異國浪漫愛情故事是她最為熱衷的題材。作為一部帶有濃厚的自傳性色彩的小說,在某種程度上,《情人》這部作品其實就是杜拉斯在回憶中剖析自己的過去。她滿懷眷戀地将記憶中那些零散的片段拼湊起來,回憶如同珍珠,杜拉斯手中的筆則是串連珍珠的線,随着曾經的一切漸漸清晰起來。《情人》是一部特别經典的愛情小說,在愛情小說的曆史上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下面,筆者将從3個不同的方面來具體分析這部小說的藝術特色。

從視角、語言和意象三個方面,淺析杜拉斯小說《情人》的藝術特色一、獨特的視角角度:采用第一人稱叙事,凸顯文本張力,實作寫作與現實的交融二、簡練的語言風格:以簡單的語言描繪複雜的感情,以獨到的手法诠釋文字的魅力三、獨特的意象表達:頭頂的呢帽既是主角成長的标志,也是踏入深淵的警示結語

<h1 class="pgc-h-arrow-right">一、獨特的視角角度:采用第一人稱叙事,凸顯文本張力,實作寫作與現實的交融</h1>

不同的人稱叙事在同一文本中的應用必然會導緻不同的文本張力,并能深層次地影響讀者接受感覺機制的形成,進而産生截然不同的審美體驗。使用不同的人稱叙事,絕不隻是作者簡單的寫作習慣,而是其精心運作所産生的結果。杜拉斯在小說寫作中偏愛第一人稱叙事的應用,這既展現了她娴熟的叙述技巧,也使得她的小說具有獨特的藝術魅力。

小說《情人》采用的是第一人稱視角,這種視角更加适合情感的表達和抒發,但其中最為值得注意的一點在于,杜拉斯是站在今天的緯度上回憶過去。“那是在湄公河的輪渡上。在整個渡河過程中,那形象一直持續着。”整部書的故事情節始終圍繞着“我”的回憶展開叙述,回憶的内容則是按過去的時間順序來進行。也就是說,書中的我是以過去的那個形象生活着的,我的所思、所想、所見,均建立在過去的我之上。

從視角、語言和意象三個方面,淺析杜拉斯小說《情人》的藝術特色一、獨特的視角角度:采用第一人稱叙事,凸顯文本張力,實作寫作與現實的交融二、簡練的語言風格:以簡單的語言描繪複雜的感情,以獨到的手法诠釋文字的魅力三、獨特的意象表達:頭頂的呢帽既是主角成長的标志,也是踏入深淵的警示結語

回憶往事,将自己置身于綿長的記憶之中,這正是杜拉斯在小說《情人》中最具特色的叙事手法。若是以叙述者“我”追憶往事的眼光來看,自然帶有一種上帝視角,同被追憶的“我”正在經曆事件時的眼光相比,對待事物則是完全不同的認知程度,這種對比常常是成熟與幼稚的對比,是看透一切和懵懂無知的對比。對于讀者來說,未免顯得過于冷靜自制,少了一分屬于少女的天真自然。

除了故事情節,單從小說的文學技巧上,杜拉斯的這種叙述手法無疑是非常成功的,她成功地塑造了一個天真、大膽、有些放蕩但又令人同情的少女形象。“我相信,我的母親隻把她那個惟一的大兒子叫做我的孩子。她通常就是這樣叫的。另外兩個孩子,她說:兩個小的。”常年處于絕望之下的母親,像惡魔一樣暴躁的大哥,不善言辭的二哥以及貧困無力、一眼可以望到底的生活。可以說,殘破無愛的家庭是導緻簡走上歧途的主要因素。

從視角、語言和意象三個方面,淺析杜拉斯小說《情人》的藝術特色一、獨特的視角角度:采用第一人稱叙事,凸顯文本張力,實作寫作與現實的交融二、簡練的語言風格:以簡單的語言描繪複雜的感情,以獨到的手法诠釋文字的魅力三、獨特的意象表達:頭頂的呢帽既是主角成長的标志,也是踏入深淵的警示結語

用第一人稱叙事會對讀者的接受造成幹預,無形中加強了作者與讀者的情感交流,進而獲得文本之外的真實感。《情人》巧妙地運用第一人稱叙事手法,把一個失足少女塑造成一個令人同情的經典形象,淋漓盡緻的表達出作者的内心世界,拉近主人公和讀者的距離,進而自然而然的展現出作品的主旨。

<h1 class="pgc-h-arrow-right">二、簡練的語言風格:以簡單的語言描繪複雜的感情,以獨到的手法诠釋文字的魅力</h1>

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裡,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這是《情人》的開場白,單單是“我已經老了”這簡單的五個字,就寫盡了人生的滄桑和沉重,讀者瞬間被作者所表達的無力感所擊中,但杜拉斯随即話鋒一轉“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還有什麼比這一句話更能使一個年老色衰的婦人高興,話語樸實無華,卻飽含深情,令人動容。

細讀《情人》,我們會發現杜拉斯的句子大多如此。每一個句子的叙述都是簡短而重複的,句子之間,段落之間,節奏緩慢而平和,使得整個情節的發展又變得緩慢。沒有什麼一眼讓人感到驚豔的名句,沒有什麼精妙絕美的修辭,更不必說紛繁複雜的詞彙。然而,杜拉斯的句子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一種簡約之美,每一個句子都有着它專屬的位置,你會覺得它放在這裡簡直就是恰到好處。這實在不是一本簡單的愛情小說了,它就像一件精美的瓷器,細膩、别緻,有着動人的姿态。

從視角、語言和意象三個方面,淺析杜拉斯小說《情人》的藝術特色一、獨特的視角角度:采用第一人稱叙事,凸顯文本張力,實作寫作與現實的交融二、簡練的語言風格:以簡單的語言描繪複雜的感情,以獨到的手法诠釋文字的魅力三、獨特的意象表達:頭頂的呢帽既是主角成長的标志,也是踏入深淵的警示結語

比如杜拉斯對于中國男人較高價的電梯大廈的這樣一段描寫:“房間裡有焦糖的氣味侵入,還有炒花生的香味,中國菜湯的氣味,烤肉的香味,各種綠草的氣息,茉莉的芳香……燒炭發出的氣味,這裡炭火是裝在籃子裡的,炭火裝在籃中沿街叫賣,是以城市的氣味就是叢莽、森林中偏僻村莊發出的氣息。”房間是實實在在的,香味是若有若無的。然而對于讀者來說,描寫房間裡的家具不如描寫房間的香味更能帶入角色。香味有一種特殊的本領,當你聞到它時,你仿佛是整個人都沉浸在其中,房間瞬間有了畫面感。而這,正是杜拉斯文字的獨特魅力。

<h1 class="pgc-h-arrow-right">三、獨特的意象表達:頭頂的呢帽既是主角成長的标志,也是踏入深淵的警示</h1>

“那天,值得注意的是小姑娘頭上戴的帽子,一頂平檐男帽,玫瑰木色的,有黑色寬飾帶的呢帽。她戴了這樣的帽子,那形象确乎暧昧不明,模棱兩可。”

小說中女主角雖然是白人女孩子,但是因為父親早逝,母親投資失敗,哥哥沉迷賭博,家境十分貧寒。她隻能穿媽媽剩下的磨損得幾乎快透明了的連衣裙。在腰上紮起一條哥哥用過的皮帶,腳上的高跟鞋雖然鑲有漂亮的金條帶,卻也是沒有人要的削價處理品。但這不是最奇特的,這個少女頭戴的男士軟呢帽才是她奇異服裝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從視角、語言和意象三個方面,淺析杜拉斯小說《情人》的藝術特色一、獨特的視角角度:采用第一人稱叙事,凸顯文本張力,實作寫作與現實的交融二、簡練的語言風格:以簡單的語言描繪複雜的感情,以獨到的手法诠釋文字的魅力三、獨特的意象表達:頭頂的呢帽既是主角成長的标志,也是踏入深淵的警示結語

“在那個時期,在殖民地,女人、少女都不戴這種男式呢帽。”但少女她自己很喜歡她的新樣子:“在男人戴的帽子下,形體上那種讨厭的纖弱柔細,童年時期帶來的缺陷,就換了一個模樣。那種來自本性的原形,命中注定的資質也退去不見了。正好相反,它變成這樣一個女人有拂人意的選擇,一種很有個性的選擇。”像很多青少年一樣,少女試圖通過自己的選擇來使自己變得獨一無二。戴上這個玫瑰木色的呢帽後,她就完全不一樣了,她感到自己變成熟了。我們可以把這個帽子看成是女主角成長的一個重要的标志。

在書中,這個玫瑰木色的呢帽,既是一種成長的代名詞,同時又是一種暧昧的象征。《情人》裡有這樣一段話:“這樣一個戴呢帽的小姑娘,伫立在泥濘的河水的閃光之中,在渡船的甲闆上孤零零一個人,臂肘支在船舷上。那頂淺紅色的男帽形成這裡的全部景色。是這裡惟一的色彩。”天真美麗的少女孤零零的站在甲闆上,猶如還未熟透的蘋果,散發着誘人犯罪的香甜氣味。男主東尼正是在這個時候注意到這個頭戴呢帽的少女,兩人之間故事由此展開。

從視角、語言和意象三個方面,淺析杜拉斯小說《情人》的藝術特色一、獨特的視角角度:采用第一人稱叙事,凸顯文本張力,實作寫作與現實的交融二、簡練的語言風格:以簡單的語言描繪複雜的感情,以獨到的手法诠釋文字的魅力三、獨特的意象表達:頭頂的呢帽既是主角成長的标志,也是踏入深淵的警示結語

<h1 class="pgc-h-arrow-right">結語</h1>

單從《情人》小說這個題目上來看,我們便已經預料到這是一個注定沒有結果的愛情故事。但是正是因為這種注定悲劇的宿命,愈發使得男女主角之間的愛情彌足珍貴。“他對她說,和過去一樣,他依然愛她,他根本不能不愛她,他說他愛她将一直愛到他死。”《情人》成就了文壇上的杜拉斯,《情人》同時也見證了杜拉斯的自我成長與變化,她用自己手中的筆,寫盡了愛情的哀傷,道盡了愛情的本質。由此可見,《情人》不僅僅是一部簡單的愛情小說,杜拉斯對于愛情的定義值得我們每一個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