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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要像個人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人活着,要像個人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人活着,要像個人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2">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h1>

——孟子《離婁章句下》

人活着,要像個人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在煙塵滾滾的塵世,人人把時間看得非常重要,因為時間就是金錢,幾乎到了沒有人願意為别人犧牲一點點時間的地步。

人人都會在時間裡變化,最常見的變化是,從充滿詩情畫意逍遙的心靈,變成平凡庸俗而無可奈何,從對人情時序的敏感,變為對一切事物無感。

人活着,要像個人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我們在股票号子裡瞪着看闆的眼睛,那曾經是看雲、看山、看水的眼睛;

我們簽六合彩的雙手,那曾經是寫過情書與詩歌的手;

我們為錢财煩惱奔波的那雙腳,那曾經是在海邊與原野散過步的腳。

我們的眼耳鼻舌身意,看起來仍然是與二十年前無異,可是在本質上,有時中夜照鏡,已經完全看不出它們的聯結。

那理想主義的、追求完美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光彩的我,究竟何在呢?

人活着,要像個人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清朝詩人張燦有一首短詩:

書畫琴棋詩酒花,當年件件不離他。

而今七事都更變,柴米油鹽醬醋茶。

從“書畫琴棋詩酒花”到“柴米油鹽醬醋茶”,人的心靈必然是,經過了一番極大的動蕩與革命,隻是凡人常不自覺自省,任庸俗轉動罷了。

梁啟超有一首《水調歌頭》,其後半阕是:

千金劍,萬言策,兩蹉跎。醉中呵壁自語,醒後一滂沱。不恨年華去也,隻恐少年心事,強半為消磨。願替衆生病,稽首禮維摩。

人生的際遇不怕年華老去,怕的是少年心事的“消磨”,到最後隻有“醒後一滂沱”了。

在人生道路上,大部分有為的青年,都想為社會、為世界、為人類“奉茶”,隻可惜到後來大半的人,都回到自己家裡喝老人茶了。

還有一些人,連喝老人茶自遣都沒有興緻了。

人活着,要像個人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社會學家把社會分為青年社會、中年社會、老年社會,青年社會有的是“熱情”,老年社會有的是“從容”。

我們正好是中年社會,有的是“務實”。

務實不是不好,但若沒有從容的生活态度,與有情的懷抱,務實到最後,正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犧牲了書畫琴棋詩酒花。

一個徹底務實的人正是死了一半的俗人,一個隻知道名利實務的社會,則是僵化的庸俗社會。

在《大珠禅師語錄》裡記載了禅師與一位講《華嚴經》座主的對話,可以讓我們看見有情從容的心是多麼重要。

座主問大珠慧海禅師:禅師信無情是佛否?

大珠回答說:不信。若無情是佛者,活人應不如死人;死驢死狗,亦應勝于活人。

經雲:佛身者,即法身也,從戒定慧生,從三明六通生,從一切善法生。若說無情是佛者,大德如今便死,應作佛去。

這說明禅的心是有情,而不是無知無感的,用到我們實際的人生也是如此。

人活着,要像個人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生命的整個過程是連續而沒有斷滅的,到了中年的人,往往生活就糾結成一團亂麻了。

許多人畏懼這樣的亂麻,就拿黃金酒色來壓制,企圖用物質的追求來麻醉精神的僵滞。

其實,可以不必如此,如果能有較從容的心情,較有情的胸襟,則能把亂麻的線路抽出、理清。

看清我們是如何地失落了,青年時代理想的追求;看清我們是在什麼動機裡,開始物質權位的奔逐。

然後想一想:什麼是我要的幸福呢?我最初所想望的幸福是什麼?我的波動的心為何不再震蕩了呢?我是怎麼樣落入現在這個古井呢?

人活着,要像個人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人即使生活條件隻能像動物那樣,人也不應該活得如動物失去人的有情、從容、溫柔與尊嚴。

在中國曆代的憂患悲苦之中,中國人之是以沒有失去本質,實在是來自這個簡單的意念:人活着,要像個人!

人的貧窮,不是來自生活的困頓,而是來自在貧窮生活中失去人的尊嚴;

人的富有,也不是來自财富的累積,而是來自在富裕生活裡不失去人的有情。

人的富有,實則是人心靈中某些高貴物質的展現。

人活着,要像個人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在忙碌轉動的世界,仍然有從容活着的人,那是“滔滔人世裡,不受人惑的人”。

不管時代如何改變,在時代裡總會有一些卓然的人,就好像山林無論如何變化,在山林中總會有一些清越的鳥聲一樣。

人活着,要像個人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