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繼拖延已久且經過審查的《我是二十歲》(I'm Twenty)之後,馬累·胡齊耶夫(Male Huzyev)的下一部電影《七月雨》(The July Rain,1967年)幾乎沒有透露他的格魯吉亞血統。
哈契耶夫是格魯吉亞出生的莫斯科人,和他的格魯吉亞同胞約瑟夫·斯大林一樣,他的身份更依附于蘇聯首都而不是他的祖國格魯吉亞。
在七月的雨中,莫斯科不僅僅是一個純粹的背景,而是再次成為真正的主角,胡濟耶夫不遺餘力地将這座城市的魅力和繁榮與西歐的大都市相提并論。
根據俄羅斯國家電影基金會策展人彼得·巴格羅夫(Peter Bagrov)的說法,《七月雨》部分是"抽象的城市交響樂",部分是"對'新社會'的研究",是他的"最完美",如果不是胡濟耶夫最好的電影的話。
女主角莉娜(葉夫根尼娅·烏拉洛娃飾)和演員沃洛迪亞(亞曆山大·貝利亞夫斯基飾)是一對每天為事業煩惱的男女朋友(莉娜應該去讀研究所學生嗎?)。Volodiya能為他的最新論文找到出版商嗎?他還和其他年輕知識分子一起度過時髦而無聊的夜晚,在郊區的湖邊野餐。
知識分子的話題往往涉及現代化("電話和飛機将人們聚集在一起"),并且總是引用經文中的幾節經文,魅力四射的溫暖人亞曆克斯,他彈吉他,唱着簡單而熱情的民歌,和藹可親的廖娃教授輕描淡寫地判斷蘇聯的思想自由狀況("我現在很尴尬沒有造成任何麻煩")。
這群人與其說受到蘇聯文化政策的壓迫,不如說他們隻是安東尼奧尼式的無聊。
《七月雨》和胡齊耶夫的第一部電影構成了巴格羅夫所稱的《古都頌》的"同一身體的兩面"。(電影曆史學家内亞·佐卡亞(Neyah Zokaya)在談到《七月雨》時寫道:"莫斯科找到了詩人。)
在《七月雨》中,胡濟耶夫經常喜歡用長鏡頭(這是他唯一采用這種形式拍攝的鏡頭)來跟蹤鏡頭,展示城市商業區穿着考究的人群(許多行人注意到錄影機,使這些半紀錄片風格的圖像與文藝複興時期的肖像畫有些相似之處)。
在路易斯·阿姆斯特朗(Louis Armstrong)的《玫瑰的一生》(Life of the Rose)中,外國大使和武官從梅賽德斯出來的鏡頭很有趣。
如果不是因為路标和遮陽篷上到處都是西裡爾字母,莫斯科的街道在《七月雨》中會給巴黎的林蔭大道留下完美的印象。
在一次聚會上,一對穿着高領毛衣和太陽鏡的年輕夫婦甚至跳起了戈達爾的《亡命之徒》中的經典舞蹈。
雖然《七月雨》有時感覺缺乏獨創性,但也有一些生動的創作時刻,比如緩慢行駛的汽車大燈掃過夜林中白桦樹蒼白的樹幹,在視覺上簡潔地隐喻了蘇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