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州紀錄片節上,廣州最知名的紀錄片導演周浩多年來一直以"家"的身份出現,主持了為期五年的新導演論壇。
早年,周浩曾擔任新華社、南方周末等媒體的攝影記者。2014年,他執導了紀錄片《棉花》,該片獲得第51屆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獎。2015年,執導紀錄片《大同》,獲得第52屆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獎。
在紀錄片的場景中,總能看到周浩和新老導演或影迷在交流,我們身邊熱火紛飛。舞台上的主人就是他,舞台上的主持人似乎還是他。
記者周浩也許是最接地氣的導演。曾經接觸過周昊的人會有一種觀念,周老師特别直率,特别真誠。
真誠是周浩特别看重的特質,"對我來說,紀錄片是一種生活方式,觀衆看你的每一部電影,就是看你看世界的方式,要真心去面對這件事。"
周浩對這部紀錄片的回應有多誠懇?《武漢重區六樓》新任導演陳偉對周浩進行了客座采訪。

周浩
第一次談論大銀幕:是時候來了
陳偉:很多導演都有大銀幕的癡迷,你之前的電影都沒有上過大銀幕,《寂寞的音符》終于登上了大銀幕,這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
周浩:沒想那麼多,在參加電影節之前,在上百人的現場,我本身并不是電影的起源,我沒有特别強的電影情結。大銀幕還是一個媒介,隻是多了一個空間,畢竟中國的生活還是需要與大衆見面的。紀錄片也是一種媒介,有這個機會很好,但不能欣喜若狂,它應該來。
陳偉:去電影院玩《寂寞筆記》是先想到好的嗎?
周浩:這部電影一開始就覺得不錯,本來是一家電影公司找我們的,連想法都是他們的創意,他們找了很多導演,我們終于達成了某種默契。
陳偉:電影公司要求你做,影響你的創作?
周浩:不,因為來找我拍這部電影的人一定看過我以前的電影,他認出了我觀察世界的方式,是以他不能說要求我做他們需要的事情,他們來找我是因為他們喜歡他們過去擁有的東西,喜歡我的方式。
出發點是别人的要求,但很快就會進入自己的要求,紀錄片制片人必須彼此和平相處,在現有的狀态下才能完成自己的事情,很難有一件事情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它必須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和别人的事情結合起來才能成為現實。
左起主持人周浩(照片為陳志剛)
談論創作:制作紀錄片的最大樂趣是與受訪者打交道
陳偉:拍紀錄片最大的樂趣是什麼?
周浩:其實我們一直在找電影,生活在這種不确定性中,這種不确定性是我拍這部電影最大的樂趣。有人說,制作電影最大的樂趣是什麼?你上台領獎了嗎?去參加電影節?當然,這很令人頭暈目眩,但對我來說更快樂的是當你與這些受訪者打交道時你得到的滿足感,我認為這對我來說是最誘人的事情。
陳偉:拍紀錄片最煩人的部分是什麼?
周浩:我真的不能說讨厭,我覺得這些過程是一個整體的過程,你不能說我的幸福是基于拍攝過程,那種溝通或準備拍攝的時有很多困境,比如拍攝不能下去,人們告訴你不拍我怎麼辦?當這些問題一步一步地由你解決的時候,那種幸福其實會更大,從來沒有一部電影是很流暢的,它不是一部電影,如果你看完的電影和你以前想的一模一樣,那是很無聊的事情,一定要讓自己的期待出乎意料,才能說服觀衆。
陳偉:職業和愛好的高度重疊是否困擾着你?
周浩:嗯,我覺得這是一個比較大的挑戰,我不會太糾結于那些細節,遭受損失,而做紀錄片這個行業很多人其實做不到,是沒有辦法處理這些關系,太煩人,太糾結,不适合做。
陳偉:《大同》将不再充當攝影,一般會開始被攝影師控制在現場排程,你的創作有什麼樣的變化?
周浩:早期拍攝是一個人從頭到尾,早期拍攝,導演,到後面的剪輯都是一個人來完成的,然後技術要求會很高,畢竟一個人是有限的,是以有一個團隊和你一起工作,我仍然喜歡這個過程,因為電影本身就是合作的産物, 你不能太自以為是,是以我願意找一些人和我一起工作,我可以向他們學習,你不是那麼牛。而且,有一個緻命的問題,我花了所有的時間都集中在這個問題上。
陳偉:行為不端的機器會有被解放的感覺嗎?
周浩:起初肯定覺得攝影師和你的要求是有距離的,和你導演自己的拍攝不一樣,但一方面卻迷失了,但另一方面會有收獲,永遠沒有辦法是最好的辦法,但總要找到一條适應新變化的路, 我想未來還是會用攝影師,但我認為有一天技術不是障礙,裝置越來越小的時候,我還在用自己的方式拍攝,因為我覺得一個人拍攝有自由的一面,這是一件很沖突的事情,團隊是一個協調,這兩種方法我都不會特别拒絕, 看看邊緣和主題。
陳偉:紀錄片行業普遍存在的融資問題對你來說還是個問題嗎?
周浩:融資對我來說當然是個問題,但我開玩笑說,如果我已經做了20年,而且我在中國拍電影還很難找到錢,這個行業就不需要成長了。我覺得其實這次要做,很多腦力會讓我傾斜。比如說,像電影節頒獎一樣,它是在某個時刻拍攝的真的會來找你,你說我以後會得到更大的獎項嗎?我不會特别擔心這個,我擔心我是否有一部好電影,如果我有一部好電影會赢,是時候了。
周浩主持新任導演論壇
給新人的建議:紀錄片不是名利場,也不賺錢
陳偉:近年來,您一直擔任中國(廣州)國際紀錄片節新導演論壇的主持人,您能談談紀錄片新導演及其創作趨勢嗎?
周浩:紀錄片行業跟其他行業不一樣,因為他們還是想看成熟導演的作品,因為他們能給我驚喜,因為年輕導演給我一個實在很小的驚喜,因為我們在思考問題,而且有那麼多的早期積累,是以我更願意看到老導演的作品, 其實有些電影不能談整部電影特别好,但也會給我一個小小的驚喜,比如這次時間古雪的《家會》,她說了很多遺憾,雖然是電影。但畢竟這是一種嘗試,一種表現方式,我覺得很想看到别人拍出與我不一樣的東西,我覺得這對于我來說會刺激我,比如拍武漢的重症監護病房,我還是喜歡第一次看的時候。
陳偉:你能給年輕導演一些建議,少走彎路嗎?
周浩:其實我覺得這部紀錄片不是《名利場》,也賺不到什麼大錢,但是我們為什麼能做到,我覺得我們還是找到了拍電影的樂趣,帶着人去探索細微的品味,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同時,在做的過程中,我的職業和我的愛好是高度一緻的,你可以把你的愛好作為你事業上很快樂的事情,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愛它,如果你真的愛它,這些都不是負擔,如果都是負擔,不要愛它。
撰稿:南都記者 徐曉磊 記者 魏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