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半條命（作者半條命，荔枝新聞特約評論員，資深娛樂評論員;本文為"荔枝網"和"荔枝新聞"手機用戶端獨家草稿，轉載請注明出處。
如果你是一部商業類電影的觀衆，《殺羊》可能不是你的菜。
随着《複仇者聯盟4》橫掃票房，這部由王家偉執導、萬馬賽丹執導的電影展現了超級英雄所代表的全球化的另一個方面：獨特民族傳統的瓦解與持久。
作為《萬馬菜丹》的導演，有兩個難以剝離的特征，一是他出生在西藏的民族性格中，讓他的作品保留了一種沉浸在傳統關懷中的感覺。導演的關注不是專欄式的，更不是窺探，而是真誠的。
其次，作家出身的萬馬賽丹，在電影創作上與其他導演不同，更注重故事文本的文學性。
在萬馬的導演或監督作品中，往往有一種超越故事的形式感，它們隐藏在民族、宗教、地區的外衣下，充滿了神秘主義。
歸根結底，萬馬的形式往往是内容本身。在他的電影中，故事和沖突是次要的，形式本身的詩意和神秘感因其高度的風格化而在美學上是獨一無二的。
《殺羊記》的故事很簡單，不是一部不怕戲的電影。司機金巴（Kimba）在駕駛面包車時意外殺死了一隻羊。在寂寞的藏路裡，司機金巴遇到了殺手金巴，得知同名男子，就是要去殺父親的仇。
兩個金巴就這樣相遇了，因為"打了一隻羊"，感覺到司機金巴想着兇手的複仇，決定去了解後續。結果，殺手金巴出人意料地消失了，而司機金巴在夢中，變成了殺手完成了複仇。
兩個金巴的名字，當然不是巧合，這是一個莊周萌蝴蝶的故事。萬馬賽丹曾經提到過一句藏語諺語，直到最後說："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夢想，你可能會忘記它;
這是了解電影的關鍵。兩位金巴在"殺羊"的意外中相遇，他們在神秘主義的外衣下，在夢中的另類複仇，代表了兩個截然不同的藏族身份。
事實上，在故事發生的金巴藏族地區，複仇是典型的傳統轉世，是萬瑪創作的起點。
報複父親的謀殺，原來暴力也是簡單的傳統。殺手金巴的複仇可以被解釋為一種傳統的堅持。相比之下，另一位車手金巴（Kimba）更像是一個現代人，因為他有南北的開放經驗。
萬馬賽丹非常小心地暗示，殺手金巴的外表瘦弱，司機金巴高大魁梧。這是一個引人注目的寓言，代表了目前傳統和現代的聲音。
萬馬的沖突不是來自人物或故事，而是來自傳說中身份的互相作用。
在兩個金巴的故事中，傳統殺手金巴，看起來單薄而堅如磐石，最終因為同情心而放棄了暴力複仇。
另一位現代司機金巴起初通過"撞羊"來表達善意，但在他的夢中卻展現出殘忍的本性，完成了傳統的殺戮。
這就形成了一種逆轉，代表現代司機金巴強勢，又虛僞，代表傳統殺手金巴軟弱，也富有同情心。
兩個金巴，就像一個鏡子的存在，你可以把他們想象成一個人，或者一個群體。在表面逆轉的沖突之下，是西藏文化内部的激烈對抗。
這不是片中翻譯、導演萬馬賽丹的一廂情願的想法，到處安排暗示。令我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司機金巴，他在夢中完成了複仇，先是擡頭看那隻秃鹫，然後又擡頭看了一架飛機。
秃鹫的含義是原始的、傳統的和曆史的，而飛機是現代的、工業的和寒冷的。司機的兩次起起落落，從主觀角度發出了一個明确的資訊：失去原有的傳統并不意味着文明，而是更血腥的暴力。
萬馬被傳統的執着和向往隐藏在這樣的細節中。是以，他的電影是風格化的，自然的，神秘的和詩意的表達，自然地與原始的深度相吻合。
在《殺羊記》中，萬馬賽丹的故事不僅僅是關于人和事，廣袤的藏族景觀，獨特的語言和溝通方式，在他的鏡頭下，總有一種傳統與現代的對抗。這些豐富的影像，寓意着藏人當下的生活狀況，也傳達了導演的人文主義思想。
"這是一個殺手故事，但與其他殺手故事不同，我喜歡它的講述方式，"萬說。
你看，在導演看來，故事本身并不那麼重要，故事的講述方式是内容本身。如果你厭倦了超級英雄的商業故事，《殺羊記》應該在形式和内容方面給你一些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