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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年渡劫|2∶52 魔咒剛破,6點醒來,一眼看到令人心碎的壞消息

龍年渡劫 · 破2∶52魔咒,喜悅中突發傷悲

▓ 天馬獨孤

龍年渡劫|2∶52 魔咒剛破,6點醒來,一眼看到令人心碎的壞消息

今天早晨,睜開眼,習慣性擡腕看表,6點整。

這是一個值得紀念慶賀的時刻。這意味着,我終于破了咒,打破了淩晨2點52分必醒且再也無法入睡這個莫名其妙的魔咒。

我的睡眠本來一直都少。數十年來,我是頭粘枕頭20秒内必定呼呼入睡,若一分鐘内還沒發出呼噜聲,老妻便會問:“你今天有什麼心事?”早晨五六點起床,做好早餐後下樓晨練。從來不睡午覺。一天中還精力充沛,狀态良好。

自兩年前的2022年底感染新冠病毒後,除體力下降、心慌氣喘并最終植入心髒支架等一系列不适症狀後,最折磨我的恐怕就是失眠了。入睡極度困難,晚上10時上床,到了淩晨1點還在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着,一旦中途醒來,基本就無法再入睡了。每天睡兩三小時成為常态。自從免疫系統出現問題住院并大量服用激素後,失眠更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手上戴的華為GT3pro手表經常顯示深睡時長為0分鐘,偶爾有三或四分鐘。我一直認為肯定是手表不準,并沒當回事。後來買回GT5後,我兩手各戴一隻手表監測,發現兩個手表資料一緻的差。将兩隻手表換到老妻手上,資料卻是一緻的好。

某一天淩晨,我醒來習慣性地看手表時,發現是淩晨2時52分。隐隐感覺到這個時間點我已經見過多次了。意識到這個時間點後,第二天醒來時看,仍然是2時52分,第三天,還是這個時間。居然精确到了分鐘。從此,我就像被某個魔咒卡在了這個時間點上,不管是晚11點入睡還是淩晨1點入睡,都是到點即醒。

若幹年前曾經看過一部外國科幻電影,好像叫《午夜12點》,男主突然發現自己困在了一個時間循環裡,每當時鐘指向午夜12點01分時,一切都會重新開始,仿佛前一天從未存在過。我想,我是不是也是陷在了某種時間循環中?百思不得其解。

有種最合理的解釋。一是我的生物鐘極準,二是我有着極強的自我暗示能力。這麼多年來,我從不用鬧鐘的。如果第二天早上有事,哪怕是趕火車趕飛機,隻要入睡前暗示自己明天幾點醒,肯定會在提示的時間點醒來,從沒誤過事。極有可能是我那天看手表時意識到了2:52這個時間,給了自己一個暗示,然後生物鐘就記住了這個時間,當我越來越在意這個時間時,生物鐘更是将這個時間牢牢刻在了腦海中,到點即将我叫醒。然後讓我感覺像中了魔咒。

為了打破這個魔咒,我用上了十八般武藝。泡腳,站樁,貼安神貼,塗睡眠膏,半夜吃安眠藥,全沒用。每半個月去江蘇省人民醫院風濕免疫科複查打生物制劑時,我都要讓王豔豔主任開些安眠藥“思諾思”,王主任堅決隻給開一盒7粒藥。她說:“你這是典型的焦慮,最好去看看心理醫生。”

我沒有去看心理醫生,但我去看了中醫。

在我住院期間和出院後,不少朋友提醒我是身體這架機器整體出了問題,要吃中藥系統調理。的确,從我的親身體驗看,在感染科住院時感染科醫生隻負責将我的低燒退下去,說他們治不了腳腫腿疼。在風濕免疫科住院時,醫生用大劑量激素将發炎和疼痛控制住,而由服用激素導緻的血糖飙升和失眠,醫生說這個他們無能為力,你去看專科醫生。按下葫蘆浮起瓢,這個症狀下去那個症狀出來。身體是架精密儀器,一刻不停地運作了60年,除了修補單個零件,是該整體保養保養了。

老妻将我帶到南京市中醫院治未病科陸源源主任面前。陸主任對我進行望聞問切,說我是典型的氣血瘀滞體質。她看了我的人體成分分析報告,說我雖然體重減輕了10公斤,但減掉的大部分都是肌肉,體内的脂肪仍然超标。沒了肌肉,血糖就沒有了調節的土壤,隻能上蹿下跳。

兩個療程中藥吃下來,我的睡眠狀況有所改善,入睡容易多了。但淩晨2:52還會準點醒來。雖然醒來後仍然無法再入睡。

我不再焦慮。醒來後也不再輾轉反側,先是坐起來打坐一個小時,再做老妻傳授的揉腹功,用手掌繞肚臍周圍揉轉500次。然後起床,閱讀、寫作、剪視訊,工作效率極高。舉目向窗外四顧,近3000戶上萬人大型小區裡,唯我一家亮燈,我還露出一副很有成就感的表情。

情況繼續好轉。2:52醒來後,我居然能再次入睡了。能睡到淩晨4點了。然後能睡到淩晨5點了。我有些飄飄然了。吃喝開始放開,有時還喝下一兩白酒解解饞。國慶長假後,參加了兩次飯局,還準備節後開兩場拖了幾個月的答謝宴。正在這時,身體又感到了不對勁,一直沒有完全消腫的左腳踝又有些脹痛,血糖在每天吃多種降糖藥打長效胰島素的情況下仍高達16左右。我在省人民醫院繼續注射生物制劑的同時,繼續去中醫院陸源源主任處咨詢。陸主任說,你的身體目前外表上看是完整而且在正常運作的,但這架機器現在正處在康複和崩潰的臨界點上,一點發物都不能碰,甚至連大蒜、香蔥、辣椒這些調料都不能吃,絕對不要到外面飯館吃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前功盡棄。我隻好取消所有的聚會預約,繼續吃老妻每天為我特制的令我嘴裡淡出鳥來的一日三餐。

這幾天,女兒格格休年假回國,前後總共在家也隻能住不到10個晚上,她的日程安排得極滿,到家當天起就開始忙她的回國“三件套”:做頭美甲種睫毛。還有潔牙推拿泡腳腳。和她老爸在她這個年紀時一樣,都是淩晨兩三點上床,整個上午都在睡覺覺。經常是她準備睡覺的時候,便是我準備打坐起床的時辰了。老妻說娃回來了也逮不着時間唠嗑交流。我說,娃她爸年輕時大學放假回到老家桃源縣城一個星期了居然都還沒到自己家裡現身,至少現在女兒是住在家裡的。

因為失眠,我睡前已基本不看手機,今晨6點醒來,正在為幾乎近千日不遇的好現象而欣喜,打開手機卻一眼看到了令人心碎的壞消息:南京地産圈前輩、在地産圈和媒體圈有着許多朋友的經綸走了。前年我第一次突發心肌梗死植入支架後不久,大家還一起在鄰近西水關秦淮河畔馬達老弟的露台上小酌聊天。誰知這個大衆眼裡閑雲野鶴、喝茶唱戲的平劇票友,實際上已經在抑郁症的黑洞裡掙紮了多年。在老馬中西醫結合盡心盡力靜養等待康複的日子裡,同齡的老經卻從22樓奮力一躍。又一個兄弟沒有渡過龍年劫。

老馬正想寫點什麼,從媒體下海的老馬的前同僚小朱同學出手更快,上午就在自己的公衆号推出了紀念文章《逝者:老哥,你那邊的楊梅甜嗎?》。

我轉發朋友圈後,老友宋甯私信給我說:“生活不易,生不易,活也不易。”我回他:“來世間一趟,生活不易,但要好好活着。”老宋說:“我們都在帶我們來的人還沒走、我們生的人還可能需要幫一把的人生階段,還有責任好好活着,大家都要好好活着。”

腦子裡閃出一個畫面:2003年非典期間,我開車帶着上幼稚園的女兒格格到紫金山風景區内遛彎,整個中山陵景區空無一人,空氣極清新。我和女兒玩得正歡時,見到一輛黑色帕薩特開進我們所在的森林深處,一家三口下車,仔細一看,卻是經總一家。他一見我就笑問:“你也是來遛女兒的?”多麼美好的畫面啊。他女兒和我女兒年紀差不多,然而今天,經家女兒沒了爸爸。

下樓晨練時,翠竹園内大霧漫天,濃得我雙眼迷蒙。

2024年10月18日 翠竹園

龍年渡劫|2∶52 魔咒剛破,6點醒來,一眼看到令人心碎的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