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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完結文:嬌媚動人女主VS高嶺之花男主,情有獨鐘,天作之合

作者:溫月雅
古言完結文:嬌媚動人女主VS高嶺之花男主,情有獨鐘,天作之合

簡介:女主是個孤女,被國公爺收養,長大之後他家的三個世子都喜歡女主,男主是國公爺的大公子,他先一步獲得女主的芳心!

【文章選段】

到達國公府大門看到那煊赫的排場時,赴宴的客人們心裡都清楚,說是說辦個春日宴熱鬧一下,實際上是為着國公府新收的那位養女,給她擡身份呢。不然請些兒郎女眷來玩便是,何必連各府的當家人一道請來。

  且說晉國公帶着三個兒子在正房迎客,互相見過禮後,便有丫鬟婆子領着女眷們去後院。

  謝叔南這邊笑得臉都僵了,偷偷揉着臉,還不忘埋汰謝仲宣,“二哥,你這把扇子拿了這麼久,不累啊?”

  謝仲宣轉了轉手腕,“你不懂,這叫風雅。”

  謝叔南露出個嫌棄的表情,“我看是附庸風雅哦。”

  在被謝仲宣敲額頭之前,他又趕緊轉移話題,看向一襲石青色長袍的謝伯缙,咂舌道,“還是大哥好,平日就沒表情,這會子不笑,旁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謝伯缙,“……”

  他淡淡的看了眼兩個憋笑的弟弟,“怎麼,想看我笑?”

  謝仲宣和謝叔南聞言,下意識腦補起他笑的模樣,頓時隻覺得後背涼飕飕的,雞皮疙瘩直冒——大哥一笑,生死難料。

  倆人連忙搖搖頭,“不不不,大哥你這樣就挺好的。”

  晉國公掃了他們三人一眼,正想說什麼,就聽外頭禀報,說是文慶伯府來人了。他連忙正色,對兒子們道,“别說笑了,你們舅父舅母來了,快随我迎客。”

  三兄弟也都規矩起來。謝叔南看着愈發熱鬧的府中,忽然惦記起來,“也不知道母親那裡怎麼樣了。雲妹妹膽子那麼小,見着那麼多人會不會怕得躲起來?”

  謝仲宣搖了搖扇子,“不敢說話倒是有可能,躲起來不至于。”

  謝伯缙沒說話,并不關心般,隻邁着步子随晉國公應酬去。

  前院人來人往,後院也是熱鬧得不行。

  雲黛這會兒與謝叔南的情況差不多,也都笑得臉僵,當然她是不好偷偷揉臉的,畢竟随時随刻都有人朝她投來打量的目光。

  那些目光或是好奇,或是愛憐、或是平靜、或是豔羨、或是意味不明。

  她沒那個精力去分辨那些,小腦袋瓜子隻牢牢記着鄭嬷嬷教授的規矩,乖乖巧巧的跟在喬氏身後,每介紹一個人,她禮儀周到的請安問好便是。

  一開始人來得少,陸陸續續她還能記住幾個,等到了巳時,珠翠錦衣的兩三家一齊到,十幾張塗脂抹粉的臉蛋在跟前晃,雲黛看得眼睛都發暈,更别說記清誰是誰了。好在身後有琥珀幫忙記着,每當有人上門找她搭話,琥珀就會暗暗提醒她,勉強也能敷衍過去。

  臨近晌午,客人來得差不多了,喬氏便命廚房擺宴。男客們在前院用飯,女客們在後院吃喝說笑。

  華衣錦服的丫鬟們手捧着精緻的碗碟魚貫而入,各種美味珍馐、糕點果子、美酒漿飲擺滿長桌。

  雲黛就坐在喬氏身旁,下首女客皆是按照家世官階排坐着。能與國公夫人共席的,随便拎出來一位,都是從前雲黛一家要下跪行禮的主兒。可現下,她個黃毛丫頭坐在上座,一衆貴婦官眷們還得笑吟吟捧着她,誰見了不在心裡感慨一句雲黛命好。

  好在雲黛也争氣,入席後無論是飯前洗手漱口,亦或是起筷夾菜,動作很是文雅,挑不出一絲錯處來。若不是衆人早已知曉她的身份來曆,光看喬氏待她親熱的模樣以及她舉手投足之間的得體,倒真像是國公府的嫡親小姐。

  用罷豐盛的筵席,一衆貴婦貴女簇擁着喬氏與雲黛去花園裡玩,那邊早已擺好棋盤、投壺、錘丸、六博棋等消遣之物。

  花園裡有個很寬敞的涼亭,喬氏坐在裡頭與一衆夫人們說笑,雲黛也跟在身旁,規矩坐着,靜靜地聽——雖然她覺得怪無聊的,可她除了緊緊跟在喬氏身旁,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就在她明明昏昏欲睡,不得不強撐着精神裝出認真聆聽的模樣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歡呼聲。

  雲黛的瞌睡一下子被這歡呼聲趕跑了,好奇的往聲響處看去,可她的視線剛好被根柱子擋着,隻隐約瞧見一群穿紅着綠的少女們圍在一塊兒。

  “是誰投壺投赢了?瞧把她們激動的。”喬氏眯起眼睛瞧了瞧,纖長的手指劃過杯蓋。身旁很快有丫鬟會意,麻溜的過去打聽。

  坐在一側的文慶伯夫人孫氏也伸長脖子看了眼,輕聲道,“好像是玉珠那丫頭。”

  喬氏挑了挑眉梢,“是嘛。”

  恰好丫鬟也傳話回來,彙報着那邊的賽況,“喬三姑娘方才投了個雙耳,險勝蔣四姑娘一籌,赢了四姑娘一支海水紋的青玉簪子。”

  喬氏轉過臉,笑着對孫氏道,“嫂嫂,沒想到我們玉珠投壺這般厲害,”

  其餘官眷也都紛紛附和,誇着喬玉珠能耐,竟然能投中雙耳。

  孫氏擺擺手,笑道,“你們可别再誇了,若是讓我家那個丫頭聽到了,尾巴非得翹上天去。她啊,也就在玩樂上占些風頭,要她讀書做女紅,那就跟要了她半條小命似的。要我說還是蔣夫人會養女兒,你家的四姑娘不但生得閉月羞花,聽說做得一手好女紅,還會雙面繡呢。”

  從四品折沖都尉夫人徐氏面上堆笑,謙虛道,“伯夫人過獎了,不過是樂敏自個兒在家繡來玩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她們這邊互相奉承着,喬氏轉臉去看雲黛,見她還看着外頭,不由笑了下,“雲丫頭,你也去玩吧,不必拘在這。”

  雲黛愣了下,似有遲疑。

  一旁的孫氏隻當雲黛怕失禮,也笑道,“是啊,去找你明珠玉珠兩位姐姐玩吧,你個小姑娘聽我們一群婦人說話,定是無趣的。”

  面對兩位夫人鼓勵的眼神,雲黛點了下頭,緩緩起身,朝她們行了個禮,“那雲黛先告退,夫人們慢聊。”

  她一離開涼亭,就有人與喬氏誇起雲黛規矩知禮,貞靜懂事。

  喬氏聽得笑吟吟的,絲毫不掩飾她對雲黛的喜愛,颔首道,“是啊,這孩子我喜歡得緊,我和國公爺都是拿她當親生女兒看的。”

  衆人聞言,心頭皆是一震,再不敢小瞧了這位養女。

  且說雲黛這邊,突然被叫出去玩,她心裡亂糟糟的。說實話,她并不想與人打交道。若能選的話,她甯願躲回清夏軒裡看看書,或者睡一會兒,清清靜靜的,自由自在。

  她望着那群彩雲般鮮亮的少女們,心底輕輕歎口氣,唉,待會兒該說些什麼好呢?平日在學堂裡也不怎麼與明珠和玉珠說話,現下那群貴女中最熟悉的也就是她們了,待會兒還是找她們聊聊吧……

  就在她磨磨蹭蹭的走向那片芍藥圃時,前頭的假山後忽而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語聲——

  “她啊,小家雀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如今在國公府裡穿金戴銀,錦衣玉食的,她父兄死得也不虧!”

  “進了國公府又怎麼樣,到底不姓謝,終是個外人。叫好聽點是公府姑娘,說得難聽些,不就是打秋風的嘛。”

  “就是,先前不過一八品武将之女,八品呐,啧,芝麻大小的官……”

    雲黛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貝齒緊緊咬着唇瓣,仿佛咬出血痕。

  為什麼這些人的嘴巴可以這麼壞?

  說她就算了,卻這樣說她爹爹和哥哥,誰願意用自己親人的命去換這勞什子的榮華富貴呢?若是可以選,她隻要父兄平安歸來,才不要進什麼國公府。

  雲黛氣得渾身顫抖,眼圈發紅,幾欲沖上前,可理智卻告訴她,不能沖動——

  今日是夫人精心準備的春日宴,她若是上前與人起了争執,會不會毀了這宴會。而且假山後的人是什麼身份,萬一是國公爺交好的人家,她會不會給國公爺添麻煩?

  就在她默念着“忍一忍風平浪靜”,假山後倏地傳來一聲響亮的呵斥聲——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混說這些屁話也不怕折了舌根子!”

這一聲呵斥好似平地一聲雷,竊竊私語登時停下。

  那人依舊不客氣的訓斥道,“就算她先前家世不顯又如何?她父兄為國捐軀,沙場埋骨,大忠大義,哪裡輪得到你們在這嚼舌根,說是非?你們配嗎!一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嬌小姐,若沒有那小傻……雲黛父兄那般的英勇将士在前頭抛頭顱,灑熱血,保疆衛國,哪裡有你們現在的好日子過?真是不知所謂!”

  霎時間,周遭更靜了,靜得能聽見風聲。

  而雲黛呆呆地站在原地,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聲音,如果她沒聽錯的話,是喬玉珠。

  那個驕縱不好相處的玉珠表姐,竟然會幫她說話,且話語間對她父兄充滿敬重。

  雲黛晃了下腦袋,轉過臉去看琥珀,清澈的黑眸無聲詢問着:說話的人真的是玉珠姐姐麼?

  琥珀也有些吃驚,垂眸對上雲黛的眼,點着頭回應:是的,是喬三姑娘。

  雲黛心頭顫動。

  假山之後,身着鹦鹉刺繡石榴紅裙的喬玉珠雙手叉着腰,下巴擡着,仿佛用鼻孔對着那幾位說嘴的貴女,語氣很是不客氣,“還有你,二姐姐,你跟這些人混個什麼勁兒?雲黛好歹也叫你一聲姐姐,這些人不積口德,說她父兄的壞話,你竟也不幫她駁一句?”

  一直沒出聲試圖降低存在感的喬明珠忽的被點了名,面色讪讪地攥緊了手中的繡帕,有些沒底氣的說,“我……我要說什麼……我與她,原也不是很熟的……”

  喬玉珠簡直要氣笑了,卻也懶得當着外人的面與喬明珠争執,反正晚些與母親告狀,母親自會處置。想到這裡,她将視線轉向最開始說麻雀變鳳凰的蔣四姑娘,冷笑道,“四姑娘,沒想到你投壺不行,品行更不行呀。”

  那蔣四姑娘差一籌輸給了喬玉珠本就心有不甘,現下又聽她出言嘲諷,一張俏臉頓時漲得通紅,咬唇道,“三姑娘不要欺人太甚,便是你赢了投壺又如何,一場遊戲罷了。你犯不着繼續在我跟前炫耀,更不必這般咄咄逼人……”

  “誰欺負你了?我又怎麼咄咄逼人了?”喬玉珠擰起眉頭,看着突然抹淚的蔣四姑娘,傻了眼,“欸,我說你哭什麼哭,是你們說壞話被我抓住了,你做出這副哭哭啼啼的委屈樣子給誰看!”

  蔣四姑娘拿帕子按了下眼角,語調哀哀戚戚,“三姑娘這話着實冤枉人了,我們幾人不過說些閨中私密話,何時說人壞話了?”

  喬玉珠,“……?”

  蔣四姑娘側身問着左右幾位姑娘,眉眼誠摯,“我們說人壞話了麼?”

  幾位姑娘先是一愣,旋即皆明白過來,紛紛搖頭,“沒有。”

  蔣四姑娘唇角微翹了一下,又放下來,紅着眼眶,嬌滴滴的看向喬玉珠,“三姑娘,您看到了吧,大家夥都說沒有。我們五張嘴,您一張嘴,您說旁人是更信我們,還是更相信你?總不能因為您是伯府小姐,又是國公夫人的親侄女,便不分青紅皂白的誣蔑人呀。”

  喬玉珠氣結,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這個小賤人是要颠倒黑白啊!

  一開始她隔老遠瞧着喬明珠跑來找蔣樂敏,就想來聽聽這倆人湊在一塊兒會不會說自個兒的壞話。是以她就帶着個随身丫鬟一道摸了過來,沒想到自己的壞話沒聽到,反倒聽她們在嘲諷雲黛。

  雖說她有些看不上雲黛那個傻乎乎的妹妹,但不代表她能容忍外人這般說自家人啊!

  她一時氣憤蹦了出來,噼裡啪啦罵了一大堆,爽是爽了,可現在被蔣樂敏突然來了這麼一招,她真是氣得想打人。

  “誰誣蔑你了?明珠,你說,我誣蔑你們了沒?你們剛才不就是在講雲黛的壞話?”喬玉珠再次看向喬明珠。

  喬明珠眼波微動,遲疑片刻,她學着蔣四姑娘的模樣,拿帕子擦了擦眼,一副柔弱的模樣,“三妹妹,雖說你做事一貫恣意任性,可你也不能青天白日就冤枉人……其他府上的姑娘都在呢,你還是别鬧了。”

  喬玉珠聽到這話,眼睛瞪得老大,氣急敗壞的指着喬明珠,“你,你!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好哇,你還反咬我了!你跟我來,一起去找母親評評理!”

  她跺着腳,上前就要去抓喬明珠,喬明珠連忙往旁人後頭躲去。

  “三姑娘請慢——”

  蔣四姑娘忽而揚聲,斂了那副可憐神态,低聲道,“你無憑無據,這般貿貿然跑去伯夫人面前告狀,你覺得伯夫人會信麼?就算伯夫人信了你,隻要我們咬緊了不認,她又能拿我們怎麼樣呢。整個隴西府誰人不知你喬三姑娘驕縱跋扈,伯夫人寵你寵得沒了邊。要我說,你罵也罵過了,好人也給你當了,左不過我們姐妹閑聊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閑話,你又何必認真?倒不如各退一步,你就當沒這回事,我們日後也不再說那位雲姑娘……國公夫人難得操辦一場宴會,你總不會為着這點小事,就毀了國公夫人的心情吧?”

  喬玉珠隻恨得牙癢癢,往日她覺得喬明珠已經夠可惡,夠能做戲了,今日遇上這蔣樂敏,才知道何為山外有山,賤外有賤!

  似乎為了鞏固她心目中最佳賤人的地位,喬明珠忽而上前一步,拿腔拿調的勸道,“是啊,玉珠,不如就小事化吧。這春光明媚,花團錦簇的好日子,你又何必給大家夥兒找不痛快呢?”

  這話說得就好像她喬玉珠是個愛挑事的大惡人一般!

  “喬明珠,我喬家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女兒!我呸!”

  就在玉珠撸起袖子想去打喬明珠時,假山後蓦得晃出一道嬌小的淺綠色身影。

  喬玉珠是正對着假山的,一眼看到來人時,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伸手指去,差點咬着舌頭,“你,你,你!”

  蔣四姑娘陡然見到喬玉珠的反應,還以為是她虛張聲勢,故意吓人。

  然而等她們回過頭看到一聲不吭的雲黛時,登時一個個眼珠子瞪得比喬玉珠還大,俨然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雲黛帶着琥珀緩緩走向喬玉珠,一雙黑亮的眼睛蓄滿淚水,朝着玉珠福了福身子,哽噎的喚了一聲,“玉珠姐姐。”

  喬玉珠向來最讨厭女孩子哭,尤其是喬明珠母女那種動不動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看着就煩。可這會子見到雲黛哭得紅通通的兔子眼,她莫名有點慌張,嗓音也放得輕柔了些,“呃,你什麼時候來的?剛才她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這個問題,也是其他幾位貴女想問的。

  雲黛“不負衆望”的點了下頭,“都聽見了。”

  喬玉珠,“……”

  糟糕,怪不得這小傻子哭得這麼難過,這該怎麼哄?

  蔣樂敏等人,“……”

  糟糕,說壞話竟然被正主聽了個正着,這該怎麼辦?

  一陣詭異的靜谧後,喬玉珠笨拙的安慰着雲黛,“你……你别哭了,她們就是嫉妒你,那些蠢話你别往心裡去。走,咱們别理她們,我帶你去玩……”

  說着,她就要去拉雲黛的手。

  “多謝玉珠姐姐。”雲黛感激的看了玉珠一眼,卻被未由着玉珠将她拉走,而是側身看向蔣樂敏幾人。

  見着雲黛的注視,蔣樂敏幾人皆尴尬的低頭躲避。

  雲黛單薄的肩背筆直,如漆黑眸盯着那一行人,沉默兩息,她出聲道,“我雖然不認識你們,但你們既是夫人請來的客人,應當也是隴西有頭有臉的人家。是,我父親官職小,比不得諸位家世顯赫,可他在我眼裡是世上最好的父親,是多少榮華富貴都換不來的。你們若是羨慕我被國公爺收為養女,那讓你們全家雷射換這錦衣玉食的日子,你們可樂意?”

  她的嗓音稚嫩,語氣也軟軟的,可這話卻直白尖利得讓那幾人臉色大變。

  其中一姑娘還頗為氣憤地嘟囔道,“你說什麼呢,哪有這樣咒人的!”

  喬玉珠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怼了回去,“喲,這會兒知道是咒人了?方才你們不是還覺着這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好福氣嗎?我雲妹妹說這話,是對你們的祝福才對。”

  那姑娘頓時語塞,臉頰漲成豬肝色。

  蔣樂敏眯起眼眸,打量着跟前嬌小瘦弱的女孩,這就是那個養女?瞧着病貓似的,沒想到嘴巴還挺厲害的。沉吟片刻,蔣樂敏輕聲道,“沈姑娘,我想你應當是誤會了,我們并無與你交惡之心……”

  不等她花言巧語,雲黛打斷她,“是不是誤會,你我心知肚明。”

  蔣樂敏,“……”

  “你們是客,我也不會為這口角之争,讓夫人将你們如何。”雲黛深深看了蔣樂敏和其後的喬明珠一眼,“做人還是要多積口德,其他的我也不說了,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這些,她轉過身輕輕扯了下喬玉珠的衣袖,“玉珠姐姐,我們走吧。”

  喬玉珠回過神,“啊,是,我們走,不跟她們廢話。”

  倆人一并走了,被撂下的幾名貴女面面相觑,有羞愧,有尴尬,更多的是慌張。

  “樂敏,你說她會不會跟國公夫人告狀呀?”一位貴女問道。

  “我又不是她,我哪知道。”蔣樂敏臉色沉得厲害,心中忐忑。

  對付喬玉珠這種沒腦子的直腸子,她還有些把握。可這個沈雲黛,年紀雖小,又一副乖巧好欺負的模樣,偏生又是個心思通透的……這種人,最不好對付了。

  ***

  另一邊,雲黛與喬玉珠并肩走在廊下,柔聲道,“玉珠姐姐,方才多謝你幫我說話。”

  “這麼客氣作甚。”喬玉珠擺了下手,低頭看到雲黛眼睛紅紅的模樣,蹙眉道,“哪至于為那些人哭成這樣?你先找個地方洗把臉去,哭得跟花貓似的,待會兒姑母見你這副樣子,肯定要擔心了。”

  雲黛點點頭,揚起小臉巴巴的望着玉珠,“姐姐陪我一起嗎?我的院子就在這附近。”

  喬玉珠懶得動彈,本想拒絕,話到嘴邊瞧見小姑娘期待的眼眸,轉了個彎,“……也行吧。”

  雲黛眼眸彎起,小手親熱的拉住玉珠,讨好道,“我院裡有秋千玩,還有栗子糕,我請姐姐吃。”

  喬玉珠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嗯哼,由着雲黛牽着她走。

  倆人離開後花園,又穿過一條長長的抄手遊廊,正要過一扇月洞門,隻見三道高低不一的身影迎面走來。

  “雲妹妹!”謝叔南眼尖,又最是熱情,加快步子跑上前來。

  雲黛見到他們,愣了愣神,等反應過來,忙朝謝叔南福了福身子,“三哥哥。”

  謝叔南本想誇誇雲黛今日的穿戴,可見到雲黛微紅的眼圈,兩道濃俊的眉毛立刻擰了起來,“你哭過了?誰欺負了你?是不是你啊,臭玉珠?”

  喬玉珠本就為着謝叔南直接無視她有些不高興,現下見他張口就冤她,頓時炸了,“謝南瓜你有眼疾就去找大夫治!你哪隻眼睛看我欺負她了?”

  一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雲黛連忙擋在兩人之間,“玉珠姐姐消消氣,三哥哥你别誤會,玉珠姐姐沒欺負我。”

  “三郎,你怎麼又跟玉珠鬥嘴?”謝伯缙和謝仲宣走了過來。

  謝叔南悻悻的摸了下鼻子,“我看雲黛哭了,還以為……”

  謝伯缙先是看了雲黛一眼,又掃過玉珠氣憤的臉龐,最後斜觑着謝叔南,沉聲道,“三郎,給玉珠道歉。”

  謝叔南哀嚎一聲,“啊?”

  謝伯缙語氣清冷,“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謝叔南打了個寒顫,不情不願的朝喬玉珠拱了下手,“玉珠妹妹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計較。”

  喬玉珠就愛看謝叔南吃癟,揚了揚下巴,“哼,看在大表哥的面子上,本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謝叔南收回手,滿臉寫着憋屈。

  “你啊,真該打。”謝仲宣捏着扇柄敲了下弟弟的額頭,又溫柔地問着雲黛,“雲妹妹這會兒不是該在宴上麼,怎的哭了?”

  雲黛迎着他春風般和煦的目光,長睫微顫,小聲道,“沒、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疼了。”

  一側的謝伯缙聞言,眯起黑眸,“摔了?”

  雲黛飛快與他的目光對接,又立即避開,垂下頭低低的“嗯”了一聲。她不想為兩句口舌之争,給國公府添不必要的麻煩。

  謝伯缙掃過她微微泛紅的眼尾,沉默一瞬,看向喬玉珠,“玉珠,你來說。”

  喬玉珠老早就憋不住了,她是不懂為什麼雲黛要撒謊,這要是她在自家受委屈了,保管第一時間就跑到母親和兄長面前哭訴了。現下謝伯缙叫她說,她便竹筒倒豆子般噼裡啪啦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順便将那幾位貴女的身份都報了一遍。

  “最可恨的就是喬明珠,等我回府,一定要叫母親好好管教她,下次決計不再帶她出門了!今日看她和蔣樂敏狼狽為奸的樣子,真是氣得我胸口都疼!”

  謝伯缙靜靜聽完,俊美的臉上依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謝仲宣和謝叔南則是一個安慰雲黛,一個氣得跳腳,直嚷嚷着要去找那幾個姑娘算賬,給雲黛出氣。

  雲黛趕緊去攔,“三哥哥,玉珠姐姐已經幫我教訓過她們了,你這會兒再去,把事情鬧大反而不好。”

  謝仲宣也按住謝叔南,“妹妹說的是,三郎你冷靜些。姑娘們嚼舌根,你個兒郎上前訓斥算怎麼回事?今日我們國公府做東設宴,得拿出主人家的氣度來。”

  謝叔南依舊有些憤憤不平,“等宴散了,我定要與母親說,讓她别再與這幾家來往!”

  謝伯缙淡淡瞥向雲黛,“你先回去洗臉。至于那些人、那些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日後遇上的機會應當不大。”

  雲黛微怔,莫名覺得大哥這話有深意,卻又想不到更多,便點頭說了聲“是”。

  她和玉珠朝三人福了福身子,繼續往清夏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