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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完结文:娇媚动人女主VS高岭之花男主,情有独钟,天作之合

作者:温月雅
古言完结文:娇媚动人女主VS高岭之花男主,情有独钟,天作之合

简介:女主是个孤女,被国公爷收养,长大之后他家的三个世子都喜欢女主,男主是国公爷的大公子,他先一步获得女主的芳心!

【文章选段】

到达国公府大门看到那煊赫的排场时,赴宴的客人们心里都清楚,说是说办个春日宴热闹一下,实际上是为着国公府新收的那位养女,给她抬身份呢。不然请些儿郎女眷来玩便是,何必连各府的当家人一道请来。

  且说晋国公带着三个儿子在正房迎客,互相见过礼后,便有丫鬟婆子领着女眷们去后院。

  谢叔南这边笑得脸都僵了,偷偷揉着脸,还不忘埋汰谢仲宣,“二哥,你这把扇子拿了这么久,不累啊?”

  谢仲宣转了转手腕,“你不懂,这叫风雅。”

  谢叔南露出个嫌弃的表情,“我看是附庸风雅哦。”

  在被谢仲宣敲额头之前,他又赶紧转移话题,看向一袭石青色长袍的谢伯缙,咂舌道,“还是大哥好,平日就没表情,这会子不笑,旁人也不会觉得奇怪。”

  谢伯缙,“……”

  他淡淡的看了眼两个憋笑的弟弟,“怎么,想看我笑?”

  谢仲宣和谢叔南闻言,下意识脑补起他笑的模样,顿时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鸡皮疙瘩直冒——大哥一笑,生死难料。

  俩人连忙摇摇头,“不不不,大哥你这样就挺好的。”

  晋国公扫了他们三人一眼,正想说什么,就听外头禀报,说是文庆伯府来人了。他连忙正色,对儿子们道,“别说笑了,你们舅父舅母来了,快随我迎客。”

  三兄弟也都规矩起来。谢叔南看着愈发热闹的府中,忽然惦记起来,“也不知道母亲那里怎么样了。云妹妹胆子那么小,见着那么多人会不会怕得躲起来?”

  谢仲宣摇了摇扇子,“不敢说话倒是有可能,躲起来不至于。”

  谢伯缙没说话,并不关心般,只迈着步子随晋国公应酬去。

  前院人来人往,后院也是热闹得不行。

  云黛这会儿与谢叔南的情况差不多,也都笑得脸僵,当然她是不好偷偷揉脸的,毕竟随时随刻都有人朝她投来打量的目光。

  那些目光或是好奇,或是爱怜、或是平静、或是艳羡、或是意味不明。

  她没那个精力去分辨那些,小脑袋瓜子只牢牢记着郑嬷嬷教授的规矩,乖乖巧巧的跟在乔氏身后,每介绍一个人,她礼仪周到的请安问好便是。

  一开始人来得少,陆陆续续她还能记住几个,等到了巳时,珠翠锦衣的两三家一齐到,十几张涂脂抹粉的脸蛋在跟前晃,云黛看得眼睛都发晕,更别说记清谁是谁了。好在身后有琥珀帮忙记着,每当有人上门找她搭话,琥珀就会暗暗提醒她,勉强也能敷衍过去。

  临近晌午,客人来得差不多了,乔氏便命厨房摆宴。男客们在前院用饭,女客们在后院吃喝说笑。

  华衣锦服的丫鬟们手捧着精致的碗碟鱼贯而入,各种美味珍馐、糕点果子、美酒浆饮摆满长桌。

  云黛就坐在乔氏身旁,下首女客皆是按照家世官阶排坐着。能与国公夫人共席的,随便拎出来一位,都是从前云黛一家要下跪行礼的主儿。可现下,她个黄毛丫头坐在上座,一众贵妇官眷们还得笑吟吟捧着她,谁见了不在心里感慨一句云黛命好。

  好在云黛也争气,入席后无论是饭前洗手漱口,亦或是起筷夹菜,动作很是文雅,挑不出一丝错处来。若不是众人早已知晓她的身份来历,光看乔氏待她亲热的模样以及她举手投足之间的得体,倒真像是国公府的嫡亲小姐。

  用罢丰盛的筵席,一众贵妇贵女簇拥着乔氏与云黛去花园里玩,那边早已摆好棋盘、投壶、锤丸、六博棋等消遣之物。

  花园里有个很宽敞的凉亭,乔氏坐在里头与一众夫人们说笑,云黛也跟在身旁,规矩坐着,静静地听——虽然她觉得怪无聊的,可她除了紧紧跟在乔氏身旁,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就在她明明昏昏欲睡,不得不强撑着精神装出认真聆听的模样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

  云黛的瞌睡一下子被这欢呼声赶跑了,好奇的往声响处看去,可她的视线刚好被根柱子挡着,只隐约瞧见一群穿红着绿的少女们围在一块儿。

  “是谁投壶投赢了?瞧把她们激动的。”乔氏眯起眼睛瞧了瞧,纤长的手指划过杯盖。身旁很快有丫鬟会意,麻溜的过去打听。

  坐在一侧的文庆伯夫人孙氏也伸长脖子看了眼,轻声道,“好像是玉珠那丫头。”

  乔氏挑了挑眉梢,“是嘛。”

  恰好丫鬟也传话回来,汇报着那边的赛况,“乔三姑娘方才投了个双耳,险胜蒋四姑娘一筹,赢了四姑娘一支海水纹的青玉簪子。”

  乔氏转过脸,笑着对孙氏道,“嫂嫂,没想到我们玉珠投壶这般厉害,”

  其余官眷也都纷纷附和,夸着乔玉珠能耐,竟然能投中双耳。

  孙氏摆摆手,笑道,“你们可别再夸了,若是让我家那个丫头听到了,尾巴非得翘上天去。她啊,也就在玩乐上占些风头,要她读书做女红,那就跟要了她半条小命似的。要我说还是蒋夫人会养女儿,你家的四姑娘不但生得闭月羞花,听说做得一手好女红,还会双面绣呢。”

  从四品折冲都尉夫人徐氏面上堆笑,谦虚道,“伯夫人过奖了,不过是乐敏自个儿在家绣来玩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她们这边互相奉承着,乔氏转脸去看云黛,见她还看着外头,不由笑了下,“云丫头,你也去玩吧,不必拘在这。”

  云黛愣了下,似有迟疑。

  一旁的孙氏只当云黛怕失礼,也笑道,“是啊,去找你明珠玉珠两位姐姐玩吧,你个小姑娘听我们一群妇人说话,定是无趣的。”

  面对两位夫人鼓励的眼神,云黛点了下头,缓缓起身,朝她们行了个礼,“那云黛先告退,夫人们慢聊。”

  她一离开凉亭,就有人与乔氏夸起云黛规矩知礼,贞静懂事。

  乔氏听得笑吟吟的,丝毫不掩饰她对云黛的喜爱,颔首道,“是啊,这孩子我喜欢得紧,我和国公爷都是拿她当亲生女儿看的。”

  众人闻言,心头皆是一震,再不敢小瞧了这位养女。

  且说云黛这边,突然被叫出去玩,她心里乱糟糟的。说实话,她并不想与人打交道。若能选的话,她宁愿躲回清夏轩里看看书,或者睡一会儿,清清静静的,自由自在。

  她望着那群彩云般鲜亮的少女们,心底轻轻叹口气,唉,待会儿该说些什么好呢?平日在学堂里也不怎么与明珠和玉珠说话,现下那群贵女中最熟悉的也就是她们了,待会儿还是找她们聊聊吧……

  就在她磨磨蹭蹭的走向那片芍药圃时,前头的假山后忽而传来一阵清脆的笑语声——

  “她啊,小家雀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在国公府里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她父兄死得也不亏!”

  “进了国公府又怎么样,到底不姓谢,终是个外人。叫好听点是公府姑娘,说得难听些,不就是打秋风的嘛。”

  “就是,先前不过一八品武将之女,八品呐,啧,芝麻大小的官……”

    云黛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贝齿紧紧咬着唇瓣,仿佛咬出血痕。

  为什么这些人的嘴巴可以这么坏?

  说她就算了,却这样说她爹爹和哥哥,谁愿意用自己亲人的命去换这劳什子的荣华富贵呢?若是可以选,她只要父兄平安归来,才不要进什么国公府。

  云黛气得浑身颤抖,眼圈发红,几欲冲上前,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冲动——

  今日是夫人精心准备的春日宴,她若是上前与人起了争执,会不会毁了这宴会。而且假山后的人是什么身份,万一是国公爷交好的人家,她会不会给国公爷添麻烦?

  就在她默念着“忍一忍风平浪静”,假山后倏地传来一声响亮的呵斥声——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混说这些屁话也不怕折了舌根子!”

这一声呵斥好似平地一声雷,窃窃私语登时停下。

  那人依旧不客气的训斥道,“就算她先前家世不显又如何?她父兄为国捐躯,沙场埋骨,大忠大义,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嚼舌根,说是非?你们配吗!一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小姐,若没有那小傻……云黛父兄那般的英勇将士在前头抛头颅,洒热血,保疆卫国,哪里有你们现在的好日子过?真是不知所谓!”

  霎时间,周遭更静了,静得能听见风声。

  而云黛呆呆地站在原地,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声音,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是乔玉珠。

  那个骄纵不好相处的玉珠表姐,竟然会帮她说话,且话语间对她父兄充满敬重。

  云黛晃了下脑袋,转过脸去看琥珀,清澈的黑眸无声询问着:说话的人真的是玉珠姐姐么?

  琥珀也有些吃惊,垂眸对上云黛的眼,点着头回应:是的,是乔三姑娘。

  云黛心头颤动。

  假山之后,身着鹦鹉刺绣石榴红裙的乔玉珠双手叉着腰,下巴抬着,仿佛用鼻孔对着那几位说嘴的贵女,语气很是不客气,“还有你,二姐姐,你跟这些人混个什么劲儿?云黛好歹也叫你一声姐姐,这些人不积口德,说她父兄的坏话,你竟也不帮她驳一句?”

  一直没出声试图降低存在感的乔明珠忽的被点了名,面色讪讪地攥紧了手中的绣帕,有些没底气的说,“我……我要说什么……我与她,原也不是很熟的……”

  乔玉珠简直要气笑了,却也懒得当着外人的面与乔明珠争执,反正晚些与母亲告状,母亲自会处置。想到这里,她将视线转向最开始说麻雀变凤凰的蒋四姑娘,冷笑道,“四姑娘,没想到你投壶不行,品行更不行呀。”

  那蒋四姑娘差一筹输给了乔玉珠本就心有不甘,现下又听她出言嘲讽,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咬唇道,“三姑娘不要欺人太甚,便是你赢了投壶又如何,一场游戏罢了。你犯不着继续在我跟前炫耀,更不必这般咄咄逼人……”

  “谁欺负你了?我又怎么咄咄逼人了?”乔玉珠拧起眉头,看着突然抹泪的蒋四姑娘,傻了眼,“欸,我说你哭什么哭,是你们说坏话被我抓住了,你做出这副哭哭啼啼的委屈样子给谁看!”

  蒋四姑娘拿帕子按了下眼角,语调哀哀戚戚,“三姑娘这话着实冤枉人了,我们几人不过说些闺中私密话,何时说人坏话了?”

  乔玉珠,“……?”

  蒋四姑娘侧身问着左右几位姑娘,眉眼诚挚,“我们说人坏话了么?”

  几位姑娘先是一愣,旋即皆明白过来,纷纷摇头,“没有。”

  蒋四姑娘唇角微翘了一下,又放下来,红着眼眶,娇滴滴的看向乔玉珠,“三姑娘,您看到了吧,大家伙都说没有。我们五张嘴,您一张嘴,您说旁人是更信我们,还是更相信你?总不能因为您是伯府小姐,又是国公夫人的亲侄女,便不分青红皂白的诬蔑人呀。”

  乔玉珠气结,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这个小贱人是要颠倒黑白啊!

  一开始她隔老远瞧着乔明珠跑来找蒋乐敏,就想来听听这俩人凑在一块儿会不会说自个儿的坏话。所以她就带着个随身丫鬟一道摸了过来,没想到自己的坏话没听到,反倒听她们在嘲讽云黛。

  虽说她有些看不上云黛那个傻乎乎的妹妹,但不代表她能容忍外人这般说自家人啊!

  她一时气愤蹦了出来,噼里啪啦骂了一大堆,爽是爽了,可现在被蒋乐敏突然来了这么一招,她真是气得想打人。

  “谁诬蔑你了?明珠,你说,我诬蔑你们了没?你们刚才不就是在讲云黛的坏话?”乔玉珠再次看向乔明珠。

  乔明珠眼波微动,迟疑片刻,她学着蒋四姑娘的模样,拿帕子擦了擦眼,一副柔弱的模样,“三妹妹,虽说你做事一贯恣意任性,可你也不能青天白日就冤枉人……其他府上的姑娘都在呢,你还是别闹了。”

  乔玉珠听到这话,眼睛瞪得老大,气急败坏的指着乔明珠,“你,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好哇,你还反咬我了!你跟我来,一起去找母亲评评理!”

  她跺着脚,上前就要去抓乔明珠,乔明珠连忙往旁人后头躲去。

  “三姑娘请慢——”

  蒋四姑娘忽而扬声,敛了那副可怜神态,低声道,“你无凭无据,这般贸贸然跑去伯夫人面前告状,你觉得伯夫人会信么?就算伯夫人信了你,只要我们咬紧了不认,她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整个陇西府谁人不知你乔三姑娘骄纵跋扈,伯夫人宠你宠得没了边。要我说,你骂也骂过了,好人也给你当了,左不过我们姐妹闲聊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你又何必认真?倒不如各退一步,你就当没这回事,我们日后也不再说那位云姑娘……国公夫人难得操办一场宴会,你总不会为着这点小事,就毁了国公夫人的心情吧?”

  乔玉珠只恨得牙痒痒,往日她觉得乔明珠已经够可恶,够能做戏了,今日遇上这蒋乐敏,才知道何为山外有山,贱外有贱!

  似乎为了巩固她心目中最佳贱人的地位,乔明珠忽而上前一步,拿腔拿调的劝道,“是啊,玉珠,不如就小事化吧。这春光明媚,花团锦簇的好日子,你又何必给大家伙儿找不痛快呢?”

  这话说得就好像她乔玉珠是个爱挑事的大恶人一般!

  “乔明珠,我乔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我呸!”

  就在玉珠撸起袖子想去打乔明珠时,假山后蓦得晃出一道娇小的浅绿色身影。

  乔玉珠是正对着假山的,一眼看到来人时,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伸手指去,差点咬着舌头,“你,你,你!”

  蒋四姑娘陡然见到乔玉珠的反应,还以为是她虚张声势,故意吓人。

  然而等她们回过头看到一声不吭的云黛时,登时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比乔玉珠还大,俨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云黛带着琥珀缓缓走向乔玉珠,一双黑亮的眼睛蓄满泪水,朝着玉珠福了福身子,哽噎的唤了一声,“玉珠姐姐。”

  乔玉珠向来最讨厌女孩子哭,尤其是乔明珠母女那种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看着就烦。可这会子见到云黛哭得红通通的兔子眼,她莫名有点慌张,嗓音也放得轻柔了些,“呃,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她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这个问题,也是其他几位贵女想问的。

  云黛“不负众望”的点了下头,“都听见了。”

  乔玉珠,“……”

  糟糕,怪不得这小傻子哭得这么难过,这该怎么哄?

  蒋乐敏等人,“……”

  糟糕,说坏话竟然被正主听了个正着,这该怎么办?

  一阵诡异的静谧后,乔玉珠笨拙的安慰着云黛,“你……你别哭了,她们就是嫉妒你,那些蠢话你别往心里去。走,咱们别理她们,我带你去玩……”

  说着,她就要去拉云黛的手。

  “多谢玉珠姐姐。”云黛感激的看了玉珠一眼,却被未由着玉珠将她拉走,而是侧身看向蒋乐敏几人。

  见着云黛的注视,蒋乐敏几人皆尴尬的低头躲避。

  云黛单薄的肩背笔直,如漆黑眸盯着那一行人,沉默两息,她出声道,“我虽然不认识你们,但你们既是夫人请来的客人,应当也是陇西有头有脸的人家。是,我父亲官职小,比不得诸位家世显赫,可他在我眼里是世上最好的父亲,是多少荣华富贵都换不来的。你们若是羡慕我被国公爷收为养女,那让你们全家死光换这锦衣玉食的日子,你们可乐意?”

  她的嗓音稚嫩,语气也软软的,可这话却直白尖利得让那几人脸色大变。

  其中一姑娘还颇为气愤地嘟囔道,“你说什么呢,哪有这样咒人的!”

  乔玉珠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怼了回去,“喲,这会儿知道是咒人了?方才你们不是还觉着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福气吗?我云妹妹说这话,是对你们的祝福才对。”

  那姑娘顿时语塞,脸颊涨成猪肝色。

  蒋乐敏眯起眼眸,打量着跟前娇小瘦弱的女孩,这就是那个养女?瞧着病猫似的,没想到嘴巴还挺厉害的。沉吟片刻,蒋乐敏轻声道,“沈姑娘,我想你应当是误会了,我们并无与你交恶之心……”

  不等她花言巧语,云黛打断她,“是不是误会,你我心知肚明。”

  蒋乐敏,“……”

  “你们是客,我也不会为这口角之争,让夫人将你们如何。”云黛深深看了蒋乐敏和其后的乔明珠一眼,“做人还是要多积口德,其他的我也不说了,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这些,她转过身轻轻扯了下乔玉珠的衣袖,“玉珠姐姐,我们走吧。”

  乔玉珠回过神,“啊,是,我们走,不跟她们废话。”

  俩人一并走了,被撂下的几名贵女面面相觑,有羞愧,有尴尬,更多的是慌张。

  “乐敏,你说她会不会跟国公夫人告状呀?”一位贵女问道。

  “我又不是她,我哪知道。”蒋乐敏脸色沉得厉害,心中忐忑。

  对付乔玉珠这种没脑子的直肠子,她还有些把握。可这个沈云黛,年纪虽小,又一副乖巧好欺负的模样,偏生又是个心思通透的……这种人,最不好对付了。

  ***

  另一边,云黛与乔玉珠并肩走在廊下,柔声道,“玉珠姐姐,方才多谢你帮我说话。”

  “这么客气作甚。”乔玉珠摆了下手,低头看到云黛眼睛红红的模样,蹙眉道,“哪至于为那些人哭成这样?你先找个地方洗把脸去,哭得跟花猫似的,待会儿姑母见你这副样子,肯定要担心了。”

  云黛点点头,扬起小脸巴巴的望着玉珠,“姐姐陪我一起吗?我的院子就在这附近。”

  乔玉珠懒得动弹,本想拒绝,话到嘴边瞧见小姑娘期待的眼眸,转了个弯,“……也行吧。”

  云黛眼眸弯起,小手亲热的拉住玉珠,讨好道,“我院里有秋千玩,还有栗子糕,我请姐姐吃。”

  乔玉珠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哼,由着云黛牵着她走。

  俩人离开后花园,又穿过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正要过一扇月洞门,只见三道高低不一的身影迎面走来。

  “云妹妹!”谢叔南眼尖,又最是热情,加快步子跑上前来。

  云黛见到他们,愣了愣神,等反应过来,忙朝谢叔南福了福身子,“三哥哥。”

  谢叔南本想夸夸云黛今日的穿戴,可见到云黛微红的眼圈,两道浓俊的眉毛立刻拧了起来,“你哭过了?谁欺负了你?是不是你啊,臭玉珠?”

  乔玉珠本就为着谢叔南直接无视她有些不高兴,现下见他张口就冤她,顿时炸了,“谢南瓜你有眼疾就去找大夫治!你哪只眼睛看我欺负她了?”

  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云黛连忙挡在两人之间,“玉珠姐姐消消气,三哥哥你别误会,玉珠姐姐没欺负我。”

  “三郎,你怎么又跟玉珠斗嘴?”谢伯缙和谢仲宣走了过来。

  谢叔南悻悻的摸了下鼻子,“我看云黛哭了,还以为……”

  谢伯缙先是看了云黛一眼,又扫过玉珠气愤的脸庞,最后斜觑着谢叔南,沉声道,“三郎,给玉珠道歉。”

  谢叔南哀嚎一声,“啊?”

  谢伯缙语气清冷,“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谢叔南打了个寒颤,不情不愿的朝乔玉珠拱了下手,“玉珠妹妹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乔玉珠就爱看谢叔南吃瘪,扬了扬下巴,“哼,看在大表哥的面子上,本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谢叔南收回手,满脸写着憋屈。

  “你啊,真该打。”谢仲宣捏着扇柄敲了下弟弟的额头,又温柔地问着云黛,“云妹妹这会儿不是该在宴上么,怎的哭了?”

  云黛迎着他春风般和煦的目光,长睫微颤,小声道,“没、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疼了。”

  一侧的谢伯缙闻言,眯起黑眸,“摔了?”

  云黛飞快与他的目光对接,又立即避开,垂下头低低的“嗯”了一声。她不想为两句口舌之争,给国公府添不必要的麻烦。

  谢伯缙扫过她微微泛红的眼尾,沉默一瞬,看向乔玉珠,“玉珠,你来说。”

  乔玉珠老早就憋不住了,她是不懂为什么云黛要撒谎,这要是她在自家受委屈了,保管第一时间就跑到母亲和兄长面前哭诉了。现下谢伯缙叫她说,她便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顺便将那几位贵女的身份都报了一遍。

  “最可恨的就是乔明珠,等我回府,一定要叫母亲好好管教她,下次决计不再带她出门了!今日看她和蒋乐敏狼狈为奸的样子,真是气得我胸口都疼!”

  谢伯缙静静听完,俊美的脸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谢仲宣和谢叔南则是一个安慰云黛,一个气得跳脚,直嚷嚷着要去找那几个姑娘算账,给云黛出气。

  云黛赶紧去拦,“三哥哥,玉珠姐姐已经帮我教训过她们了,你这会儿再去,把事情闹大反而不好。”

  谢仲宣也按住谢叔南,“妹妹说的是,三郎你冷静些。姑娘们嚼舌根,你个儿郎上前训斥算怎么回事?今日我们国公府做东设宴,得拿出主人家的气度来。”

  谢叔南依旧有些愤愤不平,“等宴散了,我定要与母亲说,让她别再与这几家来往!”

  谢伯缙淡淡瞥向云黛,“你先回去洗脸。至于那些人、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日后遇上的机会应当不大。”

  云黛微怔,莫名觉得大哥这话有深意,却又想不到更多,便点头说了声“是”。

  她和玉珠朝三人福了福身子,继续往清夏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