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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饞了!這一口,據說是很多錢塘人小時候的最愛……

趁着午後的陽光,帶着小孩到田野裡兜了一圈。回來的路上經過一個小區,不經意間,瞥見花壇的荊棘叢中綴着許多紅色果實,星星點點,甚是可愛。仔細一瞧,竟是覆盆子,心中莫名地歡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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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盆子的果實,是我年少時的最愛。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和家人生活在大山的邊上。每逢四五月,山林間、溪澗旁,到處都是這種生命力旺盛的野果,一叢叢、一片片,果實似珍珠,賽瑪瑙,成熟得紅紅火火,未熟的則呈玉米色。

随手摘下一顆扔進嘴裡,還沒怎麼嚼,酸酸甜甜帶着些許草木清香的汁液,就在口腔裡四溢開來,瞬間引爆你的味蕾,那滋味真叫一個香甜。果肉如細細咀嚼,還帶着點沙沙的感覺,那是因為肉裡有細籽,這點和草莓頗有幾分相似,怪不得覆盆子也被稱作“樹莓”呢!

在那個物資匮乏的年代,春夏相交時節,“覆盆子”就成了我們這些野孩子難得的零嘴,饞了就去山上現摘,邊采邊吃,直吃到打起飽嗝才罷休,那時就會有點微醺的感覺,美美的,現在想來,或許和“覆盆子”的果實成分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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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盆子在浙東沿海,方言稱作“小麥妙”。在國中的國文課本裡,讀到魯迅先生的《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方才知曉,原來土生土長的“小麥妙”,竟然還有一個文雅的名字——“覆盆子”:“如果不怕刺,還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攢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葚要好得遠。”大師手筆,自是不凡,短短幾字,覆盆子的形貌、口感躍然紙上,讓人印象深刻。

覆盆子有刺,這我是知道的,小時候為了口腹之欲,手上經常被覆盆子的倒刺劃拉得橫一道豎一道的,不過好在傷痕都很淺,也不怎麼疼,相比果實的誘惑,這點“代價”着實算不上什麼。

而桑葚之于我,也是極熟悉的,小時候外婆家的後門就有一棵桑樹,枝幹遮天蔽日,果實也是清甜可口,口味和覆盆子相比,可以說是各有千秋吧,但從口感的層次上來講,确實稍遜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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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年歲漸長,接觸到一些醫書才知道,覆盆子在大陸已有兩千多年的藥用曆史,比如《神農本草經》中就有涉及,而“覆盆”二字便首見于此。而《名醫别錄》對于覆盆子的養生、保健效果更是大為贊賞,認為其“味甘、平、無毒,主益氣輕身,令發不白”。

“覆盆子”是山裡人常見的野果,對于生在城鎮,長在水泥“森林”裡的孩子們來說,卻是不常見的。碰到這麼好的一片覆盆子,身為吃貨的我豈能放過,于是頗為激動地拉過寶兒,邊教他識别、采摘成熟的果實,邊講解覆盆子的營養價值。

孩子剛開始不敢吃,怕果實有毒,我“身先士卒”,摘了幾顆,丢進嘴裡,吧唧起來。孩子見我一副很陶醉的樣子,受不住誘惑也大嚼起來,果然,吃是不用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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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午後,馬路旁,花壇邊,出現了一道别樣的景緻:一大一小兩個人,手起嘴落,消滅野果,竟是一刻也不閑着。那時候,我的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詞來——“歲月靜好”,如果有的話,或許當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