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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老員外攢八塊銀錠,做一怪夢後丢失,四個兒子誰是家賊

作者:史書淩軒閣

古時候有個老員外,姓王,雙名修遠,是一個遠近聞名的茶商。

王老員外最開始做的不是茶葉生意,而是最辛苦、利潤最小的茶水攤。在來往客商的大路旁,支起一涼篷,寒冬酷暑不論,風吹雨打不算,還少不了起早貪黑,千思量、萬算計,才能勉強掙下一二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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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年之後,三十歲出頭的王修遠,從一個相熟的茶客嘴裡,知道了茶葉生意的來龍去脈。不拼一把,難不成一輩子擺茶攤?王修遠拿着七八年辛苦攢下的銀兩,置辦了一套馬車,餘下的當作本錢和盤纏,千裡迢迢跑到四川、貴州做茶葉生意。

三十年歲月如白駒過隙,匆匆而過,當初年輕力壯的王修遠變成了白發蒼蒼的王老員外,當初簡陋破舊的“王家茶攤”也變成了雕梁畫棟、賓朋滿座的“四海茶樓”。

王老員外一生奔波勞碌,手頭上用來用去的,卻隻是些散碎銀兩。這是茶商的老規矩,散碎銀兩都要分開裝,十兩一小包,倘若路上遇見山賊馬匪,也不至于被搶個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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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王老員外已經年邁,便把畢生辛苦攢下的銀兩熔成了銀錠。一百五十兩為一錠,整整熔成八個大銀錠。王老員外把這八個大銀錠用八塊紅綢包裹起來,藏在一個一尺見方的紫檀木箱子裡。

這個紫檀箱子就放在王老員外的枕頭旁邊,他晚上睡覺之前,總要拿出銀錠來看一看,摸一摸,才能安心睡下。

這一天,到了王老員外六十八歲壽誕,四個兒子都來拜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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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兒子王大業,性格穩重敦厚,儒雅随和,持家有方,近年來王家的茶葉生意,一直都是他代為打理。二兒子王二成,是王家最有才學的兒子,喜歡讀書下棋,吟詩作畫,還得了一個秀才的功名。

三兒子王三輝,從小體弱多病,差點夭折,如今瘦骨嶙峋,沉默寡言。四兒子王四福,最受王老員外寵溺,從小嬌生慣養,如今飛揚跋扈,揮金如土,經常出入煙花之地。

王老員外看見四個兒子齊齊前來拜壽,回想昔日含辛茹苦,卻也歡喜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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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員外三杯酒下肚,對四個兒子說道:“我雖然勞碌一生,但終究創下了這份家業。平日裡我積攢了不少散碎銀兩,熔成了八個一百五十兩的大銀錠,就藏在我枕頭邊。抽空尋個好日子,我把這個八個大銀錠分給你們四兄弟,每人一對,不說三輩子吃喝不愁,這輩子總能衣食無憂。”

四個兒子聽了,紛紛跪謝王老員外。當天,每個人都喝得盡興而歸。

當晚,王老員外帶着幾分醉意,吹滅了燈,準備安寝。醉意朦胧之中,王老員外又打開紫檀箱子,摸了摸八個一百五十兩的大銀錠,哈哈樂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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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睡未睡之時,王老員外好像聽見床前有腳步聲,難道有賊?王老員外坐起身來,仔細一聽,又好像有人在争吵。王老員外掀開帳簾一看,隻見八個身穿銀白色長衫的大漢,披着紅色披風,正在争論不休。

王老員外心生疑窦,家裡這是進了強人?這八個大漢的身闆,虎背熊腰,魁梧異常,就算自己那四個兒子全在這裡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啊!

就在王老員外心中忐忑不安時,隻見一個白衣大漢轉身拜在地上,對王老員外說道:“我兄弟八個,按照天數循環,都在你王修遠身邊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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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老員外厚愛,我等被珍重多年。本來想等老員外壽數期滿之後,我等再另覓去向。今天聽說老員外想把我等兄弟分給四位公子,但我等兄弟與令郎無緣,故來此告别。倘若緣分未盡,或可一見。”

話音未落,八位白衣大漢轉身離去。王老員外一時間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急忙起身去趕,沒走出兩步,就被門檻絆倒在地。

王老員外臉朝下,直接跌倒。這一跌倒,直接把王老員外給摔醒了,原來是南柯一夢!王老員外心中焦急,急忙點上燈火,翻開枕頭邊上的紫檀盒子,已然不見了八個大銀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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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員外老淚縱橫,哽咽許久,翻來覆去回想白衣大漢的幾句言語。良久,他長歎一口氣道:“我辛苦一輩子,攢下的家産,為何卻給不到四個兒子,這是什麼道理?”

次日一早,王老員外把四個兒子叫到身邊,把昨日的怪夢說了一遍,同時也說了八個大銀錠不翼而飛的事。

四個兒子聽了老爹的話,面面相觑,有的驚駭,有的疑惑,有的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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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兒子王大業笑了笑,對王老員外說道:“爹昨天喝高了,一時歡喜,把八個大銀錠許給我們兄弟四個,昨晚肯定是又舍不得了,就編造了這麼一個怪夢出來。不打緊不打緊,您老留着銀子,開心就好。”

王老員外眉頭一皺,還沒說話,最小的兒子王四福走到身邊,拍了拍王老員外的手背,嬉皮笑臉道:“爹,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沒有往回收的!如果真丢了,我現在就去衙門,宋捕頭跟我是結義兄弟,三天之内肯定查個水落石出!”

聽了王四福的話,王老員外愣了一愣,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難不成根本不是什麼怪夢,是有人偷去了?這銀錠的事,隻有自己跟四個兒子知道,如果真去請宋捕頭來,該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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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員外的眼光,一一掃過四個兒子的臉龐。三兒子王三輝低着頭,一句話不說,仿佛此事跟他毫無關聯。

二兒子捋了捋胡須,站起身來緩緩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或許我們兄弟四人,命中無财,跟八個銀錠無緣。命若窮,掘得黃金化作銅;命若富,撿着白紙變成布!爹的夢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都不在意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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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兒子剛想說話,三兒子破天荒開口了,他說了一句:“文章雖滿腹,不如一囊錢。”說完,三兒子搖搖晃晃起身離去。二兒子王二成嘴角顫了一顫,也走了。

三年之後,三兒子王三輝染上風寒,二哥王二成一直在他身邊悉心照料,端水送藥。三兒子本來身體就虛弱,久治不愈之後,走在了王老員外前面。王三輝死後,二哥王二成帶着自己家眷去了京城,再也沒有回來過。後來,聽人說他開了一家比“四海茶樓”還要氣派兩倍的“詩茶雅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