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洋子91歲了，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為她舉辦了曆史上第一次也是規模最大的一次回顧展“小野洋子：心靈的音樂”（YOKO ONO:MUSIC OF THE MIND)，這場展覽以200多件展品梳理了她從20世紀50年代中期至今長達70年的藝術實踐。以時間為線索，通過她創作的樂譜、裝置、電影、音樂和攝影等作品邀請觀衆走進她傳奇的一生。
雖然她的名字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大名鼎鼎”，但當我們再次談起她，卻一如當年一樣困難重重。正如列侬對小野洋子的評價一樣：“她是世界上最有名，卻最不為人知的藝術家，每個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可沒人知道她做了什麼。”
她是“前衛藝術的女祭司”，是“作惡多端的的女巫”，是“導緻披頭士解散的罪魁禍首”，是“販賣亡夫的商人”，是“無所畏懼的反戰女鬥士”，是藝術家、音樂家、電影人、詩人、哲學家、文學家、和平主義者、文化偶像.....她的名字被無限複雜化，也被無限扁平化，時至今日，她依然難以被定義。
這場回顧展彙集了她過往人生中的衆多互動裝置，包括《難民船》、《走進袋子》、《白色棋盤》、《影子碎片》等等，它們或是呼籲和平，或是希望建立連接配接，或是表達對于集體性的思考......雖然主題不盡相同，但這些作品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小野洋子向觀衆發出的“指令”。
《難民船》
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
小野洋子
2024
《走進袋子》
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
小野洋子
2024
《影子碎片》
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
小野洋子
2024
作為小野洋子最具特色的創作手法，她喜歡讓觀衆在她的“指令”下參與到作品中來，比如她最為人所知的行為藝術作品《切片》（Cut Piece）就是一條指令，梳着盤發的洋子身着黑裙坐在卡耐基演奏廳的舞台上，邀請觀衆上前用剪刀剪開她的衣服。
《切片》
小野洋子
紐約卡内基音樂廳
1964/65
“藝術家的想法就是「想法」，就像把一塊石頭扔到水中泛起漣漪一樣。想法是空氣或陽光，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它，并根據自己的身體大小和形狀來填充自己......指令是我研所超越現有的時空概念，讓無形的世界成為可能，然後有時，這些指令本身會消失并被忘記。”
——小野洋子《葡萄柚》
在展覽最後一個單元，她并未如人們所期待的一樣用激烈的藝術表達高呼“愛與和平”，而是回歸個體，關注了“母親”這個角色。
作為母親也作為女兒，她并沒有将自己對母親、孩子的關系，以及對母性的了解做出直接回應，而是退到觀衆身後，向所有人抛出一道開放式命題作文。
《衛報》曾在采訪小野洋子時向她提問“你最想向誰說對不起，為什麼？”，洋子回答：”我媽媽。我沒有對她說我愛她，就像我應該的那樣。“
約翰·列侬、小野洋子以及他們的兩個孩子朱利安和京子
約翰·列侬、小野洋子和兒子西恩
一個僅由四個單詞組成的指令——“MY MOMMY IS BEAUTIFUL",邀請觀衆在她準備的紙片上，用文字或者照片表達每個人對于母親的記憶或想法。
在這裡，各種語言的小紙條貼滿整個房間，每一張紙條都是一種親子關系，每一段表述都是一段錯綜複雜的情感謎題。
今天是母親節，你上一次給媽媽寫信是什麼時候？如果不知道如何開口，希望你可以在小野洋子的作品中找到靈感。
“媽媽我長大了，不再需要所有的人都要去讨好，我好希望可以帶你看我看過的風景，希望你健康快樂。”
“很難過，我從未得知你是誰。”
“媽媽，你的愛沒有多到讓我說出愛你，也沒有少到讓我心生厭恨，我常在想該用自己學會的，回頭把你拉出來，但痛苦的是，痛苦的是，這樣究竟是不是對的，又是不是應該做的，又或者說，這是我身為你女兒而當然要完成的任務嗎？我們家常是閉口不談任何感情的，但我真心祝願你開心和健康幸福。”
“想念你的愛。”
“你不是一個容易相處的母親，但你是值得的，我始終愛你，媽媽。”
“你常說不當媽就體會不到當媽的辛苦，我真的知道你辛苦，真的。可媽媽，希望你的世界為你自己而活，自由、勇敢，沒我的日子裡也快樂。”
“你已經做到最好了。”
“媽媽：希望你獨立于男人，别再相信家天堂，清醒認知房地産，别指望我出人頭地。希望媽媽幸福。我雖然活得笨拙，但愛你！”
“我愛媽咪，PICA！”
“寫給我最愛地媽咪，世上最愛我也是我最愛的人，感謝媽咪永遠無條件支援我，并且給予我滿滿地愛。最幸福幸運地就是有你做我的媽媽，要一直健康、平安、快樂、幸福、長壽、一切都好、一直陪我，所有好的事情都心想事成。同時，請對自己再好一些，愛自己多一些。”
“我們很好。”
“下輩子還想做你的女兒，或者我來當你的媽媽。我們都會更愛自己，更自由。”
“愛媽媽勝過我的PS4。”
“媽媽：和你的相處讓我學會寬容。24歲，我嫁給了倫敦。”
“媽媽：我在地球的另一端生活得很好。雖然并不大富大貴，但至少在過一種自己很喜歡的生活。謝謝你懂我，愛你。”
“我愛我媽，她給我的遠比我要的多。”
“最好的媽媽。”
編輯：二郎 現場拍攝：張大帥 監制：Alg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