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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洋丨散文:難忘高中那兩年

作者:鳳凰天中
王海洋丨散文:難忘高中那兩年

遂平縣張台高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鄉鎮高中,卻是我們走出家鄉,走出黃土地的風水寶地。張台高中是我們的精神家園。

張台高中雖然隻存在了短暫的幾年,但為家鄉培養了人才,給我們留下了驕傲和光榮。

重溫那段曆史,是那麼令人回味。那時的校園,那時的老師,那時的同窗,那時的情景,像一幕幕曆史劇,那麼清晰,那麼親切。那時的老師,那時的同學,那麼單純,那麼可愛,那麼可敬。

高中兩年,今生難忘。

張台高中是在那場洪水浩劫之後,誕生于這片貧瘠的土地上的。她誕生于危難之際,注定了她的艱辛。她的第一屆、第二屆高中生為建設我們的校園,淘過石子,挖過石頭,上山打過柴,挖過中草藥。全憑這些師哥、師姐們的雙手,建構出張台高中的雛形。

我們是第三屆,到校後立即投入到建設校園的勞動中。先是和泥壘圍牆。在泥土中摻些麥草和好,一鍁一鍁地用力往牆上垛。生生地硬是垛起了上千米長的泥巴牆。一場大雨下來,有些地方被雨水泡塌了,我們接着垛。

為了蓋校舍,我們去磚瓦廠出窯。熄火沒幾天窯洞裡的磚還是熱的,為了出磚,不怕燒手,不怕辣眼。窯廠距學校十來裡路,途中要經過一段河灘,路基不實,弄不好會越陷越深。同學們為了建設校園,不怕苦、不怕累,團結拼搏,一鼓作氣,出了磚又拉回學校。

為了勤工儉學,學校上司和教師,帶領我們來到幾裡外的荒崗上,開始了疊地造田的勞動。那場面就像大會戰,學校上司、老師和同學們一起勞動,一起啃窩窩頭。

張台的東崗是荒崗,當時流傳一句順口溜:張台是個窮山窩,坷垃沒有石頭多……東崗上的土地的确貧瘠,到處都是石頭,隻有薄薄的一層土。為了造田,我們用鐵鍁挖、镢頭刨,刨一下手震得直痛。一鍁一鍁,挖出一點點土,裝上車,推到一塊用石頭壘好的方田裡。一鍁一鍁、一車一車,硬是造出二十多畝良田。

我們的這種做法,後來被全公社推廣。鄉裡村裡也學我們造出許多良田,使荒崗荒坡的沉寂被打破,有了生機,披上了綠裝。

我們的老師是高中畢業教高中,但他們的精神激勵着我們,直到今日。

我們的校長當時二十多歲,是遂平一高的畢業生,教我們文科班數學。有時教着教着卡了殼,老師說:“這道題先放在這,下去我問問你們王老師,明天再講!”教實體的魏老師講着講着講不下去了,找來幾位學習好的學生,在走廊裡讨論、演算,直到弄明白了,再到班裡給學生們講。這在今天,可能是笑話,可就是這種實事求是的精神,激勵着我們奮發向上,努力拼搏。

就是這樣的教師,這樣的教育,加上同學們的努力,我們一個山區的高中,那年聯考硬是考上了二十多名學生。這在當時确實是一件聞名遐迩的事情,引來全區許多學校參觀學習,一時間張台高中出了名。

那時的學習條件是艱苦的。我們入學的第一年,沒有桌子,隻有凳子,我們在腿上記筆記。沒有電,我們用自制的小煤油燈,一人一個。一到晚上,一個個煤油燈燃燒着,同學們靜靜地做着作業。那時候即使老師不在,也沒有人亂走亂動亂說話,大家都默默做着功課,如饑似渴地學習知識。第二天早上,洗臉時一擤鼻子,擤出一鼻子的油煙。

學校給各班配備了一個明亮的汽燈。點燈前必須打滿氣,每班都有專人負責打氣、點燈。點亮後教室裡亮堂堂的,好像整個教室都寬敞了許多。一到晚上,校園裡燈火輝煌,教室裡靜悄悄的,隻有汽燈“滋滋”的燃燒聲。

吃的是用蕃薯面做的黑色窩窩頭,剛出籠時冒着蒸汽,一摸粘一手。剛吃是甜的,後來吃的多了讓人直吐酸水。喝的稀飯透亮的能照見人臉,調皮的學生用它洗手。

學校西邊有一條小溪,冬日裡,早晨起來,用石頭砸開冰層洗臉。晚上住的是大鋪。大鋪是用磚壘好矮牆,然後鋪上木闆,學生帶些席子、褥子之類鋪上,就可以睡了。

同學們就是在這種條件下,努力學習,奮鬥拼搏。

剛剛恢複聯考不久,學習資料奇缺,學校為鼓勵學生學習,油印複習資料作為獎品。

張校長身先士卒,率先垂範,親自授課,不懂就問,不會就學。那時的老師不怕在學生面前“丢醜”。張校長為創設一個學習英語環境,親自學習英語,帶頭說英語。每天上課必須說“畢給因各拉斯”,要求班長喊起立、坐下都用英語。

第一次學習英語,特别别扭,特别難學。後來由于英語不計入總分,就沒再學,但至今仍記得那兩句英語口語。

我們的老師,我們的學生就是靠一種團結協作,努力拼搏的精神,才取得了那麼好的成績。

張台高中,是我們人生的一盞明燈、一座燈塔,在我們的一生中閃閃發亮。

張台高中的大旗,在我們的心中永遠飄揚。

是張台高中造就了我們,是張台高中培養了我們,是張台高中滋潤了我們。她給了我們不盡養料,給了我們無窮的力量。

她是一首歌,一首昂揚的歌,一首奮鬥的歌,這首歌在我們同學中永遠傳唱下去。

她是一筆精神财富,使我們這些從她胸懷中走出來的人一生受用。

張台高中,一段短暫而又輝煌的曆史,卻镌刻下不盡的記憶。

張台高中,雖是昙花,卻呈現出璀璨的豔麗。

王海洋丨散文:難忘高中那兩年

作者簡介

王海洋,男,河南遂平人。現為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河南省報告文學學會會員、駐馬店市作家協會理事、遂平縣作家協會主席。在《河南日報》《散文選刊》等刊物發表過多篇作品。著有散文集《潔白的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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