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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住在村子裡頭,一間隻有90平方米的小瓦房。外頭看着還算整潔,裡頭卻是亂糟糟的。家裡共有13口人,除了我爸爸媽媽和我,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姐夫和侄子侄女,再加上我外婆和外公。大家都擠在這麼點地方,實在太擁擠了。
"妹妹,你今天值夜班嗎?"姐姐從狹小的廚房裡探出頭來問我。
"嗯,晚上我得去工廠上班。"我應了一聲,心裡歎了口氣。我在村裡的一家小工廠上夜班,工資雖然不高,但也是家裡的一份重要收入來源。
我叫小紅,今年25歲,是家裡最小的一個。自從上了高中後,我就一直在村裡打工,從來沒去過城裡。說實話,我有時也會羨慕城裡人的生活,可以住在寬敞的房子裡,不用擠在一起。不過,我們畢竟是農村人,房子和錢都是奢侈品。
就在我對未來感到迷茫的時候,有一天我爸爸突然對我說:"小紅啊,前些日子有個年輕人來咱家相親,人家家裡條件不錯,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我的心"砰"地一下子跳了起來。這可是改變現狀的一個機會啊!不過,嫁到人家家裡,我會不會就此失去自己的房子?一時間,我犯起了難。
那天相親的年輕人叫小王,是我們村裡的鄰村的人。一開始,我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去見他的。可是當我真正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
小王個子不高,但生得白白淨淨的,一張陽光般的笑臉,讓人一見就覺得很親切。更重要的是,他家裡的條件出乎意料的好。他們家有一棟兩層小樓,雖然不算豪華,但比我們家寬敞多了。
"小紅,你們家真不容易啊,這麼多人住在一起。将來你嫁到我家,就不用這麼擠了。"小王笑着對我說。
我翻來覆去地想,腦子裡全是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一方面,我是希望能過個好日子,不用再這麼拮據;另一方面,我又怕失去了自己的東西,将來連個自己的家都沒有。
"小紅,你在想什麼呢?都半夜了,怎麼還不睡?"我媽媽見我輾轉反側,關切地問我。
"媽,我在想小王那個人的事兒。"我實話實說,"您說,我要是嫁過去,咱們家的房子可怎麼辦?"
媽媽見我這麼糾結,歎了口氣,說:"小紅啊,你是我們家裡唯一的閨女了。你哥哥姐姐都已經成家立業,現在輪到你了。咱們家的房子終歸是留不住你的,你将來還是要另起爐竈的。"
我暗暗心裡一橫,對啊,難道我就這樣毫無改變地過一輩子嗎?機會難得,與其就這樣錯過,不如死馬當活馬醫一次!
于是,我痛快地答應了小王的親事。雖然心裡還是有萬分的不舍,但我相信,隻要勇敢地去嘗試,一定就有新的出路。
新婚後的日子過得有些陌生,但總體來說,比在自己家裡的時候要好多了。小王家那間兩層小樓,雖然不算豪華,卻已經比我們家寬敞太多了。我終于不用再和家人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了。
小王的父母也很好相處,他們雖然家境不錯,但為人很是謙遜樸實。小王的媽媽對我這個新媳婦體貼有加,生怕我不适應新環境。
"小紅啊,有什麼不習慣的盡管說,将來這裡就是你的家了。"小王媽媽笑着對我說。
我連連點頭,心裡倒也踏實了許多。不過,每當想起自己的老家,我還是免不了會感到一股淡淡的憂傷。
一開始,我和婆婆的關系還算融洽。可是時間一長,沖突就漸漸浮現出來了。
有一次,婆婆突然對我發火了:"小紅啊,你嫁到我們家也好幾個月了,怎麼連份彩禮都沒拿呢?你們家怎麼回事,把房子也給你帶過來了?"
我被婆婆的話噎了一下,臉上火辣辣的。可是轉念一想,我們家确實就是那麼窮,哪裡還有什麼彩禮可拿?再說了,那間90平的房子,也是我們家的全部家當了。
我咬着牙說:"婆婆,咱們家就那麼窮,哪裡來的彩禮啊?再說了,那間房子也值不了多少錢。"
"哼,你可拉倒吧!"婆婆白了我一眼,"就憑你們家那間破房子,也配進我們家門?要不是看在小王的分上,我才不會答應這門親事呢!"
我氣得渾身直哆嗦,狠狠地瞪着婆婆。她這番話,分明就是在看不起我家的出身!
就這樣,我和婆婆的沖突開始了。我們你一言我一語地鬥着嘴,吵作一團。有時候小王在家,也拗不過去。
小王對我和婆婆的沖突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是作為兒子,他又不好明确地偏袒誰。他隻是勸解我們倆,希望能夠和解。
"媽,小紅她嫁過來的時候确實沒帶什麼彩禮,但是她們家那間小房子,也算是一份心意了。"有一次,小王對婆婆說,"再說了,小紅就是我看中的人,您也不用太為難她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婆婆擺擺手,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一些。
可是等到小王不在的時候,她又會忍不住說起這件事。有時候,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就是要讓我覺得自卑。
小王看在眼裡,也是無可奈何。有幾次,他私下裡勸我要學會忍讓,不要和婆婆一般見識。可是誰願意天天被人說三道四呢?我雖然脾氣不算太沖,但遇到這種事,也是忍無可忍啊。
就這樣,我和婆婆的沖突就一直無法化解。有一次,我們吵得實在太厲害了,差點動起手來。
那天,我正在廚房做飯,婆婆又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嘴裡嘟嘟囔囔地說着什麼。我雖然沒聽清,但從她那個語氣就知道,準又是在說我的事。
"婆婆,您是不是又在說我了?"我忍不住回頭問她,"您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直接跟我說就行了,何必繞來繞去的?"
"哼,我說你就說你了。"婆婆白了我一眼,"你以為你嫁進我們家,我們就欠你們家的了?要不是看在小王的面子上,我才不會答應這門親事呢!"
我被她的話惹火了,忍不住回敬道:"您可拉倒吧!我嫁過來,也沒指望你們家有什麼。再說了,我們家那間90平的房子,雖然小,但也是我們全家的家當啊!"
"你還嫌棄起我們家來了?"婆婆見我反駁,臉上頓時就紅了,"你們家就那麼點破房子,也配嫁到我們家來了?我兒子要不是看上你了,我才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呢!"
"哎喲,你們可真會說話啊!"我被她的話氣昏了頭,"你們家就那麼有錢嗎?也就比我們家稍微強那麼一點兒,至于嘴上說得那麼難聽嗎?"
話音剛落,隻見婆婆突然揚手就要打我!我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險些被她打中。幸好當時小王正好回來,趕緊拉開了我們倆。
"媽!小紅!你們幹什麼呢?"小王連聲呼喝,才把我們勸開。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知道是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當天晚上,我就跟小王攤牌,說如果婆婆再這樣,我是走是留就很難說了。
沒想到小王聽了我的話,竟然痛哭起來。他哽咽地對我說:"小紅,我知道媽對你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你要相信,她并不是一個壞人。她之是以會這樣,都是因為舍不得我,怕我吃虧上當了。你要是真的離開,我該怎麼辦啊?"
看着小王的眼淚,我的心突然就軟了下來。我知道,小王對我是一片真心,而我們之間的沖突,都是因為婆婆的偏執在作祟。
動态從我做起,主動來和我道歉。
"小紅啊,我前些日子對你的态度實在太過分了。"婆婆低着頭,語氣誠懇,"我老了,脾氣确實有些古怪。你要是能原諒我,我們就重新做個朋友吧。"
我被婆婆的一番話搞得有些發懵。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主動低頭認錯。看着她真誠的眼神,我的心也漸漸軟了下來。
"婆婆,您太客氣了。"我連忙上前扶住她,"咱們就從頭做起吧。以後有什麼事,咱們好好商量就是了。"
從那以後,我和婆婆的關系确實好了很多。她再也不會說我的閑話,反而時不時會體貼地問我是否還習慣。有一次,她甚至私下裡對我說,以後家裡的大小事都要聽我的。
我被婆婆的改變搞得有些受寵若驚。看來,人與人之間的誤會,隻要用心去化解,就一定能夠彌合呢。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我以為我和婆婆的關系終于好轉的時候,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令我們之間的裂痕再次擴大。
那天,小王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屋裡做家務。忽然,婆婆從外面進來,手裡拿着一個袋子,神情有些懵懂。
"小紅啊,你看看這是什麼?"她把袋子打開,裡面赫然是一些女士内衣。
我被袋子裡的東西吓了一跳,下意識就往後縮了縮。這些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我家?我的臉上頓時就紅了。
"婆、婆婆,這些東西怎麼會在咱家?莫非是有人搗的鬼?"我結結巴巴地問道。
"哼,你還有臉問我?"婆婆的臉色突然就陰沉了下來,"分明就是你偷偷藏起來的吧?我們家就你一個年輕媳婦,難道還有别人會藏這些東西不成?"
"婆婆,您怎麼這樣說話呢?"我被她的指責弄得既委屈又生氣,"您老人家的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使了?我怎麼可能藏這些東西呢?"
"你、你還狡辯!"婆婆指着我,氣得直發抖,"我親眼看見它們就藏在你房間的床底下!你要是再狡辯,我可就不客氣了!"
"夠了婆婆!"我被她的無理指責惹惱了,終于爆發出來,"您憑什麼這樣冤枉我?我嫁到這個家裡,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您要是再這樣,我可就走了!"
說完,我猛地推門離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王家。
到了晚上,小王回到家,才知道發生了這麼一件事。他連忙給我打電話,焦急地詢問是怎麼回事。
"小王啊,我真的走不開。"電話那頭,我哽咽着對他說,"你婆婆非把我當成了别的女人,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可是,具體是怎麼回事呢?我媽她到底怎麼說的?"小王語氣急切地問我。
我隻好如實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說完,我遲疑了一下,問他:"小王啊,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我真的走不開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然後小王說:"小紅,你先回娘家住些日子吧。這件事,我會好好和我媽談談。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聽了小王的話,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可是,我們兩個人的未來将會怎麼樣呢?我真的不知道了。
回到娘家後,我整夜整夜地失眠。是啊,我為什麼會遭受這種冤屈呢?我嫁到小王家的時候,是抱着一腔熱忱的。我以為這是我改變命運的一個好機會,沒想到竟然會落得如此田地。
不行,我不能這麼想!我狠狠地甩了甩頭,把這些負面想法甩出去。我是個勤勞善良的姑娘,從小就被教導要知足常樂。我們家雖然窮,但我們一家人其實過得挺知足的。
是的,我要振作起來!就算嫁到小王家遭此冤屈,我也不能就此放棄自己。我一定要為自己的幸福去努力奮鬥!
就在我内心徘徊的時候,我的家人們也開始為我出謀劃策了。
"小紅啊,你可得為自己做主啊!"我姐姐看我悶悶不樂,關切地說,"你就這樣被人冤枉,怎麼能甘心呢?"
"就是啊妹子!"我大哥也拍着胸脯說,"你要是不為自己撐腰,将來可就吃虧大了!就算是小王家,也不能這樣欺負你啊!"
我點點頭,心裡卻還是有些發怔。我知道家人們說的是對的,可是我該怎麼做呢?和小王離婚嗎?那可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選擇啊!
做選擇,媽都會永遠支援你。隻要你覺得對,就勇敢地去追求吧。"
我被媽媽的話深深觸動了。是啊,我為什麼要被别人的看法所束縛呢?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理應為自己的人生做主。
就這樣,在家人的開解下,我慢慢下定了決心。我要為自己的幸福去争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
"你來做什麼?"婆婆開門看見是我,臉上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婆婆,我們好好談談吧。"我硬着頭皮說,"關于上次的事情,我覺得有很多需要弄清楚的地方。"
"哼,什麼好談的?"婆婆不冷不熱地說,"你要是還嫌我們家欺負你,那就直接走吧。小王他已經決定了,要選擇家裡人,不選擇你了。"
我的心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小王竟然已經做出這樣的決定了嗎?我萬萬沒有想到啊!
就在我痛苦萬分的時候,小王也終于出現了。看見我,他的眼神有些躲閃。
"小王,你真的要選擇你媽,不要我了嗎?"我哽咽着問他,"我們之間的感情,你就這麼不珍惜了嗎?"
小王低着頭,半晌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他真的要将我遺棄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小紅,我當然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隻是,你和我媽之間的沖突,我也很無助啊。"
"那你為什麼不為我做主呢?"我淚水湧上心頭,"小王,我嫁過來的時候,也沒做錯什麼啊!你怎麼就不替我作主呢?"
小王依舊低着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說:"小紅,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但是,母子之情,你很難了解。我媽就是這個脾氣,我也沒辦法。"
聽到這裡,我的心徹底涼了半截。看來小王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選擇他媽了,我在他心目中已經不重要了。
"好啊小王,我現在終于明白了。"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着小王冷冷地說,"你是真的已經把我當成了外人,隻會永遠選擇你媽了。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别什麼别?"我打斷了他的話,"小王,我們之間是真的已經走到了盡頭。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兒子,可是你也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起責任啊!"
"我當初之是以嫁給你,就是希望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可是沒想到,你卻連為我撐腰的勇氣都沒有。你放着我不管,我在你心裡已經沒有分量了。"
小王依舊低着頭,一言不發。我看着他,隻覺得萬分失望。
"行了小王,咱們就到此為止吧。"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從今往後,我們就當陌生人吧。你好自為之,我也一樣。"
說完,我狠狠心轉身離開了小王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臨走前,我最後看了一眼小王家的房子,心裡五味雜陳。是啊,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是到最後,我卻失去了這一切。
不過,我并不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每個人都應該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隻是,我可能走錯了路而已。我相信,隻要我繼續努力,一定還會有嶄新的出路。
就這樣,我重新踏上了尋找幸福的道路。我不知道前方會有怎樣的際遇在等着我,但是,隻要我自己夠堅強,就一定能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