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知識産權日，不能忘卻那些被竊的創新

澳洲智庫ASPI2024年4月26日Urmika Deb, Gatra Priyandita和Bart Hogeveen的文章

今天是4月26日，在我們慶祝世界知識産權日之際，讓我們記住所有被盜用的創新。

幾個世紀以來，創新者的知識産權一直在被竊取，而在現代，他們面臨着大量通過網絡竊取其專有技術的企圖。黑客組織通常在國家當局的同意下開展行動，利用資訊和通信技術的漏洞攫取大量商業機密和其他商業資訊，以擷取商業利益。

這些攻擊的規模越來越大。在2021-22年期間，有30到40起已查明的國家支援的間諜活動影響或針對全球私營實體。它們涉及商業價值鍊上的各個經濟部門和産業發展重點。它們影響着發達經濟體和新興經濟體的知識産權密集型企業。2020年，56%的案件發生在東南亞、中東、非洲、南亞和拉丁美洲經濟體。

國家支援通過網絡手段竊取知識産權。這種做法被稱為以商業利益為目的的經濟網絡間諜，已經是一個國際問題。目前仍缺乏足夠的努力來制止這一現象。

2015年，二十國集團上司人在土耳其舉行會議時一緻同意，任何國家都不得支援或通過網絡手段竊取知識産權，以便為當地公司提供競争優勢。幾年前的2013年，聯合國所有成員國已經同意，國際法适用于國家在網絡空間的行為。

從那時起，有關網絡的國際談判在涉及國際和平與穩定方面取得了進展。例如，就保護關鍵資訊基礎設施和了解國際人道主義法如何以及何時适用于網絡行動達成了更詳細的協定。

但是，如果國際法适用于國家在網絡空間的行為，正如聯合國會員國繼續申明的那樣，那麼國際貿易法也應适用于國家在網絡空間的行為。

通過世界貿易組織（WTO）協定以及世界知識産權組織（WIPO）各項公約管理的現有貿易制度要求各國遵守非歧視原則。是以，各實體應能自由開展業務，而不必擔心商業秘密和敏感商業資訊被竊取，進而無法訴諸法律解決。根據《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産權協定》，各國必須維持知識産權保護的最低标準，并可訴諸争端解決機制。

然而，當今的問題是，一些國家在網絡空間的運作意圖是盜用他人的商業秘密、創新和技術訣竅，或者營造一種容忍或鼓勵這種行為的環境。現行貿易法并沒有考慮到這種國家贊助因素，也沒有考慮到網絡空間是進行不公平競争的管道。

貿易法禁止任何形式的偷竊行為，但是，經濟網絡間諜的犯罪者卻因國家當局不能或不願調查和起訴案件而受到保護。目前的世貿組織知識産權保護規則以領土為中心。這意味着，一國針對另一國開展的惡意網絡活動，以及在受害者領土上造成的損害，都不在考慮之列。是以，各國沒有動力向世界貿易組織送出通過網絡竊取知識産權的案件。

反間諜和執法機構還面臨其他技術挑戰，如确立确鑿證據，以及洩露資訊來源和方法的風險。

但是，這些限制不應被視為國際貿易界不采取行動的理由。國際政治和經濟穩定的基礎在于尊重主權和不幹涉原則。然而，經濟主權的概念正在受到國家和非國家行為者的攻擊，這些行為者濫用網絡領域來擷取不公平的商業優勢，以獲得經濟和戰略利益。

國際社會成員對這一威脅的擔憂與日俱增。“五眼"國家、歐盟及其成員國、日本甚至中國都已宣布，其知識和創新密集型産業很容易受到其他國家的網絡經濟間諜活動的影響。

今天是世界知識産權日，我們關注的是世貿組織和世界知識産權組織。這些機構可以做些什麼來加強國際合作，尤其是在這個數字時代加強知識産權保護？

首先，世貿組織和世界知識産權組織應要求其成員國聲明，它們沒有利用網絡工具或代理人來擷取不公平的競争優勢。雖然現有的國際協定中已隐含了這一點，但全球網絡安全和經濟安全環境需要更明确的承諾。政府上司人宣布不參與和不支援知識産權盜竊将是建立問責制的第一步。

其次，與國家有關的網絡安全問題應在世界貿易組織和世界知識産權組織的論壇中占有一席之地。例如，在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産權理事會中。世貿組織和世界知識産權組織應成立一個專門小組，促進成員國之間的對話，提供機會分享建設複原力方面的良好做法，最重要的是，提供機會提出影響其經濟和公平競争的網絡行動，并對其提出質疑和争議。

最後，WTO和WIPO應利用聯合國秘書長的數字合作路線圖。它們應着力在貿易主管部門、知識産權密集型産業的代表和網絡安全部門之間建立聯盟，開展業務合作。這也可能涉及重新審視WIPO PROOF，這項服務于2020年建立，但随後不久就停止了，它提供了防止數字檔案被篡改的保證。

此外，它們還應建立政府最佳做法庫，以保護知識産權密集型産業免受複雜的網絡攻擊，進而建立一種标準，并為國家監管者和決策者提供擷取資料、資源、能力建設、工具和專家網絡的途徑。與主辦全球人工智能公益峰會的國際電信聯盟類似，世貿組織和世界知識産權組織可以為各國網絡安全、國際貿易、知識産權和經濟發展方面的專家提供一個定期聚會的平台。

國際貿易體制旨在讓各國公平、公正地競争，同時讓國際合作與創新蓬勃發展。如果粗暴違反這種負責任的國家行為的行為得不到解決，那麼國際規則的完整性就岌岌可危。各國必須在國内采取幹預措施，作為第一道防線保護知識産權密集型産業，但世貿組織、世界知識産權組織和其他地區貿易機構現在也需要介入，解決目前知識産權保護制度中與網絡安全有關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