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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公道》第四百二十二章 家鄉陋習

作者:直爽虎勇

第四百二十二章 家鄉陋習

未經人事,滿臉通紅的宋桂花,從沒見過他們弟兄們之間,解決問題的粗暴過程,簡單明了行之有效,看着妹夫狼狽逃竄心生憐惜,隐側之心不請自來,看了看滿頭大汗淋淋的羽隊長,心不平靜在“呼哧呼哧”直喘氣,從臉盆裡擺了毛巾遞給他擦汗,細聲細語說:“你不要生氣嘛?我們那裡的男人,打老婆稀松平常,司空見慣,就連我爸爸也經常性打我媽媽,各家各戶都一樣,你是改變不了的。”

“切,人活着就是三件事,自己的事,别人的事,老天爺的事。别人我不管,老天爺的事關不了,我的弟兄們就不行。常言說家和萬事興,家庭不和萬事哀,兩口子搞得烏煙瘴氣,還能有和諧的愛情可言嗎?這不是亵渎了愛情兩個字嗎?那些感天動地的愛情,難道是傳說?我整天價教育弟兄們懂得感恩懂得愛,也包括愛情嘛,要是讓姑娘們知道了我們軍人,都是不懂得生活愛情,不知道憐香惜玉的二貨,誰還願意嫁給我們軍人當老婆呀?豈不是我們軍人都是王老五了?哼哼,韓老六這個臭逼氣死我了?當大不正,沒有給弟兄們樹立好形象,敗壞了我們的聲譽風氣,就是家門不幸,歸根到底就是我的錯,是我無能,我跟他臭小子沒完?”羽隊長 惡狠狠地說。

孫桂花一聽,嫣然一笑說道:“嘻,消消氣,消消氣嘛?年輕夫妻哪有不鬧沖突地?說不定也是愛情的另一種表現呀?”

“那是無能的表現。哪裡沒有沖突?每個人都生活在沖突當中,眼睛一睜從早到晚,沖突猶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就要想辦法解決沖突,處理好沖突,不能讓沖突激化了,打老婆怎麼會是愛情的表現嘛?你來了這幾天,看到我整天價在幹什麼?不就是處理好沖突嗎?一個大男人處理不好老婆的沖突,家庭生活不和諧,心思都用在怎麼對付老婆上了,還能齊家治國平天下嗎?” 他憤憤不平的說。

通訊員一看他們兩個人争論不休,知趣的離開了,宋桂花妩媚的一笑說:“沒聽說過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嗎?說起來容易,身在其中就不一樣了。你身為軍人,就沒聽說過管得了千軍萬,管不了老婆娃娃的話嗎?我和我已經結婚了的姐妹們,也探讨過兩口子過日子的事情,千篇一律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家家都有難念的經,說不清道不明,好在床頭打床未結,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鼻青臉腫了又握手言和,還是兩口子。”

他一聽覺得好笑,笑着說:“呵呵,我就覺得打得鼻青臉腫了,還能睡在一起?多尴尬,多不好意思呀?” “要不要我和你體驗一把?” “啊?你你,你是說把你打得頭破血流了?再和你握手言歡?” “嘎嘎嘎,敢不敢?” “不敢?打死我都不敢?哦,我還要去視察部隊,你去不去?” “我去我去,我在這裡除了你,可就沒地方去了。” “和你妹妹探讨探讨也可以呀?” “切,人家兩口子幹兩口子的事,我像個燈泡子似的照在那裡,影響人家正常營業不是?人家嘴上不說什麼,心裡面就罵慘了,春宵一夜值千金你懂不懂?”她說道。

羽隊長一聽匪夷所思,詫異的說:“呃,影響營業?春宵一夜值千金?現在是夏天就不值錢了,不運動都汗流浃背,運動起來還不得水漫金山啊?” “嘎嘎嘎,看樣子你也是過來人了?” “嘿嘿嘿,你不是過來人,怎麼也知道啊?本性使然,無師自通,除非是不正常的人才不知道。”他邊走邊說。

上的車來,緊随其後的雪兒,可憐巴巴在車外面,瞪着綠瑩瑩的眼睛看着他,也想和他一起去,他打開車門子讓它上來,汽車就沖出了車隊。

黑暗中的農場,又是一番不一樣的夜景,來來往往的汽車燈光,仿佛漂浮在夜空中似的走馬燈,燈火輝煌川流不息,繁忙的景象就像是不夜城。有一處燈光卻紋絲不動停在那裡,他一看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故障,到跟前一看,才知道兩台車會車時刮擦在了一起,幾個新兵們争吵不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火藥味濃烈,就要動起手來了。

夜間開車雖然訓練了幾次,對他們來說還是經驗不足,燈光下的道路狀況,和白天迥然不同,坑坑窪窪的大小,道路的寬窄估計不到位,不敢靠邊就擠占了對方道路,刮擦就在所難免,沒有迎面撞在一起就算是萬幸了。

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的羽隊長,就像是麻雀群裡掠過的獵隼,一個個都不敢咋咋呼呼了,他圍着圈看了看說:“發生事故在所難免,長眼睛就能看出來誰對誰錯了,錯了就要勇于承擔,你就是說破天,是誰的錯誤也不可能抹去。交通規則不知道嗎?夜間會車沒有學過嗎?無理争三分,就是人品問題了,你們自己說誰對誰錯?”

幾個兵一聽,愕然了一陣,知錯就改的藍新區說:“隊長,我錯了,我占了劉子福的路面。” “隊長,我錯了,會車的時候,我沒有關遠光,對面車刺眼的看不清道路。” “呵呵,這不就完了?吵吵鬧鬧不知道傷和氣嗎?自家人都這麼寸土不讓、斤斤計較,如果在公路上,你們不是要要人命嗎?人之初性本善,隐側之心很重要,你們才剛剛開車,也就是說才起步走,随時随地要調整呼吸,調整姿勢及時糾錯,就要有發生交通事故的心理準備,這是每個開車人,天天面臨的風險,你不撞我我撞你防不勝防,隻有做好自己,剩下的就是看運氣了。把車分開,把灑在路上的糧食全部清理幹淨,刮壞了的地方連夜修理,不能影響明天出車。” “是——堅決完成任務。” 兩個肇事的兵齊刷刷答應道。

處理完了,還沒有看見劉曉強在哪裡?他心生疑惑在道路上到處巡查,還有一處燈光停止不動,他把車開了過去,看到了劉曉強趴在車上排除故障。

他下得車來看了看劉曉強沁透了汗水的軍裝,臉上糊滿了烏七八糟的油膩,心痛的說:“咦,這輛車的班長怎麼不管?你是指揮員,爬在一台車上排除故障,其他的車就不管了?剛剛發生了刮擦事故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在忙這裡不是?” “一個指揮員,不是沖鋒陷陣的孤膽英雄,要知道群衆才是真正地英雄,你一個人渾身是鐵,打得多少釘兒?發動群衆群策群力,才能解決問題。” “這個我知道,可有些班長認為,新兵們已經配置設定車了就不管了。”劉曉強說道。

羽隊長一聽,說道:“呃,這怎麼行?在其位不謀其政,你就不會撤了他的班長嗎?哼哼,有些班長已經成了老兵油子,占着茅坑不拉屎,就滾一邊去,讓有能耐的新兵們當班長。” “啊?我覺得這樣不妥,老兵們剛剛把新兵們培養出來,沒有功勞有苦勞,把他們撸了說不過去麼?讓他們難以接受,思想轉不過彎子來,就會捅婁子呀?” “哼哼,你的意思憑我們三個人,就能把這麼大的車隊玩轉了?害怕捅婁子,還能帶兵打仗嗎?你想顧及他們的臉面,他們自己不努力,不争取顧及自己的臉面,怨得了誰?這是軍隊,不是事先串通的人所,哄一哄就能解決問題。新兵們雛鷹展翅,羽翼未豐,還需要呵護才能走的更遠。咦?你小子一向心狠手辣,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懷柔了?”

“呵呵,還不是跟你學的嗎?要是我過去的脾氣,這樣的兵,早就砍瓜切菜了,你不是常說愛護每一個人,就要換位思考,感受他們的感受,了解他們的難處,不能意氣用事,我覺得有道理,就下不去手了。”他真誠地說。

“哈哈哈……臭小子繞來繞去,把我繞進去了?你說的沒錯,那要看情形而論,不能一概而論。像現在你一個人,趴在這裡就會顧此失彼,發生的其它事怎麼辦?人在困難的時候欲哭無淚,一籌莫展,多麼需要得到别人的幫助起死回生?有責任心的班長,看到自己的兵有困難,就主動跑過來照顧了,用不着你操心,沒有責任心的班長卻視而不見,新兵們心裡就失去了依靠,讓他們寒心不寒心?看着别人的班長在盡心盡力,呵護着自己的兵,而自己的班長卻是後娘,養娃不管娃,娃跑不攆娃,就會觸景生情流下眼淚,凄涼不凄涼?這樣的班長沒有大局觀,不把他撤換了天理難容。班長是軍中之母,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不負責任的班長就是後娘,留他何用?讓他去喂豬做飯,想不通就卷鋪蓋滾蛋,害怕他捅婁子,就是我們用人不當的渎職,明白了?”羽隊長說道。

劉曉強說道:“是——明白了。不過,撤了他容易,一聲令下就解決問題了,我還是覺得有些殘忍,這不是卸磨殺驢嗎?剛剛教會了徒弟,就把師傅滅了?真正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太過殘忍了?” “呵呵,婦人之仁,什麼叫大浪淘沙?什麼叫與時俱進?沒有淘汰就沒有後來居上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可逆轉,就是這麼交替不斷,吐故納新,才有了日新月異的新時代,新朝換舊府氣象萬千,不思進取就會淘汰出局,這是自然規律,毋庸置疑啊?” “呵呵,說的是,我想通了,我這就去殺一儆百,讓這些臭小子知道當後娘是什麼滋味。”劉曉強信心滿滿的說

汽車剛剛離開劉曉強車,宋桂花就爬上來一頓洗禮,氣喘籲籲地說:“你說得對,我支援你,你太有才了?說起話來有禮有節入木三分,我佩服之極,你把我也說一說嘛?” “哈哈哈……坐好了,前面來車了,咱們去西瓜地裡吃西瓜怎麼樣?” “好啊?不怕魏場長找你麻煩嗎?” “他敢?吃了都給他面子,老小子把我的手槍拿去不還我,我看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要不回來了?” “啊?你的槍不在了?” 宋桂花摸了摸他腰裡,隻剩下槍套了。

來到西瓜地頭,停下車關了車燈,四周一片漆黑,打開車門子,雪兒就跳下去了,宋桂花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依偎過來,他隻能順從屈服,在她汗津津的前胸後背檢查了一遍一樣不少,欲火焚身口幹舌燥,克制着跳下車,就在西瓜地裡黑摸起西瓜來。

昨天的西瓜還遍地都是,能絆倒人,現在怎麼空空如也了?是不是今天采摘了?他拉着宋桂花叫過來雪兒,在偌大的瓜地裡,瞎驢碰草垛瞎碰起來,隻有腳底下能感覺到西瓜的存在,眼睛已經失去了作用。

聰明的雪兒知道主人要什麼,它的目光在黑夜裡可就大放光彩了,在前面蹦蹦跳跳,走走停停,穿過了一整片西瓜地後,在另一片地裡找到了西瓜。西瓜在烈日下暴曬一整天了,就像煮熟的雞蛋,現在用手摸上去還是熱乎乎,挑了一個熟透了的西瓜,手起拳落砸開,黑摸着遞給宋桂花一半,自己低下頭啃起來。

西瓜的溫度,相比身體溫度還要高,吃起來熱乎乎不爽口,沙瓤瓜甜度太甜,唯一的缺點就是太熱,如果能冰鎮一下,人間美味不過如此。本來想在瓜地裡多呆一會釋放壓力,曬燙了的瓜地裡,釋放着儲存的熱量,就像地暖一樣讓人汗流不止呆不住,隻能翻起身往回走。

宋桂花心情頹廢的說:“人家談情說愛在花前月下,我們卻在黑燈瞎火的西瓜地裡汗流浃背,這算是怎麼回事嘛?” “哈哈哈……你不覺得别有情趣嗎?花前月下是公子哥們,和無所事事人抒發情感的地方,西瓜地裡的感覺,隻有神仙伴侶才能享受,你就知足吧?” “嘎嘎嘎……還神仙伴侶?神仙伴侶可是逍遙自在來去如風,想啥有啥,你有什麼?” “呵呵,我有滿滿的夢想有期待,更有雄心壯志,大漠一望無垠,還有美人相伴,美好人生不過如此,我很知足。”

她一聽沒有感同身受,笑着說:“嘻嘻嘻,你知足了我不知足,這裡就像荒郊野外沒有人氣,心裡面老是怕怕不踏實。” “不踏實就對了,人生的旅途風光無限,不能停留在一個地方沒完沒了,那就失去了新鮮感,就會日久生厭,再好的風景都沒意義了。” “哦,哪哪,你接下來的風景在哪裡?” “我不知道?不過,第六神經告訴我,會有奇遇發生。” “哦,這麼有把握?” “嗯嗯,在這個地方我已經施展拳腳,大展宏圖了,可以說不負使命。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接下來還有更大的舞台讓我向往,有向往就有期待,就會有無窮的動力,到時候你會看到和現在截然不同的我,你就為我喝彩吧?”他激情洋溢的說。

充滿活力的他,感染着心想事不成,情緒低落頹廢的她,讓她把堵在嗓子眼的話說不出來。身邊的男人司空見慣,卻都是些安于現狀,得過且過的平庸之輩,而眼前這個不一樣的男人鳳毛麟角,渾身上下散發着灼人的火熱,寬闊的胸懷裝載着難以企及的夢想,讓她有些高山仰止的壓抑感,兒女情長的焦急,隻能放在一邊,急功近利會适得其反了,就不好挽回了,順其自然吧?起碼是現在還能擁有他,将來如何?鬼知道是什麼樣?

午夜十二點鐘,停止了一天勞作,收工回來的軍人們,疲憊不堪吃宵夜,稀飯包子涼拌菜随便取食,羽隊長和韓老六卻唱起了對台戲,一個說要多吃,一個說要少吃,一個說多吃多生力氣,一個說吃多了睡覺,不利于養生之道,兩個人各抒己見争論不休,讓大家無所适從,不知道是吃多了好,還是吃少了好?

所有人都離開了食堂,他們兩個人還是針鋒相對,羽隊長說道:“我說哥們,勞動量加大了,食量就應該加大,這是成正比的嘛?” “少吃一口,香甜一宿,是神醫華佗的真理,難道還有錯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如果你一意孤行,把大家吃壞了,你就少找我麻煩?” “歪理邪說,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哪裡來力氣?大家幹不動活了?不找你找誰?說得輕巧?” “你你,你這是以權壓人?” “你這是強詞奪理。”兩個人針鋒相對,唇齒不依。

劉曉強筋疲力盡的說:“好了,好了?一頓飯吃多吃少有什麼要緊?剛剛開始高強度勞動,大家都不适應,能吃多少飯,讓他們自己去吃就是了,他們又不是沒饑飽的瓜娃子,不知道吃多會撐死,吃少了會餓死呀?睡覺吧?困死了,啊呵——”他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拖着擡不起來的腳離去了。

什麼是養生之道?什麼是營養學?這都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新名詞嘛,以前連肚子都吃不飽,潛意識裡全是饑餓感,還能探讨這些問題?才吃了幾頓飽飯,還有心有餘悸的饑餓感,就害怕以後餓肚子,讨論這些問題?怕是有些不合時宜了。

既然不知道,就不能裝傻充愣胡攪蠻纏,韓老六是夥頭軍,這些問題是他的業務範疇,應該不會有錯,以觀後效,有問題再收拾他不遲。想到這裡後,他憤憤不平瞪了一眼起身離開,韓老六渾身一顫。

來到隊部後,打了一盆水洗腳,閉着眼就燙腳,還是感覺到了疲乏,哈欠連連不斷,突然一聲報告,驚得他睜開眼睛,就看到韓老六兩口子手拉手進來了,顯得及其親熱,驚駭的讓他大跌眼鏡。

前一陣還破馬張飛大鬧不休,一眨眼又和好如初,這兩口子唱得哪處戲啊?何止是匪夷所思,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嘛?

韓老六媳婦宋桂香面色潮紅,顯得有些羞澀,鼻頭上的汗水,在燈光映照下熠熠生輝,粉紅色襯衣包裹着已經塌下去,沒有了形狀,像丘林一樣的特有之物沒有棱角,笑盈盈地說:“隊長,我向你賠情道歉,剛才腦子壞掉了,不顧及别人的感受大吵大鬧,影響了左鄰右舍不得安甯,造成了不好影響,都是我的錯。你批評了他,等于批評了我,是我不懂事,還以為部隊上和家裡一樣吵就吵了,鬧就鬧了,不管别人的事,别人也管不着,想不到會讓你這麼生氣?他回去給我一說,我就覺得你說得對。一百多人的車隊,隻有我們是兩口子,卻沒有做出個好榜樣,讓大家怎麼想?左鄰右舍怎麼看?讓你臉上挂不住,我吸吸吸,嗚嗚嗚……我錯了隊長,請你原諒我,以後再不會了,也求你不要打他?不要生他的氣?嗚嗚嗚……”

此時的他還覺得餘氣未消,既同情宋桂香寬宏大量,卻也憎恨韓老六的粗暴陋習,他把兩隻腳在盆子裡互相間蹭了蹭,冷冷的說:“哼哼,打不打他,取決于他打不打你?我已經警告過他了,我說到做到,決不食言。他以為在車隊裡是不可或缺、不可替代的人物,就敢挑戰我的威嚴要挾我?不知道自己半斤八兩,那就放馬過來試一試?死了張屠夫,我絕不吃帶毛豬,地球也不會爆炸,雞叫不叫,能決定太陽升起嗎?”

孫桂香一聽,驚呼一聲說道:“啊?隊長,他不敢要挾你?他說你是他的伯樂,有知遇之恩,他要報答你?”

“哼哼,我不要他報答,我隻是希望他好好當兵,當一個好樣的兵報效國家,不辱使命,在這個平台上盡心盡力彰顯自我,争取榮譽塑造自我。如果不把家鄉的陋習改了,他的兵就當到頭了,卷鋪蓋滾蛋。我們這一百多号兵,來自五湖四海,哪個人沒有家鄉習俗?都把家鄉習俗帶到部隊上來,豈不是亂了套了?北方兵愛吃鹹,南方兵愛吃甜,東北人愛吃大蔥蘸醬,山東人愛吃煎餅卷大蔥,湖南湖北和四川兵越辣越好,還有雲貴高原的兵怎麼辦?你這個夥頭軍都能滿足嗎?”羽隊長呵斥道。

韓老六一聽一個趔趄,結結巴巴說道:“這這這,這個?隊長,我我,我錯了,我改還不行嗎?我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嘛?稀松平常的打老婆,壓根兒就不算一回事,讓你這麼一說還挺嚴重?我已經認識到嚴重性了,我改——我改,我一定改?你不要生氣我就改,我把我老婆捧在手裡,含在嘴裡,挂在牆上你滿意了吧?”

洗完腳的他,看着淚光閃閃的宋桂香說:“夫妻之間怎麼過日子,我沒有結婚,就沒有發言權,給不了你好建議,我卻能讓你這一輩子不挨打,他打你一次,雖說我剁不了他的手,我也得讓他脫層皮。這個……你也當個好軍嫂,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盡到做媳婦的義務和責任,處理好各方面的關系,讓男人能挺直腰身,别人面前擡得起頭,解除男人的後顧之憂好好當兵,就是為家庭為軍隊做出了貢獻,他取得的榮譽裡面,少不了你得淚水汗水,夫貴妻榮,你就會受到人們的尊重,高看一眼。” “嗚嗚嗚……我會的隊長,你放心,他就是打我,我也不哭了,再不讓你為我操心了?” “他敢?”他有些動容,一個女人要承受多大的委屈,才能成為一個好女人?既然不愛惜女人,結婚幹嗎?真是想不通。

窗子外面有人影晃動,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他咳嗽了一聲說:“進來吧,有什麼好藏地?”

宋桂花笑嘻嘻走進來,扶着妹妹的肩膀搖了搖說:“死丫頭?現在好了,有人為你撐腰,就翻身得解放了,你一輩子就不用挨打了,你和我媽媽都享受不到這種待遇,你就幸福死了,受得了嗎?”

“嗤嗤嗤……” 宋桂香破涕為笑,淚眼婆娑的說:“還不是你姐姐的功勞嗎?要不是你來勸說我們,告訴我們隊長為了這件事很生氣,他也不會轉變的這麼快,謝謝你姐姐。” “嘻嘻嘻,不用謝嘛?隻要你們兩個人恩恩愛愛,互相包容好好過日子,姐姐就心滿意足了。我們走吧,讓隊長休息,他婆婆媽媽唠唠叨叨,操的心太多了,太不容易了是不是?” “嗯,隊長打攪了,祝你晚安,再見——” “再見——”姊妹兩個人歡天喜地走了。

韓老六顯得局促不安,想走不想走拿不定主意,羽隊長不理不睬脫去衣服,赤裸着上身用毛巾擦洗,後背夠不到,就把毛巾扔給他說:“死人嗎?給我擦一擦脊背能死呀你?” “哈哈哈……哥哥,說話不要這麼刻薄麼?你不能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全盤負定我不是?” “呵呵,說實話,這件事情太離譜,我有些看不起你了知道嗎?新婚燕爾,良辰美景,男歡女愛,你才結婚幾天就打老婆?新婚夫妻甜如蜜,愛都愛不夠,怎麼能舍得打呀?” “且,不瞞你說,結婚第三天,就開始打了。” “啊?憑憑,憑什麼?” “不打老婆,就是怕老婆,在老家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自古如此。”韓老六據實而說。

羽隊長一聽說道:“這就是家庭暴力,沒文化的表現,也是國家立法不健全的漏洞,有一天我們國家成了法治國家,打老婆就成了違法行為,家庭暴力就能杜絕了。” “啥啥啥?打老婆天經地義,國家還能管得了?還能成為違法行為?你你,你這不是危言聳聽嗎?” “哼哼,沒文化害死人,你知道什麼是人權嗎?西方發達國家,把人權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人人享有平等權力,打老婆就是侵犯人權,就是違法行為,是要受到制裁知道嗎?你娃不讀書不看報,啥球都不知道?把老婆不當人,想用了,拉過來壓在身下發洩,不用了一腳踹開,像擤鼻涕一樣抹到電線杆上,太過分了?”羽隊長厲聲的說。

韓老六一聽,不以為然說道:“切,這就是夫妻生活,我老家人人都這樣,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嘛?”

“滾……我鄙視你,那你就回你的老家去,離我遠點?你把你老婆打死了與我何幹?我眼不見心不煩。”他怒不可遏,奪過韓老六手裡的毛巾,緊接着就是掃堂腿殺氣騰騰,氣勢淩厲。

韓老六也不是吃素的主,一看捅了馬蜂窩,局勢危急不能坐以待斃,中招了就能把腿踢折,自然而然使出了雄鷹展翅,旱地拔蔥,騰空而起招數躲過了一劫。他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一隻手輕飄飄拍向了近在咫尺,羽隊長卷起褲腿的膝蓋上,哪成想他穿着的拖鞋,脫離了腳飛過來,像制導飛彈一樣撲面而來,逼得他把已經伸出去的手,硬生生收回來擋駕為時已晚,拖鞋不偏不倚磕在了下巴上,落地後身體失去了平衡,踉踉跄跄退到了門框上,才算是沒有跌倒,目光裡全是驚愕。

靜觀其變的通訊員張亞夫一看,羽隊長沒有了拖鞋,趕緊跑過去撿拖鞋給他,笑呵呵的說道:“韓班長不簡單撒——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撒——還能躲過隊長的一招半式,在車隊裡可不多見撒——” “啊?哎呦呦——這也叫躲過了?臭小子你看笑話是吧?下巴都打麻木了,幸虧是拖鞋,要是皮鞋的話,下巴就報廢了?隊長,我不是已經保證改了嗎?怎麼還不相信我?我說的是家鄉不是我?哎喲喲——疼死我了?” “哼哼,你的家鄉我管不了,也沒能力改變,而你?隻要是軍人我就能管得了,改變得了。哼哼,我就相信你一次,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滾滾滾,立刻消失。”羽隊長怒吼道。

韓老六一看,沒有容身之地,嬉皮笑臉說道:“我走我走,我已經讨人嫌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哪哪,你要不要再用點膳?” “啊?用點膳?什麼意思?” “哈哈哈……就是吃點呗,電影裡的皇上吃飯,不就是用膳嗎?” “哈哈哈——你少來這一套?你不是說少吃一口,香甜一宿嗎?現在怎麼又大方起來了?想害我是不是?” “呵呵,我怎麼敢呀?我怕了你了好不好?今天不是我的黃道吉日,讓你收拾慘了啊?這是我長這麼大的至暗時刻,最暗無天日的一天,我會記住,銘記在心。” “呵呵,希望你天天記憶猶新,哪一天忘記了,你娃的災難就到了。哦,對了,早餐的稀飯馍馍扛不住餓,撒一泡尿就肚子餓了,能不能增加些硬頭貨?咦,你們老家的羊肉泡馍不錯,能不能做出來?”羽隊長說道。

韓老六一聽,滿不在乎說道:“切,什麼叫做出來做不出來?那是我的拿手好戲知道嗎?簡單的和一一樣,隻不過這麼熱的天不能吃,上火了會流鼻血?” “哦,說的也是?嗯嗯,那就鹵些鹵肉,切碎了吃肉夾馍。” “這還行。哎喲喲——鹵肉需要時間,你這不是又讓我熬夜加班嗎?” “哈哈哈……你們倆口子不是睡不着覺嗎?閑得無聊無事生非,正好夫唱婦随,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哼哼,說得好聽?你就生着法子折騰我吧?想一出是一出,我這把老骨頭,算是交代給你了,不死不休啊?” “臭小子說什麼呐?狗大的歲數,還敢倚老賣老?我滅了你?”說着話翻起身,韓老六撒腿就跑。

通訊員一看,哈哈大笑說:“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撒——韓班長這麼有本事的人,要是在地方上,就是腰纏萬貫的大款撒——卻讓你拾掇的服服帖帖,心甘情願吃苦受累撒——”

“錢乃身外之物,永遠不夠用,錢再多,還不是一日三餐,晚上一張床而已,有什麼意義?在部隊這個國家舞台上,意氣風發揮斥方遒,激情燃燒多有意義?當兵了後悔一陣子,不當兵後悔一輩子。全國有七八億人,軍人隻有幾百萬,多少人夢想着當兵,還沒機會呢?不說了,你睡覺,我去查鋪查哨。” 羽隊長說完就走,還沒有出門,電話鈴卻嘀鈴鈴響起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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