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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凝結|大學入學45年:青春浪花兩地書(23)

作者:雲豫龍
春天凝結|大學入學45年:青春浪花兩地書(23)

紀曉棟:

  你好!近況好吧,想必是也很緊張了,對嗎?

  上學期期末時,曾寄信給你并帶有一張一寸“照片”,時間不短了,收到否來信告知。是的,一切可能不太适宜了,不過我說過“以後給你寄去”,我不能違背它,當然這裡不存在什麼對錯與否了,隻是我的個性,幹脆說“任性”罷了。說過的話不能不做,這是我的事。“照片”你可随便處理,我不管,這是你的事.隻希望你能抽出一點時間告訴我照片收到否。

  寒假我們沒放,我請了十天假,回家過了春節。年前在機關見到了你爸爸,(因為還沒見到你)我對他說再到家裡去看望。可我沒這樣做,非常遺憾,回家一次還沒能一起暢談,不過總還是見到你了...... 你的情緒使我心裡感到了一絲安慰,也許是過年的愉快吧,不管怎麼說那樣的情緒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也喚起了我的一點快樂。這一切也許你忘了,或根本沒意識到。初二早八點我從家出來,準備去你家,沒走幾步,迎面就見你騎着自行車來了,我停住腳步,預備要打招呼,你沒有停車,似乎看了我一眼,然而騎過去了。——我也就返身回家了。我當時沒穿軍裝,穿着紅色登山服,白圍巾,口罩,由于這你沒有認出來我,我願意這樣解釋。

  好了,北京有事需要我盡管說好了。

  我們來到三十八軍演出有半個月了,明天就返校了,開始排新戲了。這學期兩個劇目有《地獄邊上的曼托洛花》和《伏契克》,具體劇組角色,待回北京後才能知道。

祝好!

      林莎

       1982. 2. 28

春天凝結|大學入學45年:青春浪花兩地書(23)

林莎:

  我的心亂極了,我有無數的話要說,可我又什麼也說不出——說什麼呀?時至如今,啥也沒有意義了。新年接到你的信後,我一連寫了兩次回信,都沒寄出去。實在是我的心太痛苦了,我——

  記得去年新年我寄給你一張畫片,後面我寫了一首戴望舒的詩,那時我還盼望着生命春天的到來,可是現在我知道,不會了,永遠不會了。

  生命的春天不會重到,

  古舊的凝冰将永遠封凍。

  我再也難見到那燦爛的微笑,

  隻剩下一絲遙迢的夢。

  是的,一切好東西都不會消失,

  因為它們将永遠存在。

  隻不過它們都像冰一樣凝結,

  永不會像花一樣重開!

(戴望舒原詩:

如果生命的春天重到,

古舊的凝冰都嘩嘩地解凍,

那時我會再看見燦爛的微笑,

再聽見明朗的呼喚——這些迢遙的夢。

這些好東西都決不會消失,

因為一切好東西都永遠存在,

它們隻是像冰一樣凝結,

而有一天會像花一樣重開。)

  原諒我,什麼也寫不出,以後再談吧。

  照片我永遠儲存着。

   此緻

     紀曉棟

       1982. 3. 2

春天凝結|大學入學45年:青春浪花兩地書(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