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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1億房奴!賣不掉的老破小,終于有救了?

作者:地産裁員

樓市比慘大賽,老破小又悄悄地赢了。

跌,跌最慘。賣,賣不掉。拆,拆不了。

擺在面前的每一條出路,似乎都寫着“此路不通”。

2019年,住建部公布過一組驚人的資料:大陸老舊小區數量高達17萬,涉及上億居民。

一億房奴集體患上“樓齡焦慮”。拿什麼拯救你,我的老房子?

此時此刻,國内最早一批業主,正在掀起一場“拯救老破小”的超級風暴!

事關1億房奴!賣不掉的老破小,終于有救了?

衆所周知,一般民用住宅建築權屬年限,也不過70年。

你見過70年樓齡的房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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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彭浦新村舊住房改造前,來源:新民晚報

黃色牆皮脫落大半,露出内裡的紅磚。各路電線在半空中糾纏不休,看得人觸目驚心。木闆和玻璃勉強維持的破舊門窗、黑得看不出原本顔色的牆面……整棟樓似乎都在搖搖欲墜。

借用一位老破小業主的評價:

“(這種房子)就好比癌症晚期,小修小補就好比打針,都是沒用的。”

更令人不堪忍受的是,廚房和衛生間是幾戶人家共用的,“一日三餐輪流轉,你家燒完我家燒”。每天都會因為使用時間和順序吵跟鄰居吵起來。

這樣的房子,現在即便白送,很多人也未必願意住。

但是,在經曆過拆除重建之後,它可以變成這樣:

事關1億房奴!賣不掉的老破小,終于有救了?

來源:真叫盧俊

不光“面子”涅槃重生,“裡子”也脫胎換骨。家家戶戶都擁有獨立廚衛,并且配置陽台。

樓下不見了髒亂差,恒溫泳池、健身館、瑜珈室、乒乓球館、長者照顧之家、早教中心、社群文化活動中心等等,這些新小區才有的配套,統統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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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鳳南一村改造後效果圖,來源:網絡

非本地居民路過,可能還以為是某個開發商的新樓盤。

而且我發現,這并不是個案。

老破小原地重建,正在全國各地開花。

上海,可能是全國高齡小區數量最多的城市。

1950年代,上海市政府決定建造2000幢勞工住宅,可供2萬戶家庭居住,号稱“兩萬戶”。

這些勞工宿舍大多以“XX新村”命名。今年第一部現象級熱劇《繁花》裡,當叱咤上海灘的寶總還是機修廠阿寶的時候,他家就住在“曹楊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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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陽一村,來源:貝殼

如今很多房子已經“年逾古稀”。而上海,正在有計劃地進行拆除重建。

據“真叫盧俊”統計,近兩年楊浦、黃浦、靜安、徐彙、虹口等拆除重建的老小區項目,數量已經有9個,涉及的居民戶數近萬戶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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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網絡及上海各區官方釋出,制表:真叫盧俊

北京西城區的桦皮廠胡同8号樓,上世紀70年代建成,已經成了危樓。2020年被納入危舊樓“原拆原建”,目前即将完工。天天盼着回遷的居民興奮地說:等天然氣管道安裝完成、實作通氣後,就能傳遞入夥了。

廣州花都新華街豐盛社群的叢集街2号居民樓,建于上世紀70年代,如今“年過半百”。去年9月被納入廣州市首批老舊小區成片連片改造項目試點,今年3月開始拆除重建,預計今年年底就能建好。

浙工新村,建于上世紀80年代的教師住宅樓,出現多棟危房。去年4月份項目啟動重建,建立7幢11層的小高層,按計劃将于2025年竣工。

成都中央花園二期,建成于1998年,是成都第一批商品房小區。經過長達6年的奔波努力,3000多名業主中有99.9%業主同意“自拆自建”。

全國上下,正在掀起一陣“拯救老破小”的超級風暴!

十幾萬老舊小區裡,住着上億人口,此刻他們最關心的問題是

什麼時候拆到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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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舊小區要拆除重建,必須先回答一個問題:

錢從哪裡來?

從各大城市的成功案例之中,我大概總結出了三種模式。

第一種,上海模式,地方掏錢。

作為“經濟第一城”的魔都,那是相當不差錢。

在彭浦新村的改造上,“鈔能力”展現得淋漓盡緻。

不花一分錢就能住上新房子,面積比以前更大了。過渡期間每個月還有1900-3700元不等的租房補貼。

這樣的好事,誰不想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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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一小區舊住房成套改造項目啟動簽約後,租賃房居民簽約率達到99.08%,産權房居民簽約率達到99.17%,

隻花了7天時間。

鳳南一村,《上海市城市更新條例》生效後全市最大規模的拆除重建項目,29天就完成了1813戶的100%簽約。

曆來拆遷最難的補償問題,也被變得不再是問題了。

2005年啟動改造以來,整個彭浦新村累計改造房屋102幢(包含拆除重建),改造面積180222平方米,受益居民4907戶。

“上海模式”的優點在于,政府主導集中力量辦大事,效率非常高。

缺點在于,十分考驗地方政府的錢袋子,真不是誰都能玩得轉的。

第二種,杭州模式,業主掏錢。

該模式源于杭州浙工新村的原址重建。

浙工新村是浙江工業大學的家屬院,建于上世紀80年代。改造之前,甚至有4幢樓房被鑒定為C級危房。

不同于“上海模式”的大包大攬,浙工新村重建費用的構成中,居民出資額大約占到80%以上。住建部門相關人士算了一筆賬,500多個業主自掏腰包,貢獻了差不多

5億元。

平均每戶掏了近1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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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工大退休教師陳老師,為這個新家投了100多萬進去,具體包括——

建設費9.99萬元:原産權面積74㎡(不滿53㎡的以53㎡計算),按照1350元/㎡出資

擴面費69萬元:每戶最多可擴建20㎡,按照市場評估價出資,約34520元/㎡

車位費22萬元:重建後新增400個地下車位,全部針對小區居民出售

陳老師覺得100多萬花得很值。可不是嘛,房子面積大了,樓梯變成電梯有了,還多了一個車位。

杭州模式雖好,但卻非常考驗業主的錢袋子。

陳老師這樣的高校退休教師,在當地已屬精英中産群體,有七位數的積蓄并不意外。

放眼全國,全國有多少老舊小區的業主,能馬上掏出100多萬來蓋房子?

第三種,廣州模式,政府業主各出一半。

這可能是适合大多數城市的方案。

廣州花都叢集街2号居民樓,拆除重建資金平均每戶約30萬元,比起浙工新村的100萬便宜不少。

等到開會的時候,不少業主卻表示,我好難啊!

A家存了定期存款,現在取出來建房子,利息可就沒了;B家有長期病患,經濟狀況緊張,實在拿不出錢來;C家是幾個親戚共有,存在家庭及财産糾紛,誰都不想當那個出錢的冤大頭……

有人表示無法了解:拆遷不是給我錢嗎,怎麼還要我掏錢?

開了十幾次業主大會,一戶一戶走訪做工作,終于有了解決方案:

政府補貼一部分資金。

如果是經認定的低保家庭、特困職工家庭等,每平方米補助1000元。算下來50平的房子能補5萬塊錢。

“廣州模式”綜合了上海模式和杭州模式的優點,巧妙達成了資金平衡。目前來看,是最有希望推廣的一種。

雖然,最終為改造兜底的一方,依然是地方政府。

或許我們可以期待一下“第四種模式”:

适當提高原小區的容積率,把一部分土地拿來建設保障房,用于銷售或者出租。

老小區改造搞定了,保障房名額也完成了,順帶拉動房地産上下遊,把這些年無工可開、無圖可畫的産能重新調動起來……

在未來的十幾年裡,老舊小區原拆原建,沒準能撬動萬億級的龐大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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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房子變成了新房子,最讓業主開心的莫過于,房價也跟着漲了。

舉個例子。改造中的上海蕃瓜弄小區,位于靜安蘇河灣闆塊。同一闆塊老小區的挂牌價在7萬元左右,次新房的價格能去到9萬以上甚至10萬+。

重建之後,這房價不得漲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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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建老小區價格,來源:貝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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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齡20年以内的次新房價格,來源:貝殼

拆除重建,是老破小們一次重生的機會。

隻可惜,機會并不是均等的。

首先,要出生在一個富有的中心城市。

一方面,外來人口源源不斷湧入,永遠在産生新的居住需求,中心城市裡的房子還沒有過剩。

另一方面,原拆原建工程量大、周期漫長,必須有天量資金支援,光指望業主出錢根本不現實。若非财力充足,地方即便有意願推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今年年初,成都中央花園二期的“自拆自建”計劃被市住建局否決。

你看,即便是成都這個體量的超級城市,也會對“自拆自建”說NO。其他小城市基本沒門。

其次,要有地段價值,占據配套成熟的核心闆塊。

上海正在改造的9個老小區,所屬區域分别是楊浦、黃浦、靜安、徐彙、虹口,無一郊區。

除了與10萬+為鄰的蕃瓜弄小區,保屯路221弄隔壁的世博濱江闆塊,是上海知名的江景豪宅區,千萬豪宅密度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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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豪宅的上海世博濱江闆塊,來源:貝殼

北京桦皮廠胡同8号樓位于北京市西直門二環内,這地段不用我多說了吧。

浙工新村所在的拱墅區,是老杭州的地盤,卧虎藏龍。

廣州花都雖然是郊區,但叢集街2号居民樓南北兩側均臨新華墟市,一樓商鋪幾乎個個都是旺鋪。長期來看,更是可以牢牢抱住廣州北站這條大腿。

再次,改造難度不能太大。

北京和廣州的重建案例,都是隻有一棟樓,全部住戶加起來不到50戶。如果是更大規模的小區,難度将會指數級增長。

值得一提的是,近年來遍地開花的超高層建築,不僅衰老速度更快,維護費用更貴,而且幾乎不存在重建的可能性。

有些房子,或許注定在漫長的等待中衰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