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迅行
編輯|斯文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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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社會的邊緣群體就像下水道中的老鼠一樣,晝伏夜出,隻有當夜幕降臨時,才會在城市中遊蕩覓食。曾經一個很火爆的名詞幹一天玩三天的“三和大神”是邊緣群體。
而“風塵女子”則更是邊緣中的邊緣,她們大多數是被誘騙、被逼迫或者走投無路情況下才選擇這一行當。
而作為孱弱的個體,并不具備與貧苦命運抗衡的能力,因為無法在沒有别的生存技能的情況下存活,最後被典當的靈魂與被出賣的身體,再也沒能贖回。
由于她們的職業特殊性,隻能是“晝伏夜出”的時間,就像是夜間動物,與正常職業“早出晚歸”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
而有這麼一位攝影師在上世紀90年代,就将手中的錄影機對準了這個社會上的邊緣群體,帶我們進一步了解了她們的真實生活。
落魄的創業者,新興的藝術家
他叫趙鐵林,生于1948年的遼甯,由于年輕時參與過“上山下鄉”,他切實的體會到底層農民的生活,這也為他之後關注底層的邊緣群裡而埋下了伏筆。
他曾經開辦兩家公司,但都因為多種原因而倒閉了,于是48歲的他不再選擇繼續創業,而是拿起了錄影機,前往海南。
将這個傳播界的“長槍短炮”對準了當時的底層社會,而風塵女子就是他的目标之一。
趙鐵林的舉動就像是捅破了她們與正常運作的社會之間的“窗戶紙”,使得我們從中得以窺見一些現象。
在趙鐵林的鏡頭下,破敗的胡同是背景,形态各異的女子是畫面的主角;而在他的筆下,他這形容這個群體。
小姐們大多來自農村,農村勞動力過剩,而大量的湧入城市,受教育程度不高的她們,也沒有可以賴以謀生的技能。
在填飽肚子的人類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下,出賣身體、典當靈魂似乎成為了她們的唯一選擇,她們都想着做幾年就“贖回靈魂與身體”。
可并沒有那麼容易,并且這種看似輕松的賺快錢的辦法在那個資訊不暢通的年代卻能夠不胫而走,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拉更多的人“下水”。
在趙鐵林所拍攝的影集中,阿V是一個繞不開的核心人物,沒有提到她真實的名字,因為她在鏡頭前既是她自己,更是其他與她有着相似遭遇的千千萬萬個風塵女子。
阿V的故事
阿v來自貴州的山窩窩裡,和她男友小吳離家來到海南,為了生存,年僅16的阿V沒有别的可以謀生的技能,而被小吳指使去做“小姐”。
有一次因為意外而懷上了不知是哪個客人的孩子,鏡頭裡的阿V此時已經懷孕40多天了,躺在診所的阿V雙眼空洞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堕胎是阿V必須要做的,不然連“小姐”都沒得當。無論是阿V的年齡也好、神态也罷,都像一個學生一樣,可她的堕落在我們看來難以了解,但是迫于生計的她所能看到的唯一的解。
在重複而麻木的一天天裡,阿V也有着她黑白生活中的“彩色”,她收養了一隻小貓,小貓是流浪貓,像阿V一樣,在這個城市中的邊角中生存,這隻小貓也是阿V的精神寄托。
她所工作的地方叫十廟村,她的顧客大多數是老頭和民工,一些老頭連15塊都拿不出來,就圍繞着阿V轉。
有的人也會在賢者模式時,擺起了“過來人”的譜,開始教育阿V,向阿V“傾銷”着他們根本沒有成果的人生經曆。
其實這也是一種社會現象,一些失意的中老年人一事無成,卻總喜歡指指點點别人的人生,并冠以“我是過來人”。
阿V對于他們的話隻是聽,卻從來往心裡去,比起這些,她更想把心思放在小貓上。
至于那些街流子也會對這個比他們地位還要低的阿V動手動腳,但這些人不是第一批這樣的人,也不是最後一批。
不知大家聽沒聽過“踢狗效應”,大緻意思為,家庭中爸爸上班被老闆訓,回家将負面情緒輸出到妻子頭上。
而妻子在被責備時,會轉移到寫作業的兒子身上,而家庭最低地位的兒子沒處可撒,會對趴在一旁的狗狗踢上一腳。
而阿V像她懷裡的小貓一樣,是“踢狗效應”中的誰也沒惹的狗狗,但要遭受層層傳遞的無端的惡意與責罵。
發廊小麗
發廊門口,和神情麻木的阿V不同,小麗的面色常常是籠罩着一層陰郁,這讓趙鐵林感覺她很有故事。
小麗也注意到了背着攝像頭的趙鐵林,向他提了一個要求。問他能不能夠把自己的照片和她的丈夫和女兒合到一張上面,制成全家福。
是的,小麗已經結過婚有了孩子了,小麗的老家在四川農村,第一任丈夫早早就去世了。 在她小麗19歲時,帶着女兒進城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期間愛上了一個小夥子,并和他同居。
一年後,他們生下了一個孩子,兩人用積蓄買了一輛三輪,用以拉客。不幸的小麗,連這微薄的收入也将失去。
她丈夫一次送客的時候,碰到三個越獄犯搶車,他反抗,但不幸被殺,小麗又成了孑然一身,又一次成了單親家庭。而不是正式結婚的産子,無名無分的小麗不敢帶孩子回老家。
而在城市裡的小麗,在朋友的引薦下在一家酒店擔任“坐台”的工作,小麗原先作為正常社會的一員,并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層的灰色地帶,她十分痛苦,但别無他法。
為了能夠給孩子提供更好的條件,為了給寄養在親戚家的第一個孩子每個月的撫養費,留下來似乎是小麗面前的唯一選項。
迎來送往中,小麗的神情愈發的陰郁與痛苦。趙鐵林在認識小麗的第二年,決定跟拍小麗去拍攝她遠在四川農村的老家。
見識過許多貧困的趙鐵林在看到小麗的家時還是驚訝的目瞪口呆,她的家由一間破屋子和一個牲口間,最新的家具是一副1995年的挂曆。
趙鐵林感到非常震撼,他也切實意識到,自己這份事業的意義所在,這種帶給旁觀者直覺的視覺沖擊力,也正是小麗痛苦與麻木的根源。
小麗一直珍藏着趙鐵林拍的每一張照片。如果不是趙鐵林,她可能一輩子 都不會拍照片,也隻有在那些照片上,旁人看不到她的過去。
而年僅20歲的小麗觀看自己的照片時,已經失神地徜徉在那個清純的舊時光裡。
結語
她們是可以任人踢打而連冷哼都不會有的“踢狗效應”中的狗狗,是社會底層的邊緣;是被生活與時代的浪潮所裹挾着的沒人注意到的浪花。
但他們更是與我們一樣有着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
參考:
《聚焦生存:漂泊在都市邊緣的女孩》——趙鐵林另類人生拍攝手記(2002年出版)
趙鐵林-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