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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谷雨:雨生百谷 萬物逢時

作者:經方中醫張先生

“谷雨,谷得雨而生也。”谷雨是二十四節氣的第六個節氣,也是春季的最後一個節氣。谷雨節氣将“谷”和“雨”聯系起來,蘊涵“雨生百谷”之意。此時節,春天即将走到尾聲,萬物呈現出蓬勃生長的姿态。

元代吳澄《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三月中,自雨水後,土膏脈動,今又雨其谷于水也。雨讀作去聲,如雨我公田之雨。蓋谷以此時播種,自上而下也。”谷雨是春季最後一個節氣,它的光顧,乍暖還寒的天氣已經結束,春之繁花亦漸行漸遠。雨量不斷增多,氣溫迅速回升,空氣濕度逐漸加大。布谷鳥聲聲,蛙鼓四起,催促農人抓住暮春的黃金時光,播撒希望的種子。此時也是農作物病蟲害生長繁衍的旺盛期,古代農業病蟲害防治幾乎空白,尤其懼怕麥類病蟲害的發生,沒轍的古人無奈四處張貼一種谷雨貼,驅兇納吉,祈禱上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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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谷雨分三候:“第一候萍始生;第二候嗚鸠拂其羽;第三候為戴勝降于桑。”說的是谷雨浮萍開始生長,接着布谷鳥提醒人們播種,然後家鄉的桑樹上見到戴勝鳥。

村莊的桃花、梨花,簡潔、樸實地盛開,與青青野草遙相呼應,吮吸春雨的乳汁。油菜花剛剛過了盛期,色彩顯得沉穩濃郁,天空變換人字的飛鳥,吱吱唧唧鳴金收兵,蜜蜂似乎嗅出落花的味道,不知疲倦地采蜜。豌豆白花是碧波田疇的精靈,躍過莊稼的頭頂;蠶豆花像一隻隻羞澀的蝴蝶,藏匿稠密的葉子間,貌似翅膀的紫黑花邊斑紋,總是不經意間映入眼球,沁人肺腑。麥田舉起劍葉,穗子初露鋒芒,在微風中搖曳。機耕路邊植樹節栽下的樹苗,仔細尋找方能發現幾個隆起的芽苞。辛勤的農人正忙碌地耕種,時不時用手驅散亂舞的蜢蟲,播種一粒粒金黃的音符,創造莊稼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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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的“雨”有别于瑞雪兆豐年的“雪”,臘月雪可以抑制病蟲害的發生,而谷雨充沛的雨水則适宜莊稼生長。“雨生百谷”、“春雨貴如油”诠釋了這個節氣的農業氣候意義。随着農業科學技術的發展,一些農諺不再适用當下的農時。“清明早,小滿遲,谷雨立夏種棉正當時。”是指棉花直播田的播種時間,現在本地棉花全是育苗移栽,播種期已提早到清明。“谷雨下秧,大事無妨”提及的水稻播種期,如今水稻以小麥茬口直播和機插秧為主,落谷期都推遲到5月中下旬。

詩人葦岸描述的意境更為深邃:“谷雨也是一個包含對自然秩序敬畏、尊重、順應的富于寓意的詞彙,從中人們可以看出一種神示或偉大象征:莊稼天然依賴雨水,莊稼與雨水密不可分。”谷雨順着地氣的氤氲,沿着田埂奔跑,捧來農家的歡樂和期盼。當然,谷雨之雨水也不是越多越好,凡事得講究個“中庸”,春深草木之際,雨水過量,莊稼易受漬害,影響生長,遏制産量,雨水适度有利于越冬作物孕穗結實和春播作物播種出苗,描繪一年的豐收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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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生百谷”,雨水是谷雨季節的主角。它和清明雨不同,清明雨飄飄灑灑,漫天的雨水分明是人們的眼淚,柳樹如煙,荒冢離愁,生與死的界限讓人充滿無限的哀愁;谷雨之水甘醇甜美,潤澤饑渴的大地,萬物争先恐後地暢飲,紛紛捧出怒放的生命。豐沛的雨水如酒,醉了朵朵桃花,那一抹豔麗的紅,綻放于季節的深處,抖落紛紛的桃花雨。

又一季忙碌的農事即将開始。金貴如油的雨水漸漸增多,北方的冬小麥像是瘋長的孩子節節拔高,南方秧苗初插作物新種。“谷雨時節種谷天,南坡北窪忙種棉。水稻插秧好火候,種瓜點豆種地蛋。”節氣是一位最有經驗的老農,什麼時候種植什麼,絲毫不會有差錯。勤勞的布谷鳥在天空“咕咕”叫着,像是盡職的鬧鐘,提醒着人們不誤農時盡快播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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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是晚春時候,美景美食卻依然精彩。“谷雨過三天,園裡看牡丹”,國色天香的牡丹和谷雨,仿佛是一對相守千年的戀人,如此密不可分。綿綿的細雨之後,各色牡丹競相開放,或白或紅,或淡或濃,碩大的花朵盡顯富貴之氣。此時的茶葉也到了最好的時候,“詩寫梅花月,茶煎谷雨春”,茶樹吸取春雨的綿綿甘露,得天獨厚的靈氣為其所有,谷雨茶是以成為茶中極品。人們采春芽,制作可口的“香椿魚兒”,唇齒留香之際,慢慢品味春天,季節的味道如此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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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時節,春天即将離去。“清明斷雪,谷雨斷霜”,時值暮春時節,北方冷空氣南下的情況減少,氣溫逐漸升高,寒冷天氣徹底不再。“楊花落盡子規啼”,作為春天裡最後一個節氣,谷雨無疑是春天的末班車,它運載雨水、成熟和嶄新的希望,一聲轟隆隆的汽笛之後,緩緩駛出季節的車站,開往又一個熱情的夏天。曾帶給我們無限激情和美好回憶的春天,悄悄滑落到季節的邊緣,依依惜别的春光,宛如就要分别的老朋友,讓人充滿不舍和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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