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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王,上次聚會的時候喝多了,你可把我給背回家了!"我大笑着拍了拍身邊同學的肩膀,那熟悉的場景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哈哈,你那天可真是喝高了,滿嘴胡言亂語的,要不是我拽着你,你說不定就要去跳舞了!"老王嘻嘻笑着回憶起往事。我們相視一笑,腦海中全是那些年輕時的瘋狂回憶。
大家都已經不再年輕,可是一見面就仿佛回到了二三十歲的模樣,無拘無束,肆意嬉笑。我環視四周,熟悉的教室,熟悉的操場,這個地方見證了我們無數個日日夜夜,現在我們即将在這裡為兒子辦一場人生大事。
"爸,婚禮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我們邀請了哪些同學?"兒子有些焦慮地問我。
"放心吧,四十多個同學我都通知了,應該會有不少人來參加。"我努力用平靜的語氣安撫他,但内心也隐隐有些忐忑。
這些老同學,有的已經多年未見,有的更是音訊全無。我翻閱着手機通訊錄,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浮現在眼前,我希望他們都能賞臉前來,一同見證這人生重要時刻。
籌備婚宴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家裡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妻子和兒媳在挑選每一樣細節,我和兒子則負責更多的體力活兒。操場就在學校裡,不過得把它布置得像個宮殿一樣。我們忙進忙出,雖然辛苦,但心中滿是期待。
婚宴的日子就這麼定了下來,我開始一一通知那些老同學。有的同學搬了家,隻留下一個模糊的記憶,我隻能憑着電話号碼去打聽;有的同學早已離世,無緣參與這一切;還有一些同學出國或遠走他鄉,音訊全無。
不過,也有不少同學一如既往地生活在這個城市,我給他們打了電話,有的開心地答應了下來,還恬不知恥地打趣我們這些"老古董"。有的同學則表示抱歉,工作實在太忙,恐怕趕不及來。不過沒關系,能來的就來吧,我心裡其實也沒抱太大期望。
我給每個人都發了短信,将時間地點一一告知。有的同學久未聯系,我們在手機上閑聊幾句,了解了彼此的近況。有些同學的号碼已經不再使用,我隻能祝福他們一切安好。
就這樣,我像一個學生時期的熱心勞模,殷勤地聯絡着曾經的戰友。我能想象到,當他們收到我的消息時,内心會是怎樣的感受。是興奮?是懷念?抑或是恍然如夢?無論如何,我希望他們都能來赴這場盛會。
終于,盼望已久的婚宴來臨了。我站在操場門口,迎接着陸陸續續到來的賓客。
最先到的是老張和老李,他們一進門就大聲招呼我:"喲,老王,可把你給等壞了!"我笑着上前擁抱了這兩個老朋友,心中頓時充滿了溫暖。
接下來是老趙和老錢,他們手挽着妻子,神采飛揚地走了進來。看着他們幸福的模樣,我不禁感歎:朋友們都已經老去,可是友誼永不會老。
可是,随着時間一點點流逝,我開始有些焦慮了。除了這幾個人,再也沒有其他同學出現。操場上空空如也,我有些地注視着那些冷冷清清的椅子。
妻子走了過來,關切地看着我:"怎麼了?其他同學都沒來嗎?"
我歎了口氣,失望地搖了搖頭。我萬萬沒有想到,邀請了四十多個同學,竟然隻來了區區七八個人。這真是太讓人沮喪了。
我環視着場内稀疏的人群,心裡五味雜陳。多年的友誼就這樣無聲無息地了嗎?我不禁懷疑,這場婚宴是否還有意義。
"爸,您怎麼了?"兒子看出了我内心的低落,關切地走了過來。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沒想到這場婚宴竟會如此冷清。
"沒什麼,就是沒想到大家都這麼疏遠了。"我搖了搖頭,眼神不禁黯然。
兒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勸解道:"别太難過了,畢竟大家都已經這麼多年沒聯系了,生活軌迹也完全不同。不過,能來的人就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我們還有這份友誼。"
我點點頭,心裡的陰霾漸漸散去了些。的确,有些人能來已經很不錯了,我們應該好好珍惜眼下的友誼。
我們坐在場邊,翻看着兒子從家裡帶來的一本舊相冊。那些泛黃的照片,記錄了我們曾經的瘋狂歲月。有的照片上,我們扮着誇張的造型在舞台上賣力演出;有的照片上,我們穿着校服在操場上嬉戲打鬧。
"爸,你們當年可真會作呢!"兒子見我們年輕時的模樣,開懷大笑起來。
我也被兒子的笑聲感染,笑着回憶起當年的種種:"那會兒誰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們會這樣在同一個地方辦婚禮呢!"
時光飛逝,我們從無憂無慮的孩子,一步步走向了中年,友誼的珍貴也由此可見一斑。我們曾經形影不離,如今卻隻能勉強湊在一起,聚少離多。我暗自祈禱,希望今天到場的這幾個老友,能夠一直陪伴到最後。
就在我們追憶往事的時候,老張和老李走了過來,看到我們正在翻相冊,忍不住也加入進來。
"哈哈,你們看,這張照片上的人是誰?真是帥呆了!"老張指着一張年輕時的合影,開心地說道。
我們你一言我一語,就像從前那樣,閑聊個不停。隻是,我們都已經不再年輕,臉上滿是皺紋,頭發也已經花白。
"對了老王,你當初邀請了多少同學來着?"老李突然問道。
我地撓了撓頭,實話實說:"我通知了四十多個人,但隻有你們幾個來了。"
"啊?才這麼點人啊!"老張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可我記得當年我們班上同學可不止這麼點兒啊!"
"是啊,就連我們宿舍的幾個人都沒來。"老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過也難怪,畢竟時間太久了,大家的生活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們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老李說的沒錯,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的際遇都是天壤之别。有的同學可能在外地打拼,實在趕不回來;有的同學可能生活已經窮困潦倒,無暇他顧;更有甚者,有些同學可能已經離開人世,永遠無緣參與這一切了。
"沒關系啦,能來的就來吧。"老張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反正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能聚在一起就很不錯了。"
我點了點頭,眼角泛起些許淚花。能夠與這些老朋友重逢,我已經很知足了。朋友們雖然不多,但至少我們還在彼此的生命裡留有一席之地。
婚宴正式開始了,新郎新娘手挽着手,緩緩走上了台前。看着兒子英俊的身姿,我的心頭不禁百感交集。
"親愛的親朋好友,我們新郎新娘謹代表全家,感謝大家的光臨……"新郎開懷大笑,一字一句地說着謝辭。
我的視線在台下掃視着,那熟悉的面孔讓我感到無比親切。雖然人不算多,但這就是我們這些老朋友最後的縮影了。我的心頭一陣溫馨。
"祝兩位新人白頭偕老,永浴愛河!"老張突然大聲喊道,引來台下一陣歡笑。
"祝你們百年好合!"
"祝你們早生貴子!"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場面一度被這些熱情洋溢的朋友們給搞得有些熱鬧。我禁不住笑了起來,多少年了,這幫老家夥還是這麼愛開玩笑。
婚禮就這樣在歡聲笑語中進行着,新人甜蜜地交換戒指,親朋好友們也都報以熱烈的掌聲。我的目光掃過每一張笑臉,心中暖暖的,覺得兒子這門親事辦得實在是太圓滿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門口,引起了我的注意。待我定睛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人影越走越近,我這才看清了他的模樣。
老高滿頭白發,身材也有些佝偻了,可那張臉卻依舊熟悉。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說:"老王啊,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才趕到。"
"對不住啊老王,我是臨時有點兒事耽擱了。"老高賠着笑臉,解釋道,"本來我就在家附近,突然接到一個急召,沒辦法隻好先去處理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看着老高那張布滿皺紋的面孔,心裡頓時五味雜陳。老高當年可是我們這幫人裡最能闖禍的一個,現在卻成了一副油鹽不進的老态模樣,真是讓人感慨萬千啊。
婚宴現場一片肅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老高身上。我能感受到場内一種突如其來的緊張氛圍,仿佛有什麼重大的事即将發生。
老高看了我們一眼,歎了口氣,說:"老王啊,我必須向你誠懇道地個歉。"
"道什麼歉?"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愣住了,萬萬沒想到事情的原委竟是如此。我們曾經的友誼就這樣被一廂情願地葬送了嗎?我的心頭頓時湧上一股無名的悲傷。
"可是,現在看到你們這些老朋友,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和幼稚。"老高的眼眶有些濕潤,"友誼不分貧富貴賤,我們之間的感情遠比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要來得珍貴萬分。是以,我決定還是要來,來向你們誠懇道地歉。"
我們都沉默了,場内一片肅穆。老高的這番話,讓我無比觸動,他的内心世界是如此豐富動人。我意識到,友誼的可貴就在于它的純粹與持久,不分你我,永不褪色。
"老高啊,你太看得起我們了。"我終于開口,語氣中充滿着誠摯,"我們之間難道還需要那些虛僞的面具嗎?你就是你,一個再樸實不過的老朋友,我們永遠歡迎你的到來。"
老高的眼神黯然了下來,眼淚開始在他的臉上肆意流淌。我們其他人也都紅了眼眶,相視而泣。這一刻,我們仿佛都重拾了那份曾經的友誼,純粹而美好。
就在這感人的時刻,老張突然大聲喊道:"老高,你可算是來了!快過來,一起喝兩杯!"
"就是就是,過來坐!"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熱情地招呼着老高。
老高像是終于卸下了心中的重擔,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大步走到我們中間,毫不客氣地擁抱了每一個人。我們就像回到了年輕時那個無憂無慮的年紀,熱淚盈眶地擁抱在一起。
"老王,我可把你給等太久了!以後可不許再躲着我了啊!"老高拍着我的肩膀,開心地嚷嚷着。
"哈哈,你這小子還是這麼能鬧騰!"我也笑着回敬他,突然覺得心裡踏實多了。
我們就這樣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重拾了那份幾十年如一日的友誼。雖然閱曆辛酸,但我們之間的情誼從未消減半分。就讓我們就這樣,一路相伴,走到生命的最後一程。
婚宴現場洋溢着一派歡樂祥和的氣氛,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幸福。就在這時,老高站了起來,拿起酒杯高高舉起。
"朋友們,我有一個小小的提議。"他環視着我們,神情無比誠摯,"不知你們是否還記得,我們曾經在畢業的時候,為彼此立下了一個誓言?"
我們都沉默了下來,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永遠銘刻在心中的情景。那是我們最後一次作為同窗好友相聚,我們發誓要世世代代地傳承這份友誼,永不忘卻。
"時光飛逝,轉眼就是幾十年過去了。"老高的目光黯然了下來,"我們每個人的命運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有人成家立業,有人權傾一時,也有人飽經滄桑。可是,不變的是我們之間這份友誼,就像永不熄滅的火種,照亮着我們每個人的前路。"
"朋友們,讓我們為友誼幹杯!"老高舉起酒杯,大聲說道,"友誼之于我們,就是生命中最寶貴的禮物!沒有它,我們就會在生活的道路上迷失方向。讓我們緊緊抓住這份友誼,一路相随,永不放手!"
"幹杯!"我們齊聲應和,把酒一飲而盡。老高的這番話,道出了我們内心最真摯的感受。友誼對于我們而言,就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營養,滋養着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靈和生活。
我看着眼前這些曾經的戰友,現在都已經步入暮年,可是我們的友誼卻從未衰老。就讓我們一同把握住這份寶貴的緣分,走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婚宴進行到了最後的環節,新郎新娘走到了台前,準備緻辭。我看着兒子英俊的面容,心中充滿了自豪與幸福。
"親愛的親朋好友們,我和妻子在這個重要的時刻,由衷地感謝你們的到來。"新郎開懷大笑,語氣中滿是喜悅,"今天的婚禮,不僅僅是我們新婚的開始,更是一個全新人生的開端。"
"是啊,從今往後,我們将踏上一條全新的道路。"新娘羞澀地說,"這條路上将充滿了未知和挑戰,但是隻要我們攜手同心,就一定能夠闖過每一個難關。"
"而且,我們并不是孤軍作戰。"新郎轉過身,看向台下,"在場的每一位親朋好友,都是我們生命中最寶貴的禮物。正是因為有你們的關愛與支援,我們才能夠無所畏懼,勇敢地走向未來。"
婚宴進行到了尾聲,大家開始陸續離場。我站在門口,一一與老友們擁抱告别。看着他們一個個離開,我的心裡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老王啊,我們可太久沒見了。"老趙擁抱着我,語重心長地說,"你要保重身體啊,我們下次一定要再約着見個面。"
"一定一定,你也是,路上小心點。"我拍着他的後背,眼角已是淚光閃爍。
老趙點點頭,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接着是老錢和老張,他們也都依次與我擁抱,誠摯地叮囑我要保重。看着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我的心頭一陣酸楚,不禁暗自祈禱,希望下次我們相見的時候,他們都還安康。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眼前。我這才發現,原來是老高還在場内,沒有離開。
"老高,你怎麼還沒走啊?"我好奇地問他。
"老王啊,我正想着,要不要去喝兩杯?"老高笑着說,"就像從前那樣,我們幾個老夥計,一起到酒館裡暢飲一番,怎麼樣?"
我愣住了,沒想到老高會提出這樣的建議。我們當年可是酒肉朋友,隻要有空就會約着一起喝酒作樂。如今重拾舊夢,我的心頭不免感慨萬千。
"好啊,走吧!"我豪爽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我們一起離開了婚宴現場,并肩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路上行人如織,可是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隻是沉浸在各自的回憶之中。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一家老字号的酒館門口。這裡是我們當年最愛光顧的地方,曾經發生過無數瘋狂的故事。推開酒館的大門,一股熟悉的酒香撲鼻而來,我們不約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氣。
"老闆,上兩打啤酒!"老高對着老闆吆喝道,一點也沒變。
"您老在這兒喝酒啊?真是讓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場景啊!"老闆也認出了我們,連連感歎。
很快,兩打啤酒就被端了上來。我們就這樣坐在吧台前,放下所有的顧慮,開懷暢飲起來。
"老王,咱們這一次可算是盡興了!"老高高高舉起酒杯,大笑着說道。
"可不是嘛,這一次可把我給等太久了!"我也笑着回敬,覺得此刻的幸福無以言表。
一杯接一杯,很快就喝得有些微醺了。我們并肩坐在吧台前,開始低聲交談起來,就像很多年前那樣。
"老王啊,你說我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是什麼?"老高突然開口,語氣有些哲理。
"最大的幸運?"我沉思了片刻,腦海中浮現出兒子的身影,"大概就是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吧,有一雙兒女和一個賢惠的妻子。"
"你說得真好。"老高贊同地點點頭,"可是我想,我們最大的幸運,其實是擁有了這份永不凋零的友誼。"
我愣住了,老高的這番話讓我如同醍醐灌頂,頓時覺得有些慚愧。我一直把友誼視為理所當然,卻沒有珍惜它的可貴。
"想想看吧,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每個人的際遇都天壤之别。"老高的眼神黯然了下來,"可是不管我們經曆了什麼,隻要一見到對方,就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光。這就是友誼的力量,它能夠穿越時空,将我們的心靈永遠串聯在一起。"
我點了點頭,心有戚戚。老高說得太有道理了,友誼對于我們而言,就是生命中最寶貴的饋贈。
"你還記得我們當年的誓言嗎?"老高突然問道,"我們曾經發誓,要把這份友誼一直傳承下去,世世代代永不忘卻。"
"記得,我當然記得。"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老高長舒了一口氣,"咱們已經不再年輕了,但是我希望下一代能夠延續這份友誼,把它一直傳遞下去。就讓我們的後代,也能像我們一樣,擁有這份人生最寶貴的禮物。"
我看着老高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龐,眼角不禁濕潤了。多少年過去了,我們已經從無憂無慮的年輕人,變成了人生的老手。但是有一樣東西從未改變,那就是彼此之間這份純真的友誼。它就像永不熄滅的火種,照亮着我們每個人的前路。
讓我們珍惜眼下,好好把握這份緣分。當有一天我們老去的時候,也一定要把這份友誼傳承下去,讓它永世長存。
就這樣,我和老高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把這些年來的種種經曆都娓娓道來。我們就像兩個無話不談的老朋友,毫無保留地敞開了心扉。
很快,時間就不知不覺地溜走了。我們對視一眼,同時發現對方的眼睛都有些濕潤。是的,這一刻我們都在感慨友誼的可貴,以及自己是如何幸運,能夠擁有這份永恒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