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曆史小說《問道無常之降妖伏魔手》第一卷：行道
第二十七章 仰谷山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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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力聽胡一雄說過幾天就要停止法事，不由為難地說道： “雄哥，當初是你說讓兄弟們都報名，剛開始兄弟們還不大樂意，後來看大哥和你都要做這才報名做的，錢都交給人家了，你說停就停，怎麼向兄弟們交待？”
聽丁大力這麼說，胡一雄一愣： “怎麼，這還不能停了？”
“不合适。”丁大力皺眉說道，看胡一雄臉上不大好看，不由繼續說道： “現在眼看着大戰在即，讓兄弟們心裡安定很重要啊！這法事一停兄弟們不樂意怎麼辦？”
“這倒也是啊！”胡一雄用手摸了摸腦袋，轉念一想又說道： “也不對，如果繼續做更動搖人心！萬一把兄弟們都鼓動的出家了怎麼辦？”說到這兒他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我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啊，你說是不是？”
丁大力點點頭： “雄哥英明！”
“我英明個屁啊！”胡一雄氣得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我怎麼覺得自己現在被這些道士裝在一個軟綿綿的袋子裡，什麼本事都施展不出來啊！”
丁大力看胡一雄為難不已，什麼都沒說，隻是凝神看着窗外。
“大力，想辦法！”胡一雄在那兒發愁得不行，扭頭一看丁大力那個樣子，更是心頭火不知如何發洩，不由吼道。
“雄哥，要不我去問問道士吧。”丁大力隻管把眼睛看向外面，輕聲說道。
“問他們，他們能給你出好主意啊？”胡一雄吼道。
“問問他們，能不能把這些法事集中在一起做。”丁大力說道。
“嘁！”胡一雄不屑地哼了一聲，不過現在他也沒有别的辦法可想，隻好任由丁大力去了。
丁大力問李通玄能不能縮短法事時間，他本來隻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态，沒想到李通玄立刻很痛快地回答道： “可以啊！”那幹脆的樣子，讓丁大力不禁想為剛才自己和胡一雄發愁吐血。
“可以縮短你怎麼不早說啊？”丁大力忍不住問道。
“是你說做的時間越長越好啊！”李通玄一臉無辜地說道。
丁大力仔細回想，自己好像确實說過這話。那時胡一雄需要時間治傷，現在眼看着傷快治好了，為了避免法事動搖人心，現在當然是時間越短越好。
“最短能多短？”丁大力忍住心痛問道。
“最短的話，這些人兩個時辰就可以了，半天時間嘛！”李通玄想都沒想就答道，看起來業務十分熟練。
丁大力一聽差點又吐血，突然也有了自己挖坑埋自己的感覺，他沉着臉不再吭聲，覺得特别需要沉靜一下，以讓沉痛的心情得到緩和。
李通玄沒覺出丁大力有什麼異樣，仍然十分熱情地說道： “其實，平常我們此類活動都是很多人家一起做的，這次在貴山這麼一家一家分着做還是第一次，之前從來沒有過！”完全是一副為山上的事盡心付出、以不辜負山上兄弟們的表情。
完美補刀！丁大力聽了怕當場吐血，連忙向李通玄擺擺手，扭頭就向外走。
李通玄一臉納悶地走回屋，看到邱處機正在屋内翻看着一本經書，李通玄不由說道： “邱道兄，你說這丁先生今天怪不怪，突然又要我們縮短活動時間！原來是他要我們盡量做長時間的！”
邱處機擡起頭來，看着李通玄淡淡笑道： “他們二當家的傷快好了，自然要準備打仗了，哪裡還顧得上法事？”
“這要真打起來，您覺得哪邊能勝？”李通玄問道。
“若照我說，自然是不打最好！要是真打起來，這二當家的空有匹夫之勇，更何況這山上僅憑他一人之力才支撐到現在。杜大成自幼習武，武藝自然不錯，又久在軍營，慣于征戰，聽說這幾年着實打了不少勝仗。更何況大成為人仗義，又不貪财好功，手下将領多喜歡為他所用，能征善戰的将領為數不少。真論打嘛，這些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邱處機一邊說，一邊輕輕搖着頭。
“邱道兄，我說句不該說的話，要說這山上的土匪，雖然在朝廷那兒是出了名的難治，可是周邊百姓卻和他們相處得不錯。”李通玄說道， “我原以為百姓或者是害怕他們，可是通過這幾天和他們打交道，覺得他們實在也不是什麼壞人！”
“李道兄修行多年，自然看什麼人都是好的。”邱處機笑了，繼續說道， “其實我看他們也并非十惡不赦之徒，若有一線生機自然是要伸手救的。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李通玄聽邱處機說到這兒突然住口不言了，不由問道。
“更何況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做道人的不能見死不救。”邱處機剛說完這話，突然門外響起卞志和的聲音： “丁先生您請！”然後見卞志和進來通報： “李道長，師父，丁先生來了。”
李通玄看丁大力剛走就又回來，有些詫異，問道： “丁先生，怎麼去而又返啊？”
“我剛才忘了和道長确定時間怎樣縮短。”丁大力的臉色比剛才緩和了一些，他這樣答道。
原來，剛才丁大力氣得沒法和李通玄再談下去，是以一轉身走了，走出不遠他才冷靜下來，覺得這件事李通玄他們沒做錯什麼，剛開始就是胡一雄要求，法事做的時間越長越好。現在情況變了，自己要變計劃，這隻不過剛要改動計劃，自己就控制不住情緒，實在不大符合以往在别人面前冷靜沉着的形象。
“我這次怎麼這麼容易亂了陣腳？”丁大力一面往回走一面心中暗想，想通後連忙又趕了回來。
“哦，原來是這事。”李通玄說道， “現在大當家的還有兩場，他十分重視，每天都會親自前來，是以我建議這個不必縮短，就按原來的辦。”
“也好。”丁大力想起李川勇現在的樣子就有些心裡發毛，覺得現在還是不惹他為好。
“然後就是二當家的和丁先生家的，您二位這個怎麼辦？”李通玄說道。
“就按原來定的時間。”丁大力說道。他想，胡一雄的傷怎麼也得再要幾天時間，他家和自己家的法事還是要講些排場的，不然在兄弟們面前怎麼有面子。這樣一想他随口應道： “那其他兄弟們的就湊一起做吧。”
“您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做事總是要聽主家的。”李通玄說道。
丁大力想，這個我還需要另想說辭去安撫弟兄們，這些事可以過幾天再說。
經過丁大力和李通玄的協商，最後法事時間一下子縮短到了七天。
把重要的事情說完，丁大力心情放松下來。此時天近黃昏，這個房屋坐落在山坡上，坐北朝南，這時候陽光正好斜斜地照進窗子，屋子裡面暖洋洋的，給人一種悠閑的感覺。
丁大力本來就是文人出身，之前也慣于吟風弄月，見景抒情，此時心随境轉，就有了閑聊的心思。他看邱處機面對自己正襟危坐，在他肘邊放着一本書，顯然是剛才看的。
丁大力就帶了攀談的心問道： “請問邱道長在讀什麼書？”
“《道德經》。”邱處機說道。
“聽說道長道行高深，自然是修行時間久了，怎麼卻還在讀這入門的書？”丁大力問道。
聽丁大力這樣一問，邱處機輕輕一笑答道： “《道德經》内容博大精深，既适合初入道門者讀誦，也适合久入道門之人閱讀。各人在不同的年齡、不同的階段閱讀，自然會有不同的了解與領悟。更何況我雖說入道日久，不過天性愚魯，這本《道德經》卻是一輩子都要去讀的。”
“道長謙虛！”聽邱處機這樣說，丁大力不免臉上一紅，知道自己原來所聽說的畢竟有誤，為化解尴尬，他轉而問道： “道長，你們道士常說修道、悟道，那究竟什麼是道呢？”
聽丁大力這樣一問，邱處機點點頭說道： “丁先生這個問題問得好！這也确實是《道德經》這本經書中首要提到的問題。書中雖然有對‘道’最全面、最權威的解釋，不過，我想丁先生想必并不是想聽書裡的回答。”
“道長說得極是！”丁大力說道， “我雖然讀書不多，但是在上山之前對《道德經》也有所聽聞，偶爾也曾翻閱過一部分，不過書中所講過于深奧，不怕您笑話，我至今仍然覺得不知所雲！”
“原本這本書就不是隻讓人短時翻閱的，丁先生沒能了解書意自然也就在所難免。”邱處機說道， “關于道，其大無外，其小無内，要想用幾句話說明白實在困難！不過我想對于丁先生來講，最必要的了解，當然是能夠貼近個人生活，能夠于日常行持有所助益才好。”
“道長所言不差。”丁大力看着邱處機，期待他繼續說下去。
（未完待續，歡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