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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中風口的鬥魚主播劉謀,和那個遍地是錢的野蠻年代|钛媒體深度

踩中風口的鬥魚主播劉謀,和那個遍地是錢的野蠻年代|钛媒體深度

踩中風口的鬥魚主播劉謀,和那個遍地是錢的野蠻年代|钛媒體深度

參與鬥魚上市活動的劉謀(右二),圖源劉謀官博

在不同群體之間,鬥魚遊戲主播劉謀(網名:PDD)向外界傳遞的形象仿佛有着天差地别。

對于喜歡劉謀的人而言,劉謀是他們挂懷的“騷豬”,是能幫助自己卸去學業與工作疲憊的不記名好友。他不僅是一位優秀的職業電競選手,也是能被廣大觀衆娛樂的知名主播。

對于不喜歡劉謀的人而言,劉謀是個運氣爆棚的暴發戶。在精準踩中職業電競與遊戲直播兩波行業風口之後,劉謀從一事無成的網瘾少年,搖身一變成為身家過億的行業符号。

劉謀是直率的,也是神秘的。他既可以面對鏡頭講出童年被父親家暴的種種往事,也可以多次在足以影響自己職業生涯的負面事件爆發前抽身離去。

對于劉謀的“遇事就躲”,有人說,劉謀正在扮演着類似于梁朝偉在《金手指》中的角色;也有人說,劉謀是因童年經曆而形成的危機意識。

總而言之,在鬥魚CEO陳少傑被捕後,停播多月的劉謀近日因被拍到出現在日本而再度成為輿論焦點。讨厭他的人認為他潛逃出國,支援他的人相信他是直播合約到期後正常休息。

在劉謀身上,貧窮、富貴、屈服、權力、罪惡、正義多種色彩争相閃耀。究竟哪種是真,哪種是假,恐怕隻有時間才能給出答案。

在黑夜裡,往身上挂滿燈泡

自去年11月,遊戲電競直播平台鬥魚CEO陳少傑因涉嫌開設賭場罪被成都公安逮捕後,國内直播圈就此開始新一輪洗牌。

陳少傑事件曝光後,包括韓金龍(網名:蕪湖大司馬)、金泰相(網名:Doinb)、任怡旭(網名:旭旭寶寶)等多位前任與現任鬥魚頭部主播相繼停播。彼時市場就有傳言稱,陳少傑所涉開設賭場罪,或與鬥魚平台有關。

一周之後,錦州公安宣布破獲利用直播平台開設賭場案件。據錦州公安公告内容顯示,犯罪嫌疑人為某平台《絕地求生》闆塊主播周某,涉案金額超1700萬元。後業内傳言稱,涉案主播正是鬥魚知名主播“輕語丶619”。

從此之後,“涉賭”成為懸在鬥魚頭部主播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他們的任意動向,也都極有可能被指向涉賭一事。

上個月底,劉謀登上微網誌熱搜榜首,從去年11月中旬開始停播的他,近期被多次拍到其現迹于日本的雪場與便利店等場所。市場是以傳言稱,劉謀已潛逃至日本。

而後,自陳少傑事件曝光後停播40餘天的任怡旭的一段直播發言,更是為所謂的“劉謀潛逃”一事添了一把火。

據任怡旭的直播切片顯示,在3月初的一場直播中,任怡旭透露稱,“每個人情況都不一樣,有些人積極配合,有些人潛逃回國,還有些人潛逃出國。”

同為輿論漩渦中心之人的發聲,似乎讓“劉謀潛逃出國”的言論被進一步坐實。對此,劉謀及其團隊沒有做出太多回應,面對網友提問,劉謀經紀人隻是回複:“劉謀直播合約已到期,目前正在休息中。”截至3月22日,劉謀在各大社交平台上的賬号仍可正常浏覽,尚未被封禁。

作為遊戲直播行業的熱門主播,這已不是劉某第一次從人聲鼎沸的直播間内悄然離去。

2017年的秋天,伴随着戰術競技遊戲《絕地求生》在直播行業的迅速爆火,一場面向各大頭部主播的“鑒挂風波”逐漸成為彼時的業内焦點。面對海量觀衆的質疑,劉謀沒有像自己的直播貴人盧本偉那樣去正面對峙,而是毫無預告地暫停直播。

在劉謀停播的一年多時間裡,遊戲直播行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盧本偉因在公開場合教唆粉絲罵人而被全網禁播,自己的東家熊貓TV也在現金流吃緊後迎來閉站結局。

而那段時間裡的劉謀,卻以各種不同的身份出現在遊戲電競行業的閱聽人視野之中。他建立的電競俱樂部YM在英雄聯盟甲級職業聯賽混得風生水起,并且他開設的直播經紀公司也成功簽下新晉人氣主播韓金龍。他自己的身體雖然被查出得有肝部惡性良性腫瘤,但不幸中的萬幸是,惡性良性腫瘤是良性的。

當業内頭部的遊戲主播與直播平台生态經曆一輪變動之後,回到自己直播間的劉謀在鬥魚完成了複出首秀。與之一同到來的,還有他在内蒙古捐贈建設的希望國小竣工并投入使用的消息。

對于劉謀捐建希望國小,網上褒貶不一,有人覺得他在作秀,也有人覺得這一行為實打實地為當地兒童提供了此前未曾有過的教育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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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謀與希望國小學生互動,圖截取于内蒙古多倫縣專題新聞片段

劉謀身上的那些争議,讓他在享受真愛粉絲狂熱崇拜的同時,也幾乎承擔了等量的懷疑與輕視。他的YM曾七次取得英雄聯盟頂級職業聯賽晉級賽的比賽資格,但卻全部告負。業内傳言稱,這是YM為靠電競博彩盈利而故意假賽。

在遊戲電競行業厚實的資訊壁壘阻隔下,劉謀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把亮如白晝的燈泡挂在自己身上。這不隻會招來同行的窺視,也會為外界照亮他過去與未來的路。

幸運的網瘾少年

《飛馳人生2》中,沈騰曾說過:“我努力過無數次,但我知道,機會隻會出現在這其中的一兩次。”

從付出努力與獲得機會的角度而言,劉謀是幸運的。

2010年,19歲的劉謀接到一支上海電競戰隊的選手邀約。對他而言,這份邀約仿佛讓他獲得了第二條生命。在此之前,他隻是一個沉溺于電子遊戲中的網瘾少年。而來自戰隊老闆的肯定,讓他看到了通過自己的喜好來謀生的希望。

在加入戰隊之後,劉謀成為了國内最早一批《英雄聯盟》職業電競選手。此後,在電子競技産業飛速發展的十年裡,他所得到的希望,同樣也是許多擁有一定電子競技天賦的網瘾少年們所夢寐以求的事物。

但是,随着電競賽訓專業化程度的不斷提升,這份希望的擷取難度也在逐年增加。劉謀自己也曾在2020年的一次直播中說過,“随着行業的發展,現在網瘾少年已經很難再有機會了。”

進入職業電競圈後,劉謀開始盡情展現出他的競技能力。頭兩年的比賽中,幾乎沒有任何選手可以在對位上擊敗劉謀。可惜的是,能力上的突出并不能為劉謀換取更多報酬,所有投身其中的人都必須接受這個原始的行業在創收上所存在的不确定性。

不過,在劉謀成為職業電競選手的第三年,随着一個人的出現,劉謀從此便不必再忍受這份無奈。那個人叫做王思聰,他也是劉謀的第一位貴人。

随着以王思聰為首的一衆富二代進軍電競,這個行業從此擁有了更多的流量與金錢,選手的待遇也是以水漲船高。2012年4月,劉謀加入王思聰旗下戰隊Invictus Gaming(以下代稱iG),月薪從原先的1500元飙升至7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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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iG電競俱樂部官博

當劉謀在iG拿到自己的第一份工資時,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錢還可以壘得這麼厚。并且,如果說,之前給予邀約的戰隊老闆是讓劉謀找到謀生希望。那麼,王思聰則是讓劉謀找到了賺錢的動力。

“有一次過年,我們隊伍一起去網吧開黑,隻有一個包廂裡有聯機的位子,但包廂裡坐着一位姑娘,我們怎麼說她都不肯換。後來王思聰進去和她聊了兩句,她立馬就走了,手裡還拿着一疊錢,大概幾百元的樣子。”劉謀在2021年的一次直播中說道。

擁有了動力後,随着時間的推移,賺錢的方向也逐漸走到劉謀面前。遊戲直播行業的迅速崛起,讓職業電競選手找到了退役再就業的答案。

2016年,劉謀在退役兩年之後再度與王思聰聯手,以主播的身份進駐後者開創的熊貓TV。據中國裁判文書網相關内容顯示,即使刨去直播打賞的收入分成,劉謀旗下的直播經紀公司尼米茲互娛一年也能收到3000萬元的基礎收入。

從千元到千萬元,劉謀的收入實作了量級式躍遷,這一點離不開時代紅利與貴人相助的客觀因素,而劉謀之是以能夠把握住這個機會,則很大程度上仰賴于他的第二位貴人,盧本偉。沒有這位在選手時期的摯友相助,劉謀的遊戲直播之路可能會完全走向另一個方向。

在劉謀剛開始直播的那段日子裡,彼時已是鬥魚頭部主播的盧本偉,每天通過與劉謀的遊戲雙排直播來為好友引流,“那時他天天打電話叫我起床,讓我跟他直播雙排,我很感謝他。”劉謀在直播中如是說道。

“第一上單”與“雞頭主播”

競技水準高不代表就一定會有很多人來看直播,這是劉謀在這份新工作中學到的第一課。

選手時期,劉謀雖然是國内最早一批《英雄聯盟》職業電競選手,但他在賽場上的成績卻始終有些尴尬。

将時間撥回到2012年,那時的劉謀個人能力出衆,他也是許多《英雄聯盟》職業電競選手心中的國内第一上單,但他所在的iG戰隊,在面對老對手WE戰隊時卻是勝少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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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謀(左三)與他的隊友們,圖源iG電競俱樂部官博

競技領域裡,沒有人會記住第二名。一定程度上,由于團隊成績上的落後,劉謀的人氣要略遜于WE明星選手禹景曦與高學成一籌。

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他後續的直播生涯。比如,雖然劉謀是資格最老的一批選手,鬥魚也是當年“千播大戰”中率先崛起的直播平台,但雙方的攜手合作,卻直到2019年才姗姗到來。

在鬥魚等相關直播平台誕生前,彼時的職業電競選手大多都在各自俱樂部的YY官方頻道進行直播。那時的直播遠沒現在這般流行,選手直播間人數大多都在幾千到幾萬之間,選手彼此間在直播上的待遇差距并不大。但後來随着鬥魚的橫空出世,遊戲直播生态開始快速變化。

在那個資訊透明度遠不如今的時代,鬥魚的推廣選擇從《英雄聯盟》高分段玩家入手。那時據市場傳言稱,遊戲段位達到最強王者的玩家,隻要在遊戲ID中以“鬥魚”二字為字首即可得到一萬元,而排名國服第一的玩家改名更可獲得20萬元。

這些帶有鬥魚字樣的玩家ID,後來不斷在選手直播與解說視訊中露出,鬥魚也是以在玩家層面建立起使用者感覺。喜歡看直播的觀衆也逐漸發現,在首頁搜尋欄輸入主播名稱即可進入直播間的鬥魚,在操作上要比YY簡易許多。

憑借早早入場的時間優勢與操作簡易的産品設計以及大手筆的市場宣發,鬥魚在2014年初開始領跑國内遊戲直播行業,大批職業選手開始從YY轉向鬥魚,那時鬥魚的頂流主播是剛退役的禹景曦和2013年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亞軍戰隊成員簡自豪與盧本偉。

随着遊戲直播行業的興起,劉謀在人氣上的劣勢開始被逐漸放大。

2014年7月,剛退役一個月的劉謀宣布加入戰旗TV。這是一家比鬥魚晚入場近半年的直播平台,在錯失一衆頂尖職業電競選手與熱門遊戲視訊作者後,戰旗當時的簽約主播大多隻能以素人為主。

當時的劉謀憑借着知名職業電競選手的标簽,雖能在戰旗TV内占有一席之地,但在整個遊戲直播行業内,他的地位連“雞頭”都算不上。

剛做遊戲主播時,劉謀還沒放下自己曾是頂尖職業電競選手的包袱,他不太懂得如何與觀衆互動,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提升人氣。而在盧本偉慷慨相助後,劉謀的直播人氣開始有所好轉。

在盧本偉的幫助下,劉謀不僅得到人氣上的提升,而且也開始學着轉型為娛樂主播。直播内容受歡迎程度的增加,與平台通過自制節目所給予的曝光,讓劉謀迅速成為戰旗一哥。

從被人崇拜到被人娛樂

當然,劉謀在遊戲直播上的收獲,也與他個人的努力脫離不了幹系。甚至于可以說,劉謀為了能夠把直播做好,一定程度上犧牲了職業電競選手給予自己的尊嚴與驕傲。而(選手)這一身份曾經代表的,是劉謀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存在價值。

劉謀的父親,是一名文化水準有限的商人,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他,将劉謀從小打到大。但是,這種并不恰當的教育理念,顯然隻會把劉謀往目标的反方向越推越遠。從國小一路被打到國中後,劉謀對父親訴諸在自己身上的暴力已開始感到麻木。

在2020年的一次公開談話中,劉謀曾對外透露,“有一次我在網吧上網時,先是坐在位子上挨了我爸一巴掌,随後被拖到網吧外一頓打。這聽起來可能很傷自尊,但那時我已經覺得,被父親打是件比較正常的事。”

在這種充斥着負回報的環境中,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劉謀曾可謂是一事無成。直到與電子競技相遇後,劉謀才看到成為自己生活中的主角的可能。對于劉謀而言,努力提升自己的競技水準,既是為了實作自我價值,也是為了向父親證明自己的選擇,是正确的。

帶着這樣的目标,劉謀一步步成為國内第一上單。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職業電競選手所給予劉謀的種種光環,卻也成為遊戲主播劉謀的負累。

“我退役後做直播,相當于自己要從被大家崇拜的人,變成被大家娛樂的人。”劉謀在那次談話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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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劉謀官博

在退役後的一段時間裡,劉謀遲遲沒有放下自己身為明星選手的形象包袱。後來在2022年的一次直播中,劉謀甚至還調侃起好友起小點,“之前起小點剛開始做《主播真會玩》時,我曾考慮要起訴他,因為他一直在剪我的搞笑片段,我覺得有損我職業選手的形象。”

劉謀提及的這位好友,是一位遊戲視訊作者。雙方結識于2015年,彼時已在戰旗TV小有名氣的劉謀,接受了起小點的節目邀請。當時起小點雖然在業内尚未出名,但劉謀卻沒有是以而敷衍他。

節目拍攝結束後,劉謀留起小點在家吃了頓飯,兩人覺得彼此十分投緣,而這也為雙方日後成就彼此埋下伏筆。

後來,經劉謀牽線,起小點與戰旗TV簽約,那筆簽約費的到賬,成功挽救了他當時瀕臨解散的視訊制作團隊。對于劉謀的此次雪中送炭,起小點記憶尤深,“他盡心盡力地幫我這個沒背景沒錢的視訊作者,真的挺夠哥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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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小點與劉謀及其女友沈靈敏一同旅行,圖源劉謀官博

劉謀的這次義氣之舉,為他在日後的直播帶來了一場潑天富貴。随着《主播真會玩》系列節目的迅速走紅,起小點一舉成為遊戲電競圈的頭部視訊作者,而後他也在自己制作的一系列遊戲視訊中“投桃報李”。

2016年5月,在劉謀與戰旗TV合約即将到期之際,由起小點制作、以劉謀為主角的鬼畜視訊《我是全英雄聯盟最騷的騷豬》全網大火,這份出圈之作在幫助劉謀提升人氣的同時,也為他下一份直播合約争取到更大的議價空間。

高強度的連續直播,外加上遊戲視訊的持續宣傳,起步落後的劉謀憑借後半程的發力成功追回差距。到了2017年時,成為“熊貓一哥”的劉謀,其直播影響力已屬行業頂尖。曾經被盧本偉提攜的他,後來也可以與對方平起平坐。那時的他,俨然已完成從“雞頭”到“鳳頭”的蛻變。

當然,客觀來看,劉謀的蹿紅也離不開彼時直播監管力度的寬松。要是按照如今的直播監管力度來評判,那麼劉謀曾經充斥着髒話的直播間恐怕開播不到5分鐘就會被封。可在那時候,主播的粗俗言行往往卻會被許多觀衆誤認為是真性情。

舊時代的“殘黨”

這種所謂的真性情,或者說江湖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遊戲直播行業彼時的特殊現象。

在遊戲直播行業野蠻增長的年代裡,業内資源多年處于增量狀态。彼時頭部主播的行業影響力之大,遠非如今所能比拟。

那時候,代表流量的不是平台,而是頭部主播。為了滿足背後投資人的業績要求,直播平台會在預算允許的範圍内給予頭部主播相當可觀的話語權。據劉謀在2022年的一次直播中透露,當年他給戰旗TV老闆打了一個電話,起小點的簽約直接翻了一倍。

後來,劉謀也開始将自己的流量導給身邊有潛力的員工。比如,現在抖音《金鏟鏟之戰》熱門主播馬彥毅,起初是來劉謀所創電競俱樂部YM試訓的優秀遊戲玩家。在将自己的遊戲排名打到國服第一之後,馬彥毅得到了劉謀的重點栽培。據劉謀在2020年的一次直播中透露,當時直播平台為簽下馬彥毅所開出的簽約費是每年500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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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謀(左三)和馬彥毅(左二)及其他直播夥伴,圖源劉謀官博

另外,在商務活動上,劉謀也有些“不太好搞”。曾與劉謀進行過商務對接的業内人士向钛媒體APP透露,“劉謀在執行商務活動時比較随意,有時候會遲到,拍攝時偶爾也會少說一兩句台詞。”

但這些情況卻一定程度上被直播平台與合作客戶所默許,該人士告訴钛媒體APP,“直播平台要靠頭部主播賺錢,而客戶也隻需要主播能夠配合宣發即可,執行上的細節基本可以忽略。”

另外,劉謀還将自己的影響力投入到産業投資領域。2019年,劉謀領投行業頭部遊戲直播經紀公司小象互娛A+輪融資,騰訊予以跟投。

在那個直播熱潮尚未消退的時代,頭部直播經紀公司每年大緻會進行一到兩輪融資,像小象互娛這樣的公司,基本都是頭部投資機構與大廠戰投的關鍵标的。是以,劉謀能夠以個人投資者的身份參與到這輪投資之中,或許與其和小象互娛創始人窦雨潇的私人關系有着一定關聯。

劉謀與窦雨潇的相識,是在其進駐熊貓TV期間,那時,窦雨潇正是熊貓互娛的執行副總裁。在行事作風上,窦雨潇與劉謀有些相像。身為業内頭部直播經紀公司的掌舵人,窦雨潇不僅時常會出現在劉謀的直播間内,兩人不僅會在直播時嬉戲打鬧,而且還曾一同直播騎行。

2020年3月,小象互娛宣布與另一業内頭部公司大鵝文化合并,随後大鵝文化三位創始人王宇陽、王智開以及何惠惠宣布離任,是以窦雨潇基本成為兩家公司合并後的最高負責人。

“吃下”大鵝文化後,小象互娛距離上市更進一步。對于窦雨潇而言,兩家公司剛合并後的那段日子幾乎是他人生中最為得意的時刻。有的時候,他會帶上劉謀來大鵝文化視察工作,據前大鵝文化員工向钛媒體APP透露,“窦雨潇帶劉謀過來的那架勢,看起來就像在炫耀小象。”

不過,随着行業監管趨嚴趨緊,這種江湖氣逐漸不再被業内所容忍。據多位遊戲直播行業資深從業者向钛媒體APP透露,窦雨潇曾于2021年因經濟問題被捕。

據接近小象互娛的人士透露,在窦雨潇被捕的背後,還有着一段頗具戲劇色彩的逸聞。

據傳在2020年的某家直播平台年度盛典晚宴上,同為頭部的直播經紀公司伐木累負責人謝帆想就旗下藝人違約賠償金問題與窦雨潇協商,結果在飯桌上喝得大醉的窦雨潇興起之下,要求謝帆下跪求饒,在一衆同行面前折了面子的謝帆懷恨在心,後向警方舉報窦雨潇存在經濟問題。

而且有趣的是,在陳少傑被捕事件曝光後,此前基本能做到微網誌日更的謝帆開始停止發聲。據其個人微網誌顯示,其最新一條微網誌還停留在去年11月10日。業内傳言稱,謝帆或因旗下鬥魚主播金泰相存在涉賭嫌疑而被警方調查。而據其母公司英雄體育内部人士向钛媒體APP透露,“最近這段時間,謝帆都沒有出現在公司。”

關于近期頻上熱搜的鬥魚主播涉賭事件,钛媒體APP曾向擅長經濟類案件的律師詢問此事,對方透露稱,“從法律角度而言,在檢察院正式批捕或起訴前,參與案件調查的相關人員理論上都是清白的。網上傳出的主播潛逃出國言論是否成立,目前還有待商榷。”

從2010年到2024年,劉謀從當初那個兜裡揣着500元奔赴上海的追夢少年,蛻變成如今身家過億的行業關鍵人物,他的成功曾讓無數人為之豔羨。但随着時代的變遷,那隻曾多次踩中風口的“騷豬”,或許也将成為舊時代的塵埃。

(本文首發钛媒體APP,作者|吳一枭,編輯|馬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