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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後的愛子,漢景帝唯一的弟弟,梁王劉武為何郁郁而終?

作者:談史鑒夕朝

梁王劉武,西漢文帝劉恒與窦太後次子,漢景帝之胞弟,梁國國君。他執政梁國24年間,注重招賢納士,使梁國進入了曆史上的鼎盛期,尤其開創了梁國曆史上文化最為繁盛的局面。

梁王劉武以慈孝著稱,他對其母窦太後孝敬有加,對皇兄漢景帝劉啟忠心耿耿。

遺憾的是,因在皇位繼承問題上處置不當,引發了一場較大的政治風波,導緻他與漢景帝之間産生隔閡,遂失意而生恨,最終英年暴病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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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得從漢景帝三年的一次宮廷宴會說起。在那次宴會上,參加者除漢景帝外,還有梁王、窦太後與其侄子窦嬰等。

起初,宴會氣氛熱烈,大家都很盡興。不料在酒酣之際,漢景帝随口向梁王劉武承諾了一句“千秋萬歲後傳于王”的話,意思是漢景帝将來某一天要将皇位傳給胞弟梁王。

梁王雖知這非皇兄本意,但心中也暗自高興,并将此事銘記于心。在一旁的窦太後自然表示贊同。然而,窦嬰卻依據先帝劉邦“漢法之約”對漢景帝的傳位許諾表示堅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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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後聽了窦嬰的話十分震怒,窦嬰是以事得罪了窦太後。同年,爆發了以吳王劉濞為首的“七國之亂”,梁王堅守睢陽抵禦叛軍,為漢朝平叛立下了汗馬功勞。

因平叛有功,漢景帝與窦太後重賞了梁王,梁王甚至獲得了與漢景帝同等的待遇,可以任意出入天子殿門。

景帝四年,漢景帝按祖制立長子劉榮為太子,梁王雖然無奈,但“皇帝夢”的情結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出人意料的是,劉榮被立為太子僅3年即遭廢黜。劉榮被廢事件再次點燃了梁王皇帝夢的火花,他認為繼承皇位的時機已經到來,于是特意進京與窦太後謀劃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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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後趁機便向漢景帝發力,不斷提醒漢景帝要履行那次承諾。但由于袁盎等朝臣的堅決反對,窦太後便不再堅持,遂使梁王劉武回到梁國。

梁王的“皇帝夢”化為泡影,但他心中種下了對窦嬰與袁盎仇恨的種子。梁王的“皇帝夢”并未至此結束,他的野心日益膨脹,随後引發了一場不小的政治風波。一向驕橫的梁王決定打擊報複谏止漢景帝傳位于己的那些朝臣。

梁王指使羊勝、公孫詭之流對袁盎等朝臣搞刺殺活動。事發後,漢景帝派人查出此事件的背後兇手竟是梁王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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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景帝憤怒至極,決心要将梁王繩之以法。後在窦太後的斡旋與庇護下,梁王把罪責推到了羊勝、公孫詭兩人身上,令他們自殺完事,這才算逃過一劫。

此風波後,漢景帝開始讨厭并有意地疏遠梁王。幾年後,梁王看到繼皇位無望,乃郁郁而終。梁王劉武的“皇帝夢”最終走向破滅。

梁王與窦太後派勢力漢景帝傳位于梁王的許諾得到了窦太後的大力支援。首先,梁王忠孝兩全,仁義厚道。梁王以慈孝著稱,他對母親窦太後很孝敬,每聞太後病,總是寝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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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景帝傳位梁王事件發生前,他對皇兄漢景帝充滿深厚情誼,忠心耿耿地維護江山社稷,在抗擊“七國之亂”過程中戰功卓著。

其次,他喜好風雅,有禮賢下士之風,天下名士莫不畢至,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具有很強向心力的政治文化團體。在梁王的大力倡導下,梁國文化呈現出十分繁榮的局面。

但是,梁王的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首先,他專橫跋扈,好大喜功,充滿野心。梁國“居天下膏腴地”,地大物博,經濟富庶,朝廷對梁王的賞賜“不可勝道”“珠玉寶器多于京師”,财以巨萬計。

梁國地處國都長安聯結東南各諸侯國之咽喉要道上,地理位置相當重要。梁王自恃地位與功勞甚高,生活極盡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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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梁王享受與天子同等的待遇,平定“七國之亂”使漢廷轉危為安,立下的赫赫戰功足以成為其驕傲的政治資本。

太子劉榮被廢,似乎讓梁王看到了繼承皇位的契機,為梁王提供了繼位的可能性。在政治資本、物質基礎與現實可能性齊備的情況下,梁王觊觎皇位的野心不斷膨脹。

其次,他心胸狹隘,睚眦必報。太子劉榮被廢後,梁王自認為“七國之亂”的戰功加上窦太後的背後支援,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實作他的“皇帝夢”。但當他看到漢景帝違背承諾,決定立劉徹為太子時,他開始惱恨袁盎等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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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的心胸狹隘并非偶然,在“七國之亂”中就已表現出來了。梁王狹隘的心胸自然更不會放過袁盎,他觊觎皇位不成,遂由失意而生恨,遷怒于袁盎等一批朝臣,并派刺客搞暗殺活動,引發了一場不小的政治風波。

刺殺固然是由漢景帝失信引起的,但主要還是由梁王心胸狹隘、睚眦必報的性格所緻。梁王是“皇帝夢”的追逐者,那麼窦太後便是他背後的靠山與堅定支援者。

窦太後在劉武追逐“皇帝夢”的過程中起着推波助瀾的作用。假如沒有窦太後,漢景帝與梁王宴會上的一句戲言,也許雙方會一笑了之,隻能有助于兄弟感情的加深,至少不會釀成一出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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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史書記載看,窦太後是一位典型的良家婦女,“農家樂”思想嚴重,對少子劉武充滿溺愛。從對梁王“賞賜不可勝道”這句話來看,她的做法未免有點過分,她的這種“農家樂”思想使其分不清家事與國事,以緻将二者混為一談。

一旦有人對傳位于梁王一事提出反對,就會馬上觸及她的敏感神經,使她立刻噴射出滿腔怒火。窦嬰不就吃了苦頭嗎?梁王緻命的性格缺點與窦太後的“農家樂”思想是形成梁王悲劇的主要推動力。

根據漢代祖制,子承父業理所當然,況且在漢景帝廢黜太子後,皇位可以由其他皇子繼承,無論如何也不會輪到胞弟劉武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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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景帝承諾傳位于梁王,隻不過是基于當時即位不久,時局維艱,諸皇子年幼且無可以立為皇儲的客觀情況而提出的,實乃拉攏梁王應對當時複雜時局的政策。

梁王作為漢景帝胞弟,無疑成為漢景帝可以依靠的重要力量。“七國之亂”的爆發,恰恰驗證了漢景帝的這一想法。

從性格上分析,漢景帝是個刻薄寡恩、老謀深算、反複無常的人,當年就曾冤殺了重臣晁錯。對于皇位繼承一事,漢景帝先立太子劉榮,沒過幾年就廢黜,後劉榮被逼自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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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景帝對皇子尚且如此,對專橫跋扈、心胸狹隘的梁王平時的表現肯定心知肚明。根據漢景帝反複無常的性格,他完全可以說了不算。是以,他是不會傳位于梁王的。

窦嬰與袁盎是漢景帝皇權的堅定擁護者,二人從國家長治久安角度去考慮問題,絲毫沒有私心雜念。他們敢于擔責,仗義執言,不計較個人得失,更不怕得罪梁王與窦太後。窦嬰、袁盎等朝臣成功谏止漢景帝傳位于梁王是因為他們深得皇帝的信任。

由以上分析可知,梁王的“皇帝夢”風波是由梁王野心惡性膨脹及窦太後的一味堅持造成的,其誘因是漢景帝的随口許諾與窦太後的見識狹隘及個人性情所形成的“農家樂”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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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皇帝夢”之是以破滅在于漢祖制的約定、漢景帝本人性格及朝臣對祖制堅決擁護的壓力等因素,但更關鍵的一點是,在圍繞皇位繼承問題的兩派政治勢力的博弈中,定奪權最終掌握在至高無上的漢景帝手中。

梁王“皇帝夢”破滅、郁郁而終的人生悲劇引發的教訓可謂發人深省。第一,凡事要謹言慎行。在封建專制時代,皇帝具有一言九鼎的權威。

漢景帝作為漢王朝的最高統治者,無論出于何種目的,随意許諾都是嚴重不負責任的表現,須知“君無戲言”,尤其是事關皇位繼承的大事更不能随意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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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史料記載漢景帝“從容言曰”一句來看,漢景帝不是酒後失言,更不是酒後吐真言,而是一句戲言。

漢景帝在意識尚清晰的情況下做出的這一随意許諾,卻讓梁王劉武終生難忘,耿耿于懷,引發了一場不小的政治風波,害得梁王最終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因為傳位于梁王是皇兄親口所言,有窦嬰與母親窦太後作證。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這是作為上司者應該吸取的深刻教訓。

第二人貴有自知之明。梁王的“皇帝夢”風波源自漢景帝的一句戲言,荒唐于梁王的認真與窦太後的一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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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的“皇帝夢”并非要篡奪皇位,而是欲通過正當手段與合法程式達到自己的目的。

梁王本沒有觊觎皇位的野心,正是漢景帝的許諾、窦太後的偏袒寵愛與推波助瀾,才催生了梁王的非分之想。

是以,梁王“皇帝夢”野心的不斷膨脹,窦太後與漢景帝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一旦“皇帝夢”破滅,梁王便因失望而生恨,竟采取了暗殺袁盎等朝臣的行動,鑄成了人生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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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行動非但無助于梁王奪得皇位,反而将梁王推入了險境。

從某種程度上講,梁王“皇帝夢”野心的膨脹多多少少會給漢廷統一政權帶來不安定因素,其刺殺朝臣之舉已觸犯了漢帝國法律,充滿了潛在的威脅性,為漢景帝所不容自在情理之中。

正是刺殺袁盎等朝臣的行為,才使漢景帝對他的這位胞弟梁王一改先前的看法,并一步步地疏遠他。梁王倘若能安分守己,也許能錦衣玉食般地平安度完自己的餘生。人貴有自知之明,梁王腳底下的“疱”,正是他自己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