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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遊蕩藝術家重返紐約

作者:NYLON尼龍
當遊蕩藝術家重返紐約
當遊蕩藝術家重返紐約

來自柏林的藝術家 Donna Huanca 有着遊牧般的職業生涯,她曾在亞洲、歐洲和北美進行創作和舉辦展覽。但紐約是 Huanca 的第一站。紐約對她作為藝術家的發展至關重要,她曾于 2007 年至 2009 年居住在這個城市,後來遷居柏林,并于 2013 年到 2016 年再次搬回紐約。

不久前,她在紐約市舉辦了第一次大型機構展覽,引起了轟動:在兩家不同的大型畫廊同時舉辦展覽。她的展覽“Scar Tissue (Blurred Earth)”于2023年 10 月在 Faurschou 紐約畫廊開幕。兩周後,Huanca 在 Sean Kelly 畫廊舉辦了“Venas Del Capullo”(西班牙語譯為“繭脈”)展覽。該著名的畫廊以展出 1990 年代的實驗作品而聞名。

當遊蕩藝術家重返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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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R TISSUE (BLURRED EARTH)” 展覽裝置

Thomas Mueller © Peres Projects 2023(上)

VENAS DEL CAPULLO,Sean Kelly, New York。

Huanca用半透明、可生物降解的膜包裹了畫廊的牆壁,

她将其比作“子宮空間,其功能就像一個培養皿,

原始感官信号在其中增殖”。(下)

如果說“Scar Tissue (Blurred Earth)”是關于開放的裝置藝術,涵蓋巨大、充滿活力的繪畫、穿孔雕塑、現場表演以及聲音和氣味作品,那麼“Venas Del Capullo”則是關于封閉的裝置藝術,特别是圍繞轉變和變形的理念。Huanca 改造了畫廊空間,在牆壁和地闆上覆寫了一層可生物降解的環保塑膠膜——這是她創作中經常使用的材料,意在保護、遮蔽和揭露被其包裹的身體和表面。最終形成了一個繭狀的封閉空間,改變了閱聽人與 Huanca 的繪畫和雕塑的互動方式。

當遊蕩藝術家重返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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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R TISSUE (BLURRED EARTH)” 展覽期間的現場表演

“我的每一個展覽,都是對建築的一種反應。”Huanca 說,“這些展覽促使我對空間的曆史做出反應:我曾在城堡、寺廟、地下室等地工作過,這些地方都屬于具有曆史的空間。”

去年春天,Huanca 第一次參觀由工業倉庫改建而成的 1.2 萬平方英尺的 Faurschou 畫廊,當時小野洋子(Yoko Ono)的裝置作品“Ex it,1997-2013”正在展出。它由100個種植了活樹的棺材組成。Huanca 知道,她希望自己的展覽是龐大的。“我真的很喜歡使用比例尺,因為用它就像是一個巨人創造了某樣東西,而不是我創造的。我喜歡用某種讓人覺得自己很渺小的東西來創造。”

當遊蕩藝術家重返紐約

*Donna Huanca by Billie Clarken.

Image courtesy of © Peres Projects

Huanca 的創作實踐與她的創作環境息息相關:将要展出她的作品的畫廊的形狀,以及作為她作品起源的人體形态。

“所有作品的開頭都是我在朋友身上畫的人體彩繪,我在畫他們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Huanca 說,“我隻是和他們聊天,然後我按照自己的意願選擇顔色,給他們上色。最終這些畫作被記錄下來……這給了我在畫布上作畫的勇氣,因為我對在沒有曆史或空白的東西上作畫并不感興趣。”

完全沉浸式的感官元素在 Huanca 的作品中非常重要,“Scar Tissue (Blurred Earth)”展覽明顯使用了氣味元素,這一直是 Huanca 作品的一個組成部分。她的嗅覺作品包含一種氣味,聞起來像燒焦的羽毛和從擴散器中散發出來的濕木頭氣味,意在刺激閱聽人的感官,激活他們的記憶,進一步将他們帶入當下,将他們與自己的身體更緊密地連接配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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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NAS DEL CAPULLO 展出畫作

“對我來說,使用氣味是一種給你帶來完整體驗的方式,這種體驗會強烈地喚醒你的記憶。它會讓我想起小時候:我所擁有的第一款香水,或者非常俗氣的洗髮乳,這些東西真的很特别。第一次抽煙時的味道總是讓我想起某個特定的地點和時間。”Huanca 說道,“這真的是在嘗試停下來,給你帶來全方位的體驗。我真的認為,如今體驗藝術時,這一點非常重要。”

喚起記憶在紐約的展覽中是一個特别私人化的主題,畢竟回到紐約對 Huanca 來說有點像回家的感覺。與十多年前離開的紐約相比,她回到了一個全新的紐約。一個很大的變化是,許多曾經活躍于紐約地下文化場景的藝術家都取得了商業上的成功:Telfar Clemens、Shayne Oliver 以及她的前室友 Richie Shazam。

“每個人都以真實的方式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例如,看到 Telfar 超越了流行文化,達到了與 Wendy Williams 聯手或與 White Castle 合作的地步,真是太令人興奮了。”Huanca 說。“看到大家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建立起自己的群體,感覺很酷。”

這種群體心态對于 Huanca 如何看待自己在藝術界的地位至關重要,因為她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個局外人。她的靈感與其說是來自當代藝術世界,不如說是來自曆史和經驗——比如夜總會,甚至是曆史博物館。雖然 Huanca 的藝術創作是對特定空間的反應,但她也同樣受到與這些空間的局外人關系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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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na Huanca Studio by Billie Clarken

courtesy of © Peres Projects

“畫廊總是有問題,因為它們都是圍繞商業和交易運轉的。”Huanca 稱,“(在 Sean Kelly),我真的很想給人營造一種更接近藝術家工作室的空間體驗。”

“Scar Tissue (Blurred Earth)”是一個讓參觀者慢慢欣賞的展覽,讓參觀者在一個由近二十多個鏡面雕塑組成的迷宮中感受迷失的精緻之美,Huanca 稱那些雕塑是可讓他們沉浸其中的“變形者”。它們對參觀者的依賴使其無法歸類:參觀者在作品前的一舉一動都會改變作品本身。

“在某種程度上,我的目标就是讓時間過得慢一點。希望人們能從中體會到這一點,因為我們生活在這樣一個時代:我們隻顧着去了解事物、擷取資訊、重新整理各種頁面和下載下傳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切都太快了,因而你無法慢下來去耐心地觀賞事物。”Huanca 說。

她覺得,在紐約這樣的城市,平靜的時刻尤為重要。

“紐約是所有藝術家都會去的城市。這總是讓人感到悲傷,因為在這裡,做一名藝術家在經濟上真的很困難,因為生存成本實在太高了。”Huanca 說,“大多數人一開始在那裡根本無法創作出自己想要的藝術作品。是以對我來說,這就像一封寫給紐約的情書,因為我想以某種方式給人們帶來平靜。我總是把作品視為綠洲:我想創造一片綠洲,供人們療愈、聚會和互相連接配接。”

撰文:Sophia June

翻譯:萬志文

圖檔: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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