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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明,今年已經60歲了。我有一個28歲的兒子,名叫李曉。他性格開朗、熱心腸,是我的驕傲。3個月前,曉兒終于向他的女朋友李麗求婚成功了,我欣喜若狂。麗麗個性溫柔,長得也漂亮,我很喜歡她,覺得她非常般配我兒子。婚禮辦得熱熱鬧鬧的,新房也買好了,我兒子就這樣開始了新的生活。
就在昨天,一通電話打破了我們一家的平靜。
“喂,您好,請問是李明先生嗎?這裡是市人民醫院。您的兒子李曉和兒媳婦在高速公路上出車禍了,情況危急,請您盡快來醫院!”電話那頭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急促地說。
我手中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李明,李明!你怎麼了?”我的妻子擔心地搖晃着我的肩膀。
我強打精神,安撫妻子的情緒,然後立刻開車趕往市人民醫院。一路上,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心如刀割。車子開得飛快,我隻感覺汗水浸透了後背。
到達醫院後,我立刻沖到急診室詢問,護士小姐了解情況後,帶我來到重症監護室。
“爸,媽!”一看到我們,曉兒病床前守候的麗麗父母立刻過來擁抱我們,麗麗的母親已經泣不成聲。
“阿姨,曉兒和麗麗情況怎麼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緊張至極地問。
我走到曉兒的病床前,看到他滿頭是血,面色蒼白,渾身插滿各種管子,我的心立刻揪成一團,痛苦欲絕。“曉兒,你一定要撐住!爸爸在這裡!”我大聲地喊道。
一旁的麗麗也奄奄一息,但她的肚子高高鼓起,似乎已經懷孕幾個月了。我心中狂亂,如果曉兒和麗麗同時難産,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醫生推門而入:“李先生,情況非常危急,您的兒子李曉頭部受到重創,已經昏迷不醒,必須立即進行手術。但他的妻子李麗情況也很危急,她懷的是8個月的胎兒,胎心率非常不穩定,也需要緊急剖腹産術。根據醫院的裝置和醫生情況,我們隻能先救治其中一人。您需要盡快做出選擇,時間非常緊迫。”醫生一臉嚴肅地說。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仿佛被五雷轟頂。我顫抖着開口:“醫生,您的意思是,我隻能先救我兒子或者他的妻子和孩子的其中一方?”
“非常遺憾,我們醫院現在隻有這一個選擇。”醫生緩緩點頭。
我癱坐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我的兒子與他肚裡的孩子,我如何能夠做出選擇?我轉頭看向身旁的麗麗父母,他們也都是一臉絕望和哀痛。
就在這時,護士小姐跑過來低聲對醫生說:“李麗的産檢結果出來了,不是李曉的孩子。”
我猛地擡起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醫生,剛剛護士說什麼?那個孩子不是我兒子的?”
醫生為難地點點頭:“護士的意思是,通過産前的檢測,我們可以100%确認,李麗體内的胎兒與李曉沒有血緣關系。”
我的天崩地裂了。曉兒新婚不到半年,妻子就懷了别人的孩子,這讓我無法接受。我看向麗麗父母,他們臉色發白,不敢看我。
我強忍着内心的痛苦,對醫生說:“既然如此,我選擇先救我的兒子。請一定要救活曉兒!”
醫生點點頭,立即準備手術。
我走到曉兒床前,握緊他冰涼的手。“兒子,你要撐住!爸爸在這裡等你!” 我大聲喊道,生怕他聽不見。
轉身看向麗麗,她的情況越來越危急,面色已經變得慘白。那個孩子,盡管不是我兒子的,也是個新生命。我不忍心見一個無辜的生命就此夭折。
“醫生,我改變主意了。請你先救李麗和她的孩子!”我哽咽着說。
“可是您的兒子情況危急,必須立即動手術。我們可能來不及了。”醫生驚訝地說。
“我知道。但那個孩子也是個生命。就算不是我兒子的骨肉,我也不能放任一個無辜的生命死去。”我堅定地說。
醫生點點頭,立即為李麗準備手術。我望着兩張病床,心如刀割。我知道,我或許将失去我最心愛的兒子。但我不後悔這個選擇,因為它來自我最真誠的父愛。
醫生和護士們推着李麗急速離開,準備手術。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悲傷。
我走到曉兒床前,握着他的手淚流滿面。“兒子,你一定要撐住!爸爸會在這裡陪着你的。”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紅燈終于熄滅,醫生走了出來,臉上挂着喜悅。“手術非常成功!母女都很安全!”我如釋重負,連忙問道:“那這個孩子生下來了嗎?是個女兒嗎?”
醫生點點頭說:“是一個健康的女嬰,已經送到了新生兒重症監護室。孩子暫時還不能離開保溫箱,但你可以去看看她。”
我快速跟着醫生來到了新生兒重症室,在保溫箱裡,我看到了一個皺巴巴的小生命。她那麼小,卻在和死神搶奪生的機會。我不禁淚流滿面,心想就算你不是我孫女,我也會像愛孫女一樣疼愛你,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就在這時,護士小姐跑了過來,臉色凝重。“李先生,您兒子的情況惡化了!他在手術前一直在叫您的名字,現在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生命體征非常虛弱。請您盡快到重症監護室!”
我的心立刻揪成一團,跌跌撞撞地跟着護士跑向曉兒的病房。“兒子,你一定要撐住!爸爸來了!”我大喊着,生怕他聽不見。
曉兒已經完全昏迷過去,面色灰白,嘴唇發紫,我握着他的手,冰涼刺骨。“醫生,我兒子的情況為什麼會惡化成這個樣子?你們不是說會全力搶救他嗎?”我質問道。
醫生垂下頭,說:“非常抱歉,李先生。我們已經盡全力了,但您兒子的頭部創傷太重,導緻腦腫脹壓迫,已經陷入深度昏迷。我們恐怕難以挽回了。”
我癱坐在地,淚水奪眶而出。“不!我的兒子不能有事!你們必須救他!” 我歇斯底裡地大喊大叫。
這時,麗麗的父母也來到了病房。麗麗的母親已經泣不成聲。“對不起,是我兒媳隐瞞了肚子裡不是曉兒的孩子這個事實。請你一定要救救曉兒!”
我沉默着,心如刀割。我知道,他們也沒有錯,隻是被自己的女兒欺騙了。
良久,我深吸一口氣,對醫生說:“醫生,我改變主意了。我請求你們全力搶救我的兒子李曉。就算一線生機,我也要你們盡全力試試。”
醫生猶豫着說:“李先生,您兒子的情況已經很危急,我們不确定還能不能救回來。而且剛做完手術的李麗還需要重症監護。我們的醫療資源有限,恐怕難以同時照顧您兒子和李麗。”
我哽咽着說:“我知道這樣請求你們很自私。但他是我的獨生子,我不能放棄任何一線希望。就算失敗,我也不會後悔。請你們救救我的兒子,我什麼都願意付出!”
醫生沉默了,最後還是點點頭,說:“好吧,看在您的份上,我們會全力搶救李曉。我不能保證成功,但我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
于是醫生和護士們開始忙碌起來,為曉兒進行各種急救措施。我在一旁心急如焚,隻能默默祈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醫生和護士們都面色凝重。終于,醫生走過來對我說:“李先生,情況不容樂觀。您兒子的生命體征越來越虛弱,我們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是否要考慮終止急救,讓他安詳離去?”
“不!絕對不可以放棄!我兒子還這麼年輕,他還有很長的人生沒有經曆,我不能就這樣讓他走!”我歇斯底裡地大喊。
“爸,讓我走吧。”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兒子虛弱的聲音。
“曉兒!你醒了!”我激動地握緊他的手。
“不,兒子!你一定要活下去!爸爸會永遠陪着你的!”我泣不成聲。
“爸,我很感激你給了我這28年的陪伴。現在該讓我走了。你還有很多事要做,要活下去,好嗎?”曉兒虛弱地對我微笑。
我淚流滿面,點點頭,握緊他的手。“兒子,我愛你。你會永遠活在爸爸心裡。”
“兒子!兒子!”我大聲呼喊,但再無回應。醫生走過來對我搖搖頭,表示曉兒已經離開了人世。
我泣不成聲,心如刀割。醫生和護士默默地退出了病房,留給我和曉兒最後的時間。
我輕輕撫着兒子已經冰冷的臉龐,淚水模糊了視線。我的兒子,我的驕傲,在生命的花季就這樣離我而去,我的心如同被活生生地掏空。
不知過了多久,麗麗的父母走了進來,滿臉歉意。“明哥,我們真的很對不起,這都是我們家麗麗的錯。”麗麗的母親已經泣不成聲。
“我們家麗麗确實做錯了,瞞着大家私自搞對象,還懷了别人的孩子。我們作為父母也有責任。明哥,孩子已經不在了,你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要做傻事啊。”麗麗的父親紅着眼圈說。
我點點頭,沉默不語。我知道他們也心如刀割,并不全是他們的錯。
“那個女兒,我們會把她撫養成人。屆時,會告訴她你的偉大。”麗麗母親抹着淚水說。
我勉強笑了笑,說:“好,我相信你們會把她培養成一個好女兒,一個好人。”
過了一段時間,麗麗已經恢複了一些體力,她哭着被父母扶到我跟前。
“叔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瞞着曉兒找别的男人,也不該隐瞞身孕的事。都是我害死了曉兒,您一定要懲罰我!”麗麗已經是泣不成聲。
我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麗麗,我不會責怪你,也不會懲罰你。因為那無法換回我的兒子。我隻希望你能改正錯誤,好好活下去,把女兒撫養成人。隻有這樣,才是對曉兒最好的補償。”
麗麗點點頭,再也說不出話來。她的父母扶着她離開了。
看着骨灰緩緩入土,我心如刀割。曉兒,願你在天之靈安好。你永遠活在爸爸心中。
就這樣,我獨自一人開始了沒有兒子的人生。我辭去工作,買下了一處偏僻的小木屋,想在那裡獨自度過餘生。
我的妻子勸我不要這樣消沉下去,但我聽不進去。我整日整日地坐在曉兒的照片前出神,飯也吃不下幾口。
“老公,你已經一個月沒有出門了,身體每況愈下,這不是曉兒希望看到的。”一天,妻子紅着眼眶對我說。
“我活着沒有意義了。曉兒走了,我也可以去陪他了。”我麻木地說。
“你還有我啊!你就不想陪我嗎?我也很痛苦,但我們必須互相支撐,不能就這樣放棄!”妻子哭喊道。
我沉默着,心如刀割。
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天,一個小女孩來敲響了我的門。
“你是誰?”我驚訝地看着眼前約莫5歲的小女孩。
“叔叔你好,我叫李梅。我媽媽說你是我的外公。”小女孩甜甜地說。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小女孩就是當初麗麗生下的女兒!
“梅梅,你來這裡做什麼?”我蹲下身和她平視。
“媽媽說你很傷心很難過,一個人生活,我想來看看你。”小女孩說。
我心頭一熱,原來麗麗還記挂着我。
“梅梅,你媽媽人呢?她知道你來這裡嗎?”我關切地問。
“我偷偷跑出來的,媽媽不知道。我就想親眼看看你。”小女孩眨着無辜的大眼睛。
我心中激動萬分,抱起她轉了一圈。“梅梅,謝謝你來看我。有你這樣貼心的孩子,我就不會寂寞了。”
從那天開始,小梅經常來看我,給我講她在學校和家裡的趣事,緩解了我的孤獨。
一次,她問我:“叔叔,你為什麼總是一個人住在這裡?”
我的眼圈立刻紅了,輕聲說:“因為叔叔心裡很傷心,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小梅抱住我說。
我淚流滿面,感覺心中的陰霾終于散去。我決定重拾生活,不再消沉下去。
我開始積極投入公益事業,成立了一個幫助貧困兒童的基金會,希望能讓更多孩子感受到關愛。我也經常去醫院看望病人,盡我所能給他們帶去希望。
在小梅和妻子的陪伴下,我漸漸走出了悲痛,開始積極地活着,成為一個樂觀向上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