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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比比亞學院和改革運動的開始,埃米爾哈比布拉對印度的國事通路

作者:木木探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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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02年9月,埃米爾哈比布拉舉辦朝廷會議,慶祝自己登基一周年。貴賓是哈達毛拉納吉姆·丁(Najm al-Din),他授予埃米爾“民族與宗教之光”(Seraj al-Millat wa al-Din)的頭銜,從此,哈比布拉·汗家族以薩拉傑為家族姓氏,他和兒子埃米爾阿曼努拉·汗的時代被稱為薩拉傑時代。薩拉傑也經常被用作國家項目、出版物的名稱和地名。為紀念這次朝廷會議,埃米爾宣布每年的這一天為民族團結紀念日,這是阿富汗的首個非伊斯蘭國家節日。

哈比比亞學院

在馬哈茂德·塔爾齊和青年阿富汗黨的影響下,1903年,哈比布拉·汗模仿爵士賽義德·艾哈邁德·汗(Sir Syed Ahmad Khan)在阿裡加爾(Aligarh)的穆罕默德盎格魯-東方大學學院,開辦了阿富汗第一所歐式學校哈比比亞學院。課程除了伊斯蘭研究(Islamiyat)外,還突破性地包含基礎科學、數學、曆史和地理。這一創舉并沒有受到納斯魯拉·汗及其遜尼派系的歡迎,尤其是德奧班德神學院的畢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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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反對一切教育世俗化的做法,也不同意開設除傳統伊斯蘭宗教課程之外的科目。在他們眼中,西方科學和教育有損伊斯蘭教義,削弱了烏裡瑪對教育的壟斷。此外,他們還憎惡賽義德·艾哈邁德爵士對伊斯蘭教的理性進步看法,認為它們近乎異端邪說,對他積極參與英國在印度的統治也很不滿,哈達·毛拉等人都認為該政府是不合法的。為了先發制人,阻止針對哈比比亞學院的任何宗教抵制,埃米爾讓納斯魯拉·汗在重要省份的中心開始建造政府資助的伊斯蘭學校(madrasa)。

是以,阿富汗教育體制向現代化邁出的試驗性腳步,包含了伊斯蘭保守勢力和一小群擁有國外留學背景的年輕城市改革者(roshanfikrs)之間的微妙平衡。之後,在哈比布拉·汗統治時期,改革運動與馬哈茂德·塔爾齊形成了不可分割的緊密聯系,但是變革的原動力并不是來自塔爾齊和他的親土耳其的青年阿富汗黨,而是源于尼爾·格林(Nile Green)所定義的烏爾都世界(Urdusp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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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運動的開始

烏爾都語新聞在阿富汗随處可見,很多進階官員都會閱讀。當時很多印度穆斯林在埃米爾阿蔔杜·拉赫曼·汗和埃米爾哈比布拉統治時期來到阿富汗工作。他們當中有建築師、醫務工作者以及國家工程的監理人員。哈比比亞學院的前兩任校長以及許多教師也是印度人,他們大多畢業自阿裡加爾、拉合爾的伊斯蘭學校或是教會學校。

接下來的幾十年裡,關于社會和政治改革的辯論逐漸呈現兩極化。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一代推崇現代化,并提出政治、法律改革方面的訴求,同時勢力強大的保守派伊斯蘭遊說團也有着自己的訴求,埃米爾們竭力在這兩個訴求之間尋求平衡。國外流亡者的歸來,在一定程度上加劇了雙方間的分裂,尤其是塔爾齊的親土耳其派要求進行快速、徹底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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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阿蔔杜·拉赫曼·汗政權的衆多負面遺産之一,是人們相信實行國家恐怖主義的君主專制是治理阿富汗的唯一方法,這一想法得到阿富汗人和歐洲人的一緻支援。是以,一些人将哈比布拉·汗的和解努力錯誤解讀為懦弱,他的政治和意識形态上的敵人利用其嘗試性改革來削弱他的權力和英阿同盟。

埃米爾哈比布拉對印度的國事通路

接替寇松的明托勳爵(Lord Minto)在英阿關系上采用了對抗性更弱的方式。抵達印度後不久,他邀請埃米爾前來印度,而哈比布拉·汗也不顧納斯魯拉·汗和反英的遜尼派人士反對,接受了邀請。1906年初,埃米爾抵達白沙瓦,英國官員在随後的3個月裡使出渾身解數,試圖用英國的實力和技術力量打動他。在穿越阿富汗邊境時,埃米爾收到英國國王愛德華七世親自發來的歡迎電報,還享受了和英國總督一樣的31響禮炮緻敬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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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參加了在阿格拉和加爾各答舉辦的盛大接待會,狩獵老虎,參觀皇家造币廠、加爾各答動物園、醫院、軍工廠以及學校。在參觀海軍船塢時,他甚至實操了艦炮。回國途中,他還參觀了阿裡格爾學院(Aligarh),為拉合爾的伊斯蘭學院舉行了奠基儀式。在這些機構發表講話時,埃米爾公開支援唯理主義者阿富汗尼的泛伊斯蘭主義以及賽義德·艾哈邁德·汗(Syed Ahmad Khan)爵士的神學自由主義及其提出的接觸歐洲文化和科學的倡議。

很多人對埃米爾在印度的舉動表示不滿

此外,埃米爾還激勵阿裡格爾學院和伊斯蘭學院的學生主動接受西方教育、世俗課程以及緻力伊斯蘭教研究。在埃米爾背後,很多人對他在印度的舉動表示不滿。他身邊以及喀布爾城中更為保守的人士并不歡迎他支援賽義德·艾哈邁德·汗爵士的阿裡格運動,埃米爾與宿敵的友好關系,以及參加有不戴面紗的外國女士在場的派對的做法完全不受歡迎,也不被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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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嚴重的是,有報道稱,哈比布拉·汗在進入德裡清真寺進行禮拜五禱告時沒有脫去鞋子,這是英國法律賦予王室的特權,但在伊斯蘭教法和阿富汗習俗中卻是不可接受的。埃米爾參觀位于阿姆利則的金廟,并發言贊美錫克教信仰,這進一步加劇了人們的不滿情緒。

最有争議的當屬埃米爾請求成為共濟會會員,這令英國官員和加爾各答共濟會會所都十分尴尬。因為鑒于埃米爾的等級,他不得不一次性晉升三個等級。這樣的流程非同尋常,但在政府的施壓下,英國共濟會總會長亞瑟王子同意破例。入會儀式極度保密,隻有埃米爾和幾位資深兄弟,以及所有政府要員在場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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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爾公開承認自己已是共濟會成員

哈比布拉·汗從未解釋過為何要加入被阿富汗人稱為遺忘之家(Faramush Khana)的組織,但是他的入會悍然無視了遜尼派烏裡瑪的一項裁定:共濟會會員資格與伊斯蘭教徒身份不能兼得。埃米爾可能認為,入會是對其國王和改革者新身份的确認,因為歐洲大多數君主都是共濟會的會長。此外,盡管伊斯蘭教明令禁止,許多穆斯林統治者以及知識分子和政治改革者都是兄弟會成員,他們視之為自身現代思想和自由主義的标志。

阿爾-阿富汗尼的埃及同行穆罕默德·阿布杜赫(Muhammad Abduh)和土耳其聯合進步黨上司人以及許多帶頭的阿拉伯民族主義者,都是共濟會成員。出現這種狀況的一個原因是,共濟會會所是少有的幾個革命者們可以十分秘密地分享激進觀點的地方之一——是以波斯語稱之為“共濟會小屋”(分會),這些觀點在共濟會會是以外的地方會被認為是叛國或者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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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有可能,鼓勵埃米爾加入共濟會正是馬哈茂德·塔爾齊,因為這樣他就有可能與貝魯特、開羅及大馬士革的共濟會會長熟識,這些地方都是革命的、反殖民的以及民族主義活動的溫床。大馬士革的第一家共濟會會所在塔爾齊家族抵達叙利亞的前幾年就開設了,其成員包括進階别軍事和民事官員、知識分子、阿拉伯和土耳其民族主義者以及自由思想家。事實上,塔爾齊及其兄弟和侄子們很可能就是大馬士革某個共濟會會所的成員。

埃米爾的行為引起身邊很多人的不滿,在他通路印度期間,有傳言說有針對他的刺殺計劃。哈比布拉·汗傳回喀布爾後,受到暴風般的批評,因為他加入共濟會的消息已經洩露,一些宗教領袖公開指責他皈依了基督教。埃米爾最終公開承認自己已是共濟會成員,這進一步助燃了對手的憤怒。為抑制來自宗教精英的批評,埃米爾處決了4名發聲最多的毛拉,并開始巡遊全國,以争取群眾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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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入現代技術和西方習俗

通路印度期間,哈比布拉·汗迷上了所有的西式物品。回到喀布爾後,他開始立刻引入現代技術和西方習俗,但方式随意且業餘。他下令制作一面王室旗幟,給每個兵團配置設定顔色,設計了阿富汗的第一面國旗,并在瓦格納的歌劇《齊菲爾》的曲調基礎上創作了國歌——在印度時他聽過這首歌。他“鼓勵”穆罕默德紮伊人使用西方風格的姓氏,要求公務人員和政府官員穿西裝上班,土耳其氈帽(fez)和大尾綿羊(Karakul)毛皮帽子取代了頭巾。

埃米爾招募了很多外國專家,用于擴大制造業規模并監管新宮殿、政府大樓和大壩的建設項目。一名美國工程師負責監督修建位于賈巴爾薩拉吉的阿富汗第一座水電站大壩,大壩将為喀布爾的馬申卡納兵工廠(mashin khana)、政府部門以及埃米爾的居所供電;喀布爾和帕格曼之間的加爾加大壩(Qagha Dam)則為首都供應飲用自來水。埃米爾的住所和政府辦公室之間,喀布爾、賈拉拉巴德、帕格曼和國王在拉格曼的山間行宮之間都開通了電信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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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埃米爾仍然拒絕将喀布爾接入印度的電信網絡。英國總督向埃米爾贈送兩輛勞斯萊斯汽車後,修建了新的道路和鐵橋以友善哈比布拉·汗和家人在首都和周邊村莊行駛。埃米爾還帶回了相機,并成為一名狂熱的攝影師。他的愛好還包括高爾夫和網球。執政後期,埃米爾在這些享樂上花的時間越來越多,以至于嚴重耽誤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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