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閱讀此文前,誠邀您點選一下“關注”,既友善您進行讨論與分享,又給您帶來不一樣的參與感,感謝您的支援。
雍正七年的一天,皇帝看着來自新疆的戰報,氣得頭腦發昏。
“這個嶽鐘琪如此無能!這次居然又陣亡了7名副都統!”雍正帝一邊痛斥前線将領無能,一邊感慨大清無人可用。
大學士張廷玉知道雍正帝的難處,他随即提醒皇帝:
“皇上,現在最關鍵的還不是新疆的戰事,而是淮河的淤塞。一旦漕運斷絕,恐怕天下都會随之震蕩。”
“說來容易,現在哪裡有人能替朕分憂?誰有這個擔當?”
雍正帝無可奈何地反問道。
“臣願保舉一人,隻是此人現在是個死囚,隻要陛下敢用此人,定能先通漕運,後定新疆,成為一代明君。”張廷玉叩首說道。
雍正帝眼前一亮,立即讓張廷玉說出保舉何人。張廷玉用手指蘸着茶水在地上寫下了三個字,雍正帝心領神會,君臣二人随即會心一笑。
雍正的理想與現實的無奈
雍正帝可謂是清朝最被低估的一位皇帝,他一生最吃虧的地方就在于自己在位的時間太短了。
他的父親康熙大帝在位60年,兒子乾隆皇帝掌控大清整整63年,而雍正帝夾在中間隻有短短13年的光景,确實容易被人忽視。
然而,他卻不啻(chì)為大清最勤勉的皇帝,沒有他的過度和貢獻,就不會有一個完整的康乾盛世。
雍正登基時已經45歲,有着豐富的政治閱曆和内斂穩重的性格。
他一繼位就開始大刀闊斧地進行革新,力圖扭轉康熙晚年怠政導緻的諸多問題。其中,雍正帝反腐敗的決心是十分堅決的。
雍正初年,皇帝相繼在山東、湖廣等地嚴肅查處貪腐案件,一大批朝廷大員殺頭的殺頭,坐牢的坐牢。
而雍正帝的手段極為狠辣,他不僅懲處罪犯,連罪犯的家屬也要一同連坐。如登州知府李元龍被抓後,雍正帝立即下令将其抄家。
此後朝廷發現李家的财産還不足以彌補當地的虧空,于是雍正帝下令李元龍的後世子孫世代還賬,直到把虧空的銀兩補齊才能抵罪。一時間朝廷A錢腐敗的風氣為之一振。
後來,雍正帝為了進一步鞏固統治,同時也打擊不法分子,他還效仿明太祖朱元璋編寫《大诰》,自己親手編訂了一本《大義覺迷錄》在全國發行,耐心地介紹自己是如何别出心裁地折磨那些不法分子的。
不少貪官私底下都稱呼雍正帝為“抄家皇帝”,生怕因小事就被皇帝株連滿門。
然而,無論雍正帝如何肅反,可仍有進階别的貪官冒出頭來。
雍正六年,朝廷一品大員,曾任兩廣總督兼廣州将軍的阿克敦被人彈劾挪用廣州海關的稅銀,而且利用職權勒索國外南洋國家前來對華經商的船隻。
雍正帝聞奏震怒,立即下旨把阿克敦扔進監獄,判了個秋後問斬。
然而,此時正是多事之秋,雍正帝主要的心思都在新疆戰場上,此時統治南疆的噶爾丹策零不斷擴張勢力,與大清的摩擦越來越頻繁。
皇帝起初希望通過和平談判的方式解決争端,卻遭到噶爾丹策零一口回絕。于是雍正帝不得不對其開戰,此後忙于軍事的雍正帝就把大牢裡的死囚阿克敦徹底給遺忘了。
死囚的救贖與漕運的疏浚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西北戰局陷入不利時,有一個更為棘手的噩耗飛馬傳抵京師。兩江總督範時繹上奏江南暴雨引發洪澇,京杭大運河蘇北段徹底堵塞,漕運斷絕。
雍正帝覽奏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深知這個麻煩到底意味着什麼。
明清兩朝全國的經濟重心都在江南,這裡是全國賦稅的中心。而資源的排程主要依靠的就是京杭大運河的水路運輸,是為漕運。
如果漕運斷絕,北京很快就會陷入無錢無糧的境地,屆時不僅西北前線可能是以欠饷導緻士兵嘩變,甚至大面積斷糧引發北方地區農民起義的惡果。
是以,在國庫耗盡之前必須要打通漕運,恢複水路運輸以確定朝廷财政及時得到補充。
然而,此時的雍正帝卻面臨着無人可用的境地。
雖然雍正一朝名臣輩出,如大衆所熟悉的年羹堯、鄂爾泰、張廷玉、田文鏡、李衛等都是一時之翹楚,然而這些人要不就是事務纏身,要不就是身首異處,要不就是不通水利,确實無法立馬趕赴江南治理水患。
為此雍正帝憂心忡忡,不得不向大學士張廷玉傾吐内心的苦悶與無奈。忠心耿耿的張廷玉見皇帝如此犯難,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雍正帝被張廷玉的行為吓了一跳,慌忙表示自己并不是要責怪張廷玉,讓他起身。
張廷玉叩首說道:
“老臣願保舉一人赴江南疏浚漕運。隻是此人現在是個死囚,但如果陛下敢用此人,臣保證一月之内漕運比通,屆時江南财富即可充作平定西北戰事之軍饷,陛下定能成為一代明君。”
雍正帝聽了張廷玉的話不禁愁眉舒展,他立即詢問張廷玉要保舉何人。張廷玉用手指蘸着茶水在地上寫下了“阿克敦”三個字,雍正帝這才想起來天牢裡還被自己關着這麼一個人才。
于是雍正帝大筆一揮,敕令阿克敦為欽差大臣,即日出獄赴江南治理水患。
阿克敦深知這是他戴罪立功、時來運轉的最好機會,是以決心使勁渾身解數也要盡快疏通漕運。
到達蘇北後,阿克敦第一時間來到了重災區淮安,他親自考察了堵塞地段的實際情況,并找來當地掌管水利的官員仔細研究對策。
不久,阿克敦準确找到了問題所在并在給雍正帝上奏的折子裡,詳細提出了自己的治理方案。
阿克敦表示,本次問題主要出在“清江浦”至“淮河口”這二十裡左右的航段堵塞不通。
如果要疏浚河道将費時費力,是以阿克敦提出不如在旁邊開鑿一條新的支流,讓漕運船隊到達此處後繞道而行,這樣就能夠最快完成任務。
雍正帝看了奏折十分高興,立馬同意阿克敦的奏請。
很快,阿克敦就挖掘出一條新的河曲,江南漕運順利運抵北京城。雍正帝大喜,下旨赦免了阿克敦此前的所有罪名,并準備繼續重用此人。
兩朝的起落與父子的賢名
可是,一個新的問題擺在了雍正帝的眼前。畢竟阿克敦被自己在刑部的天牢裡關了一段時間,他獲罪留下的空缺也早就被其他人頂了上去,顯然阿克敦無法官複原職。
就在雍正帝不知道該繼續安排阿克敦做什麼的時候,阿克敦卻主動上書雍正帝希望能派遣自己前往西北前線抗擊,他願意貌似前往噶爾丹策零的軍營促成和平談判。這句話說到了雍正帝的心坎裡。
戰争無疑是最燒錢的一件事,雍正帝此時早已萌生出罷兵言和的想法,隻是迫于天朝上國的面子不能明說,現在阿克敦願意促成這件事,雍正帝内心十分欣慰。
就這樣,阿克敦經過四個多月的長途跋涉,艱難抵達了伊犁,見到了噶爾丹策零。
阿克敦提出“各自罷兵 休養生息”的主張,得到了對方的接受。
雖然雙方在一些細節問題上仍存在分歧,但基本的态度已經确定,就此西北戰事得到平息。
阿克敦興高采烈地回到北京向雍正帝複命,雍正帝大喜,升任其為鑲藍旗滿軍副都統。
可沒過多久,雍正帝就暴斃而亡,其子弘曆繼位,是為乾隆帝。
乾隆三年,阿克敦再次出使伊犁,向噶爾丹策零進行安撫,并正式簽署和平協定。憑借兩次西出的功勞,乾隆帝加封阿克敦為刑部尚書,倚為心腹。
然而,伴君如伴虎,喜怒無常的乾隆帝也不是好伺候的主。
乾隆十三年,阿克敦在奏折中不小心筆誤,将乾隆去世的孝賢皇後稱呼為“先太後”引得乾隆帝勃然大怒,阿克敦再次被剝奪一切官職,扔進天牢判了個斬監候。
兩朝起落也讓他參透了官場。好在阿克敦多年為國家鞍前馬後的功勞救了他,乾隆氣消了以後主動把他又放了出來,并繼續重用。
阿克敦前前後後掌管刑部長達十年,在他的任内基本做到了“執法公正”,得到了乾隆帝的褒獎。
乾隆二十一年,阿克敦病逝,皇帝下旨厚葬之,并谥号曰“文勤”。阿克敦晚年曾與其子阿桂有過一次發人深省的對話。
阿克敦問阿桂如果日後阿桂大權在握,會怎樣處理犯有過錯的人?性格耿直的阿桂當即表示依法從事,絕不姑息養奸。
阿克敦苦笑道,照兒子這麼說,自己已經死兩次了。
阿克敦告誡兒子,做人一定要靈活,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句話後來成為阿桂一生的信條,并讓這個家族繼續在乾隆一朝發光發熱。父子二人出将入相,成為康乾盛世中一對璀璨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