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青”周志華專訪
周志華生于1973
在南京大學我發現新大陸——迄今為止最年輕的傑青——31歲的周志華。他年紀比我小,成就比我高,我慕名打電話乃至到辦公室堵截,約會再三,他總說自己沒什麼值得采訪的,一連說了N個“NO”!
我這麼無情地謀殺他的時間,天可憐見,看在我都找到他以前導師的份上,周志華教授無奈地答應了。
為什麼這小子這麼婉拒媒體?望着他鏡片後單純得像一個零樣的眼睛,這位理科男生的想法其實非常單純:低調行事,醉心研究,讓科研成果說話,别的叨擾能免則免。
這位1973年出生的年輕人,簡直坐着火箭上雲端:碩博全部提前畢業,畢業第二年破格晉升副教授,第三年聘為教授,第四年獲博導資格,同年獲“傑青”資助。一年一級,他能沒有壓力嗎?
“壓力不是别人給的,是自己找的。”周志華沉靜地回答。“級别、職稱之類其實倒沒什麼壓力,因為既然已經聘上了,多幹點少幹點别人也不會怎麼樣。真正的壓力是覺得一直沒做出什麼好成果來,隻能希望以後做的東西能比以前做的好些。”
我們的采訪約在辦公室,巧的是他夫妻同在人工智能教研室工作,是以我們的對話多了些溫馨的色彩。
人物引擎
周志華,1973年11月生。分别于1996年6月、1998年6月和2000年12月于南京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系獲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2001年1月起留校任教。2002年3月破格晉升副教授,2003年11月被聘任為教授,2004年4月獲博士生導師資格。現任人工智能教研室主任、機器學習與資料挖掘(LAMDA)研究組負責人。南京航天航空大學兼職教授、澳洲Deakin大學名譽研究員。
目前主要從事機器學習、資料挖掘、模式識别、資訊檢索、神經計算、進化計算等領域的研究工作。曾主持或參加過多項國家、省自然科學基金課題的研究工作。發表國際論文40餘篇。
一般人常在電腦上幹的事我都不會
問:有人說IT産業吃的是青春飯,程式員做到35歲就應該退休了。是以他們說出計算機少年天才一點都不稀奇,是這樣嗎?
答:我的工作和程式員搞電腦軟體設計是兩回事,一般人想像的計算機博士、教授可能是電腦高手、輕松入侵别人網絡的黑客。其實這是一種誤解。比如我主要研究的是機器學習和資料挖掘,簡單地說,就是研究對資料進行分析的辦法,比如對大量的氣候資訊資料進行分析後,就有可能對今後的災害性天氣提前預警,這裡我們要研究的就是如何去分析這些資料。這些東西用途很廣,像人臉識别、網絡安全、基因資料分析甚至藥物篩選都用得上。計算機隻是我們用到的一種工具,因為計算機科學研究的其實是“計算”而不是計算機。
其實很多一般人常在電腦上幹的事我都不會,像QQ、flash我就不會,隻偶爾在網上下下圍棋。以前曾經有熟人知道我是計算機博士,搬了台電腦來讓我幫忙修,我說不會别人還不信,後來隻好送到外面公司去給他修了。
家裡沒裝寬帶
問:昨晚我給你家裡打了40多個電話,前後持續兩小時,一直忙音,是沒有擱好電話嗎?
答:不是,我在撥号上網查資料。
問:一位計算機系的教授,家裡沒裝寬帶?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答:因為我住在校内改造後的筒子樓,離辦公室隻有五分鐘的路,是以家裡沒裝寬帶。
妻子答:主要是沒顧得上到電信局申請。
問:請問你是如何認識現在的太太的?
答:我念博士時她念碩士,在同一個教研室,是我的師妹。我們共同語言比較多,她很了解、很支援我,經常陪我一起工作到深夜。她以前很喜歡逛街,結婚以後就少了,雖然校門外就是最繁華的鼓樓商業街,但去年我隻陪她逛過一次。雖然她并不埋怨我,但我其實心裡對她很歉疚。她剛博士畢業,留校做講師。
住在筒子樓也挺好
問:這個問題我想問問你太太。我在大學念的是中文,周遭都是文科男生,戴白色圍巾,有色眼鏡,以詩人的面目出現,在大學女生窗下彈吉它念情詩。那時候理科男是沒有情趣的代名詞。但時移世異,現在的理科男是财富的代名詞,不再是那個爬五層樓就氣喘的人,也不再是别人說的“機房西裝雞”。據2003年福布斯排行榜統計,在當年排名前100位的中國富豪裡,88%都是理工科出身,其中男性又占到該比例中的95%。有人說一個真正的理科男:頭上有血,身上有傷,腦袋裡有程式。你老公這麼有成就,你對他是怎麼看的?
妻子答:我不覺得他有什麼了不起啊,可能我和他相處久了,隻覺得他熱愛事業,不喜歡招搖,隻想專心做研究。他拿到傑出青年基金後學校給我們特批了一套三室一廳住房,價格比市場便宜,但因為還沒裝修好,是以我們現在還住在一室一廳的筒子樓裡。他評上副教授時我們曾經有一次換兩室一廳的機會,但他嫌換房搬家太麻煩、耽誤時間,是以就沒要。他是想少花時間,不過我覺得住在筒子樓也挺好,上班近,而且生活也友善。
問:有時候會不會委屈,覺得老公太淡泊了?
妻子答:他心思都在研究上,我們都對物質要求不高。
7歲第一次獨自出遠門
問:說說你的童年吧。你這麼聰明,肯定少年老成。1992年你以全省聯考第11名的成績離開貴陽六中,考上南京大學,是第一次離開家嗎?
答:不是。我大概是7歲的時候第一次出遠門。那時候我父母在國防科研機關工作,駐紮在四川山溝裡面,小時候我常住在貴陽外婆家。那年我一個人從外婆家到四川看父母,這邊把我送上車,那邊父母接站。一路上10多個小時,要命的是,到的時候是早上,站台上沒看見父母,後來知道是因為發過去通知車次的電報沒及時送到。我一個人在車站等着,等了好久也沒見來,然後以為沒人要我了,大哭。那時候的人真是很好,車站裡一位不認識的阿姨拿面條來給我吃,還想辦法和我父母聯系。到了下午,我父母總算來把我接走了。
問:如果換到現在,可能極少有父母舍得這樣做,最多會讓孩子坐飛機,脖子上挂一塊牌牌,空姐全程陪同。
答:我覺得讓小孩從小建立獨立、自覺的意識是非常重要的。其實如果放手讓孩子去做事,他可能做得出乎你意料地好。
父母不能一廂情願培養小孩
問:你小時候有沒有像現在的小孩一樣上很多教育訓練班、接受各種特殊技能的教育?
答:沒有,不過那時候也沒這些東西。我從小就很安靜。五六歲的時候,拿着一本書就能坐在那兒一整天不動。是以不太淘氣,很好管,基本上不用家長太操心。長大了以後基本上還是這樣。
問:可能你學習的自覺性和研究的興趣就在那時候激發了。
答:可能是吧。我覺得大人其實不要一廂情願地按自己的想法去培養小孩。每個小孩都會有自己的天性,大人最好是仔細觀察,找出他最喜歡做的事情,然後在一旁引導他往好的方面發展。比如小孩喜歡看書,家裡就可以多買些對他來說不很深、而且讀了能長知識的書放着。如果小孩天性就不喜歡彈琴跳舞,你逼他去學,他肯定覺得痛苦,而且因為得不到樂趣,肯定做不長久,其他方面的天性可能會不知不覺地被抹殺了。
問:我發現你好靜不好動的個性一直持續到現在。
答:念博士的時候我還是學校博士生足球隊的主力後衛,在學校聯賽上還進過球,而且是罰角球直接罰進去的。不過總的來說,我還是比較安靜,喜歡一些安靜的活動。
問:可能隻有你這麼安靜的人才忍受得了枯燥的科研生活。
答:做學問的人倒未必一定是好靜的。而且做學問其實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并不枯燥。比如我們需要讀很多文獻,沒别的事幹擾的時候我每天都會讀,你可能覺得這挺枯燥的,其實如果真的讀懂了,你會覺得好像在和很多聰明人交流思想,很愉快的。特别是有時候一下子覺得“悟”到了點什麼,或者是一些雜亂的認識突然貫穿起來了,那種感覺真的非常好,有多少錢也買不到的。而且當研究有了進展,得到同行認可時,很有成就感。
中國小生不要偏科
問:你現在做博導了,回頭看中國小教育,能給一句忠告嗎?
答:中國小一定不要偏科,要盡可能全面發展,這會對今後的工作生活有潛移默化的影響。我中學的時候還是比較全面的,文理科都很好,文科班的老師對我選了理科班一直覺得很遺憾,我現在仍然對文學和曆史很感興趣。小時候讀的書也很雜,文學名著、曆史地理、五花八門都有。這些東西看起來和我現在的研究領域相差很遠,但其實能感覺到它們的一些影響,有句話叫“功夫在詩外”,有時候看上去不相幹的事情裡的一些想法或者見解,可能會意外地帶來啟發。說實在的,現在有很多學生寫出來的中文讓人看不懂,如果你的思想無法表達出來讓别人了解,不僅自己會很痛苦,而且無論從事什麼職業,對自己都是不利的。
記“長江學者”特聘教授周志華
周志華,1973年生,分别于1996年6月、1998年6月和2000年12月于南京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系獲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2001年1月起留校任教。2002年3月破格晉升副教授,2003年獲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同年11月被聘任為教授,2004年4月獲博士生導師資格,2006年成為教育部長江學者特聘教授。
興趣與鑽研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在談到自己專業的時候,周志華反複強調這句話。
他回憶起原來選擇計算機專業是因為聯考時這個專業很熱門,而當時自己對這個專業并不太了解。大學期間,他大三就有機會進入實驗室,為今後的研究打基礎。可是同班同學沒有想到周志華以後會做學問,因為他“腦子太活了”!大家都以為他在畢業後會去開公司賺大錢,而且他确實已經開始準備考商學院的研究所學生了。“遺憾的是”,大四開學不久,他就得到了保送攻讀本系研究所學生的機會,因為覺得考試太麻煩,他接受了保送。
念研究所學生以後,周志華閱讀了大量的文獻,最終他被人工智能中的機器學習與資料挖掘領域所深深吸引,覺得這些知識“很有趣”,他開始鑽研這個領域。機器學習與資料挖掘所要研究的東西,簡單地說就是用計算機進行資料分析的智能化方法,而這些方法不僅在計算機科學中,在各行各業甚至普通人的生活中都能用到。例如對大量的氣候資訊資料進行分析後,建立出相關的模型對今後的災害性天氣提前預警,這就要依靠機器學習與資料挖掘技術;很多人每天都在使用的搜尋引擎例如Google,其背後也是由機器學習與資料挖掘技術在支撐。
從碩士研究所學生到現在,周志華一直潛心于機器學習與資料挖掘研究,經過多年的刻苦鑽研,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僅近五年的論文就被國際同行他引450餘次,其中SCI他引230餘次,2002年在權威刊物Artificial Intelligence發表的論文被ISI列為2000年以來被引用最多的“top 1%”論文,不少工作受到國際同行的高度評價。他已成為我國計算機科學界在國際學術舞台上嶄露頭角的優秀青年科學家之一。在年僅27歲時他就應Elsevier出版社著名刊物《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 Medicine》主編的邀請擔任該刊編委,29歲時就獲得了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是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自1994年創立以來全國最年輕的獲獎者,同年周志華的博士學位論文獲得全國優秀博士學位論文獎。他在成長道路上書寫了許多“年輕”的記錄,例如,28歲時獲得了國内計算機界著名的“中創軟體人才獎”,到目前他仍然是曆屆最年輕的獲獎者;他還不斷創造了一系列“中國大陸”的記錄,例如他是《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 Medicine》第一位來自中國大陸的編委,Springer出版社重要刊物《Knowledge and Information Systems》第一位來自中國大陸的副編輯,國際刊物《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Data Warehousing and Mining》第一位來自中國大陸的編委,第一位擔任權威國際會議ICML、ECML、ICDM程式委員會委員的中國大陸學者,第一位擔任權威國際會議ICDM程式委員會副主席的中國大陸學者等。 周志華還擔任了《Journal of Computer Science & Technology》和《軟體學報》的編委,以及《ACM Multimedia Systems》和牛津大學出版社的重要國際刊物《The Computer Journal》等的客座編輯,50餘次成為國際學術會議的程式委員會或顧問委員會委員,以及香港研究資助局、荷蘭國家科學基金等境外科學基金機構的評審專家等。一些國際知名學者主動前來與周志華教授開展合作研究,有的甚至是自己負擔費用。他的“飛速發展”不僅在國内計算機科學界是罕見的,在國際上的同齡人中也是少有的。
在人才培養方面,周志華所指導的1名碩士生獲得江蘇省優秀碩士學位論文獎,2名博士生獲得"微軟學者"獎,多名研究所學生以第一作者獲全國性學術會議優秀學生論文獎或優秀論文獎。最近,他指導4名研究所學生還在有來自全球36支隊伍參加的國際資料挖掘大賽中獲得公開組冠軍。
當問到在這個領域有沒有天賦的時候,周志華又提到了“興趣”,他引用馬克思說的一句話“當勞動成為人的第一需要,而不是謀生的手段”來表達興趣的重要性。他覺得做研究和所有其他行業都一樣,最重要的是興趣,如果有了強烈的興趣,人就會盡力去“勞動”,并且會從這種“勞動”中獲得極大的樂趣,你不讓他做他還會覺得難受。尤其對科研工作來說,因為會經常遭遇失敗,如果沒有強烈的興趣,可能很難對多次失敗仍具備忍耐力。而做科研不比其他工作,有“上下班”、“節假日”可言,一旦開始認真研究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會始終纏繞着你,讓你不得不夜以繼日地下功夫。在國内的大環境下,即使做科研工作的人付出可能比許多行業都多,可對同樣能力的人來說,從事科研工作所獲得的物質待遇卻可能比從事其他行業低得多,如果沒有對科研工作的強烈的興趣,也很難承受這種失落感。
周志華坦言,在同學聚會時,很多當年的同學現在都已經非常富足了,甚至有一些已經成了大老闆,和他們相比,自己的物質條件甚至“不好啟齒”,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自己當年選擇了經商現在會是什麼樣子,這時候多少覺得有點失落。但一旦心思回到學問上來,馬上就什麼都忘了,特别是在研究取得了進展,得到了同行認可時,那種成就感是用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取得了如此的成就,周志華仍然很低調,他笑言這是第二次接受采訪。在他獲得全國優博、傑青、江蘇省十大傑出青年、江蘇省青年科技獎、中國青年科技獎、教育部提名國家科學技術獎自然科學一等獎、微軟青年教授獎等每一個獎項之後,都有很多記者聯系來采訪,但都被他一一謝絕。據了解,以前接受的那次采訪還是因為那位記者實在“敬業”,不僅不斷地給他家和辦公室打電話,甚至找到周志華原來的導師說情。而筆者的這次采訪,他說是因為前面說了太多次 “NO”,有點不好意思再說了。
愛好與成長
周志華的愛好很廣泛,像集郵、下圍棋、打橋牌、看小說等,他說比較喜歡動腦筋的遊戲, 看小說的時候也特别喜歡看推理小說。這些業餘愛好他都玩得不錯,圍棋下到了業餘三段,橋牌也差點在南京市拿到名次。隻是現在太忙,很少有時間去玩這些了。在“動”的方面,周志華直言愛好不多,但很喜歡足球,以前自己上場踢,念博士生的時候還是校博士生隊的主力後衛,而且居然還在校内聯賽上主罰角球直接破門得分,但現在也就是在電視上看看球賽了。
在談到成長的時候,周志華談到自己上國小和中學時成績幾乎一直是第一名,但其他方面就不是傳統意義下的好學生了,因為學得相對比較輕松,時常有逃學出去玩的情況發生。他說現在挑學生時更偏愛比較調皮搗蛋的學生,而不是按照考試成績來挑選。他覺得在現在的教學體系下,死記硬背往往會得到很好的分數,但學生的創造性很難展現出來,而對做研究來說,創造性是至關重要的。
提起文科和理科的關系,周志華表示以前自己中學時的文科成績也很好,與理科沒有什麼差距,而且還曾經發表過散文甚至寫過小說。他認為文理素質都是非常重要的,很多東西都是觸類旁通的,有句話叫“功夫在詩外”,有時候看上去不相幹的事情裡的一些想法或者見解,可能會意外地帶來啟發。現在有不少理工科學生,寫出來的文章讓人看不懂,如果你的思想無法表達出來讓别人了解,不僅自己會很痛苦,而且無論從事什麼職業,對自己都是不利的,要提高思辨能力和表達能力,也許可以從文科素質方面下手。他笑談,在很多人印象中,科研搞得好的人好象都是“書呆子”,就像徐遲的報告文學中的陳景潤那樣,其實這是一種誤解,大多數科學家都不是“書呆子”,隻不過因為在某個方面投入了大量的注意力,相比較而言就不太關注其他方面的事情了。
出國與心願
周志華從大學到博士乃至工作都一直在南大,是“土生土長”的南大人,而且他不僅沒有出國留學的經曆,連一年通路學者都沒有做過,真正是我國自己培養出來的青年科學家。這樣沒有“海外背景”的特聘教授,在國内已是很少見的了。
周志華談到,他在念碩士生時曾經想過出國留學,但買來GRE的“紅寶書”回來一看,發現好多單詞在生活中根本用不到,花這麼多時間考英語有點不值,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練習口語。後來在博士畢業時已經有國外教授給他提供了博士後位置,而且還有一所國外學校願意給他一個教職,但當時的他正在做一個自己覺得很有意思的題目,如果出國,這個課題很可能就必須中斷了,考慮到南京大學相對于國内機關來說學術氛圍的濃厚,系裡當時也極力挽留,是以他選擇了留校。他說,如果是早5年畢業他就會選擇出國,因為那時國内在文獻方面要比國外滞後兩年以上,在國外能馬上讀到的文獻,要在兩年之後在國内才能看到。這對科研工作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因為要做出比國外同行更好的工作,就必須去“設想”别人這兩年會做些什麼。不過到他畢業的時候,網絡逐漸發展起來了,很多文獻都可以從網絡上得到,文獻滞後問題開始有所緩解,而周志華的研究對裝置并沒什麼特别的要求,是以在國外能做的事,在國内基本也能做。到了現在,由于網絡的飛速發展,國内和國外在文獻的擷取上已經同步了,是以在國内也應該能開展好研究工作。
沒有出去并不表示可以閉門造車,現在的競争是全球性的,是以必須了解國際同行的進展。實際上,周志華一直進行着很多國際交流,他每年都要參加多次國際學術會議,而且和很多國際同行保持着聯系甚至開展合作研究,他還被澳洲Deakin大學聘為名譽研究員。周志華說,現在因為有很多同行對他們的工作感興趣,他收到不少對方負擔費用請他去通路講學的邀請,但因為自己這邊的研究工作不能中斷,是以每次出去通路的時間都很短,經常是一兩周最多一個月肯定回來,出國開會時也經常是一開完會就立馬回國,因為要趕着把一些新想法在研究組内做介紹。他說,做這一行壓力很大,因為全世界有很多聰明人都在做這件事,别人先做出來的話,自己就白做了,想在前沿站住腳,就必須不斷地下功夫,不進則退。
周志華表示他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他的研究組能夠在國際上有更大的影響。我們相信也衷心地祝福他們,在不久的将來他們會有更大的成果獻給南京大學這片我們共同熱愛的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