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 年德國,衆目睽睽的法庭上,一位女子突然掏出了一把手槍,對着被告席位的男子連開八槍。
一位名叫瑪麗安巴赫邁爾的單親媽媽,坐在人潮湧動的法庭上,自錢包裡拿出了一把貝雷塔手槍,朝着殺害了自己女兒的嫌疑人連開8槍,緻其當場斃命。
之後,巴赫邁爾收起槍,立在原地,靜候法律的審判。
随着八聲槍響終結,頃刻間便在整個德國乃至整個世界的輿論界引起了劇烈的動蕩。據悉,德國媒體NDR稱之為“德國戰後曆史上最著名的案件”。而德國群眾甚至給她取了一個頗為震撼的名字——“複仇之母”。
但在在1970 年代的時候,巴赫邁爾隻是一位平凡的單身母親,在當時西德的一個名叫呂貝克的城市裡經營着一家酒吧。
因為生活拮據,巴赫邁爾時常要在溫飽線上為了生計苦苦掙紮,早年間她迫于無奈,隻得将自己三個孩子中較為年長的兩個交由其他人收養,而她自己則帶着最小的女兒一起生活。
盡管生活困難,但巴赫邁爾非常疼愛自己7歲的女兒安娜,将其視為自己困難生活中的唯一寄托,極盡她所能地為女兒的吃穿用度衣食提供基本的保障。
而巴赫邁爾的女兒安娜也是一個性格活潑可愛的孩子。母女倆相依為命的日子過得平靜而幸福。
直到1980年5月5日的這一天,母女倆原本平淡溫馨的生活猝不及防地分崩離析。
這天,因為安娜做事磨蹭,巴赫邁爾不經意地斥責了幾句,安娜生氣地背上書包出了家門。
一開始,巴赫邁爾以為女兒隻是出門上學去了,并未曾過多在意。但随着窗外的天色漸暗,夜幕四合,眼看着屋子裡的時鐘走了一圈又一圈,安娜還是沒有回來。
在擔憂下,巴赫邁爾聯系了安娜所在的學校,可卻得知安娜這天根本沒有去上學!
巴赫邁爾這下徹底慌了……
命運沒有眷顧這個可憐的女人,那天巴赫邁爾最終還是沒有聽到往常女兒回家時清脆愉快的嗓音——最後找到安娜的時候,她已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被裝進了一個窄小的紙闆箱。
後來的屍檢報告顯示,安娜死于機械性窒息,在她的脖頸處有明顯的勒痕,而手足處則有被繩狀物所捆綁的痕迹,同時身上還殘留着生前遭受侵犯的痕迹。
案發後,警方很快介入調查,并鎖定了35歲的嫌疑人——當地的屠夫,巴赫邁爾的鄰居克勞斯·格拉博夫斯基。
原來克勞斯此人之前就曾有過多次被控告猥亵及侵犯兒童的案底。而在後續的調查中得知,勞克斯在殺害安娜之前,曾把她留在自己家中長達數個小時之久。而在殺害了安娜後,他将這個小女孩的屍體藏匿于一個紙闆箱内,接着把箱子放置在了附近不遠處運河的岸邊,自己則逃回了家中。
被捕後,克勞斯承認他用連褲襪勒死了安娜,但卻否認自己曾猥亵、虐待過她。根據克勞斯的說法,安娜是自己主動進入他的家中,并對在他展開了勾引後又威脅他給錢,否則便會将克勞斯猥亵她的事告之自己的母親巴赫邁爾。
克勞斯居然聲稱一個7歲的小女孩會勾引和勒索他!這番話無疑是對這位不幸母親心中瘡疤的又一次撕裂。
一年後,這起控告克勞斯的謀殺案正式開始一審審理。
在審理過程中,克勞斯的辯護律師利用當時德國的性犯罪者經常接受閹割以防止再犯的例子,想借此聲稱克勞斯的行為完全是一種荷爾蒙失衡,是他在多年前自願化學閹割後所接受的激素治療誘發導緻。(盡管克勞斯并非如此)
由于警方無法再找到更充足有力的證據,這一離譜至極的理由竟然得到了法院的認可,一審公然宣判克勞斯無罪!
這讓巴赫邁爾無比憤怒,也一并引發了社會層面的激烈讨論。于是不久後便召開了二審判決。
也就是在二審裁判的法庭上,巴赫邁爾掏出了槍,朝着克勞斯的後背連開八次,終結了他的生命。
之後,巴赫邁爾當即就被控制住。面對法官的問話,巴赫邁爾的話語裡充滿了悲傷。“我想殺了他。我希望他死了。他殺了我的女兒……我本來想朝着他的臉開槍……”
随後巴赫邁爾就是以次槍擊受到審判。在作證時,巴赫邁爾稱她是在夢中射殺了克勞斯的,而在法庭上,她見到了女兒安娜的幻象。
法醫要求巴赫邁爾提供提供筆迹樣本,巴赫邁爾照做了,在筆記上寫下了“我是為你做的,安娜”,并在周圍畫上了七顆心形的裝飾圖案,剛好對應着女兒的年齡。
巴赫邁爾最終因蓄意過失殺人罪被判處6年有期徒刑,在她服刑一年後,便因“精神問題”出獄,而後先後移居奈及利亞和意大利,在1996年去世,同女兒葬在一起。
巴赫邁爾一案無疑引起了社會的軒然大波。許多群衆為她不幸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同時也有許多群衆認為她私自報複的行為非常不妥。
這一争論本質是複仇合理性的問題争議。法律的核心是公正,講究以事實為根據,以證據為準繩,但在很多時候,要真正貫徹這個核心是很困難,會遇到很多阻力。
更為重要的是,法律在面對社會的倫理道德時,有時也會陷入進退維谷的局面。
司法公正無疑需要維護,但道德倫理對于社會的維穩作用亦不容忽視。如何平衡兩者的權重,一直是一個社會需要長久考慮的問題。
文:君子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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